第10章炎熾娶親
耿炎熾和她娘連夜趕路,在太陽初升時,回到了耿家莊。
耿炎熾還沒進家門,就見到自家門楣上張燈結彩,門上貼有大紅喜字。
耿炎熾看到他爹,衣著整潔合體,精神抖擻,步伐矯健,全然沒有臥床吐血之症壯,像是打了雞血。
“老耿,恭喜,恭喜,炎熾今日大婚。”一個鄉鄰特來道喜。
“老嚴,請,裏麵坐,”老耿笑的合不攏嘴。
老嚴皺著眉詢問:“最近,我怎麽沒看見你兒子在家啊,是你兒子大婚嗎?不會是你娶個小的吧。”
“你這玩笑開個頭了,看我這麽大歲數了,取什麽小啊?是我兒子娶老婆。”
“你兒子娶,瞅把你高興的,滿麵春風的,年輕了十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娶呢。”
“我終於完成一樁心事,能不高興嗎,來年,就可以抱孫子了。”
“我都沒看見你兒子回啊,不會是想取個女子回來守空房吧,還孫子呢,假如是孫女呢。”
“我家老婆子去縱橫派了,以她的能力,我兒子在今天一定會回來的,你說話好聽點,我喜歡男娃,生什麽女娃,今我高興,不打你。”
“老耿,你說生男娃就生男娃,有時候是不隨人意的。”
“如果生了女娃,就讓他們繼續生,直到生男娃為止。”
“呦,老耿,那馬上坐著的人,是你家兒子炎熾嗎,趕馬車的是村東頭的車夫老馬,你看看,”老嚴用手指著前方。
“嘿,還真是,我發現你的眼神很好的。”老耿誇讚到。
“老耿,我跟你說啊,我聽力不好,就眼神好。”
老耿附在老嚴的耳邊大聲說:“老嚴,你還有心眼不好,預測我家生女兒。”
“老耿,你用不著這麽大聲吧,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聾了好啊,免得你到處聽,心眼才變得不那麽壞。”
“娘,您又騙我,您看我爹活蹦亂跳的,數他最歡了,那有臥床不起的樣子,你分明又是騙我。”耿炎熾發怒到。
他娘匆忙撩開車簾,“還真的唉,你爹能下地走了,前日我走時,他還躺在**奄奄一息,今日個,定是我兒大婚,你爹這是遇見喜事,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娘,你隻是慌稱我爹生病了,你連我師傅也騙,最終目的還是讓我回來取親的。”耿炎熾拔馬回頭就走。
“炎熾,你爹可是回光返照,你可別走啊,萬一你爹不省人事,我該怎麽辦啊?”他娘焦急的喊到。
耿炎熾不理了,任其他娘在身後焦灼的喊他,他也不回頭。
老耿神情大變:“老婆子,炎熾,怎麽又走了。”
“老頭子,都怪你,你好端端的不在家躺著,出來招搖幹什麽?兒子都知道了,被你氣跑呢。”
“老婆子,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去追兒子回來嗎?”
“就炎熾的牛脾氣上來,你追得回來嗎,你說怎麽辦吧?”
老耿見老婆子有些示意,他忽然懂了,老耿歪歪扭扭的蹲下身子,然後倒在了地上。
老馬喊著:“老耿,你這是怎麽呢?來人啦,快來人啦?”
“老頭子,你醒醒啊,快叫郎中。”他娘哭天嗆地的喊到。
一時之間,屋內坐著的客人匆忙跑去,“這是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轉眼間,人都倒了。”
“多來幾個人,把老耿抬進屋。”
“你們兩人抬腿,你們倆個人托著,用一個人抱著頭。”
“大家夥,一二三,使勁,再來一個人,他太重了。”
“叫村西頭的老劉,快去啊,晚了就來不急呢。”
“老牛,在呢,他正在裏麵喝茶呢,老牛,快過來。”
“老牛,他是騸豬閹狗的,我要喊的是醫人的郎中老劉,你這不是添亂嘛。”
“我還以為你喊那個醫畜生的老牛呢,聽錯了。”
耿炎熾聽到雜亂的慌張的聲調,他回頭,見他爹被人抬進去了。
“不好,我爹難道真是病倒了。”耿炎熾急忙調頭,揮著馬鞭就往回趕。
耿炎熾沒等馬停穩,他以迫不急待的從馬上躍下,著急的衝進屋。
“炎熾回來了,炎熾回來了。”一婦人打著招呼。
耿炎熾來不急回話,跑進了他爹的房間,見他爹無知覺的躺在**,緊閉著雙眼,四周圍滿了人,還有淒厲的哭喊聲,“老頭子,你這是怎麽了,不要嚇我啊。”
“郎中,郎中來了沒?有人去叫沒?”有人問到。
“耿二去叫了,這會恐怕還在路上呢。”
“耿二跑去的,等他們再跑回,郎中老劉連走都慢,那是龜速,你還指望他跑,黃花菜都涼了。”
“趕車的老馬去了,會快些。”
“這還差不多,有人會掐人中嗎?趕緊的。”
“你掐的力度不夠,撓癢呢,讓我來。”
“嘿,還真有用,瞧瞧,老耿醒了,老牛技術都趕過郎中老劉了。”
“老牛,你把老耿是當牛,還是當馬醫。”
“我把老耿當人醫。”
“那老耿不是牛就是馬。”
“老頭子,你有什麽話要說,炎熾在呢。”他娘將耳附在他爹嘴邊。
“聽不清啊,你大點事。”他娘大聲說。
“老爺子口齒不靈,說不清話啊。”
老耿的手指顫抖著,緩緩地抬起手,然後指著耿炎熾,堅難的說出“紅,紅花。”
他娘立刻明白,“老頭子是讓炎熾戴上紅花,去接親呢。”
眾人一時都明白過來,拉扯著耿炎熾去另間房換衣服。
耿炎熾被幾個人拽著,穿上了新衣,又戴上了紅花。耿炎熾隨不願意,但又礙於情麵,扯拽他的都是他的親戚,什麽七大姑,八大姨,他雖武功好,也不能對自己親戚發作。
耿炎熾又不能離家,因他爹又病重,現又不能言語,經劉郎中診治,紮了幾針,開了幾服藥,病情有些好轉,郎中說是中風,當然也要病人好好療養,不可動氣,否則可就半身不遂,癱瘓在床了。
耿炎熾無奈的騎上高頭大馬,馬也沾了喜慶,配上了紅花,四人抬著花轎,背後鑼鼓嗩呐喧天,好不熱鬧。
路人見這喜氣景象,問:“新郎官好福氣,這是娶那家姑娘。”
耿二高興的大聲回答:“顏家莊,顏老虎。”
路人一驚,“顏家莊的顏老虎,你們也不打聽一下,也敢娶,不怕新郎官受活苦。”
“您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家弟兄也是打架子,會武的,不瞞你說,新郎官可是縱橫派的三師兄,能在縱橫派排上名的就五個。”
路人不禁大驚,看了看騎在馬上的新郎,果真是彪悍威猛,虎背熊腰,“隻有這樣的大漢,才配娶顏老虎,才能馴服這頭母虎。”
有孩童唱著,“顏家有女不是福,腳大腰圓腿兒粗,不愛紅妝愛武服。顏家有女生屬虎,我們叫她顏老虎,那個男人還敢娶。”
一行人到的顏家莊,也是鑼鼓嗩呐齊鳴,鞭炮炸響刺耳,有孩童捂耳就跑,有婦人避遠旁觀。
在一間民房裏,客人喝酒吃飯,而房裏,幾個女人正在給新娘化妝。
“新郎官都來了,還在化妝嗎,麻利點,別過了吉時。”一婦人催促到。
“娘,他來了,長什麽樣啊,我去看看。”新娘子說。
新娘子濃眉大眼,唇厚嘴大,臉盤寬,腰身圓滾。
“若水,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輕易的拋頭露麵,還有蓋上了紅蓋頭,你不許隨意揭,要到的夫家,進了洞房,由新郎揭。”
“嗯,娘,我知道了。”顏若水大著嗓門。
“若水,輕點聲,粗聲粗氣的,會嚇到人的。”她娘搖著頭。
“終於是把若水給嫁出去了,我還擔心若水嫁不出去,要陪著她娘終老。”她姨說。
“不知道是那個缺心眼的編的順口溜,說我家若水是顏老虎,害的人家都不敢上門提親了。”
“若水,是人如其名,難怪別人聽到名字,就嚇顫。”
“多虧耿家莊的來人接親了,這個包袱終於是扔出去了。”
“娘,瞅你說的,好像我嫁不出去的樣子。”若水的聲如洪鍾樣明亮。
“若水,注意你的嗓門,壓低,你就不能輕言輕語,取名就叫你溫柔如水,瞧你。”她娘歎息著。
一婦人喊到,“新郎官進門接新娘呢。”
“聽說新郎官是縱橫派的,是真是假啊?不會是冒名的?”
席間有兩男人言語。
“名震江湖的縱橫派,那可是響當當,恐怕隻有這樣的人,才肯娶老虎。”
一人插嘴到,“我打聽過,確實是縱橫派,在派裏排老三。”
“啊,這來頭也不小,看那人也像練家子,兄弟,我們倆人要不要去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早就手癢,正好尋了個能打的,今不比比,豈不掃興。”
“那我先上了,先打打過癮。”一壯漢急不可耐的站起身。
“他可是縱橫派的,你小心點。”另名壯漢提醒。
“瞧你那熊樣,聽到縱橫派就嚇破膽,我先去練練。”
“兩位,今可是大喜日子,別砸了場子,讓人難堪,“邊上老者勸到。
“隻有學武不精,打不贏,才丟臉。”
耿炎熾前腳剛踏進院子,迎麵就走來個漢子。
“聽說你是縱橫派的三師兄,真是如雷貫耳,久仰,久仰,“壯漢一抱拳。
“幸會,幸會,不足掛齒,閣下有何見教?”
“本人張如虎,今日有緣碰麵,想與你切搓切搓,不妄聽見你的大名。”
“好,如虎兄弟有此雅興,我當奉陪。”
“得罪了,看拳。”
張如虎以捏拳,衝他麵門襲來,其拳力量凶猛,招招狠毒,耿炎熾驚,此地還能遇見這等武夫,實屬難得,隻好迎拳招架。
而今本是喜慶日子,又有許多賓客圍觀,若傷到對方,是不太好的,耿炎熾見對方出手,以是本能閃躲,縱橫派也練拳等基本功,也是赤拳相搏,見來者不善,對方主攻上,耿炎熾見狀,知對方拳上精進,至於腿功恐怕弱。
有女子衝進顏若水的閨房,說著:“不好了,不知請的什麽人做客,居然跟新郎官打上了。”
“以經打上了,就讓他們打唄,還有什麽辦法?”
“真打上了,我看看,“顏若水迫不急待的推開窗。
“若水,我剛才怎麽跟你交待的,不許露麵。”
“娘,我就看一會,別大驚小怪的,“顏若水穿著紅禮服,將窗子推開一個小縫。
耿炎熾見對方下盤稍遜,自然是攻他弱點,對方以快拳攻之,耿炎熾巧妙的躲閃,到的跟前,耿炎熾的雙腳就占了優勢,勾他的左腳,踢他的右腿,別他的左膝,在一個蹲掃,張如虎見機以是慌亂,急忙應對,手忙腳亂之際,壯漢陣勢大亂,先前的優勢,變成了劣勢。
張如虎怒了,急於取勝,一個長拳擊過來,耿炎熾輕易閃過,而後他的右腳就勾住他的左腳,在一個順勢,他雙手稍使力拍到壯漢的後背。壯漢控製不住,身子就向前傾,整個人以騰空,要摔個狗吃屎,弄不好嘴先落地,摔斷了牙,連湯都喝不了。
當人們在閉眼捂嘴的時候,知道張如虎這一跌,摔下去是頭破血流,畫麵不忍直視。
那知耿炎熾隨手快速的抓住了對方的背部衣服,才讓壯漢沒摔下去,壯漢的臉都要貼到地麵了,嘴吹著地上的灰,壯漢忙用雙手撐地,臉以嚇的慘白。
“好,好,“的喝彩聲隨之襲來。
壯漢從地上爬起,拍了拍手上的灰。
耿炎熾一拱手,“承讓。”
張如虎一抱拳,“多謝三師兄施救。”
“大哥,你退後,我來。”另名壯漢以趕來。
“添翼,注意他的腳功,“張如虎提醒到。
“大哥,你瞧好了,我善常的就是腳功。三師兄,本人添翼,請賜教,”
張添翼的長腿,配上靈活的腳,果真是疾如風,張添翼一個起跳,右腳就踢耿炎熾的左臉,耿炎熾閃身,對方的左腳以跟上,耿炎熾以然明了對方的腳下功夫了得,兩人在腳上互踢,兩人都占不了優勢,耿炎熾隻好在雙拳上使力。
張添翼一個飛腿踢來,那知耿炎熾一把捏住他的右腳,對方的左腳又跟上,卻被耿炎熾的右拳擊中,右腳被淩空拽著,張添翼的身體以騰空,他的手慌忙想抱住耿炎熾的頭,那知耿炎熾將頭一偏,卻是抱了個空,張添翼的頭可是要倒栽蔥,這頭要砸到地麵,就成西瓜砸地上了。
看熱鬧的人們張著嘴,都喊出”啊”聲了。
在眨眼之間,耿炎熾慌忙伸出腳,張添翼的後腦勺正好枕在他的腳上。
一場虛驚,頓時化解,全場一片掌聲。
“打得太好了,太好了,“閨房裏的顏若水不禁喊叫著。
“瞧把你高興的,你過去了,別記著打,要做個賢妻良母,操持家務,“她娘叮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