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6）

正在這時，玉帝看不下去了，大聲說道：“鬥戰勝佛，你就別再演了，這事情實在是極為重大，不要再開玩笑了！”他的語音裏已頗有怒意，悟空愣了一愣，隨即兩三步跳到玉帝桌邊，兩手往桌上一拍，身子向前一探，緊緊盯著玉帝。玉帝見到這陣勢，心中也不禁一顫，但這眾目睽睽之下，卻還是要裝作毫不畏懼的樣子，說道：“鬥戰勝佛也不……不要氣惱，等二位仙童來了，一問便知。”悟空知道再問也是無用，點頭詭異地笑道：“好好好，玉帝老兒，俺老孫可跟你說清楚，若二位仙童能證明此事，那你們今日汙蔑俺老孫，俺老孫可要好好跟你們算算這筆賬！”說罷從玉帝麵前的果盤裏撿了一顆最大的桃子，咬了一口，翻身一屁股坐在了玉帝麵前的桌上。玉帝心裏有氣，王母娘娘在一旁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跟跟這潑猴一般見識，玉帝深吸了一口氣，白了這潑猴一眼。

正在這時，鬆風水月已經被帶了上來，太上老君早已心亂如麻，見水月臉色蒼白，被鬆風攙扶著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了，急忙跑上前去，拉住兩人道：“水月你怎麽樣，到底發生了什麽！”鬆風水月“撲通”跪倒在地，鬆風道：“爺爺，今天您剛走後不久就跑來了一個黑衣人，搶走了仙丹，徒兒沒能把仙丹搶回，仙丹落入凡間去了，那黑衣人已經追去了，還請玉帝趕快想辦法！”鬆風撿其緊要，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太上老君聽罷並未驚慌，而是凝眉深思。

悟空急忙問道：“二位仙童，既然你們已經和那黑衣人交過手了，那你們倒是說說，那盜丹之人可是俺老孫？”鬆風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說道：“我們和他交手的時候撕破了他的衣服，看到了他的手臂，灰黑幹枯，像木炭一樣，根本不是鬥戰勝佛啊！”悟空聽罷，哈哈大笑道：“玉帝，你可是答應了俺老孫……”他一句話沒說完，忽覺宴會氣氛凝重起來，覺得此時向玉帝討債有些不妥，也就不說話了。

玉帝見太上老君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愛卿，這事你怎麽看？”太上老君轉過身來道：“此事雖然嚴重，但仍有回轉的餘地，那黑衣人是不能輕易得到仙丹的。仙丹為草木煉化，且還差一道工序，尚未成形，遇土而化，遇木而合，落入凡間，一旦接觸到泥土，便會被化解，為周邊的草木所吸收，不留痕跡，那黑衣人實在不易尋找。同時我們也可派人下界，秘密尋找，未必會落在黑衣人後頭。”玉帝點頭沉吟道：“這仙丹事關重大，若是被意圖不軌者得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況這兩日總聽到妖邪之物在人間肆意妄為的事，的確是該派個人下凡去查看一番。”

水月見眾仙均是一臉憂慮，咬了咬嘴唇，向鬆風望去，恰好鬆風也向他看來，二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便明白了對方心意。水月打破了沉寂，說道：“陛下，爺爺，此事是我二人的失誤，我們雖然沒什麽本領，卻願下凡去追查黑衣人的下落，找回仙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太上老君皺眉道：“不行，你們兩個日日在我身邊煉丹，此一去後果難料，你，你們……”老君心中疼惜兩個小徒弟，一聽他們兩個說要去凡間，心中登時慌張起來。鬆風道：“爺爺，是我們兩個沒有看好仙丹，既然此行後果難料，又豈可讓別人替我們擔這個風險？”老君急道：“那也不行，萬一你們延誤了時機，拿不回仙丹怎麽辦？”鬆風道：“拿不回仙丹，我們就不回來了！”“你，你們兩個真是……”老君氣的說不出話來。

悟空看了半天熱鬧，這時候來到太上老君身邊，拍了一下老君的肩膀，笑嘻嘻地道：“老倌，要我說就讓他們兩個去吧，要是派哪個位高的神仙去，反倒容易被發覺了，倒不如派兩個無名小卒去，這樣雖說敵在暗，我卻也是在暗，也多些勝算，你道是不是？”太上老君瞪了他一眼，悟空假裝沒看見，轉身又跳到玉帝身邊去了，王母娘娘笑道：“陛下，臣妾覺得鬥戰勝佛說得很有道理啊！”玉帝看了悟空一眼，無奈地點頭道：“最好是安排他們兩個投個凡胎，再通知留在人界的地仙協助，那便萬無一失了。”悟空笑道：“玉帝，你終於聰明一回了！”玉帝看了悟空一眼，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