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飛翼來襲

風影樓主這個媚眼拋的連凝兒都吃醋了,上前拉扯了一下風影樓主的衣角,麵如紅桃,“姐姐,不帶你這樣勾引人家男人的,他現在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呢。”

這一聲嬌滴滴可是把狼叔和三兒酸得牙都倒了,風影樓主一聽,也忍不住掩嘴笑道,“呦,我們凝兒這就要護著了,行,姐姐知錯了,嗬嗬。”

幾人正在談笑,突然耳畔傳來一聲脆響,葉飛馳目而去,隻見房門上孤懸的一個拳頭大小的銅球微微一晃,側耳細聽,可聞其中有一銅珠正在高速回旋,心中陡然一驚,因為那銅球之上僅有一個指頭粗的孔,而此刻從樓道到近前並無他人經過,那銅球他剛來時因為好奇用手觸碰過,確認球內中空,並無一物。

那此刻球中的銅珠定是誰投擲其中,而那擲珠之人卻沒有露出絲毫形跡,就連離幾人最近的樓梯與這銅球相距也近兩丈有餘,也就是說,擲珠之人要遠在幾丈之外將銅珠投入那手指粗的孔內,而且還要隱於閑客之中不被察覺,真是好準頭。

葉飛雖驚但卻未露出異樣,想看那風影樓主會作何反應,不想狼叔卻先開口,“呦,我們這剛到就有撞鈴的,看來那個叫龍吟的還真是個麻煩。”聽狼叔這麽一說,葉飛心頭一熱,不解這撞鈴又是何意,隻好繼續靜觀。

隻見那風影樓主稍一踮腳,便將那銅球取下,不知在手中做個什麽變幻便將銅球打開,取出銅珠撚在手中一攥,開口道,“此事與那龍吟無關,是官府的人到了。”

這樣的解說更是讓葉飛不解,上前求下銅珠拿在手裏端詳,那銅珠之上雜亂無章的布列了一些凹坑,想必定是些暗碼密語之類的。但比這銅珠更讓他好奇的卻是風影樓主口中道出“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來這裏做什麽?”葉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脫口而出。“寄死窯,武當山,升壇大典。”風影樓主隻道出三個詞,便抽身而去。誰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不見了蹤影。

“解釋一下,”葉飛隻好往屋裏跟進一步,擎著手裏的銅珠問狼叔。“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訴你。”狼叔不按常理出牌,想趁機戲弄葉飛一番。“算了,我自己找風影樓主去問。”葉飛不上套,將銅珠攥進手裏轉身便要去追風影樓主。

“江湖密道傳遞情報用的,銅珠上麵的小坑是盲文,點數列陣不同,代表的意思不同。”三兒見這兩人又要“調皮”趕忙回答。

“我是說,寄死窯,武當山,升壇大典,風影樓主說這三個詞的意思。”葉飛再笨也知道那銅珠的用處,隻是不解風影樓主為何說完這三個詞抽身而去。

“官府的人應該是為了寄死窯的悍匪而來,為魯籲王爺親臨武當升壇大典的安全,掃清障礙。”狼叔開始故作深沉。“那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等官軍清剿了悍匪再登武當豈不一路通暢。”三兒搭上一句,可這顯然不是老江湖的選項。

“不能等,而且我們還要盡快通過寄死窯,到達武當山,我師父還在受刑,”葉飛立即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還有,既然官府的人要來清場,那我們很有可能會在禁入武當之列,到那時,不但寸步難行,甚至性命難保。”

葉飛的言辭引來狼叔青睞的一瞥,卻又立即給他澆了瓢冷水,“你有什麽本事過寄死窯?”“我沒本事,可是你有本事。”葉飛知道狼叔肯定有安全通過寄死窯的方法,直接借力打力,把話兒給擋了回去。

“哈哈,你小子不笨呐,不過我的本事就是說動風影樓主護送我們通過寄死窯,但你也知道,我是正經人,求一個女人替自己辦事,總得有所付出,如果你猜出來風影樓主最想要什麽,我就答應盡快動身,反之,你懂得。”

葉飛一聽這話,心裏頭就開始打鼓,心想這老東西是不是又要耍什麽花招,便搬過一個凳子坐下,看向狼叔,“狼叔,你覺得武當現在的那些道長是不是假正經?”狼叔見葉飛避實就虛直接跑題,也安身坐下,“廟堂之高,江湖之遠,民生草芥尚且身不由己,又怎麽可以用假正經來指責那些仙風道骨的避世之人?”

“又說這樣的套話,我隻是覺得他們是假的假正經,而你是真的假正經。哈哈。”鬧了半天葉飛是為了戲弄狼叔才故作深沉。狼叔被他這一氣還真是有點顏麵無存,起身便要離去。葉飛一個踮步攔下他,“跟我計較也太沒有大俠風範了,息怒,息怒啦狼叔。”

“切,我會跟你一般見識,我是要去看看風影樓主把你那個蒙古大夫安排在哪兒了,用不用現在給點藥,別過一會兒涼氣了,這一路白背了。別擋著,就好像你能擋的住我似的。”狼叔這麽一說,葉飛才想起還有龍吟這麽個人,便要隨著狼叔同去。三兒拎過剛抓的藥去了後廚。凝兒也去到後院洗衣服。幾人便散了。

葉飛隨狼叔來到後院的閣樓,停在樓下四處張望,不解的問狼叔,“門呢?”“沒門。”“咋進?”“飛呀。”“我又不是鳥,咋飛?”“是鳥也飛不進去,這座樓,裏外都是機關,你當江湖密道上的人都是泥捏的麽,都和你一樣,隻會一招破空掌。哈哈。”“先別笑,”葉飛搡了狼叔一下,“不進去,帶我來這幹嘛?曬太陽?這日頭都偏西了……”

說話間,自遠處樓宇屋頂間飛來一人,身輕如燕,健步如梭,翻轉如風,飄逝如影,簡直如夢境一般,變幻的速度比眼神都快。葉飛哪有不驚之理,“這還真能飛呀?簡直和神仙無異。”

“風影,風影,笨蛋,你以為這名號是白叫的,少見多怪,走啦。”狼叔一巴掌拍在葉飛的後頸,這才把他的魂勾了回來。“誒,既然風影樓主回來了,那我們上樓唄?”葉飛隻一回神的功夫,那風影樓主已飛進樓內。“想多了,這閣樓也就我進去一回,你想進,下下下輩子吧。”

“狼叔既然已到樓下,為何不上樓一敘,這日頭眼見就要落了西山溝,漫漫長夜又何其難熬,就這麽走了,真不覺得可惜?”風影樓主從窗口探出大半邊身子,千嬌百媚的“**”著狼叔。

“換個人行嗎?我有空。”葉飛這不是**蟲上腦,純粹就是打趣攪渾,不想話音剛落,就覺膝蓋一軟,栽倒在地,竟不知是被何物擊打,咧嘴一聲“哎呀”。“你小子若對不起凝兒,我這煙雨樓的姑娘們能拿著繡花針把你縫到武當山紫金殿的鴻門上,姐姐奉勸你還是老實點,別像你旁邊這個浪裏個浪,欠的情債太多,撒潑打滾的到處賴賬,末了落一個孤家寡人,哈哈。”

這風影樓主一箭雙雕把這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來了個對眼穿,玩笑過後卻不忘正事,補了一句,“午夜子時,等我消息,有人會帶你們過寄死窯。還有,龍吟那小子你們不用找了,他沒傷路上的那些釘子,是順著無路之境誤打誤撞走到那裏的。”這話剛說完人就沒影了,隻留樓下這倆悶瓜在那兒對眼。

“你不是說知道龍吟在哪兒麽?你倒是帶我去呀?”葉飛這會兒才反過勁來,摟住狼叔的肩膀把他扳了過來,“狼叔,你是不是當我傻呀,有事沒事就拿我開涮,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失去對你的信任。”鬧了半天,狼叔不知道龍吟被轉移到哪去了,過來這趟純屬溜達,順便等風影樓主的消息。

“你在山裏當了那麽多年猴子,自然不知道凡世間的險惡,”狼叔依舊不慌不忙,回一眼早就沒影的樓主,繼續說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個字是什麽?詐。就跟三兒說他不會武功一樣,但他會舞劍啊,哈哈。”

“我真服了你們倆個臭不要臉的,難道人和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不可以有嗎?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呀,狼叔。”葉飛就知道三兒說自己不會武功是騙自己的,因為上午在和龍吟交手之前,他看到過三兒抖劍的出勢,倘若沒有點功底,那劍又怎麽可能收發自如不露聲色。

狼叔聽罷葉飛的質問,低頭沉思半刻,十拿九穩的抬頭看向葉飛,“人和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是需要有的,但你不是人呐,是猴子,哈哈。”狼叔憋了半天就為了耍葉飛一下,葉飛似乎也忘了縈繞心頭的那些事兒,竟和狼叔打鬧起來。

突然,一股勁風自前樓大堂魚貫而入,來勢之凶,氣魄之猛,足以震懾此處所有人。風勁未定,便聽聞一聲裂空長嘶,“尉遲敬德飛翼都尉前來辦事,煙雨樓主速速出閣迎接!”

“哇,好長的名號,這得多大的官,”葉飛攥住狼叔下襟,擺出一副驚慌中透著膜拜的表情。“他來了,恐怕今晚就走不了了……”狼叔的臉上隱約間陰雲密布。“切,又嚇我,”葉飛見慣了狼叔一驚一乍,並沒在乎他聲情並茂的“表演”,回頭看了一眼閣樓,“誒,這麽大的官來了,都點名了,怎麽不見風影樓主出閣迎接啊。”

“人家早就過去了,還用等到這時候。”“啥時候過去的,我咋沒看見?”“就在你沒看見的時候,別廢話,走,咱們也去會會這位飛翼都尉。”“人家名字不是八個字嗎?你漏了前麵的四個,尉遲敬德,誒,走那麽快幹什麽,急著投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