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愛與毀滅

遠處的兩人已經分開,汪莉莉打開門進了院子,那個和汪莉莉擁抱的男人也走過王四海藏身的牛棚回了家,汪莉莉家的院子裏傳來了拉動門栓的聲音,隨後,四周又陷入了靜謐。

王四海腳步輕盈,從漆黑的棚裏走出來,大概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他已經適應了這個沒有星光陰雨綿綿的夜,他在棚外找到了一根樹樁,斜靠在汪莉莉家的院牆上,踩著樹樁攀上了牆,進院後,王四海發現汪莉莉房間的門還沒有關,看著她映在窗上的影子,王四海更加的緊張了,他有些猶豫,但這短暫的猶豫隨即被恨意代替,我這麽喜歡她,她卻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怪不了我!

他從背包裏翻出了一件襯衫,隨意裹在臉上,用襯衫的袖子在腦後打了個結,然後把背包放在地上,山村的木製房,堂屋並沒有門,王四海依靠在汪莉莉房間門邊的牆上,透過門縫看見,汪莉莉正斜對著門坐在一張低矮的凳子上,端詳著手裏的一串手鏈,那是一串嶄新的在燈光下泛著光澤的楠木手鏈,王四海猜測這該是那個剛剛和她擁抱的男人送的,看著汪莉莉嘴角露出的笑意,他更加的憤怒了,用力一腳的踢開了門,箭步衝了過去,眼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使汪莉莉受到了驚嚇,她張開嘴,尖叫聲還沒發出,王四海便捂住了她的嘴,房間裏頓時響起了一陣沉悶的嗚嗚聲。

王四海一隻手從背後箍住汪莉莉不停掙紮的雙手,一隻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實力懸殊,汪莉莉無法掙脫,隻能任由他把她推到身後的**,王四海騎到汪莉莉的身上開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汪莉莉本就體弱,麵對強壯的王四海,隻剩下無力的掙紮和哭泣,撕扯汪莉莉衣服的同時,汪莉莉掙脫了王四海捂住她嘴的那隻手,尖叫聲頓時響起,王四海情急之下忙用**的被子蓋住汪莉莉的頭,一隻手用力按著,另一隻手繼續撕扯汪莉莉的衣服,費盡周折終於扯下了上衣,興奮的王四海突然發現身下的汪莉莉已不再掙紮,也停止了哭喊,他急忙翻開被子,汪莉莉正瞪著驚恐的雙眼一動不動,王四海伸出右手的食指試探汪莉莉的呼吸,片刻後,他從**跌坐到地上,那個在他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女生此時已經死亡。

就在今晚之前,他想象過和她的無數種可能,甚至是她受到了傷害,他為了保護她不惜犧牲自己,然而現在,他卻親手殺了她,他扯掉綁在臉上的襯衫,抱頭痛哭了起來!

他感到屁股被一樣東西硌的生疼,便伸出手把它從屁股下取了出來,那是一串楠木手鏈,王四海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站起身,用被子蓋住汪莉莉的屍體,撿起地上的襯衫,再三確定房間裏沒有自己遺留的東西後,他關了燈,並關了門,被他隨手放在院子裏的背包已被雨水打濕,王四海拍了拍背包上的雨水,然後把襯衫隨手塞進背包裏,背起背包,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他剛拉開大門的門栓,突然從門縫裏射來了一道光,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沒有人發現,這突然的變故使他慌張了起來,他急忙躲進不遠處的廚房裏,並輕輕的關上廚房的門。

大門上傳來了刺耳的拍門聲,一個響亮的聲音大喊:“老汪,開門!汪曾睿開門!”

王四海頓感疑惑,怎麽今天那麽多人找王曾瑞?可他明明是王家村的!難道他們找的不是和我同村的王曾瑞?

拍門聲再一次響起,門外的人依然在大喊:“老汪!”

但這一次,門竟然被拍開了。

突然把門拍開的王曾瑞有些驚訝,他帶著疑惑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舉起手中的電筒把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照了一遍,確定並無異常後,他又喊了句:“老汪,在家嗎?”

這一次,他的聲音輕了很多,躲在廚房裏的王四海隱約覺得聲音耳熟,卻怎麽都想不起到底是誰,平日裏他和王曾瑞沒什麽交集,他不愛說話,喜歡躲在房間裏,心事也都藏在心裏,王曾瑞在他眼裏是個窩囊的光棍漢,年近三十,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所以他們隻是認識彼此,卻連見麵時最基本的寒暄都沒有。

王曾瑞見沒人應答,便又向前走了幾步,在廚房門口,他轉過身,把手電筒對著廚房的門,光穿過門縫落在王四海的身上,王四海更加的緊張了,他雙手向後摸索著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到了一張桌子上,他才停下腳步,放在身後的雙手摸到了桌子上的一把刀,木製刀柄,刀身較窄,王四海發覺那是一把屠夫宰羊時用的刀,因為它有著鋒利的刀尖,而刀尖的用處是給羊放血,他曾經用這種刀殺過雞,非常清楚這種刀的鋒利和尖銳。他把刀握在手裏,心想,如果他敢進廚房我就一刀殺了他,反正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並沒有太大區別!

但王曾瑞並沒有進廚房,他又向前走了幾步,進了堂屋,然後敲了敲汪莉莉房間對麵房間的門,又輕聲問了句:“老汪,在家嗎?”

沒有人回答,隻有寂靜,可怕的寂靜,王曾瑞隱隱感到不安,氣氛詭異,他忍不住嘀咕:“難道我來晚了?被他們搶先了一步?”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半路上就把他們甩在了後麵,就那麽一條路,又沒見到他們追上我,怎麽可能比我快?

王曾瑞推開了門,手電筒的光穿過黑暗定在了屋內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但屋內並沒有人,王曾瑞突然想到了緣由,自言自語說:“白擔心一場,他們已經躲起來了!對呀!欠了錢沒錢還自然要躲起來,哪用我提醒!”

他搖著頭苦笑了起來:“真是浪費時間!”這一整晚的瞎折騰使他哭笑不得,他決定離開,剛轉過身,一道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院子的門敞開著,他剛剛推門而入時並沒有再關上,門外的人同樣舉著手電筒,大步向前走的同時大聲問他:“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