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熱情的催婚

當夏蘭和季宇、安若馬不停蹄地趕回別墅時,她終於知道原因了。

安若和季伯母的對話是這樣的。

“伯母,我來做飯吧,您歇著吧!”

“不用不用,我特地學了幾個中國菜做給你吃。”

“沒事,我做吧,您上次可是差點……差點犧牲了廚房。”

“那是個失誤。對了,最近我在瑞士給你們兩個買了一座別墅,將來度蜜月的時候用。”

“伯母,那個……”

而季宇和季伯父的對話是這樣的。

“爸,你買戒指幹嘛?”

“給你求婚用啊!這個可是我在瑞士專門給兒媳婦訂做的。”

“爸……”

“你看看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求婚台詞,還是我從當年寫給你媽的情書上摘抄的呢!”

“……”

夏蘭在一旁充當觀眾,一時沒忍住,笑噴了。

季伯父、伯母這才發現屋裏還站著一個人,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

早就聽說季宇爸媽是恩愛夫妻,居然連表情都同步。

夏蘭有禮道:“伯父、伯母好,我是夏蘭,安若的朋友。”

“來者就是客。”

“姑娘別站著,趕緊坐。”

季父、季母顯然很喜歡夏蘭,立馬熱情地拉夏蘭聊起了天。

“夏蘭,等季宇和安若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

“對對對,你是安若的好朋友,完全可以當伴娘。”

夏蘭:“……”

果然,這國內外父母催婚的心是一樣的。

夏蘭同情地看了一眼安若,伯父伯母攻勢之猛,自求多福吧!

安若生無可戀地笑了笑,好在一聲門鈴,解救了她。

“有客人來了,我去開門。”

季宇緊跟其後,“我……去幫她開門。”

兩個的有意逃避,在季父季母眼裏卻是害羞的曖昧,別有意思。

其實,安若曾經和季宇的父母聊過,也坦誠地告訴了他們自己的過去,她配不上季宇。

可季父季母思想開明,十分喜歡安若,並不在意那些,隻說過去是過去,他們最滿意的依舊是安若這個人。

這讓安若更加不知道如何拒絕季父季母的好意。

門口,安若和季宇進行了一場無聲的表情對話。

安若:伯父伯母怎麽會有這裏的鑰匙?

季宇:那個,我爸上次從我這裏偷的。

安若:……現在怎麽辦?

季宇:要不我們(假)結婚吧!

安若一秒變母夜叉,一腳踹在季宇的腿上,季宇抱著腿嗷嗷直叫。

門鈴聲再次響起,安若趕緊開了門。

是伊森的女秘書,45度鞠躬,有禮道:“安小姐好,伊森先生讓我給安小姐送來一點小禮物。”

說完,女秘書閃開,幾個西裝男抱著一堆堆禮物強硬地走了進門,很快擺滿了客廳的桌子。

夏蘭仔細端詳著禮盒上的標簽,瑞士名表、香奈兒限量版、LV女士手提包……

這點小禮物折合人民幣多少錢啊?

隻是,安若臉色有點臭。

季宇雙手交叉,靠在牆邊,看著女秘書,“美女,你知道這些年給安若送禮的人都是什麽結果嗎?”

女秘書微笑,看起來有些難為情,“知道的。”

安若:“把東西拿回去,或者讓我扔出去。”

夏蘭聽了,立馬撲上去開口,“安若,別人送禮幹嘛不收?”

“東西若是喜歡,自己買就是。”

東西再好,自己花錢買的才是自己的,沒有必要靠別人。

女秘書彬彬有禮,“伊森先生說這些禮物安小姐不用著急扔出去,因為他是送給夏蘭小姐的。”

夏蘭兩眼放光,最起碼有激光的強度,“真的嗎?”

女秘書點了點頭。

安若和夏蘭眼神交鋒了半天,最終於以安若完敗告終,並不是所有女生都像安若一樣對包包和衣服有像男人一樣的免疫力。

季宇豎起大拇指,“嘖嘖,還是你家boss有辦法,居然有辦法讓禮物留在安若這裏。”

愛屋及烏,攻其不備,曲線救國。

看夏蘭的樣子,禮物扔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女秘書笑容可掬,分外高興,“希望安小姐務必要考慮一下伊森先生的建議,我就不打擾了。”

季父季母都是有修養的人,中間沒插一句話,隻是默默地看著。

但季伯母是何等精明的人,再加上和伊森是商場上多年的對手和朋友,立馬道:“安若,伊森那小子不會想讓你繼任永恒的首席執行總監吧!”

安若露出八顆牙齒,心虛地笑道:“沒有的事。”

季伯母一秒看穿,怒發衝冠,“這小子挖牆腳都挖到我家了,把禮物都給我扔出去。”

季宇送走客人一回來,就聽見母親在咆哮,“我的兒媳婦將來是要繼承我的公司的……”

臉徹底不用要了,他該怎麽和爸媽說安若至今都不是他女朋友。

終於在一頓艱難的家庭聚餐後,安若以敘舊為名,拉著夏蘭趕緊跑了,季父季母就留給季宇自己解決吧!

酒吧裏,安若和夏蘭邊喝邊聊到半夜,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無拘無束的從前,暫時放下了這些年肩上扛著的所有東西。

那天晚上,喝多的安若和夏蘭東倒西歪地漫步在巴黎街頭,街道空****的。

安若哭了,她說她想回家,哪怕隻有幾天,幾個小時,她隻想再回去看一眼,再聞一遍故鄉的氣息,她想念父親。

她想像小時候一樣陪在父親身旁,可惜父親已經不認她這個女兒,她連回去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逆著人群前行,本就是一種孤獨,更何況她隻有一個人。

在異國他鄉裏,她除了自己,什麽都沒有。

夏蘭默默地聽著,聽著她這些年堅強背後的痛,聽著那些光彩背後的心酸,隻覺得很難過。

如果沒有遇見他們,安若的人生是否會少一些傷痛?

深夜裏,季宇找到安若的時候,她在路邊吐得一塌糊塗,夏蘭還好。

回到別墅,季宇趕緊把熟睡的安若抱回房間,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角被她的淚染濕了。

他溫柔地幫安若擦掉眼角的淚,看著她安睡的樣子,失落地問道:“是不是隻有喝醉了,隻有在夢中,你才可以放心哭泣?”

那天晚上,月光照進房間,季宇守在安若床邊,一夜無眠。

安若,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再堅強?

安若,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再哭泣?

安若,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忘記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