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對不起,安若

“喂,安若,許吟不見了。”

顧泉走後,許吟每天都把自己關在宿舍,寸步不出,安若和夏蘭輪流給她帶飯吃,隻是這次夏蘭回來,哪裏也找不到許吟。

許吟的電話打不通,有人說看見許吟和一群陌生人出校了,安若隻好打給季宇和陳封。

季宇立馬開著陳封的車,帶安若和夏蘭出去找許吟。

“季宇,陳封呢?為什麽電話無人接聽?”

“他今天下午和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朋友出去吃飯了,他把車鑰匙給我了,說是萬一喝多了,讓我去接他。”

“喂。”

安若突然打通了許吟的電話,開心極了,隻是電話另一頭的噪音不是一般的大。

“小吟,你在哪兒?怎麽周圍那麽吵?”

許吟明顯喝多了,話都說不利索。

“若啊!吵嗎?哪裏吵了,我覺得可開心了。”

安若差點被許吟忽高忽低的嗓門喊聾。

“你到底在哪兒?”

“哪裏?這兒是酒吧,全城最好、最豪華、最能忘記顧泉的酒吧!”

“哪個酒吧?叫什麽名字?”

“什麽哪個酒吧?就是那個酒吧、那個酒吧……”

就她這個狀態,哪裏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好好好,你在那兒待著,哪裏都不要去,我們去找你。”

電話另一頭一陣嘔吐的聲音,“在這兒嗎?在衛生間,好啊!我等你,安若我想你!”

安若掛掉了電話,分外焦急,隻知道是酒吧,可是城裏這麽多家酒吧,許吟喝得爛醉,根本說不清楚。

季宇突然想到,“城西新開了一家酒吧,今天開業大酬賓,可能是那裏,我們先過去看看,要是沒有,大不了一個個地找。”

“好。”

安若再次撥通了陳封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而此時的陳封也在酒吧的衛生間裏吐得一塌糊塗,出門的時候,眼前犯暈,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許吟?不可能,她現在應該在學校。

等他想仔細看清楚時,聶鋒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是吧,兄弟,你這酒量越來越差了。”

聶鋒是陳封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更是兄弟,長大後去了國外,這次回國,約了陳封不醉不歸。

陳封晃晃悠悠地說,“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怕你暈在洗手間裏,過來拯救你。”

“去你的,走,繼續喝去。”

吐完之後的陳封清醒了些,兩人回到包廂,繼續喝酒暢談。

“陳封,你大學畢業以後打算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接手我媽的公司了,你呢?”

“自然是在國外繼續當我的國際刑警了。”

“切,你就得瑟吧!”

“得瑟什麽?雖然聽起來很酷,但過程苦啊!我倒想像你一樣,自由自在的。”

“你確定我自由自在嗎?要不是我媽拴著我,我早飛了。”

其實,瀟灑如陳封,也和安若一樣,不過是被束縛的鳥兒。

一個人不管表麵多開朗,多麽光鮮亮麗,你推開他的世界,便會發現一個失落的王國。

陳封偶然拿起手機,看到安若五六個未接電話,便打了過去,隻是這次換成安若的手機無人接聽了,其實那個時候他們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一百米。

安若剛到酒吧時,許吟在洗手間門口,被兩個男子硬要拽走。

“美女,酒還沒喝完呢,咱回去啊!老大都等急了。”

許吟生氣地喊道:“我不走,安若說讓我在這兒等她,我哪兒也不去。”

季宇上去一把推開兩個不懷好意的男子。

兩人立馬叫囂道:“你是誰啊?還是個外國人。”

季宇不客氣地回答道:“帶她回家的人。”

安若和夏蘭扶住許吟,立馬架著她離開。

“季宇,我們走。”

季宇一米九,氣場十足,兩個男子立馬服軟,也沒多阻攔。

隻是剛走出酒吧,許吟就吐得一塌糊塗,胃疼得臉都發白,卻怎麽也不肯走,說是她的包沒拿,包裏麵有顧泉送她的項鏈,忘在了剛才喝酒的包廂裏,她非要回去拿。

安若怒道:“好了,我去給你拿。”

季宇立馬道:“還是我去吧。”

許吟的狀況確實不是很好,嘴唇都開始發紫,嘔吐不止,必須馬上去醫院,刻不容緩。

“不用了,你先開車送她去醫院,我拿完包,去找你們。”

季宇多年後,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那天讓安若一個人回去拿包。

當安若按照許吟的描述找到那個包廂後,推門進去,滿是嗆人的煙味,一地酒瓶,裏麵有不下十個男人,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另外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安若一眼便找到了許吟的包,上前去拿,絲毫不管包廂裏的人麵對她的出現是什麽表情,隻是坐在中間位置的人看出她的來意,一把抓住許吟的包。

“哪兒來的小妹妹?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

說話人應該是這夥人的老大,旁邊的人小聲和他了幾句。

安若很不喜歡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和他說話的語氣,滿是輕浮。

“原來是許吟小妹妹的朋友,剛好過來一起唱歌。”

“把包還我。”

“別啊,你把許吟小妹妹帶走了,我們哥幾個正發愁呢,現在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必須好好款待一下。”

之後,便是一眾男人不懷好意的笑,安若隻覺得惡心。

“要不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這是剛才那小妹妹沒喝完的酒,你替她都喝完了,我們就把包給你。”

安若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五瓶酒。

“放心吧,度數不高,你剛才那位朋友喝了十多瓶呢!”

安若質疑地問道:“你說話算數?我喝完,你把包還我。”

那人壞笑了一下,“當然。”

“喝喝喝……”

一包廂的男人敲著酒杯,示意安若趕緊喝。

為了許吟,安若拿起酒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下灌,酒精沒那麽快起作用,她隻要在那之前離開這裏就行。

方才那人低聲問一旁的小嘍羅,“藥放了嗎?”

“老大,早放了,那個叫許吟的走運,剛要喝到那瓶,就出去吐了,你看這個女人現在喝的那瓶就有藥。”

安若一口氣喝了四瓶,還差一瓶,而她被酒嗆得一直咳,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妹妹,要不就算了吧,你留下陪哥幾個玩會兒,就把包還你。”

安若瞪了那人一眼,不服輸地舉起最後一瓶酒,隻是這酒上頭的比她預想得快,頭居然這麽快就開始暈了。

身後砰的一聲,陳封一腳踹開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別喝了。”

他一直給安若打電話沒人接,因為不放心,就打給了季宇,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跟我走。”

“唉唉唉,幹什麽呢?你是誰啊,這酒還沒喝完呢,小妹妹這包你還要嗎?”

安若聽了,頂住頭暈,甩開陳封的手,硬灌下去最後一瓶酒,伸手要道:“包給我。”

那人一笑,立馬扔過了包,拍手讚道:“小妹妹好酒量。”

陳封看著,氣不打一處來,拉住她,“我們走。”

幾個人突然攔住了陳封和安若,方才那人一字一頓道:“小妹妹,我說的是,你喝完,我把包還你,可沒說讓你走啊!”

“你……”

安若氣極了,眼前開始重影,幸好陳封一直緊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護在身後。

坐在包廂中間的人起身,走到陳封麵前,挑著眉,問道:“你是她什麽人啊?”

“朋友。”

那人一陣不懷好意的笑,“這麽跟你說吧,不管你是她朋友,還是男朋友,今天這妹妹都是我的。”

那人笑得更得意,大聲問包廂裏的人:“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陳封臉色一沉,隨手拿起一個酒瓶,狠狠地砸在那人頭上,速度快得驚人,緊接著又一腳把他踹到牆角。

“老大……”

一包廂的人目瞪口呆,立可把陳封和安若圍住。

“兄弟們,給我打。”

勾拳,抬腿,側踢,陳封的業餘愛好,除了籃球,還有拳擊。

可是,他一直護著安若,比較被動。

幸好,聶鋒聽到動靜,及時趕了過來,推門一看,“陳封怎麽回事?”

還沒等到陳封回答,一個人就舉著酒瓶朝他砸來,聶鋒一拳就解決了,身為刑警的他大概也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人對於他簡直是小意思。

“陳封,你帶你朋友先走,這兒交給我,保證一個都跑不了,全給他們弄監獄裏去。”

安若酒勁上頭,連路都走不穩,陳封一把橫抱起她,“謝了,兄弟。”

聶鋒一笑,能讓陳封這麽拚命護著的,是女朋友嗎?

他看著陳封走了,坐在被自己打趴下的一堆人身上,拿出手機,悠閑道:“喂,110嗎……”

陳封和安若上了出租車時,安若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臉紅得十分不正常。

季宇來電話,知道陳封把安若帶出來也就放心了,許吟那邊也沒有大礙了,陳封本想送安若回學校,但聶鋒的電話打亂了陳封的計劃。

“你說什麽?你說那酒裏有什麽?”

酒吧來了警察,將鬧事的一群人都抓走了,聶鋒在他們身上發現了一些東西。

“陳封,那應該是催情的藥……”

天空又下起了雨,雨珠不時打在車窗上,城市的夜景很美,也很涼。

陳封麻木地掛掉電話,愣了許久。

安若的臉越來越紅,時不時會蹭蹭陳封,嘴裏一直在說熱。

陳封看著愈發難受的安若,心裏一緊,他還是晚了一步。

“師傅,調頭,去最近的酒店。”

空氣突然凝結,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酒店裏,陳封想盡了所有辦法幫安若降溫,可是那種藥是無解的,隻有一個辦法。

安若的身體越來越熱,陳封的也是……

對不起,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