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一個女孩叫如煙

盡管不情願,葉知寒還是找到了昨天的那個女孩,“你同意和我私奔了啊?”女孩手裏夾著煙,對著葉知寒戲謔的說道。葉知寒走過去扔掉了女孩的煙,把僅有的400塊錢塞到了女孩手裏,“告訴我你的名字,有機會我會再來找你。”女孩茫然的看著這個陌生人,心裏卻是暖暖的,她不渴求男孩說的是真話,因為在她的世界裏,甜言蜜語比粗茶淡飯還要難以消化。

“柳如煙”女孩低著頭,葉知寒早已離去,如果可以早點遇到他,是不是人生還有另一種過法,不過他說過他會再來找我的,也許還有機會,此時的柳如煙早已心亂如麻。

葉知寒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他強裝鎮定才漸漸走遠,“柳如煙”這個名字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他沒時間去想該如何與這個女孩相處,他現在想的是晚上他要住在哪裏。

用身無分文來形容此時的葉知寒再貼切不過了,他確實沒錢,可他一下子有了信仰,這個信仰很簡單,他要讓這個叫“柳如煙”的女孩成為他的女人,讓她過上有錢人的生活,這看起來很難,不過在葉知寒心裏這一點都不是問題,一個有信仰的人是不會失敗的,也是無法被打敗的,即使他的敵人叫“現實”亦或者叫“生活”。

在公園的躺椅上將就了一宿後,葉知寒在一家工廠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每個月500塊錢,管住不管吃,與在工地上幹活比,當保安這個活實在是太輕鬆了,他本想把工地上幫過他的人都叫到這裏來當保安,可是主管告訴他當保安也是需要學曆的,必須高中以上學曆才能當保安,而葉知寒恰好是高中畢業。

他第一次因為學曆帶來的好處而震撼,他現在甚至後悔當初沒有上大學了,即使上個三流的大學也不至於如此吧,可多年後的今天,多少博士、碩士想用自己的學曆和葉知寒的地位作為交換啊。

當時的葉知寒可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的成就,所以當時的他要比別人更加的努力,他除了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外,還自己找書看,當時武俠小說風靡一時,金庸、古龍、梁羽生都是葉知寒崇拜的對象,那時的葉知寒也並不認為靠寫小說可以發家致富,如果知道的話沒準今天的他會被冠上著名作家的頭銜。

葉知寒看過的書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不是缺張少頁,就是原本就是盜版的文字上被他密密麻麻的加了大段大段的標注,有的還被他篡改了原文,他對文字的癡狂並沒有影響他對成功的渴求,他除了讀書還抓住一切可以賺錢的機會,撿垃圾這個活應該沒有幾個億萬富翁幹過,葉知寒幹過,還幹的有聲有色。

他自己會去撿,還倒賣,他可以把垃圾分為好幾個種類賣出去,汽水瓶經他的包裝也能賣出工藝品的價格,他那時常說“其實做生意很簡單,你買我賣,你賣我買,賺的不是差價,是機遇。”

葉知寒終於等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機遇,在賺了2000塊錢之後,葉知寒就不再幹保安了,他開始去市場裏擺地攤賣衣服,衣服是以前工廠裏的存貨,進貨便宜,售價也不高,轉手就賣光了,除去本錢淨賺了3000塊,那時擁有5000塊錢的葉知寒比今天坐擁幾億資產的他還要開心。

他想去找那個叫“柳如煙”的女孩了,盡管他還深愛著於海水,可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遇見的女孩,她那麽活潑,那麽可愛,又那麽直接,還那麽壞,可在葉知寒的心裏,她就是來拯救自己的天使。

在葉知寒當保安的時候他就去過好幾次柳如煙出現過的洗頭房了,可是他一直沒見到她,他不敢進去,每次都等到天黑也不見她的影子,葉知寒就在洗頭房的另一條街上望著對麵,像癡心的牛郎望著許久不見的織女。

今天不一樣了,他有5000塊錢了,盡管離自己的目標還有很遠,但他可以養活她了,他要把她贖出來,想到“贖出來”這三個字,葉知寒心裏突然別扭了一下,是啊,她是個小姐啊,一個給了錢就能上床的小姐,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了,葉知寒已經愛上了這個叫柳如煙的女孩,管她是小姐還是公主呢。

可是生活真會開玩笑,當他再次見到柳如煙的時候,竟然是在君天家園,一個隻有資產過百萬才能住進去的小區,葉知寒揣著5000塊的手顫抖了,就像當初這個叫柳如煙的女孩對他說“帥哥,來玩啊”的時候。

“你不是來找我的麽?怎麽不說話了?”“你,你是被……”“你是想說我是被包養了麽?”柳如煙微笑著看著這個說要回來找她的男孩。“沒錯,我是被包養了,不過我運氣不怎麽好,又被拋棄了,他給我留下了這套房子,還給了我一百萬。”柳如煙不想隱瞞什麽,她還是微笑的看著葉知寒。

“那我也要你做我的女人,以後你都要讓我養著。”葉知寒堅定的說出這句話,就像當年他決然的離開他的小縣城一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葉知寒又一次迅速的離開了,隻留下哈哈大笑的柳如煙,他果然還是和當初一樣,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不忘初心吧。

之後的日子葉知寒每隔一個月都會來找一次柳如煙,有時候會和她逛街、有時候一起看電視,有時候一起打球,在彼此陪伴的日子裏他們互相依偎,用自身最大的愛來給對方最大的溫暖。

葉知寒在沉寂多年後,終於開始了他的詩歌創作,他除了於海水之外,第一次給一個女孩作詩,其中他認為最好的還寫在了他床對麵的牆上:

有一個女孩叫如煙

我睜開眼

聽到了夢裏才有的呼喚

青絲粘連

這前世是事事的長眠

粗布白衫

記憶中也曾踏上的望川

誰是我的心心

我將誰念念

前塵往事都不能把這流水斬斷

幾世情緣

換我宿牽

隻在原地等我的女孩

名如煙

心卻磐石堅

一紙小楷

訴不完愛意綿綿

我在你等的原地等你

如煙

如煙

我的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