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44

麵對冬天用命博來的好機會,我心說耗子你可千萬要打中啊,再來這麽一次我不被怪蛇咬死也要把自己累死了,我的腦袋上可還流著血呢。不等我想完,邦的一聲,怪蛇胸口的鱗片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凹痕,很明顯耗子已經行動了,但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這一槍居然沒將怪蛇的七寸鱗打穿!

這個情況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對比別處的鱗片,要是被子彈擊中就算不會打的崩飛最起碼也要像鋼化玻璃一樣出現幾道裂紋才對,可這冬天口中的七寸鱗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比別處的鱗片還要堅硬幾分,不僅沒有開裂居然隻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凹痕,難道是他的推斷有誤?

在這電光火石的片刻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怪蛇也在用它那碩大的頭顱四處探尋子彈的來源。不過幾乎就是轉瞬之間,嘭的一聲耗子那邊再次打出了一發子彈。這一次,依舊打在了那塊白色的鱗片上,而且在那凹痕的邊上硬是給打出了一圈裂紋,不過可惜的是那鱗片依舊堅挺,居然還沒有掉下來。

這次耗子算是徹底的激怒怪蛇了,它擺動著十來米的身子瘋狂的咆哮,雖然沒能打碎那塊“逆鱗”,但我們激怒怪蛇的目的似乎是達到了,我和冬天來不及多想趕緊就往洞穴外連接的長廊跑去,這時候耗子和程維也正好跑了過來,一行四人不用多說也沒空多說,沒命的朝著長廊深處狂奔。

冬天說的果然沒錯,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這怪蛇此刻完全被我們激發了怒性,咆哮聲如雷鳴,根本顧不得前進的長廊已是越來越窄,隻管悶頭追擊。怪蛇堅如鋼鐵的鱗甲在長廊四周刮出陣陣石屑灰土,灰霧騰騰十分駭人宛如凶神降臨。耗子在這個過程中單手持槍朝後放了兩槍,子彈在怪蛇的鱗甲上隻是劃出了兩串火星,根本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槍口噴射的火焰卻讓怪蛇有了追擊的目標,怪蛇看準耗子手中噴火的怪東西,猛地發力,竄出蛇頭直衝耗子後背而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沒看清,但我在百忙之中瞟了一眼卻是看得真切。這下子我想要幫耗子已經來不及了,冬天和程維又離得較遠,這可該如何是好?

在這刻不容緩之際,隻見耗子似乎後麵長了眼睛,他猛地轉身躺倒,怪蛇衝得太快而且在這狹窄的地方無法轉身,嗖的一下就越過了耗子。耗子躺倒的同時立刻將帶著刺刀的八一杠立了起來,槍托抵在地上,槍口和刺刀朝向怪蛇的腹部,沒等我們所有人反應過來,怪蛇身下就傳了一陣噠噠噠噠的連續射擊聲,一時間沙土飛揚,咆哮聲回**在長廊當中。怪蛇顯然吃痛,想利用身子的重量去壓耗子,但耗子已然早料到它這一手,怪蛇龐大的身軀壓下來正好壓在了他立起來的刺刀上。刺刀不比子彈,可以順著鱗甲之間的縫隙插進去,怪蛇的身軀少說也有數噸重,在這樣的重量下壓之下刺刀撲簌一下就插進了鱗甲縫隙當中。

原本以為耗子這下終於重創了這條怪蛇,可不想,八一杠上的刺刀插下去的瞬間突然哢嚓一下,刀根和槍身的連接處齊刷刷的斷了開來,看到這一幕我們都傻眼了,八一刺刀那可是用上好的鋼材打造的,素有國之利刃的美稱,絕不是浪得虛名,可現在它居然就這樣被崩斷了?這怪蛇的鱗甲下麵難道真的是鋼筋鐵骨不成?

不過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耗子此刻還在怪蛇的身下,怪蛇的爪子不斷地亂拍,耗子的身上挨了一下,頓時被掀飛出去半米,嘴角也溢出了鮮血,這情況絕對是危險到了極點,說是生死存亡也毫不為過,不過好在耗子的反應也是夠快,等怪蛇的爪子再次拍下來的時候他猛地竄起,一腳踩在怪蛇爪子的肘部,一個飛身上馬跳上怪蛇寬闊的脊背,如飛簷走壁一般在怪蛇身上左右跳躍,朝著尾部逃去。

看到這一幕我們終於鬆了口氣,但緊接著,怪蛇突然發了狂似的朝我們撲了上來,如雷的咆哮聲中帶著一絲淒厲的吼叫,嘴裏呼出的腥臭氣息更是熏的我差點吐了,程維看準時機對著怪蛇磨盤大的蛇嘴射了兩發子彈進去,子彈濺出兩朵血霧的同時我們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前狂奔,再也不去看身後一眼。

身後怪蛇的咆哮一直都在繼續,一聲比一聲淒慘,我們三人繼續朝向跑不敢停歇,但心中的疑惑卻也是越來越多,這怪蛇既然追的如此狼狽為何還要繼續?難不成它的後麵又有了什麽東西在朝它追擊?會不會是那些被囚禁在水晶球體之中的怪鳥?

想到這裏我們都嚇出了一聲冷汗,那怪鳥可不比怪蛇好對付,這次如果是一隻的話還好,可要是嘩啦啦來一群那我們一會兒可就都得變成烤乳豬了,而且更要命的是在這喇叭狀的長廊之中要是有那麽幾隻怪鳥一起吼,那殺傷力絕對堪比“獅吼功”甚至是聲波武器。

不過很快,我們的這種顧慮就打消了,因為耗子那賤賤的聲音這時候從怪蛇的身後傳了過來:

“叫你再抓你劉爺!看老子不給你的大腸小腸,還有十二指腸裏麵送幾顆滾燙的花生米!”說完又是一陣噠噠噠噠的槍火咆哮聲,然後便是怪蛇驚天動地的淒厲嘶吼……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這條怪蛇也挺可憐,遇上耗子這麽個邪性的主實在是算他倒黴。不過,一想到不久前這蛇吞吃跛子張那凶惡的模樣我又感到脊背陣陣發寒。耗子這麽做倒也不完全是惡趣味,之前我們一直都還擔心怪蛇在遇到高溫氣浪之後會不會停止不前,可現在這唯一的顧慮也被打消了,有耗子拿著槍在後麵捅他命門,這蛇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提升速度,隻盼著能擺脫自己身後那個惡魔一般的存在。

怪蛇在耗子的花生米攻勢下行進的極快,在這期間它也沒有放棄攻擊我們,不過有冬天拿著叉子給我和程維殿後倒也沒出什麽狀況。等我們跑過這段幽深的走廊,來到隻能並排通過兩個人的窄小洞口的時候,那怪蛇看著洞中粼粼的火光仿佛看到了脫身的希望,低聲吼叫著猛地將身子竄出,用那覆蓋著堅硬鱗片的頭顱狠狠地朝著我們三人撞了過來。我和程維見勢不妙在第一時間跑進了洞中,側了個身子躲開了怪蛇的撞擊,可冬天這時候已經沒有機會躲避了,他利用僅存的時間將手中的叉子橫在身前想要抵擋。可那怪蛇的力氣何等之大,砰的一下冬天連人帶叉子都被掀飛,如同一個斷了線的風箏直飛進紅光閃閃的洞穴之中。而且好巧不巧,看他墜落的地方恰好就是那個被我們打開了蓋子的龍紋鼎。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冬天就要落入被高溫炙烤了千年的龍紋鼎,這時候他突然靈機一動將手中的叉子猛地一扔,朝著怪蛇的頭部砸了過去。我原以為冬天是想發揮一下自己最後的餘熱,可很快我就發現他另有打算,叉子扔出的瞬間他也倒飛了出去,這家夥居然利用扔出叉子那一刹那的反作用力將自己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而怪蛇也因為冬天這最後扔出的一叉子沒能繼續向前,隻是把碩大的頭顱擠進了洞穴之中。

這一切說來遲緩,但實則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冬天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開始大口的咳血,他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也被摔得粉碎。看得出這一下的確讓他傷的不輕,但怪蛇可不管那麽多,它利用三足抓地再次朝前衝來,腹部遊曳在地上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聽的人耳根子發癢牙齒發酸,我和程維趕緊往後倒退了幾步,避開了怪蛇的衝擊。這時候耗子在後麵吆喝著再次打了一串子彈,噠噠噠噠的子彈聲中怪蛇仰頭咆哮,如同一隻怒龍在洞穴的邊緣用頭四處亂撞,一時間四周塵埃飛揚,碎石亂濺,狹小的洞穴中一片狼藉,誰也看不清誰。

程維趁著怪蛇發狂想把冬天拖過來,可他剛一走開,受夠了刺激的怪蛇猛地從長廊中拱了過來,這下子程維算是趕上了,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怪蛇的麵前,他一看這情況哪裏還有力氣去拖冬天?早就嚇得四肢發軟了,但怪蛇看到這一幕的反應和程維正好相反。它猩紅的大嘴早已張開,黑黢黢的喉嚨仿佛連接著幽冥。這條怪蛇長這麽大也不知葬送過多少生靈,但從它如此嗜血凶殘的行徑來看想必絕不會少,所以這次它也沒有理由網開一麵,和龍紋鼎相差無幾的巨大頭顱嗷的一聲突然伸長,朝著程維和冬天二人咬了下去,這次這二人當真是凶多吉少了!

眼看著怪蛇就要一口吞掉這二人,突然,它的身後再次傳來噠噠噠的一陣槍聲。怪蛇吃痛,條件反射的再次昂起頭來嘶吼,不過耗子的損招可還沒用玩,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那些在長廊中充當移動蠟燭的黑毛被耗子用刀切下了一條胳膊,此刻正晃晃悠悠的提在手中。怪蛇那邊剛一嘶吼,耗子緊跑兩步扔出手中還在滴答著黑色**的胳膊,黑毛的胳膊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哐的一聲砸在怪蛇的牙齒上,然後便準確無誤的落入了怪蛇因疼痛而張得巨大的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