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人(下)

第十二章 有人(下)

荒原刀客很明顯是特意在此處等著赤坦旦,這讓赤坦旦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引導著他,至於最終引導他達到什麽目的,赤坦旦不清楚;腦袋有些生疼,赤坦旦揉了揉太陽穴,發現無濟於事,疼的是現實身體,而反應在遊戲人物中,就如同有玩家感冒還要玩遊戲,結果在遊戲裏也會感冒,並且全身無力,造成遊戲無法玩的狀態,這是遊戲為了保護玩家而搞出來的。

繼續往那名後晉國暗衛所指的東麵行去,打架消耗饑渴,趕路自然也會消耗;赤坦旦的輕功很低級,在消耗饑渴方麵沒有什麽優化。跑跑走走減少饑渴的消耗,約摸十五分鍾左右,看到一處陰森的地方,那地方就在平原東部,周圍沒有什麽遮擋,凸起的小土坡延綿數裏。

一盞油燈孤寂的懸掛在竹杆上隨風搖晃,一座木屋在黑夜中沉默的豎立著,風不停的刮過,不是很結實的木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赤坦旦停在油燈柱下,望著木屋,再轉眼看四周的墳墓,數十上百座的無名人之墓,在風與夜中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木屋的門發出聲響而啟,駝著背的守墓人手中持著一柄長刀,眼神冷漠的望著赤坦旦,赤坦旦取出“克用兵法”遞了過去,駝背守墓人的冷漠頓時消失無蹤;他雙手因為激動而顫抖,那柄長刀在“克用兵法”出現時,己是被主人扔到了地上。

駝背守墓人如同遇到多年不見的情人般輕撫著“克用兵法”,他冷漠的眼神充滿一種深深的懷念與緬懷,淚水無聲無息順著臉頰而落;略顯幹澀的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麽,卻又無法用語言表達。

赤坦旦沒有去打擾這個老兵,能夠對克用兵法如此專注的NPC,肯定就是後續任務的人物,隻需要靜靜等待就可以;他也沒有等多久,駝背老兵將克用兵法直接塞進自己的懷中,然後招赤坦旦招了招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木屋。

木屋內點著草燈,這是一種自製的燈火,窮困階層用不起油燈跟蠟燭,都在使用這種“草燈”;赤坦旦坐在屋內缺了條腿的長椅上,咋說也是一名少俠,坐得還是相當的穩。而老兵則開始講故事,沒辦法,任務都是這個樣了,赤坦旦就算不願意,也隻能靜靜的坐在那裏聽著,不管聽沒聽進去,反正故事總會講完,任務提示總會出現。

“任務前情回顧:你在尋找李氏客棧幕後老板過程中,查到李克用似乎與此有關係;但李克用己經逝去,所以,你想找到他的墓穴,看看有沒有線索;李克用的墓穴成迷,你聽說有一本克用兵法,能夠找到李克用之墓,於是,你潛入後唐國都藏書閣,偷到克用兵法。克用兵法中曾提到石敬塘,你又馬不停蹄的趕到後晉國與石敬塘會麵,在石敬塘的指點下,你找到後晉國的一處亂葬崗。守在此處的是一名老兵,他看到克用兵法後,講述了一段關於戰爭與愛情的故事。”

“故事:戰爭與愛情。一名小夥子要隨軍出征,他心愛的姑娘送他到村口,村口的河水涓涓流,如同心愛姑娘的淚水;十年征戰幾人回,小夥子帶著一身傷痕回到自己的村子,卻發現心愛的姑娘己經嫁了人,他悲憤欲絕的前去質問,才知道是當地豪族搶了她。小夥子立誌搶回心愛的姑娘,卻因勢單力薄而失敗,最後被當地豪族逼迫,不得不遠離家鄉。”

“任務名稱:老兵的心願。任務內容:幫助老兵搶回他心愛的姑娘。”

“笛聲悠揚半影樓,萬戶山色一夜砧。西風刀剪居人心,豪門英傑豎劍新。”

若問“砧城”豪族是誰,聞此詩句即知道;半影樓乃是砧城豪族居閥的宅院,居人心即是居閥當代閥主,天人稱之為“西風刀”,其子居豎新,人稱“豎劍”,是遠近聞名的劍客;搶走老兵心愛姑娘的自然不是此二人,乃是砧城居閥的分支,不過就算是分支,也是居閥的下屬,動分支即挑戰居閥,想來赤坦旦此趟搶人行動,難度係數較高。

夜色悄然而退,初升旭日光映天下,百姓們開始熙熙攘攘的入田勞作,玩家們提刀扛劍四處做任務,打野怪;遊戲己是運營將近兩個星期,後晉建國大典正在緊張籌備中,而後晉國當今名聲最響亮的玩家名為“長姿勢”,其人修為“丁字號20年巔峰”。長姿態最早的身份是賊戶,後來做了轉換身份的任務成為“士戶”,緊接著他又做了一係列任務,成為後晉國主石敬塘的嫡係。

赤坦旦與長姿勢的第一次交鋒就發生在“砧城”的郊外,與居閥正麵衝突很明顯是不智的選擇,所以,赤坦旦發揮自己的優勢,先派殤公雞潛入老兵情人所在之處,然後自己潛入將她打暈後偷了出來。

原本事情是很順利的,隻是老兵情人突然醒轉尖聲而叫,使得赤坦旦偷人的順利就此結束;雖然赤坦旦把自己的來意說出來後,老兵情人安靜了下來,但她的叫聲己是驚動了居閥分支的高手,高手齊齊出動攔截赤坦旦,赤坦旦在殤公雞的幫助下,有驚無險的逃出砧城。

而長姿勢當時恰巧也在砧城做一個任務,此任務完成的話,會得到一個建築,任務進行到最後關頭,也是潛入居閥偷一樣東西;原本偷得很順利,結果,赤坦旦的事情連累到長姿態,居閥高手直接將長姿勢秒殺掉。

複活後的長姿勢臉色鐵青,很快就有數隻信鴿從他的宅院飛了出去,不久後,十來個玩家進入他的宅院,兩分鍾後,十來個玩家出來;隨後,整個後晉國都燕城的玩家雞飛狗跳般衝出城池,前往砧城,隨著玩家們接取相關的任務,與居閥NPC產生互動,一些消息就被打探出來。

赤坦旦長什麽模樣沒人知道,但老兵情人的模樣卻是有人知道的,所以,老兵情人的圖像就快速轉到長姿勢的手中,再由長姿勢發布狙擊命令,整個燕城數萬玩家,如蝗蟲般分布四處,準備堵截赤坦旦。

赤坦旦哪裏知道自己破壞了一個牛人的任務,此時,他正背著老兵的情人在山野間奔竄,亂葬崗離砧城並非很遠,所以,赤坦旦的任務完成的很順利;老兵在與情人抱頭痛哭後,收拾行裝準備離去,臨行前,將一張關皮地圖交給了赤坦旦。

砧城的居閥分支沒有找到老兵情人,燕城的玩家倒是找到,由於沒有任務相關,無法從老兵口中得到消息,但老兵是守墓人的身份卻被探測出來;燕城玩家們很快匯集在亂葬崗四周,這地方平時沒有什麽野怪,所以,玩家們不會來,而普通百姓更不會閑得蛋疼前來,所以,赤坦旦孤身一人行走在亂葬崗,就顯得特別耀眼。

特別耀眼還無法判斷出此人就是破壞長姿勢大佬任務的家夥,但這家夥扛著一根扁擔就可以落實他的身份;根據從砧城打探來的消息,搶走老兵情人的家夥就是提著根扁擔,如此非主流的武器,想找出來還是相當容易的。

赤坦旦從進遊戲以來就是不斷戰鬥成長起來的,因此,他對周圍玩家的行動特別的敏感;燕城玩家看似無意的走動,卻讓赤坦旦看出自己隱隱有被包圍的跡象。赤坦旦豈會任由自己被包圍,馬上提到最高速度,在包圍圈還沒有形成之前逃竄而出,燕城玩家們也不再隱藏行跡,呼喝著朝赤坦旦追去。

虛擬時代的信息決定赤坦旦的身份很快就被打聽出來,雖然不明白瀘州勢力的玩家,為什麽身上會有後晉勢力的標誌,長姿勢還是不斷的發出指令;對地形的熟悉,讓燕城玩家很快堵住所有的出入口,將赤坦旦逼入到一處山穀內,隨後越來越多的燕城玩家湧入山穀,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赤坦旦借助殤公雞可以避開燕城玩家的搜索,但由於之前地形不夠熟悉,使他不得不有路就竄,最終被困在了此處山穀內;穀內飛鳥喧囂,隨著無數玩家的湧入,天空被飛鳥遮擋後又亮堂起來,花草在玩家的腳下呻吟殘敗,殤公雞在被連續攻擊後,也不得不返回到赤坦旦的身邊。

長姿勢的指令就是遇獸殺獸,遇鳥殺鳥,所以此處山穀內的野獸頓時遭了殃,而這種辦法,無意間也讓殤公雞無法再發揮探子的作用;躲在樹上的赤坦旦滿肚子的鬱悶,他都不清楚燕城玩家為什麽發了瘋似的要殺他,難道就為了他搶走一個NPC大嬸嗎?

漏洞裝備若是此時穿上去,倒是可以輕鬆的闖出穀,但肯定會引發玩家們的注意,這些玩家再到官方網站喊幾嗓門,赤坦旦擔心自己的秘密就此被泄露出去,所以,他也不敢使用漏洞裝備。

“瀘州赤坦旦,出來與我一戰,無論勝負,你皆可離開。”

正想著脫身辦法時,聽到穀內傳來震得的呼喊之聲,聲音的內容隻有一句話,顯然主事的大佬己來到;赤坦旦也沒有再想什麽,徑直從樹上跳了下來,幾個騰躍己是到達玩家人數最多的地方,後晉燕城玩家自動分散開,讓赤坦旦與他們的大佬“長姿勢”麵對麵。

長姿勢的身高與赤坦旦差不多,都約有一米八幾,隻是赤坦旦的身材如同營養不良一樣,長姿勢卻擁有模特般的身材,整個身體很是均稱;赤坦旦穿著草鞋,背著雞籠,扛著扁擔,明顯就是吊絲的打扮,而身穿絲綢長衫,腰懸寶劍,鞋配黑色武鞋的長姿勢,很顯然就是高富帥。

做為一名菜鳥,赤坦旦自然忍不住詢問長姿勢同學為毛要圍歐他;做為一名高手,長姿勢同學很不屑回答這個問題,他以前輩教訓後輩的口氣說:“武俠世界,快意恩仇。”話音未落定,腳步虛浮似要移動,其實是種試探,待看到赤坦旦己是蹦蹦跳跳的移動開,長姿勢頓時大失所望。

長姿勢收到赤坦旦的情報後,知道此人是瀘州聲名顯赫的人物,還以為是個高手,可如此僅僅一個試探,就發現這名瀘州高手名不符其實;而赤坦旦移動開後,發現長姿勢仍然在原地,他腦中立即回蕩起“大唐遺老”與“荒原刀客”的話語。

於是,長姿勢就看到赤坦旦朝他疾奔而來,長姿勢仍然站原地,劍都沒有拔出來;赤坦旦猛得做出雙肩晃動的動作,手中的扁擔在右手旋轉起來。長姿勢頓時眼睛一亮,運轉內力遍布全身,手也按在劍柄上,待赤坦旦扁擔停止旋轉朝他攻擊而來時,長姿勢雙腳朝前一踢,踢的位置卻是地麵,借助震力,使自己朝後移動一步,緊接著又朝前一步。

這一退一進之間,他己是避開赤坦旦的攻擊,同時長劍“嗆啷”一聲拔出,劍如流光般襲向赤坦旦的左手。

赤坦旦肩不動,腰不動,雙膝一彎,整個人以古怪的姿勢停在原處,而長姿勢的長劍卻是掠過他的左手,猛得下墜劈向赤坦旦的雙腿,隻是赤坦旦雙膝彎曲,長劍恰恰掠過那彎曲出來的空位。

幾個動作的時間都很短,兩人都沒有打出武學招式,用得都是迷惑對方的虛招;所謂的虛招是指身體動作,不會消耗內力,隻會消耗饑渴。也可以說,兩人之前的幾個動作,都是在做試探動作,試探的是對方的屬性。

赤坦旦的腦門上汗水密布,之前幾個虛招打得他有些不自信,他這可是現學現賣的虛招,用的都是大唐遺老與荒原刀客所教的;而對方這個燕城玩家,卻能夠避開自己的虛招,同時,也用虛招進行迷惑,這讓赤坦旦覺得此次凶多吉少。

虛招終究是虛招,它不具有攻擊力,但虛招卻是可以變成實招;如之前,長姿勢若是沒有看出這是虛招,赤坦旦就可以直接打出武學招式,令長姿勢吃上一個大虧。若依赤坦旦在瀘州的打法,他此時早就輪著扁擔一陣狂砸,憑借他強悍的攻擊力,瀘州玩家無人能抗住他的攻擊。

但瀘州畢竟太小,至於他遇到的今日不淫詩、強擼灰煙滅,這兩人死在他手上是非戰之罪,一個是團戰被滅,一個則是被殤公雞探出行跡;若是單挑的話,赤坦旦就會明白,今日不淫詩跟強擼灰煙滅也是來曆不凡的玩家,而他此後會遇到更多的身手不凡的玩家。

“僅是如此嗎?”見赤坦旦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式虛招,長姿勢低語一聲,隨後,不再試探赤坦旦。隻見他拔身而起,觀戰中有一名玩家突然奔跑而出,雙手疊加朝前一遞,長姿勢的落點正好是此名觀戰玩家遞出來的手掌處,借助這個落地,長姿勢在空中一個翻滾,如一粒子彈般朝赤坦旦衝去。

赤坦旦一看對方這衝勢,哪裏還顧得上尼瑪什麽虛招實招,直接掄起扁擔,借助自己的速度,判斷出對方的攻擊方向後迎了上去;然後,赤坦旦就悲催的發現,對方仍然用的是虛招,也不知這魂淡到底是什麽武學,居然能在空中橫飛時猛得朝下墜去,這極象足球中的“落葉球”。

由於對方突然從空中墜地,赤坦旦的攻擊自然是落了空,幸好他沒有用連招,否則,對方此時就可以從不同的方向攻擊他,但赤坦旦也不見得有多好。劍影幢幢隱有雷轟之音,道道劍痕割裂著赤坦旦的身體,身上的百袋褂布片橫飛,血花四濺,一劍接著一劍的攻擊,打得赤坦旦在空中不斷翻滾,落地的時候,他己是陷入垂危的狀態。

燕城玩家們如潮水般擁著自己的大佬退出山穀,沒有人來施救的話,赤坦旦將會因流血不止而亡,沒有當場擊殺赤坦旦,不但體現出長姿勢對自身攻擊的掌握能力,也因為無故擊殺非敵方玩家會對俠號有所影響,盡管俠號現在大家都沒有,但正與邪的俠號,就是在無形中慢慢形成的。

赤坦旦陷入暈迷等著死亡後複活,猛得感到嘴被人撬開,接著一粒丹藥入嘴即化,然後自己暈迷狀態被解除;快束睜開眼睛,看到一道人影己是閃避到穀中樹林的陰影處。仍然處於虛弱狀態的赤坦旦,撐起身體朝那陰影處望去,盯了良久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他隻好聲音有些嘶啞的說:“謝謝相救。”

“他的屬性與你之間相差不大,但你卻被打得無不手之力,可知輸在哪裏?”陰影裏的人開口說道。

“技巧。”赤坦旦雖然還是很小白,但有了大唐遺老與荒原刀客的教導,自然明白輸在什麽地方。

“有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你知道嗎?”

“還有一個原因?”赤坦旦複述這句話後陷入沉思,最後還是搖搖頭。

“你認為現代世界中,仍然有武林高手的存在嗎?”陰影之人再次提問道。

“武林高手太過誇張,一些強悍的搏擊高手是肯定存在的,但這些人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出來的;當然,他們本身肯定也有一些天賦,經過後天培養才能形成強悍的戰鬥力。但他們肯定不是武林高手,武林高手飛簷走壁,更擁有傳說中的內功,現代世界雖然有暗勁之類的說法,但內力估計是沒有的,就算有,也是鳳毛麟角。”赤坦旦自小就是武俠小說迷,對這個方向也是有所研究的,所以,這段話說出來是相當的溜利。

“你的理論是正確的,但現代世界中有少林、武當之類的門派,中華武術經過數千年的傳承,自有它存在的理由;或許現代沒有武林高手,古代也沒有嗎?”

“嘖,你說得這些跟我輸有什麽關係?”赤坦旦有些蛋疼的問道。

“跟你交手的人是現實中某個門派的弟子,他之所以贏你,除了技巧上豐富過你,還有另一方麵就是他對武學的理解比你深。”

“那又如何?”

“你不認為打敗這些所謂武林門派的弟子,會很有趣嗎?”陰影之人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我不覺得有趣,還有,你是誰?喂,喂喂。”

吃下幾粒補血藥,赤坦旦恢複行動能力,疾步朝那陰影之處奔去,到時自然是看不到那人,赤坦旦一頭霧水的四周望了望,他覺得最近遇到的大唐遺老與荒原刀客,應該是跟此人有所關係;但是大唐遺老與荒原刀客都是NPC,此人是憑什麽能夠代替NPC的角色?除非此人是“征戰天下”遊戲公司的高層人士。

“可他這樣做是為什麽?難不成哥哥還是練武奇材不成?”做出這個判斷,赤坦旦頓時啞然而笑,他今年都23歲,再練武奇材也因為骨骼生長己定型,根本不可能練出個高手來;至於學些搏擊之術倒是可以,但要想某些職業殺手般厲害,那更是天方夜譚,任何高手都需要從小培養起來,否則骨骼身架一旦定型,一些東西就無法學習。

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原因——漏洞大全;也許他自以為做得沒有什麽離奇的事情,但遊戲公司卻仍然是注意到他,這說明他肯定是暴露。隻是即是暴露出來,為什麽遊戲公司不去把漏洞修補,反而派出個莫名其妙的人,來跟他說什麽中華武術,現代門派之類的事情呢?除非這個漏洞大全裏的東西,就連遊戲公司都不知道,所以,公司派出人員來跟蹤赤坦旦。

“頭疼啊!被發現了,那以後究竟還要不要挖漏洞啊!”赤坦旦敲了敲頭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