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智破白馬寺

卻說餘宗武和趙娜及小青三人結伴而行。這日來到安徽合肥。三人進入一家酒樓正吃喝著,忽然聽到街上一陣嘈雜聲,三人不由轉頭向街上看去。隻見十幾個官兵正擁著一頂轎子走過去。餘宗武三人見也沒什麽事,便繼續酌飲。

這時酒樓裏的人開始議論起來。隻聽一個說道:“你們看,巡撫耿九疇耿大人又去田間興修水利,體察民情了。這一兩個月下來,耿大人幾乎天天都去田間地頭指導興修水利。”

一個說道:“我們安徽能有耿大人這樣的巡撫,真是我們安徽百姓的福份呐,聽說耿大人一來我們安徽就嚴懲了不少貪官汙吏,平反了許多冤假錯案,救了不少好人呐。”

另一說道:“聽說耿九疇耿大人曾經上奏折痛斥奸閹王振圈地貪贓等不法行徑,惹怒了王振,被打入死牢,還好不久王振便死在土木堡,於謙於大人才上奏折把他救了出來,是一個清官呐。”

餘宗武三人邊吃邊聽酒樓裏的人議論。餘宗武心道:“看來這個巡撫耿九疇真是個清官,在百姓中竟有如此好的口碑,真是難得。”

三人填飽肚子後便繼續北上。這日來到黃梅縣邊境的一個山村。三人覺得口渴,便進入山村想討水喝,然而他們一踏入這個山村,隻見整個山村很是蕭條破敗,排排農戶家中掛滿了蜘蛛網,灶上、牆上長滿了薛荔,灰塵鋪滿了家中,顯然已很久沒人住了。

三人心中不由驚疑起來,繼續向前走去,又來到一個山村,遠遠看見一個農戶家門口掛著兩盞紅紅的燈籠,門口兩旁的牆上貼著一對火紅的楹聯,看來正在辦喜事。

但是餘宗武等三人走到門口時,不由驚呆了。隻見這戶農家的院子裏,一對老漢和老婆子以及一個身穿喜妝的青年正倒在血泊中,屋中東西亂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餘宗武三人見不遠處還有幾戶人家,便走過去問了起來。

隻聽一個獵戶說道:“這裏是白洋村,這戶人家昨天正在結婚辦喜事,不想山中盤踞在白馬寺的那夥土匪衝了進來,砸了現場,不但殺死了新郎及其父母,還搶走了新娘。”

餘宗武聽了說道:“你們怎麽不去縣裏報官?”

那個年青獵戶說道:“很早就有人報案了,而且那個曹國秀縣令也請來了武林高手去攻打白馬寺,但白馬寺銅牆鐵壁,而且機關重重,攻打白馬寺的武林高手死的死,傷的傷,終是剿滅不了這股賊匪。近幾個月來,那白馬寺的賊匪氣焰更是囂張,不但對周邊的山村燒殺擄掠,而且還跑到我們這裏來放火打劫,唉,真不知我們以後的生活怎麽過下去。”

一旁的趙娜聽了說道:“那個曹國秀縣令就這樣不管了,任由百姓讓賊匪**?”

那個年青獵戶道:“那個曹國秀縣令自邀請武林高手攻打白馬寺一役後,便一直沒有動靜,聽說他還讓手下阻止百姓報白馬寺殺人劫財的案件,還有人說那曹國秀縣令暗地裏與白馬寺的賊匪首領浪裏蛟相勾結往來。”

餘宗武聽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大哥是以打獵為生?”

那個獵戶聽餘宗武忽然問起這個,不由一怔,說道:“是的。”

餘宗武道:“在下有一計,不用驚動官府,就能摧毀白馬寺的賊匪,隻是需要大哥配合。”

那個年青獵戶說道:“這位俠士,隻要能殺盡白馬寺的賊匪,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的。”

餘宗武道:“那好,對了,還沒有請教大哥的姓名?”

那個年青獵戶道:“我叫田大郎,不知俠士如何稱呼?”

餘宗武道:“在下姓餘名宗武。”說完指著趙娜對田大郎道:“這位是趙娜趙女俠。”又指著小青說道:“這位是趙女俠的隨從,叫小青。”

那趙娜和小青忙對田大郎道:“幸會,幸會。”

田大郎也報之以禮。

餘宗武道:“在下之後可能還會來打擾田大哥,和田大哥商議破賊之策,現在我們先告辭了。”說完和趙娜、小青一起離開了田大郎。

餘宗武和趙娜、小青離開田大郎後,趙娜問餘宗武道:“餘少俠,我們要往哪裏去啊?”

餘宗武道:“兩位如果不嫌棄,可隨我去黃梅縣裏的衙門走一遭,等下到了那曹國秀縣令那兒可能還要兩位配合。”

趙娜道:“好啊。”

於是三人向黃梅縣衙門走去。在路上,趙娜問餘宗武道:“餘少俠,你果真有破那白馬寺的計策?”

餘宗武道:“已想到一計,不過眼下要先去縣衙門,打探一下那個縣令曹國秀的底細再說。”

趙娜聽了,不再多說。三人很快來到了黃梅縣的縣衙門。隻見餘宗武直奔縣衙門口,擊鼓鳴冤。

看守衙門的衙差見了,問道:“你有何冤情,說與我聽聽?”

餘宗武道:“我姐姐被白馬寺的賊匪搶走了,我們狀告白馬寺賊匪搶劫殺人。”

那看門的衙差聽了,說道:“我看你們還是別告了,狀告白馬寺的人多著呢,但我們縣令大人實在無能為力。”

餘宗武道:“你們讓開,我要當麵向縣令大人告狀。”說完推開那看門衙差要進公堂,那衙差就是不讓,雙方爭扯起來。

早有衙差進去告訴那曹國秀縣令,那曹國秀命人阻止餘宗武三人進公堂。這時餘宗武用力推倒那個看門衙差,和趙娜、小青直向公堂奔去,馬上便有衙差上前阻攔,雙方爭打起來。

那些衙差豈是餘宗武、趙娜等人的對手,不一陣兒功夫,便被餘宗武等人打倒在地,那在裏麵偷看形勢的曹國秀縣令見狀,知道事情不行,於是走出來喝道:“你們不要再打了,給我住手。”

曹國秀這一喝,雙方爭打頓時停了下來。那曹國秀向餘宗武等人問道:“你們有什麽事?”

餘宗武道:“我們來告狀。”

那曹國秀聽了,馬上對那些衙差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平日裏都讓本官給寵壞了,有人告狀也敢阻攔,快給本官退下去。”

那些衙差聽了,便退了下去。

那曹國秀縣令馬上陪起笑臉,對餘宗武等人說道:“本官看幾位身手不凡,本官平日裏最欽佩你們這種武功高強的俠士,快快,請裏屋坐。”

於是餘宗武等人也不客氣,和曹國秀一起走進裏屋坐了下來,下人端上了香茗,那曹國秀呷了一口,說道:“不知幾位俠士尊姓大名,要告什麽狀?”

餘宗武等人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後,餘宗武說道:“我們狀告白馬寺賊匪劫財劫人,不瞞縣令大人,我姐姐千裏嫁給貴縣白洋村的表哥,不想結婚當天便被白馬寺的賊匪劫走,那些賊匪還殺死了我姐姐的夫君及夫家親人。”

那曹國秀聽了,顯出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那些白馬寺的賊匪真是十惡不赦,如此為非作歹”,說到這裏,又顯出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不瞞各位,之前本官也收到不少百姓狀告白馬寺賊匪之狀,但本官也無可奈何啊,本官之前曾發出請帖邀請不少武林高手一起去攻打白馬寺,可那白馬寺銅牆鐵壁,又機關重重,本官邀請來去攻打白馬寺的武林高手不是被他們殺死,便是被他們抓住了,唉,本官對這件事實在頭疼,一來無法向上麵交差,二來對不住黃梅縣的百姓,唉……”

餘宗武聽了,說道:“那白馬寺真地這麽難破?”

曹國秀道:“確是如此。”

餘宗武道:“哼,在下就不信了,憑在下和我這兩位朋友相助,會破不了那白馬寺的一群烏合之眾,會救不出我姐姐。”

趙娜在一旁也說道:“就是。”

那曹國秀聽了,說道:“幾位俠士是想自己去破那白馬寺?”

餘宗武道:“不錯,本大爺一定要親手摧毀那什麽白馬寺,也一定要救出我姐姐。”

那曹國秀聽了,心中大喜,但嘴上說道:“幾位大俠雖然武功高強,但千萬不可魯莽,那白馬寺機關重重,不是輕意破得了的。”

餘宗武道:“什麽機關重重,本大爺偏不信,本大爺明晚就去毀了這白馬寺?”

那曹國秀縣令聽了,心中又是一喜,說道:“既然幾位執意要去,那這樣,本官派幾名武功過得去的衙差隨幾位一同前去,如何?”

餘宗武道:“那多謝縣令大人了,明晚我再來衙門帶這幾個衙差。”

那曹國秀道:“那好,我們明晚再見。”

那餘宗武和趙娜、小青便離開了縣衙門。三人一走出縣衙門口,那曹國秀便派人暗中監視他們。

餘宗武和趙娜、小青三人在街上走著,趙娜對餘宗武道:“餘少俠,有人跟蹤我們。”

餘宗武道:“我知道,一定是那曹國秀縣令派來的,我們裝作不知道,別管他們。”

此時天色已晚,三人進入一家客棧一番酌飲後,便租了房間睡了起來。

這天晚上,黃梅縣衙門曹國秀縣令的內堂上燈火通明,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型大漢對那曹國秀縣令說道:“曹大人,你召我來有何要事?”

那曹國秀道:“龍賢弟,今天有三人來縣衙告案,其中一人說你們在白洋村搶了他的姐姐,還殺死了他姐姐的夫君及家人,要本官去摧毀你們白馬寺。”

這彪型大漢正是白馬寺的首領浪裏蛟龍躍海。那浪裏蛟聽了說道:“確有此事,不過曹大人應該沒答應他們吧。”

那曹國秀縣令道:“當然,本官再昏聵,也不至於到出賣朋友,今天招龍賢弟來隻是想向龍賢弟通報一下,這三個年青人武功甚是高強,龍賢弟不可大意。”

浪裏蛟道:“他們準備什麽時候來我白馬寺?”

曹國秀道:“聽那位青年俠士說是準備在明天晚上動手,到時如果事情有變,本官再飛鴿傳書給龍賢弟,不過龍賢弟也不必過於緊張,有本官在,隻怕還沒人能摧毀得了你們白馬寺。”

那曹國秀停了一下,又說道:“聽說龍賢弟你們在三天前曾劫了一位路過本縣地境的告老還鄉的朝廷官員的不少銀子,是不是?”

那浪裏蛟聽了,心中一亮,說道:“曹大人今晚邀我來你這裏,應該是為了這件事吧?”

那曹國秀縣令聽了,說道:“哪裏哪裏,不過龍賢弟,我們是約法三章的,在本縣地境劫財,必須分三分之一給本官的。”

那浪裏蛟笑了一下,說道:“曹大人,你放心,銀子三天之內就會送到。”

那曹國秀聽了,臉上不露出什麽,心裏卻樂開了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隻聽那曹國秀縣令說道:“本官到現在還在為邀請多位武林高手去攻打你們白馬寺一事感到得意,如今有了這件事為盾牌,本官上可以向上麵呈述理由,下也可以向黃梅縣百姓有個交代,更為重要的是,我們以後可以肆無忌憚地大把大把地撈銀子了,嘿嘿。”

那浪裏蛟聽了,心中也一樂,說道:“還是曹大人英明,說服那些武林高手在晚上來攻打我們白馬寺,這些武林蠢貨才得以全部被我們殲滅,嘿嘿。”

兩人得意地聊了一陣子後,那浪裏蛟便回白馬寺了。

卻說這天夜裏,餘宗武、趙娜和小青進了一家客棧睡起覺來,那曹國秀縣令派出的探子見無情況也暫時回家睡起覺來了。淩晨四更時分,餘宗武起來到了田大郎那兒,和田大郎密謀了一番,便又悄悄回到了客棧中。

到了傍晚,三人在客棧中一番酌飲後,餘宗武對趙娜和小青說道:“我想了很久,覺得那白馬寺機關重重,不宜夜間動手,這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破那白馬寺,兩位覺得如何?”

趙娜道:“悉聽餘少俠吩咐。”

餘宗武道:“那咱們今晚便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再見。”說完向趙娜和小青暫別,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這天晚上,餘宗武單獨來到縣衙門,那曹國秀縣令早已在那兒等候了,餘宗武見了那曹國秀縣令,曹國秀道:“怎麽隻有你餘少俠一個人?”

餘宗武道:“在下不願我那兩位朋友去冒險,所以決定今晚自己單獨一個人先去試探一下白馬寺的底細再說。”

那曹國秀聽了,說道:“隻怕餘少俠此去危險,這樣,本官派兩名衙差隨從餘少俠一起去,如何?”

餘宗武略一思忖,說道:“那好吧,多謝曹大人了。”

於是餘宗武領著兩名衙差來到了黃梅縣西山的白馬寺外。三人伏在白馬寺外的荒草叢中看去,隻見一座偌大的寺院座落在山嶺上,寺院裏比較幽暗。

餘宗武對身邊的兩名衙差說道:“你們兩個伏在這草叢中,不可輕舉妄動,我潛入寺中去看一看,若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回衙門吧。”

那兩名衙差說道:“好的。”

於是餘宗武便施展輕功,飛落在白馬寺的屋楞琉璃瓦上,微一聆聽,隻見整個白馬寺安靜得嚇人,他心中已猜測到白馬寺中的賊匪一定在等著自己去自投羅網,才會如此出奇的平靜。他也猜到那曹國秀縣令一定真地與白馬寺的賊匪相勾結往來,這次自己來試探白馬寺,那曹國秀縣令一定也事先通知了對方。

想到這裏,餘宗武心中微微一笑,便飛身落在了白馬寺的走廊上,見四下無人,便悄悄地潛入到大雄寶殿門外,隻見大雄寶殿的門微開著,隻容得一個人進去,他略一思忖,便側身進門去,哪知還沒走幾步,腳下忽然一空,身子不由自主地墜落下去。

隻見這時大雄寶殿裏燈火大亮,緊接著是一群人的哄堂大笑。餘宗武腳剛一著地,隻覺眼前一黑,上麵已有鋼板蓋封得嚴嚴實實了。很快,餘宗武便被那白馬寺的賊匪捆綁著押入了鐵牢裏。

那潛伏在草叢中的兩個衙差見餘宗武進入白馬寺許久沒出來,知道他出事了,便回去稟告那曹國秀縣令。

那曹國秀聽了,斥退了那兩名衙差,冷笑地自語道:“幾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想來破這白馬寺,哼嗬。”

卻說那餘宗武被關進鐵牢後,看了一下四周,隻見地牢裏空****的,隻有相鄰鐵牢裏也有兩名囚犯。一名臉型稍為寬正,一名臉型稍長,大都是四五十歲的大漢,兩人都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見餘宗武被押入進來,那臉型稍長的囚犯問道:“少俠因何也被捉入此牢?”

餘宗武道:“為了摧毀這白馬寺,使黃梅縣的百姓不再遭受這夥賊匪的荼毒。”

那臉型稍長的大漢說道:“少俠俠義之舉真是令人欽佩,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餘宗武道:“在下姓餘名宗武,也敢問兩位大叔尊姓大名,是否為本地人?”

那臉型稍長的大漢說道:“我叫吳平,他叫徐子明,我們兩個都是黃梅縣人。”

餘宗武道:“兩位大叔因何被捉入此牢?”

那徐子明道:“此事說來話長,簡單地說就是白馬寺的賊匪抓了我們倆的閨女,我們倆為了救自己的閨女,追入這白馬寺,誤中機關才被捉入此牢的。”

那吳平也附和道:“不錯。”

徐子明道:“本來此間地牢中關著不少人,但這白馬寺的賊匪每隔幾天便抓一二個人,綁捆在操練場上當活靶子,給他們練習鏢箭。兩天後可能就輪到我和吳平了,唉,我死了倒沒什麽,可憐我的閨女被他們**糟蹋,還要被賣到青樓當妓女。”

那吳平也恨恨地道:“是啊!”

餘宗武聽了義憤填膺,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摧毀這白馬寺。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餘宗武道:“兩位既然是本地人,可曾認識那曹國秀縣令,不知此人為人如何?”

那吳平道:“你是說那本縣縣令曹國秀,我再清楚他的為人不過了。此人奸險狡猾,可以說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惡狼,相當的奸毒。”

餘宗武道:“哦,願聞其詳?”

於是吳平就說起那曹國秀縣令的故事來。

原來那曹國秀縣令沒有中進士前,家中比較貧苦,和自己的老娘住在一間破房子裏相依為命。

離他們住房較近處有一戶人家,是開染坊的,生活比較殷實。這戶人家主人姓沈,名城,他的妻子叫陳萍,為人比較賢惠,樂於幫助窮苦人。

那陳萍見曹國秀一家生活已窘迫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了,於是經常送糧送衣地接濟他們。

一次曹國秀的娘因為過度勞累,又染上了風寒,躺在榻上爬不起來。曹國秀眼看著他的娘的病一日重比一日,於是便跑到沈城家中,求陳萍幫忙。

陳萍聽了,來到曹國秀的家中看了一下,二話不說,便請來了縣裏一位有名的大夫,給曹國秀的娘看病,又掏出銀兩給曹國秀的娘抓藥。在陳萍的幫助下,曹國秀的娘的病才漸漸地好了。

這天,曹國秀的娘帶著曹國秀來謝陳萍,曹國秀對陳萍說道:“陳大嬸,我曹國秀日後若有出息,一定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那陳萍忙說不必謝,並對曹國秀的娘說道:“大姐,我看國秀這孩子天資聰穎,又有才華,我隻盼望他將來能考個功名,為我們黃梅縣的窮苦百姓作主,為我們黃梅縣的窮苦百姓減輕痛苦,能這樣,我那時就算作古,九泉之下也會很欣慰的。”

那曹國秀聽了,說道:“陳大嬸,我曹國秀會銘記您今日的教誨的。”

四年後,曹國秀的娘去世,當時曹國秀家中沒錢殯葬,還是陳萍出錢幫助曹國秀安葬了他的娘。

一年後,曹國秀中了進士,被派到黃梅縣當縣令。那曹國秀自從當上了縣令後,便遠遠地避著沈城、陳萍一家,有事要經過陳萍的門口,也命令下人繞道走。

天有不測風雲。這天沈城和陳萍到外地做生意,回來時乘船回家,不想途中遇到颶風,大船被打翻沉入海底,沈城和陳萍夫婦也遇難。

那時沈城和陳萍夫婦倆基本上沒有什麽親戚,隻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兒叫沈蓉,當時快十六歲,兒子叫沈仁,當時才十歲。那沈城和陳萍夫婦倆一去世,偌大的家業便無人打理。

那曹國秀聽到這個消息後,在書房中來回踱了一陣子,有了主意。當天晚上,曹國秀便來到沈城家中,一進門當著沈蓉和沈仁的麵便撲在沈城和陳萍的棺槨上大哭起來,哭天不佑好人,自己的恩情還未報,自己的恩人就先去了。

沈蓉和沈仁見曹國秀哭得那麽傷心,就叫他節哀。於是曹國秀對沈蓉道:“蓉兒,之前國秀我的娘死時是由陳大嬸出資殯葬的,如今沈大伯,陳大嬸他們去世了,你們年齡又小,這殯葬之事就由我來替你們家作主,讓我來出資風風光光地安葬沈大伯和陳大嬸他們,如何?”

那沈蓉當時年小,不懂人心險惡,以為曹國秀是為了報答她們的娘的恩情在幫助她們,於是欣然答應了。

於是曹國秀就作主,出資買墳地,宴請鄰居風風光光地大葬了沈城和陳萍夫婦。安葬了沈蓉的父母後,曹國秀對沈蓉道:“蓉兒,如今你的父母去世,你們的起居飲食缺人照顧,這樣,你們不如先搬到曹叔叔家中住,曹叔叔家中還有空房子,你們就先住一段時間,我們再做打算,如何?”

那沈蓉和沈仁正愁她們以後的生活沒人照顧,見曹國秀這麽一說,當然同意了。此時她們心中很是感激曹國秀。

於是那曹國秀便命令下人把沈蓉和沈仁的生活用具等搬到他的府中去,自己又親自領著沈蓉和沈仁往自己的府中走去。

三人走到街上時,迎麵走來一個叫賣冰糖葫蘆的,那沈仁心中想吃冰糖葫蘆,停下了腳步,雙眼直盯著那冰糖葫蘆。

曹國秀見了,明白沈仁的心意,於是叫停那賣冰糖葫蘆的,掏出錢來分別給沈蓉和沈仁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沈蓉和沈仁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感激曹國秀。沈蓉道:“曹叔叔,你對我們真好。”

曹國秀道:“你們還小,不知道以前你們父母對曹叔叔我和我娘是多麽的好,曹叔叔現在做的,隻是報答他們的萬分之一。”

三人邊說邊走,不由來到了一座府宅前,隻見上麵木匾上題著“曹府”兩個大字。這座曹府正是曹國秀在縣衙之外的住所。三人走進了曹府後,曹國秀讓下人打掃整理幹淨一間房間,讓沈蓉和沈仁住了下來,並說道:“阿蓉、阿仁,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你們就安心住下來,知道嗎?”

沈蓉和沈仁答道:“多謝曹叔叔。”

晚飯的時間到了,那曹國秀親自來叫沈蓉和沈仁吃飯,在飯桌上,曹國秀時不時地給沈蓉和沈仁夾菜,並說道:“阿蓉、阿仁,這兒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不用客氣,盡管夾去吃。”

這樣過了一個月,這天,曹國秀來到沈蓉和沈仁的房間裏,對沈蓉說道:“阿蓉,曹叔叔記得你應該已經十六歲了吧?”

沈蓉答道:“我現在正好十六歲,曹叔叔,有什麽事嗎?”

曹國秀道:“就是你們家染坊之事,你們家染坊生意那麽大,而你們又尚小,不懂得經營,如果你們信得過曹叔叔,就讓曹叔叔替你們經營染坊,你們同意嗎?”

沈蓉沉思了一下,說道:“好,我們信得過曹叔叔。”

曹國秀道:“不過期間生意上有一些契約,需要你們簽字,你要配合曹叔叔。”

沈蓉道:“我會的。”

曹國秀聽了,心中暗暗高興,走出了房間。

這天,曹國秀拿著幾張紙張來到沈蓉和沈仁的房間,對沈蓉說道:“阿蓉,這是我和幾個富商達成的關於經營你們家染坊的生意的契約,你在這下麵印個手指印就行了。”說完取出印泥,擺好了份契約。

沈蓉猶豫了一下,就在契約的右下方印了手指印。沈蓉印完手指印,曹國秀拿起所謂的“契約”看了一下,強按住內心的喜悅,走了出來。

接下來二周的時間裏,曹國秀就叫沈蓉在好幾份所謂的“契約”上印下了手指。你道這些契約真是曹國秀為沈蓉她們經營沈家的染坊的生意契約?其實這些契約是曹國秀變賣沈家的染料、染布、房屋等等為自己所有的契約。那沈蓉和沈仁她們竟沒有一絲防備之心,就這樣印下了手指印。

那曹國秀見目標已達到,就原形畢露。這天,沈蓉和沈仁正在房間裏坐著,曹國秀領著幾個下人進來,說道:“阿蓉、阿仁,你們到外麵去住,這間房間我要用作招待客人。”

沈蓉聽了一怔,說道:“曹叔叔,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我們搬到哪裏去住啊?”

曹國秀道:“隨便你們到哪裏去住,反正你們不要再來這裏住,再來這裏吃了,明不明白?”

沈蓉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情,說道:“曹叔叔,你真地不幫我們,不管我們啦?”

曹國秀道:“我已經幫助你們好長時間了,行了行了,別說廢話,馮師爺,你叫下人把這對姐弟給我趕出曹府。”

於是那馮師爺叫來手下把沈蓉和沈仁拖出了曹府。

那沈蓉和沈仁無處容身,便又來到自己的老家。隻見自己的老家已被人翻修了一番。沈蓉和沈仁見了一怔,上前敲門。

裏麵出來一個管家,見了沈蓉和沈仁,說道:“你們要幹什麽?”

沈蓉道:“這是我們的家,我們要進去。”

那管家說道:“這裏以前是沈家的,但近來已經賣給了我們老爺,你們快走,不然我報官了。”

沈蓉聽了不敢相信,說道:“你騙人,我們沈家什麽時候把房子賣給你們了。”

那個管家道:“那夜我明明看見那曹國秀縣令拿著印有沈家人手指印的契約給了我們家老爺,這還有假,你們快走吧。”說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時沈蓉回憶起之前曹國秀讓她在“契約”上印手指印的事,才知道上了曹國秀的當了。

沈蓉和沈仁姐弟倆無處容身,便蹲在別人屋簷下過夜。時值冬日,這幾天黃梅縣正連下大雨,沈蓉和沈仁姐弟倆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又都染上了風寒,然而又沒錢看大夫,這樣過了兩天兩夜,這天晚上,天依然下著大雨,沈蓉和沈仁姐弟倆跌跌撞撞地又來到了曹國秀的府第,有氣無力地敲了幾下門,便昏迷過去了。

那馮師爺出門一看,見門口竟昏迷著沈蓉和沈仁,便上前一探氣息,隻見沈蓉和沈仁姐弟倆鼻息極微弱,頭上又極其滾燙,正在輕輕地喃喃而語。

那馮師爺便進府向曹國秀說道:“曹大人,門口躺著沈蓉和沈仁姐弟倆,她們都感染嚴重風寒,神誌昏迷,要不要叫人把她們抬進府裏來。”

那曹國秀道:“把她們姐弟倆抬進來幹什麽,又要浪費我的銀兩。”

那馮師爺道:“可是如果再不請大夫,她們姐弟倆可能會沒命。”

那曹國秀聽了,好像正中下懷,於是說道:“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讓那對姐弟倆進我曹府半步。”

那馮師爺聽了,隻得說道:“是。”

第二天,雨停了,曹國秀想起門口的沈蓉和沈仁姐弟倆,不知她們是否已經死去了,便叫馮師爺再去打探一下。

那馮師爺走了出去,又回來稟告說:“曹大人,那沈蓉和沈仁姐弟倆已經死了。”

那曹國秀聽了,心頭微微一愣,心中馬上高興起來,舒了一口氣,說道:“吩咐下去,叫下人把她們姐弟倆抬到山上亂墳崗,挖個坑將她們埋了。”

於是馮師爺遵命辦去了。

那吳平說完了那曹國秀縣令的往事,餘宗武隻聽得義憤填膺,又想起近來曹國秀又與白馬寺賊匪相勾結,禍害百姓,不由說道:“這曹國秀真是死有餘辜。”

此時徐子明道:“這曹國秀不但人麵獸心,奸毒狡猾,而且簡直是個禽獸,有一件事不知吳大哥你聽說過沒有?”

餘宗武道:“那曹國秀還有何劣跡,大叔不妨說來聽聽。”

於是那徐子明又說起了曹國秀的一段往事。

話說黃梅縣東南麵有一戶人家,男主人姓楊,妻子姓陳,夫妻倆生有一女,取名秀姑。這楊秀姑天生一副麗容,但是貪慕榮華富貴,而且為人好吃懶做。

楊秀姑二十幾歲時,嫁給了一位富商的兒子,沒過幾年,這富商的兒子便死了,且富商家中容不下楊秀姑,把楊秀姑趕回了娘家。

但楊秀姑回到娘家後又好吃懶做,不久楊秀姑的爹也死了,家中隻剩下楊陳氏一人平日裏起早摸黑地做鞋墊之類的雜活來維持著一家生計。

這天,縣令曹國秀路過楊秀姑的家門口,那曹國秀正走著,忽然身旁的一個門口潑出一盆水來,還好曹國秀躲閃得快,衣衫上隻濺了幾滴髒水。

那往門口潑水的人正是楊秀姑。那楊秀姑見自己隻濺了幾滴水在行人身上,本想關門了事,但她仔細一看被潑的人,穿著一身官服,旁邊還有兩個隨從,知道自己潑上貴人了,而且她見被潑之人也隻有三十多歲,心中不由動起了心思,忙問道:“這位大哥,不好意思,不知有沒有濺到你?”

那曹國秀本想破口大罵,但見對方是一位模樣如此俏麗的女子,不由收住了口,又見對方對自己好像有意思,腦中稍為一動,有些明白,見對方問話,忙道:“不客氣,不客氣,隻是濺了一點兒而已。”

楊秀姑聽了,便說道:“這位大哥,你且在這兒稍站一會兒,我進去拿塊擦布來。”

那曹國秀道:“小姐,我看不必客氣了。”

楊秀姑道:“應該的,應該的。”

於是曹國秀便看著楊秀姑進屋取來了擦布,楊秀姑持著擦布來到曹國秀身邊,一邊擦,一邊說道:“敢問大哥,你是幹什麽的,何以路過此地?”

那曹國秀聽了,明白楊秀姑的心思,說道:“不瞞小姐,我是這黃梅縣的縣令,姓曹,因為公務路過這裏。”

那曹國秀和楊秀姑聊著聊著,見楊秀姑快要擦好了,便有意無意地摸按住楊秀姑的葇荑,說道:“小姐,已經擦好了,快回去吧。”

楊秀姑見曹國秀摸按著自己的手,知道對方有意,便有意無意地任著對方摸了一會兒,然後向後抽退,說道:“那曹大人慢走。”

說完顯出羞澀的樣子,轉身向屋子走去,走在半途上,又轉過頭來看了曹國秀一眼,進了屋中。

那曹國秀見了,心中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看著楊秀姑窈窕的身子進入內屋看不見了,才打道回府。

回到曹府後,曹國秀便命令下人前去打探楊秀姑的身世底細,下人打探清楚後回來說起了楊秀姑的身世,並說楊秀姑此人十分貪慕榮華富貴,但生性好吃懶做。那曹國秀聽後沉吟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曹國秀便命人抬著彩禮來到楊秀姑的家中,向楊秀姑的娘提親。那楊秀姑見是昨天的那個縣令大人向自己提親,而且帶來了如此豐厚的彩禮,心中不由一陣狂喜。那曹國秀見對方答應,便坐下來和楊秀姑的娘聊了起來。

曹國秀道:“嶽母大人,小婿一看秀姑便知道她是個賢惠的女子,你看,她昨天隻濺了小婿一點髒水,便拿來了擦布把小婿身上的髒擦得幹幹淨淨,要是換了別的女子,不是關門大吉,便是和對方吵架,哪裏有秀姑這般明理賢淑。”

楊秀姑的娘說道:“曹大人,過譽了。”

這時,楊秀姑端來了茶水請曹國秀和她的娘品茗,說道:“曹大人,娘,你們請喝茶。”

曹國秀聽了,接過茶杯,對楊秀姑的娘說道:“嶽母大人,您看,小婿說的沒錯吧,難得秀姑如此賢淑又如此的漂亮,唉,小婿以前怎麽就沒碰上過秀姑呢?”

兩人聊了一陣子,曹國秀就告辭回府了。

第二天,曹國秀又來到楊秀姑的家中,這次他帶來了一些首飾,隻見曹國秀走進楊秀姑的閨房,叫道:“秀姑,你過來坐下,我給你買了一點首飾,你戴起來給我看看。”

楊秀姑聽了,便背坐在曹國秀的身前,曹國秀給楊秀姑戴上了一對耳墜,對楊秀姑道:“秀姑,你轉過身子給我看看。”

楊秀姑便轉過身子,曹國秀一看,為之一呆,說道:“秀姑,你不但賢淑而且還如此的漂亮,唉,我以前怎麽就沒見過你呢,唉,真是……”

接下來私聊中,曹國秀哄得楊秀姑心中是一陣陣狂喜甜蜜。兩人聊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後,曹國秀才打道回府。

這樣每隔幾天,曹國秀便帶來一些首飾之類的珍寶,哄得楊秀姑如置身於蜜壇之中。很快兩人便出軌了,幹起了男女之事。

不久,兩人便成親了,成親之後,曹國秀和楊秀姑是夜夜**,雲雨不止。那曹國秀連上公堂審案都懶得上了。這樣過了幾個月,曹國秀玩弄楊秀姑覺得有些膩煩了,漸漸地對她冷淡起來。

這天,侍候楊秀姑的丫鬟因為母親生病回鄉下去了,這楊秀姑的丫鬟一離開,楊秀姑的閨房便沒人打理,這天曹國秀來到楊秀姑的閨房中,見房中堆著私物亂七八糟的,而且有陣陣腐臭味,便趁機破口大罵:“你這臭婆娘,這麽好吃懶做,家中雜物都不懂得整理,你看閨房像個什麽樣子,簡直是個垃圾場。”說完狠狠地摔了一下門,大氣呼呼地出門去了。

接下來曹國秀一看到楊秀姑的閨房中有一點東西不順眼,便要破口大罵,楊秀姑請曹國秀再請個丫鬟來,哪知卻又討來曹國秀的一陣大罵。楊秀姑知道曹國秀是對自己玩膩了才會如此,但她就是不肯離開曹府。

這天曹國秀叫來了手下,讓手下把楊秀姑轟出了曹府,一邊還破口大罵:“本官真是瞎了眼,這麽好吃懶做的賤貨娶回來幹什麽?”

那楊秀姑被轟出曹府回到娘家後不久,她的娘也去世了,楊秀姑自己不能自立營生,不久便淪落風塵,做起了妓女,不久又染上了梅毒死了。

餘宗武聽了,覺得曹國秀奸惡無恥是個禽獸外,對楊秀姑生起了一種感慨,他正要說出自己的感慨,那吳平已說道:“依我說啊,女人要勤勞、自立,要有骨氣,不能貪圖榮華富貴,否則終不免要落個像楊秀姑那樣的下場。”

餘宗武道:“吳大叔說得好,我也有此同感。”

三人正聊著,忽然白馬寺的賊匪又押了兩名青年俠士進來,餘宗武一看兩人,不由覺得有些麵熟,再一細看,便已看出被押進來的這兩個青年俠士不是別人,正是趙娜和小青。

你道那趙娜和小青如何會被押在牢中。原來那天傍晚,餘宗武誆騙趙娜和小青,說第二天一早一起去破白馬寺。第二天,趙娜和小青早早起來,一番梳洗後,兩人來到餘宗武的房間,卻不見餘宗武的蹤影。

趙娜心中已料到餘宗武一定是擔心顧慮她和小青的安危,昨晚單獨去破白馬寺了,她心中想到白馬寺機關重重,餘宗武此去一定有危險,想到這裏不由著急起來,於是對小青說道:“小青,咱們現在去縣衙門一趟,看看餘少俠是不是單獨去破白馬寺了。”

小青道:“小姐,咱們就不要多管閑事了,咱們還有事要回去複命呢?”

趙娜急道:“小青,現在咱們去助餘少俠一臂之力要緊。”

小青道:“小姐,看你急的,哦,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餘少俠?”

趙娜聽了,不由雙頰飛紅,嗔道:“小青,你胡說什麽,咱們快點去縣衙門問一問那個曹國秀縣令。”

小青道:“小姐,如果你坦白你喜歡那個餘少俠,我就跟你去,否則非親非故的,咱們為什麽要幫助他?”

趙娜道:“小青,你太不道義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說完便急奔出客棧,朝縣衙方向奔去。

小青忙道:“小姐,你等等我。”

兩人來到縣衙門問了曹國秀縣令,才知道餘宗武果真昨晚便去了白馬寺,而且至今尚未歸來。

趙娜聽了,頓時有些失魂落魄,回到客棧,趙娜說道:“小青,你說餘少俠會不會有事,小青,咱們這就去白馬寺,救出餘少俠要緊。”

小青道:“小姐,那白馬寺機關重重,餘少俠足智多謀,說有破白馬寺之策,結果也一去不返,我們去了豈不是飛蛾投火,自取滅亡。而且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小姐,我想我們還是先回去複命要緊。”

趙娜道:“不行,現在餘少俠有危險,我們怎麽能袖手而去,就算白馬寺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去救出餘少俠,小青,你要回去先自己回去,我現在就要去救餘少俠。”說完,拿起長劍要奔出門。

小青說道:“小姐且慢。”

小青道:“餘少俠說了,那曹國秀縣令可能跟這白馬寺賊匪是一夥的,而且那曹國秀縣令派人在盯著我們,我們一出門,豈不是讓曹國秀知道而通知賊匪準備機關讓我們自投羅網。而且那白馬寺賊匪專搶女子,我看我們還是女扮男裝一番,小姐,你說呢?”

趙娜道:“好,就聽你的。”

於是兩人女扮男裝混過了曹國秀縣令的眼線,直奔白馬寺,沒想到闖進白馬寺和眾賊匪激戰沒多久,便誤中機關,也被抓入牢。

那餘宗武見趙娜和小青也被抓入牢,正想問她們一些問題,那小青已對餘宗武怒道:“都是你,害得我們家小姐現在也身陷鐵牢,我家小姐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趙娜叱道:“小青不可放肆,這是我們自己願意的,怎麽能怪在餘少俠身上?”

餘宗武道:“趙女俠是為救我才闖白馬寺被抓入牢的?”

小青怒怨道:“那還用說。”

餘宗武聽了,心中又是感動又有些甜蜜,沉吟了一下,對趙娜和小青說道:“我現在雖然身陷鐵牢,但這正是我破賊之策的一步驟,等下如果白馬寺賊匪抓我出去,你們卻勿動武阻攔,我自有破賊之策。”

趙娜等人聽餘宗武這麽說,心中都有些納悶,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沒多久,兩個賊眉鼠眼的大漢走了進來,鐵牢中的徐子明說道:“不好,這些賊匪又來抓囚犯當靶標來練鏢箭了。”

他的話剛落聲,那兩個賊眉鼠眼的大漢已來到徐子明和吳平的麵前,喝道:“你們兩個,出來。”說完打開牢房,欲抓徐子明和吳平。

這時隻聽餘宗武道:“且慢,你們要抓,先把我抓去當靶標,因為我很願意。”

那兩個賊眉鼠眼的大漢中的其中一人說道:“你小子要早上西天,好,大爺我成全你。”說完押著餘宗武和吳平來到操場上。

餘宗武看了一下四周,隻見寬闊的操場對麵有三四個木樁,兩個木樁上已綁著兩名青年男子,低垂著頭,顯然已經死去,地麵上還積淤著一癱血,其餘兩個木樁卻是沒有綁人。木樁的對麵,有一張虎椅,虎椅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型大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馬寺賊匪的首領,浪裏蛟龍躍海。

餘宗武看了浪裏蛟龍躍海一眼,知道他就是白馬寺賊匪的首領,於是在被押過浪裏蛟龍躍海身邊時,忽然掙脫著跪在浪裏蛟的麵前,說道:“好漢,請你放了我姐姐,我願意拿出上千兩白銀跟你交換。”

浪裏蛟龍躍海聽了,有點半信半疑,說道:“你有上千兩白銀,不是在糊弄本大爺吧?”

餘宗武道:“是真的,在下確有上千兩白銀,隻要好漢能放了我姐姐,我願意將白銀悉數奉上。”

餘宗武道:“就是前幾天好漢在白洋村搶走的那個新娘。”

浪裏蛟龍躍海一聽,記了起來,確有此事,可是他對餘宗武半信半疑,說道:“你小子一身寒酸氣,如何會有上千兩白銀,說來與本大爺聽聽。”

餘宗武道:“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半個月前,一位身纏萬貫的富商經過本縣的青鳳嶺時,遇到一些強盜,那位富商的手下便和那些強盜展開廝殺,結果死了很多人,那個富商也被殺死了,現場隻剩下兩三名受傷的強盜,正要抱走那個富商的一箱珠寶,恰好我有事路過,看見了便殺了那兩三名強盜,得到了那箱價值有上千兩白銀的珠寶,我把那箱珠寶藏埋在白洋村旁邊的一個山嶺上的一處隱秘處,隻要好漢能放了我姐姐,本人願意帶好漢去那個山嶺上取來那箱珠寶奉上,好漢,求求你放了我姐姐。”

那浪裏蛟龍躍海聽了,心中大動,沉吟了一下,說道:“好,隻要你願意奉上那箱珠寶,本大爺可以放了你姐姐。”

餘宗武聽了,顯出大喜過望的樣子,說道:“好漢,你可要說話算數?”

浪裏蛟龍躍海道:“本大爺當然說話算數,不然何以服眾。”

餘宗武道:“好,那白洋村旁的那個山嶺離此地並不遠,在下願意帶領好漢去取那箱珠寶。”

浪裏蛟龍躍海道:“好,咱們現在就去。”說完叫手下銬緊餘宗武的手鐐腳鏈,叫上四五名手下在餘宗武的帶領下出發了。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白洋村附近的山嶺上,正在樹林中走著,隻見餘宗武辨識了一個標記,跨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那四五名龍躍海的手下忽然腳下像是被什麽東西一絆,撲倒在地,手中刀劍脫手,不由大叫起來,隨即就被頭下腳上地吊在幾棵大樹下。那浪裏蛟龍躍海也來不及躲閃,被一張大網困鎖著吊在半空中。

這時樹林周圍跳出四五個獵戶,其中一個便是田大郎。你道為何會出現此情況。原來餘宗武要去破白馬寺的那天淩晨,來到田大郎那兒,便是與田大郎商議如何用捕捉獵物的方法來捉住浪裏蛟龍躍海這幫賊匪。

隻見田大郎持著斧頭來到餘宗武身邊,給餘宗武除去手鐐腳鏈。餘宗武隨即取來長劍,來到浪裏蛟龍躍海那兒,叫田大郎放下被網住的龍躍海,隨即用長劍挑斷龍躍海的手筋腳筋,那龍躍海頓時成了一個廢人。

緊接著,餘宗武便叫那四五個獵戶殺了那四五個浪裏蛟的手下,押著龍躍海來到了白馬寺,命令龍躍海叫手下把趙娜、小青、徐子明等一幹人放出地牢,又命令龍躍海把白馬寺的機關圖交出來。然後又命令龍躍海解散盤踞在白馬寺的賊匪,又叫在場的人按著地圖摧毀機關,最後摧毀白馬寺。那田大郎等人又聽從餘宗武的建議,把浪裏蛟龍躍海押往省城交給巡撫耿九疇處置。

那趙娜和小青帶著一行人押著假的浪裏蛟行至半路上時,忽然旁邊山林中跳出十幾名蒙麵人揮著刀劍衝向關押著假的浪裏蛟的囚車。

這時隻見囚車裏的那個假的浪裏蛟撞破囚車,拿起身旁的一把刀刺向一個蒙麵人。那個蒙麵人一驚,側身躲過,知道中計,忙叫手下撤回。

這時,趙娜和小青冷笑道:“果然不出餘少俠所料,那曹國秀縣令果真半路來殺人滅口。”

那邊餘宗武和幾個村民順利地押著真的浪裏蛟來到了省城衙門處。衙門的師爺聽了餘宗武的狀告,便把龍躍海先押入囚牢,安排餘宗武等人住下等巡撫耿九疇回來處置。

那黃梅縣縣令曹國秀聽下人回來說中了餘宗武的計,心中大為恐慌,說道:“沒想到那個餘宗武如此的厲害,我真是小看他了。”

他在屋中焦慮地來回踱了一陣子,取出一尊金佛,叫來馮師爺,說道:“馮師爺,你馬上帶著這尊金佛,趕往省城耿九疇巡撫的府上,奉上金佛,看能不能讓巡撫大人通融通融。”

那馮師爺道:“大人,以卑職看,此事行不通,因為那巡撫耿九疇是出了名的清官。”

曹國秀又急又怒,說道:“你知道什麽,這個世道,哪有做官的不愛銀子,你別再羅嗦,趕快依我所說,立即辦去。”

那馮師爺隻好遵命,星夜趕路,終於在耿九疇審理龍躍海一案的前一天晚上來到了巡撫府上。

隻見在耿九疇的內堂上,馮師爺送上一尊金佛,說道:“這個請巡撫大人笑納。”

那耿九疇一看這情形,馬上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心中憤怒,但沉下氣接過金佛看了一看,把金佛放在桌上,說道:“你這是怎麽意思?”

馮師爺道:“也沒什麽,就是請巡撫大人明天審理我們黃梅縣白馬寺一案時通融一下。”

耿九疇聽到這裏,放下臉來,喝道:“好你個曹國秀,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行賄行到我耿九疇這裏來了,好,現在你不打自招,看我明天不將你嚴辦。”

說完對那馮師爺喝道:“你還不快滾蛋!”

那馮師爺有些顫抖,想取回那尊金佛,隻聽耿九疇喝道:“這個別動,這個是證據,不知這曹國秀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有這麽一尊大佛,哼,看我明天不嚴懲這個貪官。”

那馮師爺聽了,立馬退了出去,趕到黃梅縣向曹國秀報告。

第二天,耿九疇升堂審理了黃梅縣白馬寺一案,那浪裏蛟龍躍海全招了,耿九疇立即派人去黃梅縣摘了曹國秀的烏紗帽,把曹國秀打入死牢,並同那尊大佛一起沒收了曹國秀的所有財產,上交國庫。

路上,小青對餘宗武道:“餘少俠,這次我和小姐身陷白馬寺中,我還以為必死無疑了,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麽一招,我現在是真心佩服你的足智多謀啊!”

趙娜也道:“是啊,餘少俠你真是智謀過人。”

餘宗武聽了,微笑不語。

三人一邊走一邊聊著,不覺已來到龜山鎮的郊野。隻見龜山鎮的郊野除了一條河,河上有一座石橋外,四下無人,彌漫著一片清涼的薄霧,淒神愴骨。

三人很快來到了石橋邊,忽然餘宗武發覺橋下有很大的聲響,他注目一看,隻見橋下有一名男子落在河中,口吐著河水,正在掙紮。

餘宗武見了,趕緊跳入河中,使出全力把那男子推上了岸,接著自己也上了岸,用手按住那個男子的胃部,使他吐出一些河水。

餘宗武見他尚未清醒,又見天氣頗涼,便和趙娜她們商議好,把這位男子背入龜山鎮的一家客棧中,為其換了衣服,讓他躺著。

過了一段時間,那名男子醒了過來,看到餘宗武她們,知道是他們救了自己,忙起來道謝。

餘宗武問道:“兄台何以跌入河中?”

那名男子沉吟了一下,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姓段,名玉,本是芙蓉縣縣令之子,因為來這裏與從小青梅竹馬的表妹談論婚事,不想表妹家中貧寒,早已嫁人,於是心中鬱悶,多喝了幾杯酒,不慎落入河中,還好少俠路過施以援手,否則在下恐已成為水鬼了”

餘宗武道:“段公子不必客氣,就在這客棧裏靜養幾日吧。”

那段玉道:“好,多謝幾位,對了,還沒請教幾位高姓大名?”

餘宗武道:“在下姓餘,名宗武。”

餘宗武說完,趙娜和小青也自我介紹起來。

那段玉道:“幾位的救命之恩,希望在下能有報答的一天。”

餘宗武他們笑了笑。

第二天,段玉便向餘宗武他們辭別,回芙蓉縣去了。

那餘宗武和趙娜、小青他們送走了段玉之後,這天來到海邊,乘船過海。大船在海上起航沒多久,這時,從岸上飛過來兩個喇嘛僧人,落在了大船上。

這兩個喇嘛僧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域天龍寺的寶樹和寶象兩**僧。原來餘宗武知道了石亨、盧昭他們販賣私鹽的秘密後,石亨石彪便命令寶樹和寶象去殺餘宗武。那寶樹和寶象一路打聽,終於打探到了餘宗武的蹤跡。

餘宗武見是寶象寶樹他們,心中知道不好,忙起身揮劍與寶樹展開激戰。寶象卻冷傲地站在一邊看著。

趙娜見餘宗武不敵,便也揮劍加入了拚鬥,那小青見了,也揮劍殺過去幫忙。那小青武功平平,很快便被寶樹踢下了海。趙娜見小青落海,她不會遊泳,站在船邊幹著急,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青被海水淹沒了。

餘宗武見了,心中大慌,大叫一聲“趙姑娘”,忙也跳入海中,終於抓住了趙娜的一隻腳,兩人雙雙沉入海中。

那寶樹和寶象在船上看了一會兒餘宗武和趙娜的落水處,隻見海上波濤起伏如舊,便又飛回岸上回去複命了。

那餘宗武和趙娜落入海底後,雙雙被衝到了一個荒島上。這時趙娜已經昏迷,餘宗武卻清醒過來,他看了趙娜一下,在趙娜的胃部按了幾下,趙娜口中本能地溢出一些海水。餘宗武見她還沒醒來,便在她額頭上一摸,隻覺燙得厲害,於是把她背進了一個岩洞裏。

餘宗武知道趙娜此時身受內傷又感染風寒,必須及時喝藥治療,於是便在荒島的山嶺上采來了藥,煎熬起來並給趙娜喝了下去。經過餘宗武兩天兩夜的治療和嗬護,趙娜終於醒了過來,身子也逐漸恢複了正常。

這天,餘宗武在海邊沙灘上坐著,趙娜也走了過來,坐在餘宗武的身邊,說道:“餘少俠,謝謝你救了我。”

餘宗武道:“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餘宗武道:“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替我擋那一掌?”說完溫柔地看著趙娜。

趙娜有些臉紅,輕聲說道:“我,人家心裏……”

餘宗武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趙娜的葇荑,說道:“阿娜,其實這一路下來,我心裏已經愛上你了,這次在船上,我見你被那個番僧打下了海,我的心慌得好像沒有了似的,阿娜,你能接受我嗎?”

趙娜任餘宗武握著小手,說道:“阿武,其實我心中也是很喜歡你的。”她越說越小聲,嬌羞地低下了頭。

餘宗武卻聽得很清楚,伸出手臂把趙娜擁在懷中。趙娜任他擁著。

餘宗武道:“阿娜,我覺得我太幸福了。”

趙娜小聲地說道:“阿武,我也是。”

兩人望著波濤起伏的茫茫大海,沉浸在甜蜜之中。

好一陣子後,餘宗武道:“對了,阿娜,我替你療傷時,看到你的手腕上有一個雄鷹烙印,這是怎麽回事?”

趙娜道:“阿武,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中原人,我是蒙古瓦剌人,我爹是蒙古瓦剌大汗脫脫不花,我手腕上的雄鷹烙印代表著我公主的身份。”

餘宗武道:“原來如此。”他停了一會兒,說道:“阿娜,你這次來我們明朝江南有什麽事嗎?”

趙娜道:“在土木堡之變後,我父王將我姑姑哈斯其其格嫁給英宗當妃子,我姑姑被送到大同後,不料大同都督石亨之子石彪暗地裏強奸了我姑姑,又將我姑姑賣到了江南的妓院裏,我父王派我來找我姑姑,我找到我姑姑時,她已經得了梅毒,奄奄一息了。”

趙娜道:“你姐姐在石彪府中為奴婢?”

餘宗武道:“不錯。”說完把餘美英如何為了救治他的病賣身給石府為婢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又說道:“其實我這次北上,是到大同見我姐姐的。”

趙娜聽了,說道:“原來如此,阿武,那兩個番僧為何要追殺你,你能不能把你的過去告訴我一下,我很想知道你的過去。”

於是餘宗武便把他如何在餘姚富陽村長大,他姐姐如何愛護他,為他賣身去大同為婢,他如何拜瀟湘神劍為師,以及他如何救了江小燕,與江小燕成了師兄妹,下山後如何偷窺到石亨盧昭他們販賣私鹽,如何被他們追殺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趙娜默默地聽著,聽完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阿武,你的師妹江小燕對你很好吧?”

餘宗武聽了,趕忙說道:“阿娜,你別誤會,我對我師妹江小燕隻有師兄妹之情,並沒有兒女之情,雖然……”

趙娜道:“雖然怎麽樣了?”

於是餘宗武便把江小燕如何把那塊圓形玉佩作為訂情之物送給他,讓他考慮三天,瀟湘神劍如何勸他暫時收下之事說了一遍。

說完說道:“阿娜,我收下我師妹江小燕的那塊訂情玉佩完全是聽從我師傅的意見,你不要誤會。”

趙娜聽了,心中高興,卻默不作聲。

餘宗武道:“阿娜,看你一身好武功,你的師傅是誰?”

趙娜道:“我師傅是天山神尼,她老人家對我可好了,就像親女兒一般對我。”

餘宗武道:“我一想到我師傅,我心中就忐忑不安,那天他為了救我,和寶樹寶象兩個番僧血拚,不知後來怎麽樣了。”

趙娜安慰他道:“阿武,你不要憂慮了,吉人自有天相,你師傅會沒事的。”

餘宗武道:“但願如此。”

兩人在荒島上呆了幾天,一艄大船經過,便搭上船又向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