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燕落曲終

時光荏苒,不覺已是景泰七年。這年,景帝下令廢皇太子朱見深為沂王,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太子,並下令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這天,石亨來到京城述職,見過了景帝後,石亨請求到南宮向英宗詢問匯報有關瓦剌的一些事情。景帝準可。

於是石亨向南宮行去,進入南宮後,隻見南宮閑庭草長,別苑螢飛,甚是淒涼。

石亨剛走進去幾步,隻聽裏麵隱隱約約地傳來英宗憤怒的喊叫聲:“好你個朱祈鈺(景帝的名字),算朕看錯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但不感念朕對你的情義和恩德,反而把朕囚困在這個破院子裏,還廢了朕的皇太子,好你個朱祈鈺,你等著,如有一天朕複位了,看朕不加倍地償還你……”

他的喊叫聲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毒,石亨聽了留下心來,走進去和英宗詢問匯報了一些事情後,怕惹禍上身,便辭別了英宗,向兵部尚書於謙的府中走去。

到了於謙的府上,石亨和於謙寒暄了一下,於謙便請石亨來到內堂上議事。

隻見於謙呷了一口茗茶,說道:“石將軍,實不相瞞,前兩天楊洪楊將軍已經向皇上遞上辭呈,準備辭去京城五大營總兵官的職務,要告老還鄉。楊將軍一告老還鄉,老夫準備請皇上擢升你為京城五大營總兵官,石將軍,你意下如何?”

石亨聽了心中狂喜,但他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說道:“下官何德何能,如何擔當得起京城五大營總兵官之職,於大人,您還是另擇良將吧?”

於謙道:“唉,石將軍過謙了,當今朝廷誰人不知當世為將智勇雙全者,唯楊洪楊將軍和石將軍你了,你就不要推辭了,老夫已經上了奏折,可能過幾天皇上便會下旨擢升你上任,石將軍應該努力為國盡忠,以報皇上的知遇之恩呐。”

石亨道:“下官明白,但下官也要報答於大人的知遇之恩。”

於謙道:“石將軍能精忠報國,老夫就很欣慰了,就不要說什麽報答老夫之類的話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於謙說道:“如今楊洪楊將軍一告老還鄉,我大明又失去了一員良將,唉,要是我大明能夠多出幾位像楊將軍和石將軍你這樣的將才,我大明就不怕外夷虎視眈眈了。”

石亨道:“於大人真是忠臣呐,一門心思地想著大明的前途。”

於謙道:“是啊,老夫恨不得我大明能中興,可惜老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接著石亨向於謙匯報了一下邊關的情形,兩人又聊了一陣子,石亨便回去了。

回到大同後,這天石亨又和石彪在內堂裏把酒敘聊。隻聽石彪說道:“爹,您這次調任京城五大營總兵官,那大同都督不知是誰?”

石亨道:“肯定是範廣了,這個範廣,於謙對他可是信任有加呐。”

石彪道:“爹,這個範廣處處對我們的所作所為不滿,如果讓他當上了大同都督,不是對我們的大事大大的不利嗎?”

石亨道:“所以我們做事情要更加謹慎,這次我不在大同,你做任何事情都要和杜清商量,明白嗎?”

石彪道:“孩兒明白,但爹您也要設法盡早除去這個範廣才是。”

石亨道:“這爹知道,這次爹去京城述職,見到了太上皇英宗,這個英宗雖囚在南宮,可一心想著複位,爹在想我們能不能利用太上皇扳倒於謙、範廣這班人,好為我們的大業掃除障礙。”

石彪道:“爹,您是不是心中有了一些計策?”

石亨道:“此事必須從長計議,切不可魯莽從事。”

石彪道:“爹,到時候您掃除了於謙、範廣這班人,那時您既身為京城總兵官,而大同又由我們掌控,咱們表裏握兵權,一旦起事,天下必定唾手可得啊。”

說完兩人得意得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很快朝廷便降下聖旨,擢石亨為京城五大營的總兵官,範廣為大同都督,杜清為都督同知。

那石亨來到京城履職後,暗地裏暗暗察看分析朝廷的形勢,他見侍講徐有貞對於謙甚是仇恨,而景帝又不太喜歡這個徐有貞,心中便暗暗留心起來。

不久,石亨有事覲見景帝,入宮時看見景帝對身邊太監曹吉祥很不順眼,回去打聽才得知,那時,景帝在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太子前,有一天曾對曹吉祥說,東宮的誕辰快到了吧。景帝之意是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的誕辰快到了吧,而且景帝說了好多次。

但這曹吉祥不懂景帝的心思,腦筋一直轉不過彎來,一直說東宮太子朱見深的生日還未到。

景帝那時立自己的兒子為皇太子心切,卻受到朝中大臣反對,他聽了曹吉祥的回答,一氣之下,便命人把曹吉祥打得死去活來,暈了好幾次,從此不重用曹吉祥。這曹吉祥心中怨恨景帝,但表麵上不敢流露出來。

石亨聽說之後,心中也對曹吉祥留下心來。

景泰七年年底,皇太子朱見濟忽然得了怪病,沒多久就歸天了,景帝傷心過度,也染上了怪病,且一病不起。那時朝廷還未立儲,且景帝好幾個月都沒臨朝,朝中人心浮動。不知為何,有人此時傳出於謙、王文等大臣欲迎立外藩襄王瞻墡。

這天,石亨有事欲見景帝,到了寢室,見到景帝已是昏迷不醒,大有爐香欲燼之勢,於是勾結曹吉祥、徐有貞謀劃迎太上皇英宗複位。

這天在石亨的內堂裏,石亨和徐有貞、曹吉祥三人在密謀著。隻聽石亨說道:“這次我們迎太上皇複位,必須除掉於謙、王文這班大臣,不然我們以後就有危險。”

徐有貞說道:“唉,武清候,本官記得於謙可對你有恩呢,怎麽你今天卻要殺於謙?”

石亨道:“於謙他對我石亨有什麽恩?我石亨能有今天,是用命拚殺出來的,不是他於謙提拔出來的。”

徐有貞聽了,眯眯笑了起來,說道:“那武清候準備怎麽除掉於謙這班人?”

石亨道:“最近朝廷不是在傳於謙、王文這班人欲私自迎立外藩襄王瞻墡嗎,我們可以以此為借口迎立太上皇複位,一旦太上皇複位成功,想封住眾大臣的口,就不能不殺了於謙、王文這班人。”

徐有貞道:“武清候好計策啊!”

石亨道:“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動手。”

於是三人又密謀起來。

景泰八年春正月,武清候石亨、副都督史徐有貞、太監曹吉祥等人以兵迎英宗於南宮,禦奉天殿,朝百官,正式複位,以景泰八年為天順元年。

英宗複位後,封石亨為忠國公,對石亨、徐有貞等人是言聽計從。這天,石亨、徐有貞等人覲見英宗,石亨說道:“皇上,您剛剛登位,皇位未穩,於謙、王文等人是景帝的心腹大臣,必須及早除去,否則勢必危及皇上的皇位。”

英宗念及於謙對大明的功勞,不忍殺他,說道:“朕雖然剛剛登位,但也必須遵守國綱朝法,殺於謙等大臣也必須有個理由,才可服眾。”

石亨說道:“於謙、王文這班大臣在皇上複位之前欲私自迎立外藩襄王瞻墡為帝,這就是該殺的理由。”

英宗道:“可這隻是朝廷的傳說,並沒有真憑實據。”

石亨道:“皇上請下旨讓臣等查抄於謙的府第,必能找出於謙、王文這班大臣私立外藩的罪證。”

英宗道:“好吧,朕就命你全權負責此事。”

石亨大喜,說道:“多謝皇上。”

於是退了出去,馬上帶兵和徐有貞等人查抄於府。

但見簡陋的於府裏麵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有一間正屋鎖得很緊,打開一看,裏麵都是禦賜的物件,也並沒有什麽私立外藩的蛛絲馬跡。

徐有貞道:“忠國公,這下怎麽辦?”

石亨道:“我們查找不出於謙、王文等人私立外藩的罪證,但可以假造一番。”

徐有貞聽了,心中一喜,說道:“好,忠國公,還是你有辦法。”

於是石亨找人模仿於謙的筆跡,假造了一封於謙、王文等大臣欲私立外藩襄王瞻墡的書函,偷偷放入於府的角落。

第二天,石亨又領兵再次查抄於府,找出了那封假造的書函,於是石亨把那個所謂於謙、王文等大臣欲私迎外藩的罪證呈給英宗,說道:“皇上,現在罪證確鑿,請皇上速速下旨斬了於謙等人。”

英宗聽了,心中猶豫起來,說道:“可是,可是於謙對我大明是有很大的功勳啊!”

石亨道:“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英宗道:“石愛卿,你說吧。”

石亨道:“皇上,您這次複位的理由是朝中無儲君,而有人又欲私自迎立外藩為帝,如果於謙、王文這班欲圖私立外藩的叛亂之臣不殺,皇上這次奪門之變還有何名譽可言?”

英宗聽了,心道不錯,於是狠下心來,下旨斬了於謙、王文等大臣。

這天,石亨又去覲見英宗,隻聽石亨說道:“皇上,臣還有一事,必須上奏皇上?”

英宗道:“石愛卿有何事要奏?”

石亨道:“大同都督範廣,他是於謙的心腹手下,雖然他這次沒有參與私自迎立外藩襄王之事,但於謙都殺了,而範廣仍是大同都督,這恐怕不能封住朝中大臣的悠悠之口啊,皇上?”

英宗道:“範廣這個人朕清楚,他可是個難得的將才,朕不能濫殺將領。”

石亨道:“皇上,範廣此人是於謙的心腹,現在於謙被殺了,他心中一定是忿忿不平,他可是手握重兵鎮守邊關的將領,一旦造起反來,不但邊關不穩,而且會危及江山社稷,請皇上三思?”

英宗聽了,心中不由動搖起來,說道:“可是朕也不能罔顧朝綱國法,無緣無故地去殺了一位功勳卓著的將領啊?”

石亨道:“皇上,微臣得到密報,說範廣此人甚是愛財,曾收了手下不少的金銀賄賂。”

英宗聽了一怔,說道:“有這樣的事?”

石亨道:“確有此事,皇上如果不信,範廣此案交由微臣去查,臣一定給皇上查得明明白白。”

英宗道:“好,朕就命你去查範廣受賄一案。”

石亨道:“皇上命微臣去查範廣受賄一案,不知大同都督一職……”

英宗也意識到了,說道:“石愛卿,你當過大同都督,這範廣一停職查辦,誰能擔當大同都督?”

石亨道:“皇上,現任大同都督同知杜清可擔此任。”

英宗道:“好,朕就下旨擢升杜清接任大同都督一職。”

石亨道:“皇上如沒事,微臣告退。”

英宗許可。

石亨一走出乾清宮,便下令派人到大同將範廣押回京城審訊。在審訊地牢裏,隻見範廣雙手雙腳被鐵鏈銬著吊在石壁上,被石亨嚴刑烤打得焦頭爛額,身體上是鞭痕累累,血肉模糊,雙腳筋骨也已斷裂,已經分不清是個人樣了。

隻聽石亨說道:“範廣,有人說你收受巨額賄賂,說,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金銀財寶,隻要你坦白,便可以免受這皮肉之苦。”

範廣齜牙咧嘴地說道:“石亨你這個奸賊,我範廣為將清清白白,何曾收過別人的賄賂,你別誣陷好人。”

石亨聽了,來到火堆邊抽出一根燒得通紅的烙鐵,來到範廣麵前搖晃著,說道:“範廣,你今天不招也得招,說,你到底收了別人多少的銀子,不然就讓你嚐嚐這通紅烙鐵的滋味。”

範廣又齜牙咧嘴地罵道:“石亨你這個奸賊,殘害忠良,無惡不做,我範廣清清白白,有什麽可招,你要殺便殺,不用多說。”

石亨怒道:“好啊,你還嘴硬。”說完用那燒得通紅的烙鐵直向範廣的胸口狠狠地擠去,一邊說道:“我看你嘴硬,我看你嘴硬。”

範廣疼痛難忍,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石亨見範廣暈過去,便叫獄卒弄來一瓢水,把範廣澆醒。又抽來一根燒得通紅的烙鐵,在範廣麵前搖晃著,說道:“範廣,你還嘴硬不嘴硬,乖乖地給老子就範,說,你到底收了多少賄賂?”

範廣又齜牙咧嘴地罵道:“石亨你這個奸賊,要殺便殺,我沒收過別人的賄賂,你叫我怎麽招?”

石亨聽了,心中狠狠地,說道:“好呀,還不給老子就範,老子就讓你再嚐嚐這烙鐵的滋味。”

說完又將那燒得通紅的烙鐵往範廣胸口狠狠地擠去,範廣疼痛難忍,大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石亨見範廣又暈了過去,忽然腦中靈機一動,便偽造供詞,栽贓範廣受賄兩萬,拿起昏迷中的範廣的手指頭在偽造的供詞上按了下去。

英宗見到石亨偽造的供詞,還信以為真,下旨將範廣斬了。一代良將,就這樣冤死在奸佞之臣手中。

石亨殺了於謙、王文、範廣等一班大臣後,與曹吉祥狼狽為奸,互為臂膀,在朝廷上排除異己,賠植自己的勢力,一時間,權傾朝野,炙手可熱。

這天,石彪從大同來到京城看望石亨。在石亨的內堂裏,隻聽石彪說道:“爹,現在我們石家權傾朝野,咱們又表裏握兵權,不知爹準備什麽時候起事,篡奪帝位?”

石亨道:“彪兒,你千萬別著急,等爹瞅準了時機,咱們再起事不遲。對了,爹現在雖然貴為忠國公,權傾朝野,但江湖上有人常來刺殺爹,還好爹有金鏤衣護身,才幾次死裏逃生。”

石彪聽了一驚,說道:“那爹千萬別脫了那件金鏤衣。”

石亨道:“爹知道。”

石彪道:“爹,孩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就是孩兒練成了傳說中的先天罡氣,現在孩兒已經刀槍不入,可以說是天下無敵了。”

石亨聽了,心中大喜,說道:“真的?”

石彪道:“是真的,不信爹試試。”說完取來長劍遞給石亨,說道:“爹,您試用長劍來刺彪兒。”

石亨接過長劍,說道:“彪兒,是不是真的,這可是會死人的?”

石彪道:“爹,您盡管用劍來刺彪兒就是。”

石亨將信將疑,揮劍向石彪刺去,隻聽“當”的一聲,長劍折成兩截。石亨驚喜不已,說道:“上天真是眷顧我石家啊!”

兩人又聊了一陣子,便散去了。

你道石彪何以能練成先天罡氣。原來那天石彪從西域喇嘛番僧寶樹寶象口中套問得《先天罡氣真經》的下落後,便暗中派人去查訪,得知當年西域天龍寺高僧金象法王和北溟劍君比武受了內傷後,便在一間寺院住了下來,不料半夜發生山體滑崩,金象法王連同那間寺院一起埋在了山泥之中。

石彪派出的人查訪到當年被埋的那間寺院,通過一段時間的挖掘,終於取到了那個裝有《先天罡氣真經》的鐵匣子,並把它呈給了石彪,石彪經過幾個月的苦練,終於練成了先天罡氣。

卻說餘宗武回到餘姚縣富陽村後,這天,江小燕便帶著餘宗武來到了他們的師傅瀟湘神劍的墳前,兩人正在悲淒地憑吊著,隻聽身後響起“嘿嘿嘿”的冷笑聲。

兩人轉身回頭一看,餘宗武認得是寶象寶樹這對喇嘛**僧,忙叫道:“阿燕,我們快跑。”說完扔下一枚煙霧彈。

就在此時,寶樹手一揮,一枚金鏢直射向餘宗武,餘宗武隻覺手臂一疼,“哎喲”叫了一聲,忍痛和江小燕逃離開了寶樹寶象他們。寶樹寶象也不追殺,嘿嘿嘿地笑了一會兒,便離去了。

餘宗武和江小燕跑了一陣子,這時餘宗武隻覺得身體虛脫,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江小燕見了,心中又驚又急,扶起餘宗武叫道:“阿武,阿武……”

但見餘宗武雙眼緊閉,昏迷不醒。江小燕著急了一會兒,拔出餘宗武身上的那支金鏢,幫他包紮好傷口後,便背起餘宗武,借來一輛木車,把餘宗武運到餘姚縣去看大夫。

大夫摸了一下餘宗武的脈搏,又看了一下餘宗武的雙眼,對江小燕道:“姑娘,你的這位病人是治不好的,回去準備後事吧。”

江小燕又驚又急,說道:“大夫,你發發慈悲,救救我這位哥哥吧。”

那大夫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的這位親人中的毒鏢上有西域人的蠱毒,這西域蠱毒是沒法解的,除非……”

江小燕急道:“除非什麽?”

大夫道:“除非有人在十二時辰內替他推宮換血,但這樣一來,替他推宮換血之人便會當場中毒而亡,所以我說你的這位親人是救不了的。”

江小燕聽後,怔怔地呆了一會兒,便把餘宗武送到了富陽村,背上了她和餘宗武隨瀟湘神劍習武之處,讓餘宗武躺在榻上。

江小燕坐在榻邊,看著昏迷不醒的餘宗武,想起大夫所說的話,心中悲慟萬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而下,一會兒後,她好像想起什麽,伸手從餘宗武的懷中摸出那塊圓形玉佩,她看著那塊圓形玉佩,忽然間好想嚎啕大哭一場。

一會兒後,她起身取來筆墨,在桌子上寫了一些字在紙上,而後用那塊圓形玉佩將寫有字的紙壓住,又來到餘宗武的身邊,無限溫柔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餘宗武一眼,便扶起餘宗武,為他推宮換血。

一陣子後,餘宗武的臉色逐漸回暖溫潤起來,這時江小燕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倒在了餘宗武的懷中,兩人一起躺在榻上。

此時夜已三更,餘宗武漸漸地醒過來了,回想起自己曾被西域的那對喇嘛番僧射中金鏢後,便昏迷不醒人事,又看了一下躺在他胸口的一臉黑色的江小燕,又看了一下自己複原的傷口,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知道一定是江小燕用推宮換血之類的方法救了自己的命,他趕緊抱起江小燕,叫道:“阿燕,阿燕……”

但見江小燕早已沒了氣息,餘宗武不由抱起江小燕嚎啕大哭起來:“阿燕,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這麽傻呀……”

但見江小燕緊閉著雙眼,已經永遠地聽不見了。

餘宗武痛哭了一陣子,看了一下四周,但見屋內,一支將要燃燼的蠟燭在顫抖似地撲曳著殘焰,屋內光影幢幢;窗外,一排鬆竹冷冷地默默地哀立著,鬆竹上頭,一彎冷月如鉤,冷冷地掛在那兒;但聽四下吟蟲淒楚,好不淒涼。

餘宗武讓江小燕躺在榻上,自己下榻來到桌邊點蠟燭,很快便看見桌子上一塊圓形玉佩壓著一張紙條。

餘宗武取過紙條,看了起來,隻見上麵寫著:“阿武,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離開瓦剌回到江南地境是我讓趙娜姑娘那麽做的,阿武,我深愛著你,我不能離開你,不能沒有你,那天晚上,我哭著淚兒懇求趙娜姑娘把你讓給我,趙娜姑娘心真好,她見我如此悲傷,便答應把你讓給我。

我心中想隻要我以後長時間地陪著你,真心地愛你,你是會愛上我的,然而天不佑我,發生了今天的事……

阿武,我和你都很可憐,我們都是孤兒,從小孤苦伶仃,我死了之後,你去找趙娜姑娘吧,她是個好姑娘。

這塊圓形玉佩,希望你能常帶在身邊,空閑時拿出來看看,能想起我這個小師妹,我在九泉之下也是會很欣慰的。小燕絕筆。”

餘宗武看著,不由淚眼模糊了。

他拿起那塊圓形玉佩,怔征地看著,耳邊又回**起江小燕的音容。

“現在我想把這塊玉佩給你,你不必現在就推辭,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可以還給我。當然,你也可以不還給我,如果三天之內你不還給我,你應該明白要承擔什麽責任吧。”

他怔怔地看著那塊圓形玉佩,心道:“阿燕如此地深愛著我,我卻處處對她加以躲避,她為了愛我,受盡了委屈,我何曾有顧及過、體念過她。

阿燕得不到自己的心中所愛,心中一定很痛苦,很難過,唉,我真是無情無義,為什麽當初就不能嚐試著去接受她,去愛她,為什麽……

阿燕她從小就孤苦伶仃,成了我的師妹後,自己也沒有時時地替她著想,處處地去疼她,嗬護她,現在她為了救我,不惜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我這個做師兄的再也無法報答她了……

阿燕就這樣走了,走的時候心中還掛念著我,讓我去找趙娜,我心中卻隻想著趙娜,幾時曾有一絲掛念過她……

他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天漸漸地亮了,餘宗武抱起江小燕的屍體,來到瀟湘神劍的墳墓旁邊,把江小燕安葬在蕭湘神劍的墳邊。

安葬完後,他心中悲傷,中心搖搖地來到自己小時候和江小燕一起練劍習武的場所,眼前時不時地浮現出江小燕調皮活潑的音容笑貌。

他久久不願離去,心道:“阿燕就這樣走了,自己再也看不見自己的這個小師妹,再也聽不到她調皮活潑的笑聲了。”

終於,他還是心神搖搖地走下了山,路過那個小時候自己曾救出江小燕的沼澤泥潭邊,怔怔地看著那裏出神,心道:“老天爺真是愛捉弄人,早知道有今日,自己當初又何必要救出阿燕,讓她成為自己的師妹,又讓她悲傷痛苦地離去……”

他怔怔地看著那個沼澤泥潭地出神了一陣子,又中心搖搖地向富陽村中走去。忽然迎麵走來了一個老人,餘宗武略微一看,這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私塾先生。

忽然間,餘宗武想起了什麽,於是對那位私塾先生說道:“先生,能不能請教您一些事情?”

那個私塾先生定睛向餘宗武一看,說道:“喔,原來是阿武,有什麽事嗎?”

餘宗武從懷中取出那幅在瓦剌秘洞寶藏中獲得的卷軸,說道:“老先生,這幅卷軸上麵的梵文,您能看得懂嗎?”

那位私塾先生接過一看,說道:“能看得懂,怎麽,你要老朽翻譯出來?”

餘宗武道:“對,先生,麻煩您幫我把它翻譯出來。”

於是兩人來到那位私塾先生的屋中,那位私塾先生便把那幅卷軸上的梵文翻譯了出來,然後遞給餘宗武道:“阿武,這幅卷軸上的梵文好像是一門很深奧的氣功,你現在是習武之人,對你一定有幫助了。”

餘宗武一聽,知道自己所猜不錯,這是一門武功心法,於是接過那幅卷軸和那張譯文,向那位私塾先生辭別了。接下來半年多時間裏,餘宗武便在周公嶺上修習那幅卷軸所載的內功心法。

其實那幅卷軸所載的是一名天竺高僧飛升時所練的內功心法,威力自是非同小可。隻見這天餘宗武盤坐在一個大岩石上調氣運息,不一會兒頭上便升起絲絲白氣。

此時他體內的真氣已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衝破了他的生死玄關,放眼天下武林,已幾乎無人是其對手了。

餘宗武調氣運息完之後,隻覺得體內真氣充沛,神清氣爽,身輕如燕,知道自己已練成了那幅卷軸上所載的內功,高興之下,便練起了瀟湘神劍傳給他的那北溟三式。

在練劍過程中,他隻覺得體內內力不由自主地透過長劍直射出去,但聽一聲大響之後,接著又是兩聲大響,那前方的前後三棵大樹接連中了劍氣倒了下來。

餘宗武見了不由一呆,細思一下,才明白原來那北溟三式,隻有內功達到極高的境界,才能發射出北溟真氣,當下心中狂喜不已。

這時,他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來到縣裏的一家酒樓上坐下來填肚子。餘宗武坐在酒樓上沒酌飲多久,便看見街上有一群人吆喝著走過,餘宗武一看那些人,竟是身穿都指揮司中的官服的士兵,正趾高氣昂地走著。

這時隻聽旁桌有人議論著。一個說道:“那忠國公迎立英宗複位有功,如今可是權傾朝野,你看連他的手下盧昭府中的人都這麽不可一世。”

另一個說道:“聽說那忠國公石亨也是京城五大營的總兵官,手握兵權,欲圖謀反篡位,那英宗還蒙在鼓裏呢。”

又一個說道:“你們最好閉嘴,小心禍從口出啊。”

於是那些人一陣噤言。

餘宗武聽到這裏,忽然想起一件事,填飽肚子後,便策馬向大同奔去,十幾天後達到大同,從那個隧道中見到了孫正和餘美英。

孫正讓陸明看守著,他和餘宗武及餘美英等人在隧洞中密談。餘美英道:“阿武,你這次找姐姐有何要事啊?”

餘宗武道:“如今石亨已是忠國公,權傾朝野,又是京城五大營總兵官,手握兵權,而且大同又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基地,隻怕他篡位謀反之日不遠了,姐姐,如果你發現石彪等人有率兵謀反的征兆,能不能提前偷拿走他的那道通關令牌,有了這道令牌,我才能率領瓦剌士兵攻進大同,配合大明軍隊,給石亨父子來個前後夾擊。這是咱們報血海深仇的唯一途徑了。”

餘美英道:“好,我跟阿正想想辦法。弟弟,你先回去吧,這兒危險。”

於是餘宗武又囑咐了一下餘美英和孫正,便又回到餘姚縣裏。

卻說這天晚上,英宗正在乾清宮歇息,隻見下人來報,說都禦史李賢有事求見,英宗便召李賢進來。

李賢一進來,便讓英宗斥退左右,說道:“皇上,臣得到密報,石亨父子暗中在江南餘姚製販私鹽,他們這是要造反篡位的跡象啊。”

英宗聽了,說道:“此話當真?”

李賢道:“這是臣派人混進北方鹽梟中打探到的情報,具體情況皇上不如派人到江南餘姚一查便知。”

英宗道:“好,這事就交給李愛卿去辦。”

李賢又道:“皇上,此事頗為嚴峻,如果情況屬實,那石亨在京城中掌管五大營,握有兵權,而他們又在大同苦心經營多年,他們這是表裏握兵權,一旦造反後果不堪設想,唯今之計,隻有明日早朝時,罷去石亨的京城五大營總兵官之職,派人將他軟禁。那石亨之子石彪聽到其父被軟禁,有可能會起兵造反,所以皇上應迅速調宣府都督郭登來京掌管京城五大營總兵官一職,以應付不測。”

英宗聽了,點頭答應。

第二天早朝,英宗便罷去石亨的京城五大營總兵官之職,將他軟禁在一間房中,同時調來郭登接任京師五大營總兵官一職。

石彪很快便得知石亨被軟禁的消息,便召集大同都督杜清、都督同知孫鏜等人來商議,經過商議,決定一方麵派人到餘姚讓盧昭毀滅證據,如果不成,便派人殺掉李賢派往餘姚調查私鹽之人,一方麵派人通知石亨,讓他早做準備,逃離京城回大同。

這天傍晚,餘宗武在太平客棧裏小酌,忽然外麵進來兩個人,好像是兩兄弟,操著北方口音,叫店小二要來酒菜。

那店小二端來酒菜後,那兩個人中像是兄長的那個說道:“店小二,請問餘姚縣都指揮使盧昭的府第怎麽走?”

於是店小二便說給他們聽了。

坐在旁桌的餘宗武聽了,心中一動,便暗中跟蹤這兩個人。

這天晚上,隻見兩個黑衣黑褲黑巾蒙麵的人來到盧昭府第的城牆外,施展輕功落在了盧府屋楞上。接著來到隱約有嘈雜聲的一間大廠房外,趁著守衛不注意,幹掉了那兩名守衛,潛入大廠房內,躲在一堆私鹽麻袋下,用刀捅破麻袋,麻袋裏流出一些雪白的私鹽。

那兩個蒙麵人正在用手指捏一些私鹽放入口中,旁邊就有人喝道:“你們是誰?幹什麽的?”

那兩個蒙麵人見了,馬上揮劍亂砍,奪門而去。但他們還沒走多遠,便被盧昭的手下團團圍住,雙方廝殺起來。

這兩個蒙麵人不是別人,正是傍晚來太平客棧進餐的,李賢派來調查盧昭的兩名官員。

正在這兩個官員被盧昭的手下殺得險象環生之際,屋楞上又飛下來一個蒙麵人,加入了廝殺。隻見這個蒙麵人武功極高,很快就殺得盧昭的手下屍橫遍地。這個蒙麵人正是餘宗武。

原來餘宗武料想那石亨父子販賣私鹽,一定會露出馬腳,於是在餘姚縣裏留意起來,等朝廷派來調查盧府販運私鹽的官員,不想今天讓他撞上了。他跟蹤那兩個官員,見他們潛入盧昭的廠房裏,便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出手相救。

餘宗武見盧昭的手下死得沒剩幾個了,便向那兩名官員道:“快隨我來。”於是三人逃出了盧府。

到了一片樹林裏,三人停了下來,餘宗武道:“兩位深夜潛入盧昭的製販私鹽的廠房,所為何事?”

那個像是長兄的官員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朝廷裏李賢李大人派來調查盧昭製販私鹽的,多謝俠士剛才出手相救。”

那位像是弟弟的官員說道:“敢問俠士尊姓大名?”

餘宗武道:“在下叫餘宗武,與石亨父子、盧昭這些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敢問兩位如何稱呼?”

那個像是兄長的說道:“我叫趙忠,身旁的這位是我弟弟,叫趙義。”

餘宗武道:“兩位現在查清楚了盧昭販運私鹽之事,準備回京複命?”

趙忠道:“正是。”

餘宗武道:“這一路上你們恐怕有危險,我護送你們一程。”

趙忠、趙義忙稱謝,三人正要出發,忽然後麵踏空而來兩個喇嘛僧人。這兩個喇嘛僧人正是寶樹和寶象。

餘宗武見了,說道:“兩位快快讓開,讓我來對付這兩個**僧。”

他的話剛落聲,寶樹已騰空揮著鐵劃而來。餘宗武使出北溟三式,但見一道淩厲的劍氣向寶樹擊去,那寶樹身在半空,回避不了,但聽“轟”的一聲,寶樹胸口被劍氣穿了一個大窟窿,墜地而亡。

那寶象見了,叫道:“北溟劍氣”,忙拔腿就跑,說時遲,那時快,餘宗武又使出北溟劍氣,寶象從身後到前胸也穿了一個大窟窿,也倒地而亡。

餘宗武走過去,看著寶象寶樹的屍體,喃喃地說道:“師傅,阿燕,阿武我今天終於為你們報了仇了。”

那趙氏兄弟見了,也走過來說道:“餘少俠,好劍法,好武功啊。”

於是三人向京師奔去。

卻說那石彪聽說已有朝廷官員查到盧府販賣私鹽,便和杜清、孫鏜等人商議,一麵派人混進京城中救出石亨,一麵舉旗造反篡位。於是整個石府彌漫著造反篡位的氣氛。

這天,石彪剛議完事,回到府中,頭疼病又發作了。於是餘美英喚陸明叫來孫正。陸明和餘美英按住石彪身子,孫正欲紮針。

那石彪頭疼難忍,不停地掙紮著,餘美英趁機偷偷從石彪懷中取出那通關令牌,塞入自己的懷中。那孫正在石彪頭部等部位紮了幾針,又給石彪服下了藥丸後,石彪的漸漸地不疼了,便斥退了孫正等人。

卻說那石亨被軟禁在一間房屋中,在吃晚飯時,混入京城宮中的石彪手下在飯粒中夾雜著一張紙條,送了進來。

石亨發覺後,便拆開紙條一看,隻見紙條上寫著:“事情已敗露,速速離京。”他吃完晚飯後,忽然聽到屋外喊殺聲大起,知道是石彪派人來接應自己,於是衝出門外。

守門的士兵揮劍相殺,石彪武功高強,很快就殺了那兩個守門士兵,飛身躍上屋楞。隻見埋伏在兩邊的弓弩手紛紛射出長箭,石亨揮劍抵擋,由於身穿金鏤衣,很快便逃出弓弩手的埋伏,飛身到城門外,騎馬奔回大同。

石亨前腳剛逃離京城,餘宗武後腳便也護送趙氏兄弟抵達京城。餘宗武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讓趙氏兄弟轉交給都禦史李賢,便起身奔向大同。

到了大同,在隧道中見到了餘美英、孫正等人,餘美英將偷取來的通關令牌交給餘宗武,餘宗武便立馬起身奔向瓦剌。餘宗武剛走出大同城門,便發現士兵已將大同通往瓦剌的城門關閉。

餘宗武到了瓦剌,見到了麻兒可兒,向麻兒可兒說起了石亨父子正欲造反之事,並說自己已拿到通關令牌,建議麻兒可兒派兵和大明軍隊前後夾擊石亨父子。

麻兒可兒聽了,說道:“本汗已經派出探子在大同,如石亨父子果真和大明軍隊開戰,探子一定會來報,那時再派兵夾擊石亨父子不遲。現在我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

餘宗武道:“什麽事?”

麻兒可兒道:“其實我妹妹阿娜她並沒有去天山繼承什麽天山神尼的天山掌門之位,而是因為你的師妹哀求我妹妹將你讓給她,我妹妹見她可憐,便答應了她,可是你走了之後,我妹妹每天傍晚便來到望郎嶺向南眺望,已經瘦到不成樣子了,我心中實在不忍,所以必須將此事告訴你。”

麻兒可兒道:“你師妹已經死了?怎麽死的?”

餘宗武便把江小燕為救他而不惜推宮換血之事說了一遍。

麻兒可兒聽後,沉默了一會兒,道:“阿武,你呆在這裏一下,我去叫我妹妹來。”’不一會兒,麻兒可兒便帶著趙娜出來。

餘宗武一見,趙娜果然形容消瘦了很多。那趙娜一見到餘宗武,情不能自己,便撲入餘宗武的懷中,餘宗武也抱緊趙娜,說道:“阿娜,你怎麽那麽傻?”

趙娜道:“我不忍心阿燕姑娘那麽傷心,可是你走了之後,我卻無時不刻不在想念著你。”

兩人泣訴了一陣子,餘宗武便在瓦剌住宿了一宿。第二天,就有探子來報說大明軍隊正和石亨父子在紫荊關激戰。

原來石亨一逃離京城,英宗便命令郭登率兵去剿滅石亨父子,兩軍在紫荊關對峙了起來。那石亨父子在紫荊關堅壁清野,欲圖令郭登率領的大明軍隊不戰自退,到那時,他再出兵直逼京師。

但郭登在出師前,李賢曾囑咐過他,說餘宗武曾寄信函與他,瓦剌前大汗脫脫不花的妹妹遭到石彪強奸並被賣到江南充妓而死,瓦剌現任大汗將起兵與明軍前後夾擊石亨父子,所以郭登安定若素,與石亨父子對峙起來。

那麻兒可兒接到探子的來報後,便率領五千鐵騎,和餘宗武、趙娜等人直向大同方向奔去,將要到達大同城時,餘宗武讓麻兒可兒命令五千鐵騎隱蔽於一座山領之後,自己和五六十名瓦剌勇士直奔大同城下,餘宗武亮出通關令牌。

那守城將領見了,便縋下一名士兵去查看,那名士兵看了一下,確是通關令牌,那守城將領便命令士兵打開城門,於是餘宗武和那五六十名瓦剌勇士一擁而入,與大同士兵廝殺起來。

此時餘宗武放出信號,麻兒可兒見了,率領五千鐵騎直奔向大同,廝殺了一陣,又直奔向紫荊關。

那與石亨父子對峙的郭登,忽然聽到紫荊關內喊殺聲衝天,知道是瓦剌士兵殺過來了,便下令士兵攻城,紫荊關很快被攻下。明朝大軍和瓦剌士兵前後夾擊大同士兵,一陣激烈的廝殺中,青海一梟呂中,都督杜清、孫鏜等人皆死於混戰之中。

石亨父子見敗局已定,忙奪路而逃。在一個荒嶺上被餘宗武追上。石彪道:“餘宗武,就是你殺了寶樹寶象那兩名喇嘛僧?”

餘宗武道:“不錯。”

石亨道:“我們父子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處處與我們作對為敵?”

餘宗武道:“哼,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況我們還有不共戴天之仇。”

石亨道:“我們有何仇恨?”

餘宗武道:“十八年前,你在陝西渭南殺了黃瑜、張琳夫婦,他們便是我的親生父母,惡賊,今日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餘宗武向後退了一段距離,便使出北溟劍氣,那石彪見有劍氣襲來,忙運起先天罡氣抵擋,隻聽“轟”的一聲,石彪口中鮮血狂噴,向後跌去,一屁股坐了下來,在喘息。顯然他的先天罡氣已被餘宗武的被北溟劍氣擊散,受了重傷。

那石亨見了,心中大驚,也揮劍衝殺過來,餘宗武又使出北溟劍氣,但聽又一聲“轟”的大響,石亨口中也鮮血狂噴,向後跌去,也一屁股坐了下來,在喘息。顯然石亨雖然有金鏤衣護身,但還是被北溟劍氣創成重傷。

餘宗武不給他們喘息機會,飛身過去,割下了石亨父子首級。這時大同士兵已被大明軍隊和瓦剌士兵斬殺殆盡。大戰結束後,郭登率領手下將士來向麻兒可兒和餘宗武等人道謝,之後便率軍回京了。

餘宗武和趙娜、餘美英、孫正等人也送了麻兒可兒一程,之後便回到餘姚縣富陽村中生活了下來。

(全書完)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