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彎刀的謊言

“你他媽地又是什麽人？”小彎刀對著來人不客氣地吼道。

“出言不遜，年輕人，父母沒有教過你麽？”此人滿麵白須，背負長棍，正是那救了小七的老和尚。

當時和尚聽罷小七敘述，便離了蔣家，往鳳牙山走。若是平時，他絕不可能找到這土匪窩子。可是今日，恰逢趙獨孤大隊人馬經過不久，雪地之上，仍然留有痕跡。和尚便騎著馬，循著馬蹄印，慢慢地找上了山。一直到了山寨之下，老和尚又看到了遍野橫屍，他便循著屍體血跡繼續上山。剛到山寨，他就見到一名灰衣人出來，正要詢問，此人理也不理駕馬離去。和尚也不去追逐，徑直走進了大廳，正遇上了剛從獨眼身邊站起的小彎刀。

“父母教沒教我都輪不著你來教訓。”小彎刀說著便揮舞雙刀，撲向了和尚。

和尚身形不動，抽出長棍，啪啪兩下，就打落了小彎刀的雙刀。

他笑了一笑，長棍直取小彎刀麵目，隻輕輕一碰，便戳爛了他的嘴巴，小彎刀登時滿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我還真就替你父母教訓你了。”和尚棍指小彎刀的胸口，溫和問道，“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麽？”

“可以可以。”小彎刀含著血，模模糊糊地應道。

“這山寨發生何事了？”

他看著老和尚，不知此人是什麽來路，飛速思索著該怎麽說。

“快說！”

“是是……山寨被攻擊了……”

“何人所為？你可見著這山寨獨眼的二當家？”

原來是衝著二哥來的，天助我也，小彎刀心下想到。

“被我殺了！就是他出賣了我們，帶著外人攻打山寨的。”

“何人？”

“劉……”小彎刀又停住了，他本想說是劉萬金所為。但又擔心烈風鏢局大隊人馬經過，有人瞧見，於是他立即改口，“是烈風鏢局，他們攻打的山寨。”

權宜之計，這麽說為最好，或許還可以把這和尚引入烈風鏢局中，自己便有望得救。他這麽想著，嘴角輕揚了起來。

“烈風鏢局，”老和尚重複著，又問道，“那你又是何人？剛才外麵那個灰衣人又是誰？”

不妨就跟他兜個底，小彎刀想著便說道，“我是這兒的三當家，那個灰衣人也是烈風鏢局的人。他們攻下山寨後就離去了，隻留下灰衣人和二哥綁縛著我逼問寨中所藏珍寶。”

“叛變者既然是二當家，他自己又怎會不知藏寶之處？”

“暗室，珍寶在暗室中，隻有大哥才知道怎麽開暗門。但是大哥死不肯說，被砍了頭。我……我怕死，就隨口胡謅自己知道，也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好尋找脫身之策。這中間我嚐試多次，自然也是沒能打開暗門，那灰衣人沒有耐性，幾次要殺我，好在二哥與我還尚有情義，把他攔了下來。灰衣人氣不過就先走了，於是我才騙得二哥給我鬆了綁，又趁機殺了他。”

“你二哥念在你二人兄弟情義，幾次攔住灰衣人殺你，而你卻反過來殺了他？”

“和尚爺爺，二哥雖有情義，但是我若不殺他，他遲早還是要殺了我的……”小彎刀可憐兮兮地說道。

“閉嘴，我沒你這樣的孫子！”

“是，是。”

“獨眼在哪？”老和尚問道。

“就在那……”小彎刀指著方向。

“把你的刀給我。”和尚說道。

小彎刀立即拾了自己的彎刀遞給和尚，和尚比對著獨眼脖間的傷口，確實吻合。他又檢查小彎刀的脖頸手腕，亦確有綁縛留下的淤痕。

“難道真說的是實話？”和尚喃喃自語。

“你可聽他們提及玉佛？”老和尚問道。

“知道知道，被烈風鏢局的人拿走了。”小彎刀已經暗下決心要把和尚騙到烈風鏢局，“英雄，您饒了我，您不是要玉佛嗎？我帶你進烈風鏢局。”

“嗬，你不應該與烈風鏢局不共戴天嗎？你又如何進得鏢局？”

“不滿您說，我們鳳牙山的土匪就是烈風鏢局安插下的，我原來也是鏢局的人，對那裏我是輕車熟路，您帶著我，準沒錯。”

“好，和尚便給你一次機會，走吧，跟我下山。”老和尚說著便帶著小彎刀往山下走去，他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上方，有一隻鷹鴿正遠遠地盤旋著，一路上一直跟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