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廬州公孫踏雪行,奕俠醉酒逢人怪
話說奕中毒昏迷那幾日,元魂遊**至玄冥幻境,可是恍惚夢見自己的兒時:身穿錦緞,居處帝都中央,百人服侍,母子安樂。後帝都兵變,其母身亡,其父為安定四周,另娶大將之女為王後。之後奕被新王後受排擠,其父不忍,便寄養在武當子休處。
奕醒來後,沒有對譚青,妁艾與福滿說這一類事兒,自己隻是心裏記下來。
奕覺得夢裏所指示必有原因,便啟程北走。
前方便是廬州公孫地界,這裏可是冷得很,街上人穿得毛皮大衣,街上商品琳琅滿目,來往行人,皆是身寬體胖,一臉福相。常言道公孫人野蠻,可是了,前麵二人談價不和,便赤手空拳打起來。一個罵道:“都說你這獸皮物美價廉,可是如今寒冬未過,你知氣候一日比一日冷,便乘機提高價錢,是何道理!”一個回罵道:“你既然需要,又嫌棄我這價貴,買不起也罷,何苦這般張揚!”倆人唧唧嗚嗚罵著,眾人攔也攔不住。奕看了倒是搖頭笑著,準備進一家酒館吃些酒菜再走,不覺聽到遠處一陣慌亂,隻聽馬蹄錯亂,有人高呼:“抓住它!抓住它!”
隻見一麋鹿在大街上奔跑,左右亂闖,衝撞著路旁左右好些個攤子,眾人慌亂,也不敢捉住那麋鹿,後麵一群人正騎馬追逐,馬蹄急急如風,想要踏平這座城。
奕見著麋鹿如此野蠻,想必是從下山覓食而來,在這般恣肆飛奔,恐傷及無辜之人,便躍地而起,點步空中,那麋鹿可是聰慧,見奕追來,比先前跑的還厲害,奕見追不上,猛然一掌打過去,麋鹿一躲,擊在地上,碎石橫飛。奕接連擊掌下去,這麋鹿皆躲過,後麵的人還在追逐。奕無計可施,便拔出寶劍,一橫而過,不偏不倚,狠狠刺在麋鹿頸項,麋鹿僵在那裏,眾人見了皆是喝彩:大俠威武,英傑威武。
奕在眾人讚歎中落地,拔出刺在麋鹿頸項的劍,入劍鞘,扛起這頭麋鹿就往回走,那一群騎馬之人,見有人殺死了麋鹿,跑來將奕圍住。眾人都散開,說奕要遭殃了。
隻見馬背上騎著少年,約莫比奕小幾歲,一身錦衣,錦帽,自比別人不同。那人罵道:“我今日高興,在街上狩獵!你倒是不知趣,敗我興致!”奕見這人言語蠻橫,知道是跋扈之人,懶得理會,一把將麋鹿仍在地上,闊步往前走,不去理會。
“我們公子可是公孫老爺的愛子!你這狂徒豈敢不回我家公子的話,放肆無禮!”其手下便要過來擒住奕,奕早已預料,一閃身,那手下便撲了空摔倒在地,引得眾人指點著笑起來。人群中不知是誰罵道:“公孫炎,你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大俠,收拾他!他仗著自家父親統轄公孫城,便肆意妄為,把這街道當狩獵場,民們受害不淺啊。”人們也高呼。奕早就聽師父說過,江湖上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不理會就走,那公孫炎道:“這小子這般對我不屑一顧!看我公孫家拳法!”說罷便飛下馬來,健步如飛,過去便握住奕的肩膀。
看官猜接下來如何?隻道是這奕出了一下芝麻大小的功力,便將公孫炎推出幾步外,公孫炎還在身邊花拳繡腿,奕又是一個掌,公孫炎便打倒在地,哎呀叫著作痛。眾人見了又是一番喝彩。
奕,輕功飛出不見,公孫炎心裏對奕倒是三分敬佩,七分嫉妒。
公孫炎忍痛回去,自己在外闖禍,回府自不必向父親提起。公孫城百姓沒人不知這公孫炎雖是這般肆意妄為,可是公孫大人確是受人愛戴,為公孫城百姓安危做了不少好事,隻是愛子心切,所以放任由他。公孫炎想來也是丟不得臉麵,家母問起,便說是騎馬摔著了。
看官不知,這公孫城雖是看起來太平安詳,那公孫城外,卻有一物,名叫蒙雙氏,為中州第二害。乃是上古顓頊時期,同母所生男女結為夫妻,帝顓頊將二人流放到公孫城幾十裏外的崆峒山荒野,二人相擁而死。後來雲夢澤神鳥紅鷓鴣見了,起憐憫之心,便銜來不死草將二人覆蓋,過七年,二人便男女連體活過來,兩頭共身,四手四腳,人們便稱為蒙雙氏。每年隆冬之季,山中鳥獸絕跡,這人怪無處覓食,夜裏便下山吃人,公孫城內人無人敢在冬季裏夜行。
這公孫老爺位處高官,卻也是不忘經商,仗勢斂財。這骨色生香酒館便是他家開的。奕離開公孫炎便進了這酒館。隻見裏麵富麗堂皇,奕吼道:“酒保,來一壺最烈的酒!”酒保聽了一聲吆喝,便興高采烈地端出一壇子酒水來,奕也不用碗,拿起酒壇子便仰頭大喝起來。
酒館內的人見眼前之人如此喝酒,也是頭一回,皆歎服起來。奕要了一碗麵,幾碟小菜,便吃起來,這時門外有人擊鼓報時:“日落夜黑,蒙雙氏出。天災人禍,小心小心!”酒館內客人聽到,便匆匆回了家去。酒保也是急了,跑到奕跟前問道:“大爺想必是醉了,今日便留宿在此吧!”奕聽了笑道:“這酒豈能讓人醉。”飯吃完,酒也喝完,奕便要啟辰往北去。酒館內人皆好心攔住道:“大爺豪情我們已知曉,隻是現在是冬季,又是夜裏,外麵說不準有那吃人的人怪在夜行。公孫城不少人便受其害。”說話之間,便有人將一神像擺在門口,奕仔細看著,酒保道:“這蒙雙氏人怪最怕顓頊像了,夜裏擺出來便可大安。”奕聽了,笑道:“我堂堂武林中人,連元蛛都不怕,豈能怕一個人怪!”酒保道:“不是一個人怪,應該說是兩個人。他可是一身,兩頭,四腿,四手的人怪。”奕聽了笑道:“你們公孫城如此繁華,且公孫公子如此有蠻力,怎麽會對付不了一個人怪?”掌櫃道:“哎呀呀!我公孫大人豈不是花重金請過人,那些自稱是大俠高道的,來過很多個,都要麽就卷了金錢跑走,要麽就死在這人怪手裏,所以每當冬季九年裏,這裏的人便人人自危,夜裏不得出去,出去必死無疑。”奕聽了,笑道:“如此好江山!我倒不怕!隻是在下趕路,多謝諸位!”說著便大開酒館們而去,眾人高呼:好漢回來!隻覺一陣涼風吹來,酒館裏的人慌忙緊閉門窗躲了去。
街上無月,左右人家皆已熄燈,一片漆黑。奕還好喝了點酒,身子有些發燙,這冷風吹的真舒服。“一群膽小之人!”奕笑道。自言自語之間,忽然聽到身後一男一女相談聲。
女的道:“夫君,今日咱們下山算是時候。你看那人正年輕,乃你我所愛。”男的也道:“難得一遇,這公孫城的人這般膽小!”隻聽一陣腳步淩亂聲,那一男一女便異口同聲道:“公子往哪裏去?我們這裏可是來者不拒。”奕以為這男女也是如同自己這般天地不怕,便放慢腳步道:“這裏人說夜裏有人怪行,我看是他們心裏才有鬼!”後麵的腳步近了,一男一女笑道:“大俠威武!智勇雙全!”
“你們可是公孫城人氏?”奕問道。
後邊的男女亦是異口同聲道:“都三十年了 ,是時候飽餐一頓了。”話沒說完,奕隻覺身後有四隻手將自己環環抱住,兩肩上突然冒出兩個吐舌頭的頭顱來。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