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唐漢逃亡再遇嬌兒,奕王恩典八美獻藝
丹若每日與兆君對弈,這棋藝可算是大有進步,或是說超過兆君,書凝梅也時常教丹若詩文兵書史經,也對她的棋藝很是關心,那夜母女倆來了幾個回合,丹若還是沒有一回贏過書凝梅,書凝梅說道:“可是惱了你母親。”丹若撒嬌道:“母親也不好好讓著我些,一直鐵麵無私。”書凝梅笑道:“我若是假意讓你贏,豈不是不想你有些進步,你贏了也是不高興了。”丹若說道:“我和兆君下棋就很好,他棋藝和我一般,若是贏了怕我不高興,就故意輸。”“你這丫頭,人間高興的事兒還不止這些呢?”丹若問道:“母親你說什麽?”書凝梅笑著不言語。
話說這精風道人與唐渭清一行自從破了這逍遙館,帝都王上得知,就下令捉拿這唐渭清精風一行人,這恰巧公孫大人的兒子得了敗精症也死在**,公孫大人懷恨在心,就接了這個捉拿唐渭清精風的重任。看官有所不知,這逍遙館可是個得意地,建造以來,起著安撫天下人心的作用,從未有些僭越之徒,都是逍遙館給了這些心懷大誌的人撒歡的去處,致使沒有這些個統轄麒麟人間的想法,況且這鴇娘娘可是個王上的另外一雙眼睛,對來館消遣之人都是明白一舉一動是,怪不得朔君和兆君二位來此,都是隨著性子來,原來也是一種委婉的管束,可是這些個,靈鳶兒不知,朔君兆君二位也不知,其他人也不知。
這精風倒不怕公孫大人來降他,他本就是個救死扶傷,打抱不平,專心修行的道人。這唐渭清再有多大的能耐,也是個漁夫出生的,沒些個神通,自然會被捉拿去,生死不知。且說那日從逍遙館出來,唐渭清帶著的武士都各自散去了,王上得知了,就貼出告示來,全天下捉拿唐渭清,精風一行人。嬌兒已不知去向,唐渭清自知出來會被捉走,就終日躲在芙蓉獨樹上,這日可是節日,隻見一熟悉的模樣出現在芙蓉庵裏,那不正是嬌兒嗎?進了芙蓉庵,不是在拜芙蓉像,也不上香,隻是左右玩鬧著,唐渭清見了,歡喜著,感到老天不辜負有心人,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於是忘了躲避的事兒,一躍從三丈高的樹枝上跳下來,忙往芙蓉庵跑去。
那真是世間最美的再相見,這陽光透過芙蓉枝葉,斑斑駁駁地灑在芙蓉庵裏,來來往往,嬌兒那尋找真愛的眼神懇切地望著人群。“嬌兒!嬌兒!”唐渭清對著嬌兒喊道,嬌兒一回頭,知道是唐渭清,就回過頭想要躲開去,唐渭清急忙上前攔住道:“你這些時日去了哪裏?有沒有住的地方,沒有人欺辱你吧?”嬌兒道:“你怎麽還在這裏,你的救命之恩我已報答過了。你何需還纏著我?”唐渭清道:“我這幾日找得你好苦啊,和我一同回家可好,我們安安穩穩過日子。”嬌兒笑道:“你如今是個有罪之人了,自身難保,我怕你連累我。”唐渭清道:“不不不,你與我回家,我們回到汾河濱,沒有人會追到那裏來。”
“哎,這不是嬌兒嗎?”倆人說話時,隻見一位黑布衣裳的男人過來問道嬌兒,嬌兒認出來了,這就是以前逍遙館的釗兒,如今這般節儉著。這釗兒一見唐渭清,似乎想到了什麽,於是就告辭了。
唐渭清執意不讓嬌兒再消失在自己身邊,於是跟著,忽然一陣兵慌馬亂,齊齊來了一群兵卒,釗兒在前迎路,朝唐渭清這邊跑來,嬌兒見狀,忙讓唐渭清跑,唐渭清道:“怕什麽,和他們拚了就是了!”嬌兒心想自己在這裏弄法術也是不在的理兒,死了人自己又有些汙垢,於是騙說道:“你隻管躲起來,完了我們就回家去。”兵卒們來了,嬌兒跑開,唐渭清當即殺了三個人,血濺到衣領上,就開著道兒跑去,越牆出了芙蓉庵,發現外麵也有埋伏,唐渭清衣物單薄,加上饑餓無力,被長槍刮傷了,再這般硬碰硬下去就隻能死於非命,於是殺出一條路就跑,進來合歡裏,恰巧看見一家店門口人潮湧動,於是借機混入人群中,闖了進去。
上官洪見這麽一個人高馬大的人進來,再看身上濺了血,手裏握著長刀,一副英氣殺氣,再細細忙一看,原來與告示上是滿城皆知的逃犯有些相似,於是忙把唐渭清帶進去,命小廝們暫時候再外邊,有事馬上來報。
唐渭清跟著上官洪進來,隻見正堂裏紗帳落下來,裏邊坐著一位人,這人頭發整潔,衣著華麗,旁邊也無仆人在,隻是一人獨自喝茶,見上官洪帶人進來,忙問:“來人是?”上官洪道:“就是王上痛心疾首的,我們求之不得的人。”那人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日英雄來此,我必當來迎。”上官洪聽了,走過去忙把紗簾掀開,這真是一位美公子:
眉如墨畫,柳葉兩邊掛。鬢如刀裁,玄錦肩上流。麵若敷粉,眼若琉璃,唇若櫻桃,黃金束發冠,紫長袍,誤把素手當白玉,原來襟飄帶舞若美人。
“在下奕王!有失遠迎!”這美公子道。
唐渭清馬上從這曼妙景象裏蘇醒過來道:“我是唐渭清,一介漁夫!”上官洪說道:“你怎敢在奕王麵前這般粗魯?”
“哎!渭卿這是哪裏的話,我就喜歡這般爽直的好漢!”奕王說著,忙叫人準備晚宴,親自給唐渭清倒茶,說道:“好漢這幾日像是有些餓了吧,我這裏沒有多少好吃的,還望你將就將就了。”
唐渭清道:“奕王就別這般‘好漢’地叫我來,隻管喚我名字就是了。”奕王答應著,又發現唐渭清衣物有些髒了,身上也是,於是命人熱水,叫倆小廝伺候著沐浴。唐渭清沐浴出來,倒也不是與先前闖進來時的那般土裏土氣,少說也是淨白了一些,暫且給唐渭清穿上奕王的黃錦長袍涼衫,也算是看的貴氣些。這時晚宴已經預備了,琉璃杯,翡翠酒壺,龍紋碗,美食皆一一陳列著,佛跳牆,黃燜魚翅,燒鹿筋,萬福肉,隻聽奕王道:“此次晚宴,本該先是迎賓,宣禮後,再起宴上菜,隻因怕好漢等急了,所以已經起宴了。”唐渭清回禮道:“承蒙奕王厚愛,我感激不盡。”於是忙要叩謝,被奕王止住了,倆人坐下來,吃酒菜聊天,奕王說今日又得好漢,那就歌舞助興如何?這唐渭清也沒有拒絕,況且本就是個漁夫,哪裏見得過這些,於是等待著歌姬舞女樂師來。
隻見樂師帶著八位女子,每個帶著不一樣的樂器,有笛子,古箏,二胡,笙,琴,瑟,鼓,蕭,隻聽奕王道:“這位叫清音,我這裏的樂師,他的任務就編曲,這八位是我這裏的歌姬舞女。”隻見拿著銀笛的女子上前道:“小女子元媛,見過好漢!”在古箏旁的女子上前道:“小女子麗香,見過公子。”抱著瑟的女子進言道:“小女茹詩,見過好漢!”,抱著琴的女子道:“小女筱菀,見過好漢!”,鼓邊的女子走來道:“小女湘蘭,見過好漢!”拿著蕭的女子道:“小女雲裳,見過好漢!”,拿著笙的女子道:“小女眉嫀,見過好漢!”,拿著二胡的女子道:“小女百濛,見過好漢!八位女子一一拜別罷,於是清音命女子們邊吹笛操琴,邊吟詩歌唱起來,奕王與唐渭清二人吃酒觀看,歌唱罷,清音彈琴,上官洪擊鼓,八位女子就翩躚起舞,真是:
衣袂飄舞化彩蝶,跳躍輕快如仙鶴
帝都八豔善歌舞,待到亂世恨亡國
歌舞罷,眾人都散去,唐渭清和奕王酌酒聊天,奕王道:“唐渭清兄為何到了這步田地?”唐渭清狠狠喝了一杯酒忙說道:“還真別提,一提還真是妙,我本是漁夫,沒有多大能耐,一日偶然救得一落水女子,可巧的是這女子很快入了我心,後來這女子一走了之,留於我一些珍珠和字句,大致意思是要我好好奔前程,於是我搬家到公孫城,後來聽說公孫大人招勇士,為了救治捉女妖為公孫公子,我去了一試,果真任命。後來尋人到帝都,又巧遇見了這位女子,跟隨我的道人說這女子就是女妖。我死活也不信,道人殺了這逍遙館的鴇母,鴇母確是一鳥怪,沒等我們捉到這女子,王上就派人捉拿我們。”奕王問道:“莫非真是妖女不成,冒昧問這女子叫什麽?”唐渭清道:“嬌兒,一個好聽到醉酒的名字。”奕王道:“唐渭清兄難得遇見摯愛,常言道‘遇是至情,管他妖魔古怪。’小弟佩服加羨慕,特此飲一壺酒,以表對你的祝福。”奕王說完,就拿著一壺就往嘴裏灌,喝完,拿衣袖清理著嘴角。“奕王這等富裕,還無內室人?”奕王笑道:“我終究會壞了事,不過遇見你也是榮欣。”唐渭清笑道:“什麽壞事不壞事,你的恩德我怎能忘?”說話之餘,奕王早已醉倒了,趴睡在酒桌上,唐渭清叫都叫不醒他,唐渭清丟下奕王也不是,走了也不是,於是將奕王安置好才安心離開。
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