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自由女神號
我在住處等了三天，這三天內，我一直在想複製人計劃和我或者和林玲之間的關係。但我們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始終無法推導出一個完整合理的可能。既然理不出一個頭緒，我也就隻能按著已掌握的線索繼續走下去了。我本來想向葉芸芝打聽那個男人的消息，但這種念想很快就被我強行壓製了下去。我知道，我還沒有足夠的籌碼去探究龍魂的核心。我不會因為現在他們雇傭我，就天真的以為我們已經是無話不談的自己人了。雖然，葉芸芝和趙隊長給我的感覺都很可靠。
第二天的時候，趙隊長和我聯係了一次。他告訴我，他們和反抗軍那邊已經談妥了，並且共享了空中堡壘的所有信息，讓我耐心等他們的通知。
這三天我也沒有出門，就連吃飯也是靠外賣解決，一邊安心修養，也一邊做著出戰的準備。
直到第三天下午，我才再次接到了趙隊長的電話。
“阿磊，這幾天休息的怎麽樣？”我一接通，趙隊長的影像就浮現在了我麵前。
“我還好。是有什麽消息了嗎？”我開口問道。
“是的，我們已經捕捉到了太空堡壘的移動軌跡，鎖定了它的位置。”趙隊長點頭說道。
“什麽時候出發？”我問。
“不急，我們還需要城防軍的協助才能接近空中堡壘。現在，我們團長還在和城委會商談進攻的細節，再加上一些準備工作的話，應該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趁著這段時間，你再檢查下隨身裝備，有什麽需要也可以及時告訴我們。”趙隊長回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從地上拎起一個碩大的戰術背包，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如果你們人手充足的話，就多帶點破甲彈，電漿手雷和高爆手雷之類的重火力吧。我還是更喜歡這些針對性較強的武器。”
“好的，這些都沒問題，我現在就讓人準備。”趙隊長點頭道：“你在住處等會兒，出發前我會親自去接你。”
“好的。”我點頭回道。
趙隊長衝我笑了笑，就切斷了通話。
我將背包打開，再次檢查了一遍隨身物品後，就給瑤瑤打了個電話。然而，我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聽。我又試著給小薰打了過去，但同樣是無人接聽，我隻有留了言，然後就掛斷了電話，耐心等待著。
兩個多小時後，我終於聽到了汽車喇叭催促的聲音。
我將腕表戴上，抓起背包扛在了身後，然後轉身拉開後門就走了出去。
一輛汽車停在後門外的街道上，看到我出來後，趙隊長就從副駕駛座位上伸出胳膊，衝我用力招了招手。
我快走幾步，拉開後邊的車門，將背包往後座上一扔，就也坐了進去。
這車應該是專門用來接我的，除了司機外，就隻有趙隊長一人。
“我們去哪兒？”我開口問道。
“我們直接從最近的出口出去，然後再和隊員們匯合。現在還沒準備好呢，不過我們得提前上去等待行動的信號了。”趙隊長轉過身看著我笑道：“嗬嗬，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等你上去後就知道了。”
看趙隊長臉上掛著的笑容就知道，目前的局麵絕對是在我們掌控之中的，所以我也就沒再多問。我從懷中摸出煙盒，給司機和趙隊長一人遞過去一根煙後，就看向了車窗外的街道。
汽車拐出樹心街，就徑直鑽進了通往地麵的主幹道中。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但車道中卻擠滿了向上的車輛。其中滿載的卡車更是排起了數條長龍，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我打開車窗，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看著狹長的車道，狠狠地吸了一口。即使趙隊長不說，我也大概猜到了上麵的情形，這應該是忙著建設防禦工事的吧，但願這次我們的行動順利。
辛辣的煙味直接湧入我的肺腑，繚繞一圈後，才被我徐徐吐出。
“神國有什麽動靜嗎？”我又問道。
“沒有。”趙隊長彈了彈煙灰，然後開口說道：“機器大軍已經退出了四號聚集地方圓百裏的範圍，就連三號聚集地那裏駐守的機器人也有了撤退的跡象。”
“神國願意放棄打下來的土地嗎？”我有些疑惑，“機器大軍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攻占過我們這麽多土地了吧？”
“神國的高層到底是如何決策的，我們可不知道。但機器軍團的撤退，對我們來說卻是個難得的好消息。對於土地的依賴，我們可比那些機器人要強烈多了。”趙隊長搖著頭說道：“盡管它們選擇了撤退，但實際上，戰線距離我們卻近的多了。客觀點說，神國還是獲勝的一方。”
“那他們這次的進攻又是為了什麽呢？”我彈了彈煙灰，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他們既不需要土地生產，也不需要我們的人口作為生產力。甚至說，我們對於神國現在的發展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那他們又為什麽非要一次次地發動戰爭呢？”
“何必去想這些事情？無論如何，我們雙方總是要拚個你死我活的，生存才是我們現在最迫切的目標。”趙隊長說道。
我點了點頭，將煙頭往車載煙灰盒中一摁，也就不再說話了。的確，現在不是我關心神國意圖的時候。
汽車跟著向上的車龍，走了半個小時後卻緩緩停了下來。
“怎麽停下了？”我探出頭向前麵張望著。前方的出口處已經在望，一片被地下通道口圈禁的湛藍天空格外醒目。
“車太多了，外麵路況不好，就都堵在這裏了。”司機回道。
“不急，我們還有時間。”趙隊長回頭對我說道：“現在不管哪個出口都是這個情況，等一會兒就能出去了。”
又等了幾分鍾，車流才緩緩動了起來，一輛接一輛地駛進了那片湛藍的天幕之中。
當汽車駛出地下通道的時候，我的眼睛不由地微眯了起來。自然柔和的陽光自天窗中傾瀉下來，照在了我的身上。這是不同於日光燈的，帶著生命氣息的格外溫暖的感覺，輕易就能讓人陶醉其中。
緊隨而來的汽車轟鳴聲和建築倒塌的聲音，將我從短暫的失神狀態重新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我扭頭看去，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高低起伏的廢墟。而在這個城市的廢墟之上則布滿了起重設備和施工車輛。
挖掘機將斷裂的牆體砸碎，再讓鏟車推平，空出大量的場地，而那些沒用的雜物堆也很快就被載重卡車給運往了垃圾填埋場。在空出的場地上，已經搭建了大量的活動房，不時有頭戴安全帽的施工人員進進出出。
我震驚地看著重新規劃和翻修的車道，以及一些利用原有地基正在重新拔起的樓房，良久才呼了口氣。
“怎麽樣？還不錯吧？”趙隊長開口說道，語氣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感慨和喜悅。
“這是準備往地麵遷居了嗎？”我驚喜地問道。
“是的。”趙隊長點頭道：“等幾個電磁脈衝陣地建成後，我們就可以逐步向地麵遷移了。但是以現在的防禦體係來說，我們還遠遠不足以實現全部居民的遷移。你看到的這一片工地，將是未來的地麵作戰指揮中心，再往前麵更遠的地方，現在也在日夜不停地建設新的防禦工事。而四號聚集地也將成為和神國交戰的前沿陣地。”
“能夠逐步遷移也是個不錯的開頭了。”我由衷地說道：“正大光明的生活遠比之前偷偷摸摸的躲藏要好過的多了。”
之前，在三號聚集地還在的時候，四號聚集地還沒有直麵機器大軍的壓力。那時雖然時常有來自神國的空襲，但還是有很多人固執地在被遺棄的城市之中生活。對於這種行為，聚集地官方也沒有明令禁止，甚至還在一些相對安全的區域進行了大規模的室內種植和養殖，以此來緩解地下供給的壓力。但那種偷偷摸摸，時刻擔心神國空襲的生活還是壓迫著人們的神經。此外，即使再過小心，每年也會有人喪生在神國的空襲之下。而電磁脈衝陣地將成為改變未來格局的轉折點，讓人們不再生活在恐懼之中。
車子繼續往前開，繞過了半個工地後，才停到了一棟在機器人的進攻下幸存下來的樓房前。
“下車吧，這裏就是我們的指揮中心了。”趙隊長對我說道。
我打開車門，拎起背包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守在門前的城防軍戰士明顯是認識趙隊長的，見到我們走來隻是行了個禮就退到了一旁。
趙隊長衝守衛點頭致意後，就帶著我走進了一樓的大廳之中。
這棟大樓雖然在之前的戰爭中幸運地保存了下來，但大廳一側的牆壁仍然坍塌了一小半，而城防軍顯然也沒有翻修的打算，就任由那堆混凝塊堆在了那裏。
但除此之外，這棟大樓原先的裝修倒算得上精致了。紅色拋光的大理石地麵光滑如鏡，一塵不染。大廳中間被砸掉了一個缺口的噴泉仍然靜靜地躍動著，而在噴泉旁邊的幾盆花也開得異常鮮豔。已經西斜的陽光從破損的窗口照射進來，在牆壁上打下了一片耀眼的光斑。在前台的桌子旁還靜靜地站在一個維納斯的全身像。
我們經過一旁的環形樓梯，徑直走到了二樓。趙隊長走到一個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就帶我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但是隻有寥寥幾個工作人員守在辦公桌旁在忙著什麽。
“怎麽樣了？都準備好了嗎？”趙隊長走到落地窗前的辦公桌旁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等到進攻命令後就可以發動攻擊了。”辦公桌後一個戴著眼鏡的工作人員滿臉嚴肅地說道：“嗯，按照計劃，應該是在三十四分鍾後。”
“我等你們信號！”趙隊長眼睛一亮，說完就又轉身向門口走了過去，“阿磊，跟我來，我們到上麵去！
我沒有多問，跟著趙隊長出了房門，拔腿向樓道走了過去。
“我們的人在樓上等著了。”趙隊長一邊說著，一邊踏上了向上的樓梯，“這次由你帶隊，我們的行動都由你來指揮。”
“由我帶隊？”我不解地問道。
“是的，這是反抗軍那邊的要求。”趙隊長放緩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當然，我和小芝也相信你的能力。至於酬勞，我們和反抗軍會各出五十萬信用點。不要拒絕，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趙隊長的態度十分堅定，我知道無法拒絕，就點了點頭。
這棟樓不過十多層而已，沒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天台之上。
天台上已經被作為了一個臨時的指揮營地，一群龍魂的傭兵正在遮陽篷下忙碌著將武器裝備取出來做著最後的保養和檢查，然後又運到停靠在一旁的一架小型武裝運輸機上。還有幾個通信員守在通訊設備前做著信號調試。
“我們的後勤保障是自己解決的，這裏就是我們的臨時營地，開戰後將由他們負責和城防軍進行信息對接。”趙隊長解釋道：“我們等會也是從這裏起飛，不用和城防軍一起行動。”
“知道了。”我點了點頭，從一旁的桌子上挑了把軍刀，隨手揮了揮就掛到了腰帶上。
“我們的隊員呢？”我問趙隊長。
“隊員們已經在飛機上等著了，加上咱倆總共十人。放心吧，都是我們龍魂的好手。”趙隊長回答道：“至於反抗軍那邊，等到成功登上空中堡壘的時候才會和我們匯合。”
“好的。”我點頭道。
“把通訊器帶好。”趙隊長將一個耳麥交給了我。
我接過耳麥，掛在了耳朵上，仔細戴好，然後就向一旁的小型武裝運輸機走了過去。
艙門大開著，還有地勤人員在檢查著飛機的狀態。機艙中，也已經有八個全副武裝的隊員坐在那裏等著了。
“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隊長，包括我在內，都要絕對服從他的命令，明白了嗎？”趙隊長也跟著我走進了機艙中。
“長官好！”八名隊員一起看著我大聲說道。
“現在開啟通信設備，並進行局域網絡連接調試！”我環視了一圈後，就開口說道。
隊員們的動作很快，幾秒鍾後，耳機中就傳來了幾聲嘀嘀嘀的提示音，獵人一號已上線，獵人二號已上線，一直到獵人十號已上線。
“現在檢查視頻信號。”我將翻折在耳麥旁的一個單片眼鏡撥到了右眼前，然後啟動了攝像頭和局域網進行了連接。片刻後，鏡片上就出現了除我之外的九個畫麵，我挨個查看了一遍，確定一切運行良好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然，我也沒忘記把耳機和戰術腕表也進行了連接，以方便和林玲交流。
“把這個穿上。”趙隊長將一個加厚的防彈背心遞給了我。
我脫下外套，隨手拋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拿起了一件龍魂傭兵團的作戰服穿在身上後，才又將反彈背心套在了外麵。
“謝謝，我不需要這個。”我擺了擺手，拒絕了趙隊長遞給我的作戰頭盔。
見我拒絕，趙隊長也沒有堅持，隻是給自己也穿上了一件防彈背心，戴上了和其餘隊員一樣的作戰頭盔。
“還要多久？”我問趙隊長。
“馬上就開始了。”趙隊長低頭看了眼戰術腕表，確認了一下時間。
就在這時，天空中猛地響起了一陣飛機轟鳴的巨大聲音。我透過敞開的艙門向外看去，隻見幾架戰機拖著長長的尾焰，一路攀升著從我們的頭頂飛了過去。
“作戰開始了！”趙隊長大聲喊道：“城防軍已經發動攻擊了，我們等他們破開空中堡壘的火力封鎖後，就立刻衝上去！”
說著，趙隊長就從艙門探出去半個身子衝外邊的通信員大聲喊了起來：“將作戰影像都轉接過來！”
很快，機艙中的信號接收器就亮了起來，將空中的戰鬥畫麵傳遞了過來。
在那幾架戰機升空後，又有十多架戰機從地麵升空，向著天空中飛了過去。
就在當前幾架戰機飛到一片雲霧前的時候，突然自上空的雲層中射出了一道赤紅色的激光束，筆直地劃向了一架戰機的機翼。機翼上紅光大放，那合金鋼板在激光的切割下瞬間就斷裂了開來。戰機猛然受襲，來不及反應就從雲端跌落了下來，好在戰機徹底失控前，飛行員就從駕駛艙中彈跳了出來。
隨著激光束的出現，一艘體型優雅的戰爭母船緩緩地從雲層中飛了出來。
但戰爭母船剛剛出現，幾枚導彈就呼嘯著飛了過去，隨著隆隆幾聲巨響，就將戰爭母船的腹部炸出了幾個大洞。戰爭母船徒勞地在空中堅持了片刻，隨後就燃燒著撞向了另一艘剛剛闖到畫麵中的戰爭母船的頭部。
“空中堡壘果然在這個區域！這次它可跑不掉了！”趙隊長興奮地說道。
空中的戰局從一開始就表現的極其慘烈，根本就沒有什麽試探性的舉動，雙方剛一接觸就擺出了決戰的架勢。沒一會兒，就墜毀了五架戰機和兩艘戰爭母船。
“準備起飛！我們隨時準備靠過去！”我一邊看著傳遞回來的作戰影像，一邊大聲喊道。
飛機上的螺旋槳迅速地旋轉了起來，兩個地勤人員頂著狂風，走到艙門前衝我們比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後，就用力關上了艙門。
運輸機的引擎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轟鳴，然後緩緩地掙脫了地心引力的束縛，向著天空攀升了起來。
我坐在座椅上，一隻手拉著吊環，用背部抵著艙壁，繼續看著麵前的作戰影像。在爬升了一段後，飛機終於平穩了下來。我向舷窗外望去，地麵上已經沒有了城市的影子了，到處都是廢墟。即使過了幾天，但有的地方還在冒著滾滾濃煙。隻在我們的正下方，才被堪堪清理出了一片地方。
“我們先不過去！”也許是怕我沒有指揮經驗，趙隊長一邊看著麵前的戰鬥影像，一邊大聲喊道：“我們不是主力軍，等戰機將戰爭母船全部解決掉之後，我們再摸過去！”
“我知道！”我也大聲回道。
也不知道反抗軍總部和龍魂傭兵團究竟許了什麽好處，盡管戰況異常慘烈，但那些戰機還是不顧戰損，一架接一架地從雲海中冒出來，直向那些戰爭母船撲了過去。我們的運輸機機動能力遠遠不如那些戰機，也隻能在戰場的外圍徘徊著，好等待時機能夠及時衝過去。因為怕誤傷到自己人，電磁脈衝炮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這些戰爭母船既然出現在了這片空域，那空中堡壘應該也不遠了，但直到接連墜毀了五艘戰爭母船，還是沒有看到空中堡壘的身影。
就在我們等的有些焦急的時候，一枚導彈突然從幾架戰機間穿了過來，狠狠地轟向了兩艘戰爭母船身後的一片雲霧。
轟隆一聲巨響後，明明是空空如也的雲霧中竟猛地騰起了一團炫目的火光。隨後，雲霧就扭曲了起來，接連閃現了幾次後終於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一眼都望不到邊的飛行物。
銀色的合金裝甲折射著炫目的陽光，流線型的身體優雅地懸浮於天空之上。在它底部敞開的艙門中，一架接一架的戰爭母船從中飛了出來，迅速在空中集結成了一個飛行編隊。
這艘空中堡壘是如此巨大，長度隻怕遠遠超過了千米，從我們這個角度根本無法看到它的全貌。直麵這艘龐然大物的時候，我才能體會到那種如麵山嶽般的震撼來。
“天啊！”趙隊長看了看畫麵，然後又轉身透過舷窗向空中堡壘看了過去，“我真的很難想像這樣的龐然大物究竟擁有多麽巨大的破壞力！”
很快，我們就知道了答案。
在空中堡壘剛剛現出身形，就有幾架戰機將目標從戰爭母船轉移到了它的身上。幾枚導彈拖曳著長長的尾焰，狠狠地撞向了空中堡壘。然而就在導彈即將撞到空中堡壘上的時候，那銀色的艙壁上猛地浮起了一層淡藍色的透明護盾。導彈相繼爆炸，而那層看似單薄的半透明護盾卻隻是微微一晃，就將爆炸的波動盡數擋在了外麵，根本沒對太空堡壘起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呼！”我長呼了口氣，有些緊張地繼續看了下去。
嗡嗡嗡，一陣密集的引擎轟鳴聲中，又有一隊戰機從遠處的天際飛了過來，向著空中堡壘俯衝而下。看來，城防軍的增援還是十分迅速的。然而就在這隊戰機在空中斜飛著圍過來的時候，空中堡壘的前方兩側突然露出了兩排巨大的炮管。隨即，數道炫目的紅光就猛地從炮口噴吐了出來，然後向著戰機群切割了過去。
空中堡壘的激光主炮明顯比戰爭母船的還要強大了許多，在激光束的切割下，除了兩架戰機僥幸躲過了激光炮的封鎖外，其餘的戰機盡數爆成了燃燒的火團，就連飛行員都沒能彈跳出來。
“該死的混蛋！”我重重一拳捶在了艙壁上，同時大聲吼道：“撤離這裏！離開空中堡壘的攻擊範圍！”
飛機立即下沉，傾斜著從雲端穿過，遠遠避開了空中的主戰場。
我抓著拉環，回頭透過舷窗向雲端之上的空中堡壘望去。
一片浮雲掠過，露出了空中堡壘龐大的身體。在銀色的艙體上噴繪著巨大的六芒星符號和一行醒目的米國字符：StatueofLoberty。
自由女神號！我在心中默默念叨著。
似乎是收到了命令，那隊戰爭母船在空中迅速地排開了陣勢，向著僅存的數架戰機發動了攻擊。炫目的赤紅色激光如同一柄柄利劍一般迅速在空中掠過，交織成了一張巨網，牢牢地封鎖住了戰機前進的方向。
“我是獵人二號！我是獵人二號！請轉接城防軍總部！請轉接城防軍總部！”趙隊長看著戰爭母船編隊，一把抓過艙壁旁懸掛著的通訊器大聲地喊了起來。
“我是城防軍總部！我是城防軍總部！收到請講！”很快我們就得到了城防軍的回應。
“獵神行動請求支援！獵神行動請求支援！”趙隊長繼續喊道。
似乎是認識到了空中堡壘的強大，戰機很快就退了下去。而戰爭母船編隊則緩緩離開了空中堡壘，在上方的空域中來回巡視著。一道激光束猛地從雲層中射了過來，險之又險地從我們的機艙旁掠了過去。
“收到！請等待支援！”良久，通訊器中才傳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在螺旋槳巨大的旋轉聲中，機艙中再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