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突圍一
正當大家都在為這個傳奇故事深受感動的時候，蛇女站了出來。
“行了，刑莊主，你就別再演戲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怎麽，難道你要騙她們一輩子？”
雪雁突然想起蛇女能聽懂人心，道：“蛇女，你看到了什麽，快告訴大家。”
“白無情，雖然你一直戴著麵具，但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想必秦皇後說的那個獨領江湖的劍法就是武當的**魔劍法吧，當年你無心修行，被秦皇後美色所惑，來到京州城，你偶得龍之卵的消息，便與秦皇後設下這句，你和她裏應外合，盜取了皇宮的龍之卵，為其所用，用來尋找十二獸卵，可惜，藏經閣的兩枚獸卵被少林達摩院後人用達摩陣所封，龍之力難以洞察，所以他一直沒得到銀蛇地虎。為了挑撥江湖，又設計毀了少林，將大家的注意力轉向玄冥教。自己則藏在百草門，控製絕妙山莊上下。”
“白師叔？”晨風驚歎道。
“沒錯，在北境冰湖底下，我見過他的樣子，沒想到當年離開武當的白無情居然成了挑起武林爭端的敗類。”洛塵也出來附和蛇女，“我一直被你當做棋子，卻不知緣由，你這個偽君子。”
刑天站了起來，他大笑一聲，徐徐摘掉了麵具。
“沒錯，我就是白無情，那又如何，林修這個叛徒，當年為武當掌門一職，在師父麵前揭發了我和秦兒相好之事，將我從武當逼走。現在他人不人鬼不鬼，老天顯靈，讓他終得惡果。”
雲影被方才蛇女的話震驚到，他看著白無情，道：“你一直跟我說你要報仇，原來你和這賤女人懷有野心，想要得十二神獸，今天我替天行道殺了你兩。”
“住手，雖然他罪該萬死，也是咎由自取，恐怕現在的他，活著比死了還要難受。先留他一命，從無涯峰回來之後再來處理京州城的事。”晨風勸解道。
“等等，白無情，皇上人呢，小小剛出生，你便將他從皇宮帶走，雖然不是這個賤女人所生，但也是無辜之人。讓他出來，小小有權知道自己身世。”這是雲影藏在心中懸而未決的秘密，她覺得是時候說出來了。
皇上被刑天綁在了屋中，等他看到小小，並得知十八年前蘇皇後產下的那個女嬰就是小小的時候，恨不得將刑天碎屍萬段。但他現在成了傀儡，什麽也做不了。
小小走過來，摸了摸皇上的臉，她不懂得哭，也不懂得笑，身世的揭穿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玩笑，麵對一份突如其來的陌生親情，她並沒做好準備。親人的概念從未進入過她的思想，也就不會為此心生落寞。
皇上伸出手要去摸小小的臉，她迅速躲開退回到人群中，仿佛她的出現對皇上來說不過是中心裏上的安慰，有的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情感在時間上造成的缺失不是三言兩語能挽救回來的，一旦錯失，極可能永遠的失去。更何況小小彬無親情的概念。
雲影轉身要離開，秦皇後叫了她一聲，“影兒，娘對不住你，生下你就進了皇宮，我……”
“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們說什麽，你們要是還有悔過之心，把京州城還給他，永遠不要在江湖上出現。”
雲影撂下這句話便走掉了，刑天騙了她這麽多年，幫他尋回獸卵，本以為是複仇京州城，卻不料他有如此野心，更可惡的是，連同生母都一起卷入到騙局的設計中，讓弟弟二皇子的內心苦不堪言。
晨風慢下腳步，和雲影走在一起，看著前麵的小小和二皇子，小聲道：“小小是無辜的，如果這次你們能活下來，你就當她親姐姐吧。”
“我一直拿她當妹妹。”
此時的武當已經和當年少林別無兩樣，隨著林修的離開，武當弟子走的走逃的逃，現在隻剩下一座空山。寂靜的薄霧在北風的吹拂下，就像翻開了一本遺失許久的書籍。一行人排成一排，穿過山腰羊腸小道，像是一隻堅毅的黑鷹，盡管霧色迷離，但霧色之下的現實世界卻絲毫逃不過鷹眼。
誰也聽不見強山腹地沉默的哀痛之聲，咒林設下的法陣早已不複存在，五位師尊仙骨鑄就的那道封印已到燈枯油盡的時候。和蝕光劍融為一體之後，晨風身體發出的力量讓強山遍地的生靈望而生畏，它們像是聽到了大戰前夕的戰鼓之聲，現在已經開始了遷徙，一個個都離開了武當山。
“前麵就是無涯峰了。”晨風停住腳步，感慨的忘了一眼。
“又是一年大雪，你不在，山頂恐早被積雪掩沒。”雲影回到。
一行人踏著輕功，從絕壁上飛到無涯峰，看著對麵霧色繚繞的結界之境。
“那年我以為冰鼠是從結界逃過來的，我們都錯了，正如先女王一樣，三百年前喪失的魂魄經過風雨月露的精華養護，冰鼠才得以成形。冰鼠是一個好的仆人，為了主人，來到強山偷走蝕光劍。”
“沒錯，結界並沒有東西闖過來，一切傳言都不是真的。”雲影道。
“不管真假，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們看，北邊的風越來越大了。”晨風指著北邊，眉頭稍微皺了起來。
“你們準備好的嗎？”
左仲，洛塵，洛靜，小小，二皇子，江南語，雪雁，蛇女，靜雯，唐穎兒，寒娣，一絕雄，十二門徒加上落紅，族領晨風和馴獸師雲影，十五人像一個巨大的漏鬥，等待著先女王的到來。
三天過去了，北風越來越烈，蛇女閉上眼睛，似乎聽到了銀蛇咆哮的聲音，自從晨風的蝕光劍讓十二門徒找回了三百年前的記憶和神力，大家對神獸的軟肋也就心知肚明。畢竟三百年前，它們隻是家中的一隻看門神獸，還不敢跟主人叫囂。
“看來你們準備好了。”晨風這麽問是在給自己找一個能贏的理由。
大家沒有回答，用一雙堅實的眼睛死死盯著北邊，這隻黑鷹能否將先女王一舉殲滅，中州的命運能否改寫，就在接下來的幾天中。
沒有人願意離開無涯峰，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按照晨風布好的十二生肖法陣，神雞白羊，飛兔玉豬，銀蛇紅鼠，夔牛雷馬埋伏在強山的八個方位，天龍地虎，蒼狗靈猴守住結界的四個方位。
晨風，雲影和落紅站在無涯峰，等待著它們的到來。
“落紅，你後悔來這嗎？”雲影問道，“你本可以不參與，這是人族和蛇魅族之間的決戰，你不該卷入其中。”
“不，這是中州和影州的決戰，我該來。”
晨風和雲影看著落紅決絕的雙眼，臉上緊繃的肌肉絲絲鬆了開來。
遠處的霧色還沒散開，天龍怒吼的聲音已經從雲端傳來。晨風看了眼雲影，將她散亂的頭發捋順之後，道：“這一天終於來了，你怕嗎？”
雲影握住晨風的手，縱身一躍，飛上雲霄。到了雲霧之上，北邊過來的那道黑影漸漸清晰，先女王騎著天龍，像一把破風的寶劍，闖了過來。
雲影向前一步，使出了馴獸的第一式，無涯天網。這道天網漫無邊境，乃神力所鑄，馴獸師獨有技能，雲影將天網拋出，頓時雲層散開，飛將出去，十二神獸還沒等反應過來便陷入了天網之中。
天龍觸到了網，一聲怒吼噴出烈火，折斷了雲影的神力，助力神獸破了她的第一式。
雲影不穩，有些慌張，晨風握了握她的手，“相信自己，你用法力牽製住它們，我去對付先女王。”
“晨風”
“嗯”晨風要飛出去，被叫了一聲。
“如果我們還活著，我想，啊，擔心。”雲影話還沒說完，銀蛇從天龍腹部一個上揚偷襲而來，差點咬到晨風，也打斷了雲影未說完的話。
“十二門徒聽令，開啟第二式，困獸之塚。”雲影一看神獸進入強山腹地，馬上下令十二門徒動用神力。
十二門徒飛身上了雲霄，十二道神力從不同方位發出，形成一道龜紋裂網，這道網比起剛才的無涯天網，堪稱金鍾之罩。天龍盡管能凝聚神獸之力，但這道龜紋網是從玄武的精氣之中練就而成，當年人族和蛇魅族大戰，玄武為了阻止蛇魅族進駐中州，隻能借助馴獸師之力，故將身體的一脈精氣借給了十二門徒，鑄就了這龜紋裂網。當年蛇魅族攻擊人族，將十二神獸之卵放逐到中州，要是沒有當年玄武插足，人族恐早就被蛇魅滅掉。
先女王在龜紋裂網落下之前，便追隨晨風到了強山邊緣，索性逃開了這道網。十二門徒依在各自位置，用神力維持著法陣的禁錮。
“殺了它們吧。”落紅對雲影道。
“我是馴獸師，不是獵屠，神獸本無罪，雖有逃回影州的力量在召喚它們，但若不是先女王插足，定不會亂來，如今蛇魅之力作祟，神獸中了妖道，成了無用的棋子，就這麽殺了它們，未免太殘忍。晨風說過，要將它們安全送回影州。”
雲影看了看遠方，“晨風雖有蝕光劍護體，但先女王乃蛇魅之王，落紅現在神獸不戰而敗，被困在此處，你在此守護，我去幫晨風。”
“不行，你是馴獸師，萬不可離開，一旦神獸找到法陣的突破口，後果非同小可。你留下，我去助力晨風。”
雲影三思後，聽了落紅的建議。方才因擔心晨風，差點犯了大錯。
固若金湯的封印讓十二神獸沒有一點動**的餘力，原以為會有一場慘烈的廝殺，沒想到現在竟然輕易便將神獸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