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狼狽為奸?
而在另一邊,希爾頓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沒有追到人的許誌遠一臉頹敗地回了酒店,汪睿俊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沙發前麵是一張歐式風格的茶幾,上麵擺著紅酒,和酒杯。
他身邊還筆挺地站著兩位保鏢。
許誌遠走過去,低頭向汪睿俊匯報。
“汪公子,我們無能,被他們跑了。”
汪睿俊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抓起身邊的酒杯,狠狠地砸到他身後,惡狠狠地罵道:“一群飯桶。養你們有什麽用。塗心誠呢?也沒抓到?”
許誌遠大氣不敢喘,臉色十分難看。他又低了低頭,趕緊說道:“據留守的人說,塗心誠根本沒出現。”
“嘖!”汪睿俊冷哼一聲,心情十分不爽:“看來,這死老頭兒得到風聲了,所以才沒冒頭。可惡!”
他罵了幾句,叉起腰,看向窗外香港維多利亞港的夜景。但見這座繁華的城市彌漫在厚厚的夜色下麵,月亮如同垂死的頭顱一般,蒼白地懸掛在高處,酒店下方的馬路,一輛輛車燈閃著寒冷的光亮,一道一道地從視網膜上劃過去。
稍傾,許誌遠才大著膽子,問:“汪公子,那我們下一步,如何是好。他們既然察覺到了危險,要找出他們,恐怕難以登天了。他們肯定像一群老鼠,不知躲哪個旮遝去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汪睿俊說著,一臉懊喪地坐回了沙發上。
他翹起二郎腳,表情像在沉思。
卻這時,從套房的裏屋傳出另一個聲音。
“汪公子,不必驚慌失措的。有我在。”
是誰呢?
許誌遠頭轉向那邊。他頭一次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他在汪睿俊身邊伺候多年,對方平時打交道的人他都見過,但這個聲音卻非常陌生。
而且,對方的語氣還十分自信,居然能跟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汪公子說出這等話。許誌遠忍不住內心的好奇,使勁往裏麵的房間裏瞅去。想看清楚這個人物的真麵目。
汪睿俊卻像是故意隱瞞,瞪了他一眼,罵道:“看什麽看?你們都給我出去!”
說著,衝他們幾個手下揚揚手。
“是是是。”許誌遠不敢違抗命令,隻有聽話的份,哪敢逾越半步。他跟幾個手下對視一眼,便連忙走了出去,順帶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至於屋裏的陌生來客是誰,他也懶得去關心了。
小心,好奇害死貓啊。許誌遠還是很懂這個道理的。
作為一個稱職的手下,那便是,不該問的,千萬別問。
等他們幾個人剛步出房外,隨即,就從內屋走出一個人來。
這人不是別人,竟是邢破。
他笑著,有點邪氣。並大大咧咧地坐到汪睿俊右邊的沙發,也翹起了二郎腳。
看樣子,他跟汪睿俊還挺熟,不然,他怎會作出這麽放肆的舉動。而汪睿俊一向親民,沒有富二代的驕橫與高冷,所以,並不計較對方隨意的行為。
隻見,邢破端起茶幾上的一杯紅酒,仰頭喝盡。
82年的拉菲,挺貴啊。不愧是有錢人喝的酒呢。他平時,最多就喝長城幹紅。
白喝白不喝,他又倒了一杯,滋滋有味地品嚐起來。
“你就別顧著喝了。”汪睿俊不太耐煩了,直接將那瓶酒放到他麵前,“想喝,全拿走。”
“這怎麽好意思呢。”邢破嘴上說著,手上已經把那瓶酒抱在了懷裏。
“你快說說,下一步,怎麽辦?”汪睿俊迫切問道。“我們的game,還能繼續不?”
“汪公子,您又何必擔心呢。他們正步步走進陷阱中。這場對決,我們贏定了。”
“你還真自信啊。”汪睿俊不以為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想看看,你怎麽騙過那幫人?”
邢破又笑了笑,他氣定神閑,語氣中帶著深意,緩緩道:“汪公子,記住,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
“得得得,我可不懂你們那一套。反正呀,我就等著看好戲。”
“哈哈。”邢破大笑一聲,“你就等著好戲陸續上演吧。包你過足眼福!”
他說著,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曆,今天是25號,距離到31號已經沒剩幾天了。
印度政府會在月底宣布bitconnect的合法性,即是說,呂送一他們要想取得這次任務的成功,必須在31號之前,將U盤插入Richard辦公室的電腦裏。
代號為Hunter的呂送一,會使出怎樣的高招呢!
又是一天美妙的清晨,這是香港的飛鵝山,層巒疊嶂,雲霧飄渺。這地方是港劇裏經常出現的景點。不少經典港劇都在此取景。
今日,山上的溫度本來就比較低,再加上是清晨,所以就更顯寒冷了,呂送一四人相聚在飛鵝山的觀景台上,天際還蒙著一層霧蒙蒙的雲層,這個時候連天空都還未亮起,隻有一些晨運客經過。
呂送一站在台子上往遠處望去,從這裏不僅可以俯瞰香港,還能看到西貢浩瀚的大海,還有島嶼,可以說是氣勢磅礴。
不過也隻有他還有這閑情逸致看風景了,歐陽正靠在一旁的小土丘上,一邊摟緊了身子,手指間還顫抖著夾著一根煙,時不時抽上一口,讓自己提提神。
範離和王雨菁幹脆還沒睡醒,他們從山下上來時就一路迷迷糊糊的,上來了就直接坐在地上,因為天冷還相互依偎著,眼睛緊閉,嘴裏一直說著夢話。
“老子可是王者,你們這些青銅菜鳥通通去死。”
“我的LV包包!我的包包……還給我……”
寂靜的山間,他們睡夢中的囈語在清冷的此刻異常突兀。
呂送一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皺了皺眉。
歐陽一邊掐著煙,一邊對呂送一諂媚地笑笑。
“都是孩子嘛,呂爺別跟他們計較。”
呂送一呼了口氣,強忍住心中的不快,他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怎麽會有這樣的員工……
他們在山上等了沒一會兒,就有一輛汽緩緩行駛到了一條離觀景台最近的山路邊,歐陽聽到車聲,緊張地朝下望了一眼。
“是他們來了嗎!”
呂送一看過去,葉釔君開車帶著塗心誠來了,他撇了撇歐陽。
“我們等的人到了,趕緊讓那兩個懶貨起來!”
歐陽趕緊過去把範離和王雨菁兩個搖醒,低聲道:“趕緊起來,別耽誤了正事!”
兩人這才揉著眼睛,懵懵懂懂地看向歐陽:“怎麽了叔……天亮了?”
歐陽:“……”
塗心誠跟葉釔君從山路另一邊走過來,這個時候的天空剛透出一絲光亮,天氣也奇跡般地暖了一些,晨光微曦,今天是個不錯的大晴天。
“Hunter,選在這地方會麵,是避人耳目嗎。”塗心誠笑嗬嗬地看著呂送一,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錯。
“正是。你也知道,汪睿俊正派人搜我們。我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塗心誠點點頭:“那不知你今天約我見麵,所為何事。”
“事情到了這地步,你有什麽打算。”
塗心誠笑眯眯道:“我打算收手,撤出香港。這單生意,風險太大了。”
“是麽?這可不是我認識的狐狸。”呂送一臉上笑著,心裏卻暗罵一聲:這種時候還這麽會裝,怎麽不進軍演藝圈!
塗心誠反問他:“那你又有什麽打算。”
“廢話就不說了。我打算繼續行動。”
塗心誠裝作驚訝的樣子,看著他:“你就不怕被汪睿俊抓到?”
“我有萬無一失的計劃。本來打算和你再合作一次。不過,既然你已有撤退之心,我也不勉強了。告辭。”
呂送一說完,就直接帶著他們的人上車離開。
離開時,他卻和葉釔君擦肩而過,兩人對視一眼。
但誰也沒有說話。
葉釔君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尤其是看著呂送一,目光留戀,但礙於塗心誠在,又不敢太明顯,扭過頭問:“義父,你怎麽不答應跟他合作。”
“怎麽,你信他了?”塗心誠看著她笑笑:“這小子,哪會這麽好心。分明是打算利用我。我會那麽笨嗎。”
“可是……”
“沒有可是。我就等著瞧他怎麽行動。離31號沒剩幾天了,他們要行動,隻能在這幾天。”
說著,他發出一聲森然冷笑:“嘿,Hunter,跟我鬥?你還嫩著呢。”
等他們也上車離開時,有兩個裝成晨運客的人從一處山坡上緩緩走了過來。
那是肖榮添與陳果。
肖榮添側過頭看了看陳果,低聲道:“可惜隔得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談些什麽。”
“不妨。”陳果眯了眯眼睛:“不管如何,現在的狀況他們一定會各有打算,誰都想要吃這塊肥肉,我們就坐山觀虎鬥,贏家還沒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