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秋名山車神
呂送一將一門心思放在開車上,他踩著油門,將速度慢慢提起來,同時抓緊方向盤,試圖甩掉追在後麵的那幾輛車。可它們追得太緊了。更何況,它們的車子性能好,經過一番追逐,距離慢慢拉近了,再過一會兒,就有可能追上來。
如此下去,不行!
呂送一說:“有啥東西,都往後扔!”
範離不太懂,說:“呂爺,你這是要減輕車子重量嗎?”
“你想啥呢。當手榴彈扔,就對了。”
秒懂。
三人立即將身邊所有可能用到的物品都當炸藥包朝後麵的車扔過去。
於是乎,許誌遠他們看到一隻龍貓公仔淩空飛來!
嚇得他們一打方向盤,差點翻車。
緊接著,不知是誰的鞋子,從車窗擦過。
“靠!這幫人瘋了!”許誌遠大呼,剛說完,一頂假發撲到他臉上。
我靠,連假發都扔了!
還臭臭的,不懂得假發也要經常洗的嗎!
不管咋樣,這招多少有點效果。為了避開這些不明來物,後方追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而車上的人,扔得更勤了。
特別是範離,剛才把鞋子都扔了,現在去翻王雨菁的化妝袋。打算把洗麵奶,保濕乳,bb霜,粉底液啥的通通往後扔。
王雨菁一看,急了。
“喂喂喂!幹嘛!我的化妝品那麽貴!不許扔!”
範離說:“姐,緊急關頭,就不要想著化妝品啦。到時候再買一套,讓呂爺報銷。”
“不報銷!”開車的呂送一斷然拒絕了他的無理請求。
“呂爺,這個時候不能太摳!那我剛才扔的鞋子,不報銷了?”
“不報!”
“我去……”範離後悔了。
更後悔的是,歐陽。他的假發,也別想報銷了。
王雨菁像護著親兒子一樣,緊緊抱著她的化妝袋說:“你敢扔,我跟你拚命!”
“好好好。不扔你的了。”
範離隻好去找歐陽要武器。可憐的歐陽摸著地中海禿頭,嗚嗚說:“別找我了。我一時興起,把我最新款假發也扔了。”
範離急眼了,“喂喂喂!彈盡糧絕了。趕緊提供彈藥啊!”
眼看後麵的車又逼近了。
王雨菁隻好犧牲自己,往胸口一抓,說:“弟,你拿去用吧。”
範離一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這也太兒童不宜了吧。
哎,死馬當活馬醫了。
而後,許誌遠看到從前方車窗裏扔出一條,輕飄飄地朝自己飛來。
不偏不倚,正好撲到他的臉上……
“呸呸呸!”
被女人胸罩蓋頭,起碼倒黴三年!
許誌遠火冒三丈:“給我追上他們!”
追逐仍在繼續。呂送一從倒後鏡看了一眼,眉頭頓時微皺。
咦?本來有三輛車追在後麵,現在卻突然少了一輛。
去哪兒了呢?
呂送一頓時大喊:“糟糕,他們要分兵堵截我們!”
另一輛車,肯定是抄近路,打算跑到他們前頭去攔截。
歐陽急說:“那咋辦?”
如何是好?正愁沒辦法的呂送一,驀然看到前方的路邊出現一條斜坡石梯,竟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們抓穩了!”
“什麽?”歐陽三人還一愣一怔之際,呂送一已把車頭一轉,呼嘯著從石梯徑直衝了下去。
這回,刺激了。
可憐歐陽三個人,好像遇上了十級地震,坐在車裏被顛簸得全身骨頭都在哆嗦。
範離一邊抖,一邊放屁。
“噗噗噗!”配合這節奏,十分嗨。
“媽的。弟,你能不能別放屁了!”王雨菁捂著鼻子,罵道。
“姐,我控製不住自己啊。”
能怪他嗎。他的屁股都被震成電臀了。
接著,又是一聲:“噗!”
“咦……”王雨菁捏著鼻子,別提有多嫌棄這個人了。
而那輛車,遭遇也很慘。被抖得保險杠掉了,車蓋翻起,一隻車輪爆胎了。隻能用一個成語來形容——慘不忍睹啊!
至於呂送一,他的眼鏡都抖落了一半,斜斜掛在鼻梁上。
好不容易,這車總算開到了石梯下。
餘震結束了。他們一個個披頭散發的,被震到懷疑人生。
而石梯上,許誌遠等人剛開車趕到。
見狀,許誌遠朝開車的手下喊:“衝下去。追!”
誰知,那手下卻心生怯意,說:“遠哥,我……我不敢!”
“慫貨!”許誌遠一把推開他,誓有取而代之的氣勢,“有啥不敢的。讓我來。”
手下勸他三思而後行,“遠哥,你要淡定。這車要是摔壞了,我們可賠不起。”
許誌遠一聽,覺得在理。
以事論事,就呂送一開的那輛破車,充其量也就十幾萬塊。
可許誌遠他們這幾輛超跑可是汪睿俊名下的豪車,價格過百萬不止。別說勞筋傷骨,就算擦破點皮,維修費都得幾萬塊呢。許誌遠他們幾個別看穿得光鮮,人模狗樣的,說到底,也就是苦逼的打工仔,這車撞壞了,誰賠得起啊。
許誌遠幽幽地坐回原位,“你說的對……我也不敢。”
他們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呂送一開著那輛破車逃之夭夭了。
夜幕下,一輛保時捷開到了維多利亞港附近。
葉釔君把車停了下來。
來到了安全地帶,確定汪睿俊的人沒有跟來,她才鬆一口氣。
這時,副駕駛座的塗心誠卻審視著她,盯得她心裏發毛。
“義父,怎麽了?”
塗心誠用審問的態度,說:“呂送一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吧。”
她清楚,他這麽問的意思。
“義父……你相信我。我……我不會背叛你的。”她忙表忠心。
塗心誠嘴上說著:“好,我相信你。”但他心裏,必定是有所懷疑的。葉釔君熟知義父的性格,一向疑神疑鬼。就連她和陳果是他的義女義子,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這個世上,他恐怕隻相信自己。
塗心誠說:“我倒是覺得那小子對你有意思。正好,我們可以利用這點。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Hunter,也是難過美人關啊。”
葉釔君說:“義父,我……”
她想拒絕,卻說不出口。
她不想再利用呂送一了。
塗心誠的眼神卻讓她害怕,“難道,你不想幫我忙了?”
“義父。”她鼓起勇氣,才說道:“不如你老人家就放過那幫人吧。我們隻要完成計劃就可以了呀。沒必要再和呂送一作對。”
“不可能!”塗心誠此時的眼神非常凶狠,不像狐狸,更像一頭噬血的狼,他冷冷說道:“哼,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我們嗎?別天真了,我們要吃獨食,就得清除這塊絆腳石!”
她沉默了。
義父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她勸服不了他。
而另一邊,呂送一等人也擺脫了汪睿俊手下的追趕。
他把車停在了一條沒有人經過的小路邊,這裏平時很少有人經過,大概汪睿俊的那些手下也找不到。
可憐他們開的那輛車,瘋狂地跑了一路,幾乎散架了。
車子已經發出了不太尋常的“嗡嗡”聲,剛停下來,車門就鬆鬆散散地搖晃了兩下,然後“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歐陽三人艱難地從裏麵爬出來,王雨菁出來的時候腿還在不停地發抖。
“太刺激了吧……我還以為我要死掉了……”
“簡直比過山車還要刺激……我年齡大了,受不了這驚嚇啊……”
歐陽扶著車門,一臉蒼白,半天都緩不過來。
範離衝呂送一舉了舉大拇指,顫抖著聲音。
“可以可以,真不愧是秋名山車神,呂爺,我以後幹脆叫您藤原拓一吧……”
三人嘴裏這麽說著,但在心裏卻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坐呂送一的車了。
隻有呂送一一臉淡定地從車裏出來,等範離喘好氣了,才問他:“究竟怎麽回事。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範離拍了拍胸口,緩了緩,才正色道:“我們被汪睿俊轉移到深圳的時候,塗心誠派了殺手,要殺陳果。”
“不會吧。”歐陽瞪大了眼睛:“這塗心誠也太心狠手辣了吧!自己人都殺啊?”
“怎麽不會?我親眼所見,要不是陳果命大,早就一命嗚呼了。我也趁機逃了。我想到那汪睿俊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就趕緊來香港通知你們。”
“成這樣子了。我們咋辦?”王雨菁擔心地看向呂送一:“汪公子那邊鐵定不會放過我們。”
呂送一卻淡淡地笑了笑,他推推眼鏡:“既然範離逃出來了,那我們的計劃照常進行。”
“不會吧。還能順利進行嗎。”歐陽歎了口氣,他喘息著從車旁邊慢慢走過來,剛才被嚇得腿都有些僵了,他看了看呂送一,猶豫著說:“那個邢破,還有汪睿俊,怎麽可能坐視不理。這前有狼後有虎的,我們不如趁早撤出吧。保住小命要緊。”
他害怕自己說了這話呂送一會不高興,但在這生死關頭也顧不上別的了,更何況他這也是為了大家夥兒著想,畢竟誰也不想把命搭進去。
範離也趕忙道:“呂爺,我看這事有點懸,不如就聽歐陽叔的,我們先撤為妙。”
“不。”呂送一搖搖頭:“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而且你們不用擔心,我早就另有計劃。”
其餘三人一聽,忙問:“什麽計劃?”
呂送一低聲將他早已想好的計劃說出來,他們一聽,個個喜出望外,臉上也沒有了猶豫和恐慌。
“真不虧是呂爺啊。這計劃萬無一失呀。”歐陽拍了拍胸口:“這個計劃一定成的。”
呂送一接著說道:“但是,我們還得利用狐狸,才能甩掉汪睿俊和邢破。”
而他也知道,塗心誠那邊也打算利用自己,達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可,這卻正中他下懷。
這是一場智慧的較量與追逐。
就看,最後誰能贏得這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