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先知

“”。

弗拉基米爾盧在陝北的鄉間公路上遇到一個小孩,他認真地對弗拉吉米爾盧說:“”。

陽光透過薄薄的沙塵曬在卡車頂棚上,發出人類聽不見的聲音。

“……什麽?”弗拉基米爾盧很迷惑。

通常來講,這世界上的大多事情都不能讓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感到不理解。(未來的維基百科將記載此刻:弗拉基米爾盧突然出現,尚未完全存在)

“”。小孩拿出一本書。

弗拉基米爾盧還是弄不明白。

小孩帶著很重的陝西口音讀到:“他們從南邊來,他們從北邊來,一個穿綠襯衫的人剛喝了一口農夫山泉,他旁邊的人睡著了夢見祖父,座位底下放著旺旺大禮包…喝水的人必須死,而睡著的人不必…”

“……什麽意思?”

“唉算了。”小孩踢著路邊的羊糞走了。

弗拉基米爾盧繼續往前開,他那麽喜歡沙漠邊緣的春天,天上從早到晚都響著水燒開的聲音,葉子瑟瑟發抖,到處都是沙塵,風就像稀薄的土壤。人們把金色的沙土吸進肺裏,從裏麵開始慢慢埋葬自己。

車開上一個斜坡,前麵是一個國道的岔路口,有人正在路邊的磚牆上刷標語。油漆還沒有幹,寫的是:“喝水的人必須死,而睡著的人不必”。

弗拉基米爾盧發愣的時候,一輛大巴從南麵開過來,和剛拐上來的渣土車迎麵撞在一起。

他還是不明白,因為畢竟小孩是小孩,車禍是車禍,喝水是喝水,而弗拉基米爾盧是弗拉基米爾盧。好多事情不應該有這麽多聯係的。

他本來想做一隻把頭埋在土裏的鴕鳥,想如同不存在一樣活著,白天演馬戲晚上切芒果,僅此而已,可是事情越來越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