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解放七裏屯5
中村和小泉一見麵,伊利哇啦的說了幾句,誤會頓時解除,卡車也倒回了馬路上,一場虛驚過去了,他們也順利出了縣城,向北麵的七裏屯據點駛去。為了避免路上再次出現被自己人攔截這種不必要的麻煩,小泉隻好硬著頭皮下車,騎馬前行。
在這之前,七立屯的老鬼子山田,已經接到了小泉的電話,要他馬上把關押在炮樓地下牢房裏的吳方宇轉移到騾馬大院地牢裏去,天黑之前務必把牢房改成“高級住所”,準備接待特殊貨物和特殊客人,並馬上去把那個“背叛皇軍、證據確鑿”的皇協軍中隊李隊長槍斃了,以除後患。
為了得到那20根金條,一貫貪財的山田,沒有講任何條件,就一一接受了小泉的“電話命令”,先把吳方宇從地牢裏提出來,安排四個手下把他押往偽軍中隊的地牢裏,然後安排外號叫做“九斤八兩”的副小隊長酒井八林迅速改造地牢,一小時之內把地牢的五個“房間”改成“高級住所”,準備接待貴客。
“九斤八兩”是管後勤出身的,吃喝拉雜睡,樣樣熟練,桌子椅子、大床被褥在哪裏,心裏一清二楚。他領著四個小鬼子,不到40分鍾,就把地牢打掃得幹幹淨淨,給每個“房間”擺上了嶄新的大木床,鋪上了嶄新的錦緞被子,擺上了桌椅板凳,就連熱水瓶也是灌得滿滿的,不愧是個優秀的管家婆。等山田從偽軍中隊殺完人趕回來之後,一切都就緒了。
“酒井君,你的真是個大大優秀的好管家,動作的真正的夠快,幹得真正的漂亮!”山田老鬼子拍著小個子“九斤八兩”的肩頭,連連誇獎道。
“九斤八兩”嘿嘿一笑:“隊長的誇獎,酒井的不敢當!酒井的隻是服從隊長的命令,就是為隊長的服務。讓小泉中隊長的客人的舒服,也就能讓隊長的大大的好!”
“還是酒井君的明白我的心思。小泉中隊長的客人的舒服,我們的就能有大大的好處!”山田繼續客氣著。
剛才,他在偽軍中隊嘔了一肚子氣,除了趙大麻子和幾個死黨之外,居然大部分偽軍都向著李隊長,要不是先繳了他們的槍,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事情來呢!
他媽的,這幫該死的支那人,沒有一個可以信賴。至於那個趙大麻子,除了拍馬屁之外,什麽用處都沒有,讓他暗中監視那幾個人,居然沒有一點收獲。如果不是機槍班那個老兵油子發現了李隊長叛亂的苗頭,現在的七裏屯據點,可能早就換了主人,太可怕了,想一想都讓山田感到膽戰心驚。
雖然老鬼子山田財迷心竅,但有時候還是願意動點腦筋的,否則,小泉也不會那麽器重他、那麽信任他,專門派他出來珍鎮守七裏屯這個最要害的地方。
打發走“九斤八兩”之後,看著“高級住所”裏麵嶄新的床鋪,山田不由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小泉中隊長原來不是說隻是把“重要貨物”偷運過來嗎?現在怎麽又加碼說,要我接待重要的客人?這重要的客人是誰?一共有幾個人?他們是什麽來路?
小泉親自交代,要把地牢騰出來,改成“高級住所”,讓那些“重要客人”住到裏麵去,這不就是把那些“重要客人”秘密隱藏起來嗎?究竟誰需要秘密隱藏?難道他們是……
山田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小泉將要偷運過來的,絕非一般人物,說不定就是偷偷潛逃出來的關東軍首腦。如果真的是那樣,以後七裏屯可能麻煩就大了。
然而,他想破腦子也不會想到,小泉讓他匿藏的,居然是從長春逃出來的日本關東軍731部隊的五個惡魔!
自遭禍端
8月17日晚上8點還差5分鍾,那輛運送20箱毒氣炮擊炮彈和5箱“紅鬆地板”的日本商社大卡車,就急三火四的開進了七裏屯據點,在鬼子嚴密控製的一個倉庫裏麵停了下來,準備卸車。
按照小泉之前下達的命令,這件事情務必嚴格保密,不能讓外人察覺。山田馬上派出20名日軍,對倉庫周圍進行了嚴密的封鎖,不許外界的任何人接近這輛大卡車,還把大門關得嚴嚴的,也和在縣城裝車時一樣,熄滅大燈,隻用手電筒照著卸車。就連安排卸車的,都是七裏屯日軍小隊的骨幹人員,沒有讓偽軍介入。
打開卡車車廂之後,山田就要指揮那6個日軍士兵上去卸下裝在車廂後麵的20箱毒氣彈,馬上被小泉抬手製止:“山田君,還是讓他們先卸這五個大箱子吧,後麵這些東西可以先放一放!告訴他們,千萬小心點,箱子絕對不要翻個,就這麽直接抬到地下室去,放在我讓你們安排的‘高級住所’裏,務必輕抬輕放,不要裝著牆壁了。箱子放下之後,讓他們馬上離開。至於那20箱‘特殊貨物’嘛,先放在車上,一會兒我們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怎麽處理合適。如果不方便,也不一定放在炮樓裏了,拉到外麵去藏起來,以免給你們帶來危險。”
小泉說完,就把一個用綢布包著的精致檀木箱子塞到了山田手裏,還往小箱子上輕輕拍了兩下,予以示意。
老鬼子山田接過檀木箱子一掂量,馬上就笑了起來。這個檀木箱子雖然很小,卻還挺沉的。不用說,裏麵裝的就是小泉長官先前答應的、秘密“酬勞”他的那20根金條,山田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小泉長官真是說話算數,決不食言,也夠大方的了,一出手就是20根金條,我他媽的在這個窮得叮當響的七裏屯撈一輩子,也撈不到這麽多“黃貨”,老子今天發大財了!
不過,他沒想到,這20根金條他可能根本無福消受,甚至可能很快就要了他的命。而狡猾的鬼子小泉,則用這20根金條作為代價,把五個“燙手山芋”推了出去,也把纏繞自己身上的死神推了出去,轉到了山田這個財迷心竅的老鬼子身上。
“謝謝小泉長官。”山田一點頭一哈腰,然後低聲問道:“長官的那五個客人呢?如果把這五個大大的‘紅鬆地板’箱子搬到了地下室,那是很占地方的,地下室原本就不大,我擔心長官那五個高貴的客人住著不方便!”
小泉嘿嘿一笑,沒有正麵回答山田的問題,隻是輕聲說:“山田君,你就不用擔心那件事情了,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既然長官都這麽說了,山田也就不再問了。他心裏想:大概是長官臨時改變了主意,不讓那些客人來七裏屯了,以免給七裏屯造成更多的麻煩。
這麽一想,山田心裏又笑了起來:都說小泉長官貪心貪財,為人刻薄,對部下非常惡劣,甚至隨意克扣軍餉,中飽私囊,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在這個敏感時機,他還是很為自己的部下著想,非常大方,不但兌現了自己的承偌,親自把20根金條給我送了過來,就連上午說要帶過來的五個客人都免了,這是想給我減輕點負擔,長官真是體恤下屬,想得周到。看來,自己一直跟著小泉長官,還是跟對了。雖然他比自己年齡小,去還是個很不錯的上司。
一想到“五個客人”這四個字,山田不由的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前麵那些士兵正在抬著往裏走的那五個“紅鬆地板”箱子,難道這五個客人……山田根本不敢往這方麵想,他也根本不相信,小泉長官的高貴客人會這麽低賤,居然會去鑽狗洞,那樣太有辱大日本皇軍和大日本帝國的威風了。
山田雖然心裏有了點懷疑,但還是沒有當回事,也就沒有向小泉提問這件事。他總覺得,值此風雨飄搖之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關心多了,嘴巴賤了,說不定就會弄出什麽麻煩來,自招禍端的事情,他才不去幹呢!
可山田不想自招禍端,禍端還是會找上門來,賴在了他的手裏,想推都推不掉。你想一想,小泉是什麽人?他能隨隨便便就給人家20根金條嗎?更何況給的是他的直屬部下,他犯傻了是不是?
有道是“重金之下,必有所求。”要是沒有特別為難之處,小泉能拿出這麽多珍貴的金子來收買山田嗎?直接下個命令就完事了。
“山田君不要擔憂,一切都會安然無恙的。”看看五個大箱子都卸了下去,小鬼子們正在往地下室抬,小泉馬上拉著山田,跟在後麵向地下室走去。
山田本來想問一問,箱子裏究竟裝的是什麽,但看到上麵貼著日本木器廠的標貼,分明寫著裏麵是紅鬆地板,他也就沒有問出口,隻是客氣地說:“隻要長官滿意就行了。至於長官想往這裏運送什麽東西,都不在山田的考慮範圍之內,屬下隻是不折不扣的服從長官的命令就行了。”
“要西!這就很好嘛!山田君不愧是老大哥,能夠體諒長官的難處,這才是大日本皇軍的優秀品質和軍人氣節!”小泉還在那裏繼續忽悠著,他也怕山田這個老家夥一擰勁兒,牛脾氣一發,就不好好配合他的行動了。
走到下地下室的樓梯道上時,山田看看左右無人,就低聲問道:“長官,那20箱‘特殊物品’是不是也一起卸下來,和我們原來剩下的那幾箱放在一起,全部把它封閉起來?”
小泉搖搖頭:“不!我看這裏也快不安全了,那種東西放在跟前,總歸不是什麽好事,還是讓它們離我們遠一點為好。”
“怎麽讓它們離我們遠一點?我不明白長官的意思,還請長官多多指教。”
“你呀,真是腦瓜有點糊塗了!天皇已經宣布投降,中國人早晚會進七裏屯的,你還把這種東西放在你的炮樓裏,那不是自找麻煩嗎?我們以前就使用過那種東西對付八路軍、遊擊隊,殺死了他們那麽多人,他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們。進來炮樓以後,他們肯定會挖地三尺,把這些東西找出來,到那時,你就等著吃他們的槍子兒吧!”
山田一聽,頓時就嚇得臉色刷白,戰戰兢兢地說:“那我們就不向八路軍、遊擊隊投降,隻向國民黨抗戰先遣團投降,不就得了嗎?我們以前沒有和國民黨抗戰先遣團打過仗,兩家無冤無仇,私下還還他們有一些秘密勾連,我估計他們不會為這件事為難我們的。他們現在要一心一意對付共產黨、八路軍,我們偷偷把這種東西獻給他們,讓他們拿去殺八路軍,說不定還能立功呢!”
“你真是糊塗!這種東西是能夠隨意見世麵的嗎?國民黨裏麵也有很多恨我們、同情八路軍的人,尤其是國民黨的東北軍和西北軍裏麵,很多高級將領都恨我們。你還記得當年長城抗戰的事情吧,那裏麵好多人就是國民黨的高級將領,比如馮玉祥、吉鴻昌等人。再說,國民黨抗戰先遣團的馬大凡,原本就是土匪出身,一個勢利小人,有奶就是娘,說不定哪一天別人給他幾箱金條銀元,馬上就把我們出賣了。還有最為緊要的一點,我們周圍都是八路軍、遊擊隊的隊伍,國民黨抗戰先遣團的人一直躲得遠遠的,我們到哪去找他們的鬼影子啊?我估計,來縣城受降的肯定是八路軍、遊擊隊,說不定就是區長楊玉和徐莊那個臭蛋子他們那夥人。”
山田挨了一頓教訓,馬上低下了頭,艾艾奇奇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那20箱‘特殊物品’總不能就一直放在大卡車裏吧?總得找個地方放起來才行呀!”
“那是自然!”小泉微微一笑,“不但那20箱‘特殊物品’要找個穩妥的地方藏起來,就連你們原先藏起來的那幾箱,也要搬到大卡車上去,一起運走,趕緊藏到據點外麵去,這樣你以後就可以洗脫所有的幹係了!”
“你是說,把這些東西偷偷運到大山裏頭那個秘密工事裏匿藏起來?”
“我就是這麽想的。下一步就由你來安排了,因為我不能離開縣城過久,一會兒得馬上趕回去,防止縣城有變。”
“原來是這樣!難怪長官剛才不讓他們卸那些東西,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長官真是深謀遠慮,大大的狡猾。”山田臉上頓時掛滿了笑意,拍起了馬屁。
“那你現在就趕緊讓他們把裏麵藏著的那幾箱東西扛上去,一起放在卡車裏麵去吧!趁著黑夜的掩護,趕緊拉出去藏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就把事情幹完了。”
“好!我馬上去安排!”山田說完,就匆匆返回地麵,指揮那六個小鬼子,到另外那個地下室裏,去搬運那幾箱剩餘的毒氣彈去了。
小泉則走下樓梯,向裏麵的‘高級住所’走去。以前他來過這裏幾次,還在地下室裏審訊和鞭打過八路軍戰士,用戰刀刺死過一個痛罵過他的共產黨。這裏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拐了兩道彎,就進裏麵去了。
為了保密需要,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小泉身上還特意背了個小包出來,包裏有鉗子、螺絲刀和帶撬頭的小錘子,開箱子的工具一應俱全。
來到地下室最裏麵,他把門一關上,就開始撲下身子,掏出工具,把五個箱子一一打開了。然後扶著那五個731部隊的惡魔,一一從“紅鬆地板”箱子裏鑽了出來。
“簡直要憋死我了!”出來之後第一個說話的,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大塊頭何野雄次郎,“大日本皇軍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太丟人了!”
“能安全到達這裏,已經很不錯了,我們都要感謝純太郎,他不但為我們冒了很大的風險,還給我們安排得這麽細心。”看到“特殊住所”裏麵的嶄新床鋪,大平正二感慨地說,“危難時刻,有純太郎這樣的好兄弟相助,我們也算是很幸運了。”
“大平君太客氣了!純太郎能為各位長官效勞,那是純太郎的榮幸,各位長官就不要客氣了。你們先在這裏住下,一切生活我會好好安排的。這裏很秘密,山田也很可靠,不會有什麽麻煩的。等過幾天風聲不緊了,我再想辦法,偷偷弄條船,從渤海灣把各位長官秘密運出去,讓你們早日回到本土。”小泉純太郎不怕打九九,嘴裏說著大方話。
他覺得自己做得很隱秘,就連山田和自己手下最親近的副中隊長中村大尉,都不知道內幕。可是,這個秘密還是在8月14日晚上就泄露出去了。得悉秘密的不是別人,而是在小泉家做飯的一個夥夫,這個夥夫是吳方宇的叔叔,他馬上到外麵給吳方宇打了電話,巧妙地告知了這件事情。
所以,五個731部隊惡魔逃到縣城來的“秘密”,吳方宇在被抓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隻是由於他突然被抓,斷了與外界的聯絡,到現在還不知道小泉已經把那五個家夥轉移到了七裏屯來。
不過,他已經察覺到了這種動向,估計到了這種可能性,因為他是最清楚鬼子幾個據點實際情況的人,左右比較一下,除了七裏屯之外,其他據點根本不具備隱藏那麽多人的基本條件。從他寫給二蛋隊長的信中,就可以看到這一點。
毒氣彈藏在秘密工事裏
老鬼子山田離開地下室樓道口,急忙轉身回到地麵,就看見了“九斤八兩”和那幾個已經卸完車的士兵在院子裏站成一排,等候著他的下一步命令。
“到二號倉庫,把那七個箱子搬上來,一起裝上車!”山田手按戰刀,急匆匆的來到這夥士兵跟前,冷著臉下達了命令。
“哈伊!”“九斤八兩”兩個腳跟一並,馬上接受了命令,然後向站得象木頭樁子的6個士兵一揮手,“我們的馬上去2號倉庫搬箱子,通通的搬上來,裝上大卡車。”
“哈伊!”6個小鬼子同時回答,然後跑步跟著他來到了一個用日文寫著“草料房”的小屋前麵,再次立正站成一排等候。
“草料房”其實是個掩護,裏麵雖然堆積了一些用來喂馬的穀草,但這些穀草從來就沒有人動過,這個“草料房”的門也一直是鎖著的,鑰匙就在“九斤八兩”手裏,沒有山田隊長的命令,誰也不讓進來,甚至誰都不讓靠近,就連專門給鬼子據點喂馬的杜大爺,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小屋裏麵的草料堆下麵,就是地下倉庫的暗門。這個暗門是由牆角的一個開關控製的,而且這個開關也沒有暴露在外麵,而是隱藏在牆角的一塊黑磚裏麵。
“九斤八兩”掏出鑰匙,先打開“草料房”的房門,獨自走了進去。他走到牆角輕輕一摸,就把那塊黑磚拿了下來,然後伸手往裏一按,一塊兩米寬四米長的“水泥地麵”,就帶著覆蓋在上麵的草料緩緩地向右移動,很快出現了一個洞口,這裏正是走向地下暗庫的下道口,也就是2號庫的入口處。
“你們的通通的進來,馬上到地下室的幫箱子!”“九斤八兩”一聲招呼,六個小鬼子依次快步走入,來到洞口,再次站成一排。
“九斤八兩”第一個順著台階往下走,大約下去五、六個台階,他在黑暗中用右手向右邊牆壁摸去,馬上找到了電源開關,輕輕一按,地下倉庫瞬間大亮,三個100瓦的燈泡把裏麵照得通明。
“九斤八兩”領著他們往裏走,拐了三道灣,就來到了倉庫裏麵,大家仍然沒有看到那7個箱子,隻看到了一麵光溜溜的牆壁。因為裏麵還有一道暗門,隻有打開了這道暗門,才能真正進入內庫。
“九斤八兩”走道那麵光溜溜的牆壁底下,用穿著皮鞋的左腳腳尖往左麵牆角上的一塊黑磚上輕輕一踢,黑磚馬上縮了進去,他蹲下身子,把左手伸進去輕輕一按暗門的控製開關,那麵光溜溜的牆壁中間頓時分列開來,一左一右向裏麵收去,頓時閃出一道大門,足有一米五寬、兩米多高,裏麵就是真正的二號倉庫。
這時,裏麵的燈光也亮了起來,跟進來的那6個小鬼子才看到,裏麵靠著牆壁一溜擺放著裝著毒氣炮擊炮彈的七個鋼板製作的箱子。箱子表麵潔淨無塵,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澤。
這七個箱子都不大,也就比普通的82毫米迫擊炮炮彈箱子大不了多少,不過份量卻不輕,因為一般的迫擊炮炮彈箱子都是用木頭做的,而這種毒氣迫擊炮炮彈箱子是用優質鋼板做的,裏麵還安裝了彈體固定架和保護層,以免傷著了他們自己。
“箱子的很重,搬運的千萬小心,扛肩膀的不要,用兩手抱著出去的最好,我們的一次性的拿出去!”“九斤八兩”冷冷的給六個小鬼子下達了命令。
由於地下倉庫是非常隱秘,他就是大聲吼叫,外麵也根本聽不到,所以,他說話時也就毫無顧忌。
說完,他又給手下的小鬼子們做了個示範,告訴他們應該怎麽抱箱子,才比較穩妥。
“中間的不要放下,直接的抱到大卡車上去。”看到手下士兵已經抱著毒氣炮彈箱子往外走,“九斤八兩”再次交代道。
一共來了6個日軍士兵,裏麵有7個毒氣彈箱子,要想一次性搬走,“九斤八兩”隻好自己也頂上一份勞動力,抱起最後一箱毒氣彈,走出暗庫,然後到牆角蹲下,把炮彈箱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再把手伸進那塊閃開的黑磚裏麵再次一按,2號暗庫裏麵的燈光頓時熄滅,大門緩緩關上,又恢複了那麵光溜溜的牆壁。
一切操作完成後,“九斤八兩”再次抱起毒氣炮彈箱子,向外走去,準備離開內庫。剛剛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看了看,哀歎一聲:“哎!”
他拐過彎道,踏上台階,很快就來到了洞口下麵。這時,有一個士兵已經把炮彈箱子送到了大卡車上,返回來接應他:“長官的請把箱子的給我!”
“九斤八兩”滿意地一笑,就把箱子遞了過去,隨即伸手點了一下電源開關,把裏麵的燈光熄滅。
關上暗門,用草料掩飾好之後,“九斤八兩”馬上走出了“草料房”,就看到山田小隊長還在大卡車旁站著。而那6個士兵卻在大卡車的另一邊,再次站成一排。
鎖好“草料房”的房門之後,他大步來到卡車旁,低聲請示道:“七個箱子的全部搬出來了,隊長的準備把他們運到什麽地方去?”
“這些東西的放在這裏的很麻煩,小泉中隊長的命令我們把它們的密密的運出七裏屯,轉移到另外的一個地方去的藏起來。”山田低聲對他說。
“另一個地方的?難道小泉中隊長的要把這些東西的拉到大岔口的炮樓去?”“九斤八兩”不知道其中的內幕,隻好試探地問道。因為小泉手下的幾個據點,除了七裏屯之外,就數大岔口據點相對隱蔽一點了。
“大岔口的不行,那裏離徐莊的很近,徐莊遊擊隊的早晚的要去進攻的,大岔口的早晚的會被徐莊遊擊隊的拿下,運到那裏的更加危險了,你的明白?”
“大岔口炮樓的不行,還能運到哪裏的有安全?”“九斤八兩”低聲追問道。
山田向前一步,把自己的大嘴湊到“九斤八兩”的耳朵旁,低聲對他說:“小泉中隊長的命令,把這些東西的偷偷運出七裏屯,及時轉移到大山裏的秘密工事裏麵去的有。那裏的非常隱蔽,沒有任何人的知道,正是藏這些東西的好地方,你的明白?”
“九斤八兩”一邊聽一邊點頭:“酒井的明白,保守秘密的需要,隱蔽的是第一位的。不過,七裏屯附近的大山裏的秘密工事的有5處,分散的在三個山溝裏,不知道小泉中隊長的要我們藏在的那一處?”
“就拉到最遠的九裏溝的那個秘密地下工事的裏麵藏起來,那裏的通大路,能走大卡車的,其他的幾處路上的不好走,晚上的行車的不方便。”
“隊長是說最後的完工的那個九裏溝的秘密工事?那裏的是槍殺中國勞工的地方,裏麵的有一個暗洞的堆了369具支那人的屍體,都是秘密工事的竣工那一天晚上幹掉的,其中的211人的是用毒酒的毒死的,158人的是一個個按照順序的被槍殺在裏麵的,都是從後麵開槍的打中後腦勺的死了死了的有。”“九斤八兩”還在那裏津津樂道的說起兩年前秘密槍殺中國勞工的過程。小泉、山田、“九斤八兩”和“一條小狼”,還有今天晚上被抓住的兩個鬼子,都是當年屠殺中國勞工的罪惡凶手。
山田把眼一瞪,低聲訓斥道:“那些事情的以後千萬的不要說出去,千萬的不要讓外人的知道,如果讓中國人的知道了,他們的肯定要報仇的雪恨的,我們的都會死無葬身的之地,你的明白?”
“酒井的明白!絕對的不會的說出去,不會讓中國人的知道!”
“就連我們自己的士兵的麵前,也絕對的不要說的,他們的也不一定的保險的有!”
“哈伊!酒井的明白了,隊長的高明!”“九斤八兩”點頭哈腰的拍著馬屁。
山田再次交代:“我的非常的相信你,這件事情的你的親自去辦。今天晚上天氣的很黑,月亮的沒有出來,就像支那人說的那樣,天助的我也!你馬上的帶領他們,立即開車的出七裏屯,秘密趕到九裏溝的秘密工事裏,馬上的把這些東西的藏起來。路上你的押車,司機的也換成我們的人,我把商社的司機的帶走。”
“酒井的遵命,隊長的放心!”
山田從衣兜裏掏出兩把鑰匙,交到“九斤八兩”手裏:“秘密工事外麵的打開的辦法,上次你的已經知道了,我的就不再羅嗦了,控製開關的就在那個峭壁地下的老鼠洞口,外麵的蓋滿了的爬山虎,揭開的就可以看到了。這兩把鑰匙的,一把用來打開第一道的大門的,一把是用來打開最裏麵的那道暗庫門的。上次我的怎麽操作的,你的也看到了的。”
“酒井的明白!”“九斤八兩”說完,馬上拉開了卡車駕駛樓右邊的車門,他看到裏麵已經坐著一個七裏屯炮樓的司機,縣城日本商社那個小個子司機已經不見了。
就在他準備往車上坐的時候,山田又拉住了他,用更低的聲音交代道:“酒井君的聽好了,按照小泉中隊長的命令,我的已經在大卡車上的裝了四個的大炸藥包和四桶的汽油,如果你們在去的路上萬一的遇到中國軍隊的攔截,務必的馬上的命令他們的抵抗,你的親自的把炸藥包的點燃,把車上的東西的炸掉,然後讓大卡車的一起燃燒了,絕對的不能讓中國人的抓到證據!”
“九斤八兩”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了:“隊長的深謀遠慮,酒井的明白,酒井的堅決執行隊長的命令!如果出現意外的,就先炸掉汽車,把車上的東西統統燒毀!”
“你的馬上就出發!”
“遵命!”
“九斤八兩”運氣還不錯,一路順風,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就趁著黑夜的掩護,把毒氣彈秘密運出了七裏屯,藏在了九裏溝的秘密工事裏。隻是回來的時候,差點在剛剛進屯子的那條街道上,與小栓子率領徐莊遊擊隊別動隊發生遭遇戰。
七個鬼子和那輛拉毒氣彈的大卡車,一起完完整整的回到了七裏屯據點,他們確實比那個由四個鬼子組成的夜巡隊幸運多了,夜巡隊已經三死一擒,全部完蛋,沒有一個回到鬼子的炮樓。
要是“九斤八兩”他們再晚一、兩個小時回來,興許他們也完蛋了,二蛋隊長率領的徐莊遊擊隊已經趕到,他們絕對不會把那輛大汽車和車上的七個小鬼子再放回去了,殺一個就少一個。
山田被小泉耍了
“九斤八兩”領著大卡車和那6個日軍士兵匆匆忙忙的回到炮樓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沒顧得上休息一下,馬上來到山田的住處,準備向他報告剛才率領部下到九裏溝匿藏毒氣彈的經過。
他要告訴自己的直接上司,這次夜間出門非常順利,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麻煩,那27箱毒氣彈,已經安安全全的運到了九裏溝,秘密隱藏在了最後竣工那個最大的工事暗庫裏,萬無一失了。
“九斤八兩”原本以為,這個時候山田小隊長已經可是睡著了,因為隊長也忙乎一天了。可是,當他來到山田住的屋子外麵時,一眼就看到裏麵還亮著燈光。一開始,他以為自己的長官還是在等候他們的消息,這山田長官還真是體恤部下,心裏想著部下的安危。
然而,當他剛剛走進山田屋子時,看到的是另外一種情景:滿臉憤怒的山田,一個人坐在凳子上,手裏握著戰刀,怒目而視,渾身好像都在冒著怒火,就像是剛剛和人吵過架一樣,氣乎乎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為什麽?
一貫膽小的“九斤八兩”不知就裏,以為是山田怪他們回來太晚了,心裏生氣,就沒敢吱聲,而是手按戰刀,立正站在屋子中間,戰戰兢兢的等候山田的訓斥。他非常怕惹火了自己的直接上司,馬上給他來個“死了死了的有!”
“他媽的,真是混蛋,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太意外了,讓我大大的難堪!”山田把戰刀往桌子上一拍,就指桑罵槐的大聲罵了起來。
“九斤八兩”以為山田是在罵他,就更害怕了,身上似乎開始打起了哆嗦,並試探地問道:“山田君,您這是……”
問話聲似乎馬上使山田反映了過來,他臨時撇下憤怒,變換了另外一種臉色,勉強一笑:“酒井君,這事的與你的沒有任何關係,我罵的也不是你的,我罵的是那個的……”
說到這裏,山田馬上把話頭刹住了,沒有再繼續罵下去。原本他是想說,‘我罵的就是小泉那個小王八蛋,他居然調理了我,讓我給他背黑鍋。’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有點不妥,在自己的部下麵前罵自己的上司,不但軍紀不容,也會顯得自己很沒有風度,甚至還有更壞的影響:如果自己的部下也照葫蘆畫瓢,動不動就辱罵自己的上司,那還得了?整個軍營裏還不亂套了?
“九斤八兩”知道山田不是在生自己的氣,而是在生別人的氣,頓時如釋重負,心情漸漸輕鬆起來,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他上前一步,湊到山田跟前,大膽地問道:“山田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究竟是誰惹山田君這麽生氣?你現在就告訴我,我馬上去懲罰那個混蛋。”
山田搖搖頭,一聲歎息:“哎!我們的就不說他了,說起來都晦氣,算我山田的倒黴鬼的一個,居然稀裏糊塗的替別人的背黑鍋,甚至替別人的抱了五個‘燙手山芋’,這算是他媽的什麽的一回事?”
山田餘憤未消,他真的還想罵幾句,但他還是忍住了。
有道是“聽話聽音,鑼鼓聽聲!”從山田欲言又止的態度中,“九斤八兩”基本上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的上司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說不定這種難言之隱還是由自己的上司的上司、也就是縣城來的小泉中隊長直接造成的。
究竟是什麽難言之隱呢?
“九斤八兩”估計,可能是因為某種事情山田沒有辦明白,或者兩個人深夜密談時,話不投機半句多,惹來了小泉不高興,狠狠的批了山田一頓,甚至打了他的嘴巴,這都是可能的。在日軍隊伍中,上級大罵下級,甚至出手懲罰下級,打下級的嘴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隨處可見。
“九斤八兩”猜得不錯,山田之所以滿臉憤怒,氣得要命,眼珠子冒著火星,確實是因為小泉的原因造成的,因為山田老鬼子感到自己被小泉那個小子擺了一道,設計了一個圈套把他套了進去,又拔不出來,所以他非常生氣,但又無可奈何,隻能自己一個人回到屋裏生悶氣,因為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上司的“命令”。
事情是這樣的:
“九斤八兩”他們出發之後,山田就大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及時打開了那個檀木小箱子,馬上看到了那20根黃燦燦的金條,心裏頓時樂開了花:這小泉長官真是夠哥們意思,出手也太大方了,僅僅是幫助他們匿藏20箱毒氣彈,就給了20條“黃魚”作為酬勞,每個箱子都是一條“黃魚”,這筆買賣太劃算了。以後一定好好的聽從小泉長官的招呼,說不定還有更大的買賣交給他,讓他撈到更多的金銀財寶,那樣就發大財了。
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日軍大官們一個個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我山田這個芝麻綠豆大的小軍官,卻時來運轉,趁著混亂時機在這裏發洋財,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這又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20根金條,可是值一大筆錢了,回到日本,都可以買一大片土地、一大片海灘和好幾幢房子了,這些好處,都是小泉長官給自己帶來的。
收起箱子,藏好金條,山田馬上往自己的住處走去,他要急著趕到地下室,當麵向小泉道謝一下,這種禮節禮貌是絕對不能少的,畢竟是小泉給自己帶來的財富,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另外,也順便看看那五個裝著“紅鬆地板”的大箱子是不是已經擺放好了,裏麵是不是裝著別的東西。因為他心裏還是有點疑問:這小泉中隊長要把這五箱“紅鬆地板”弄到這裏來幹什麽?是不是他想獨吞?或者說想偷偷運回日本去,給自己家裏裝修房子用的。
因為日本是個小島國家,沒有什麽森林,木製品都很值錢,紅鬆地板就更昂貴了,一般家庭都買不起,也很難買到,即使那些高官、富豪,要想弄到紅鬆地板,也得從國外進口。
這麽說來,小泉中隊長也是想從中撈上一票,背著部下把這種值錢的東西藏在外麵,以後就可以當作私有財產,弄回國內去了,這小子也夠鬼道的了。
想著想著,山田就來到了地下室裏麵。可是,當他抬眼一看,當時就傻眼了:五個裝“紅鬆地板”的大箱子還在那裏,隻是已經全部被打開了,裏麵的紅鬆地板不翼而飛,而五個“賓館房間”裏麵卻靠床坐著五個凶神惡煞般的日本軍官,其中三個是中佐,另外兩個是大佐,個個軍銜都比小泉高多了,而且山田一個都不認識,隻是其中一個大佐長得有點象小泉純太郎中隊長。
正在山田驚愕之際,那個很像小泉純太郎的日軍大佐笑嘻嘻的從中間那個“賓館房間”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張紙,大概是誰寫的一封信:“你的大概是山田君吧?我的小泉平次郎大佐。”
“噢!原來是小泉大佐閣下,失敬失敬!”剛剛從驚愕中回過點神來的山田,胡亂的應酬起來,身上依然慌張不已。
這時,其他四個日本731部隊的惡魔,也聞聲走出了自己的“賓館房間”,來到了山田跟前,一個個仍然神態傲慢,沒有一點喪家犬的樣子。不過,看上去確實有點裝出來的樣子。按照我們中國人的說法,這就叫做硬裝大尾巴狼!
“這幾位長官是……以前好像都沒有見過麵!”山田傻傻的看著圍過來的一個大佐、三個中佐,滿臉驚奇地問道。
他已經發現,小泉中隊長不在裏麵,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隻好用目光央求著那個叫小泉平次郎的大佐予以介紹,因為他也已經感覺到,這個家夥可能就是這幾個大官的頭兒。
山田看了看那五個已經打開的“紅鬆地板”包裝箱,好奇地問道:“這麽說,五位長官都是‘睡’在包裝箱子裏,用大卡車拉過來的了?我還以為裏麵裝的真是紅鬆地板呢,沒想到……小泉中隊長真是有辦法!”
“這也是為了我們幾個的安全需要,純太郎才那樣做的。要是平時,我們哪能這樣?大日本皇軍絕對不會這樣的!”死不悔改的法西斯分子何野雄次郎,還在那裏拉硬。
山田用目光左右掃視,除了看到眼前的五個人之外,裏麵沒有其他任何人了,他是在尋找小泉純太郎那個小子,但小泉純太郎已經走了。
“請問長官,小泉中隊長呢,他上哪兒去了?他離開七裏屯了嗎?”
小泉平次郎點點頭,傲慢地回答:“對!他剛剛離開。縣城局勢很緊張,附近的八路軍可能很快就要去圍攻縣城,逼著他們投降。所以,他就騎著馬急匆匆的趕回去了,估計現在快到縣城了。”
“這個的好像有點的不妥,中隊長的沒有向我交代……”山田看了看眼前“從天而降”的五個日軍大官,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最重要的一點,小泉連招呼都沒有向他打,也沒有正式下達命令,就把五個日軍大官偷偷的弄到了他這裏來,這讓他感到很不理解,心裏也很不滿意,他想得最多的是:藏幾個人都可以,可出了問題怎麽辦?這個責任自己承擔得起嗎?
可是,心裏有氣歸有氣,山田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都是日本人,在這種危難之際,互相掩護也是應該的。但不管怎麽說,也得先打個招呼呀,或者幹脆下一道命令,讓七裏屯據點好好接待這五個高級軍官,不就得了嗎?又何必要搞這麽多鬼名堂?
先是說有五個客人過來,我也就認了。看在哪20根金條的麵子上,就算是幫你個大忙,也是可以接受的。後來又沒見著人,而是運來了五個“紅鬆地板”包裝箱。可現在人又從地板箱子裏鑽出來了,各個十分傲慢的住進了裏麵這些特殊的“賓館房間”裏,這算怎麽回事?這不明明不把我山田放在眼裏、故意耍弄我嗎?
山田越想越生氣,但這個老鬼子多少還算是有點城府,沒有馬上表露出來。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幹吃啞巴虧
那五個731部隊的軍官,大概是平時專橫跋扈慣了,一個個牛逼哄哄的,好像根本就沒有把山田這個小小的、根本不起眼的中尉小隊長放在眼裏。其中的四個人,行為更是放肆,他們都懶得看上一眼山田那種傻乎乎的豬頭樣子,就自個兒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裏頭去,悠哉悠哉的躺在了**,隻有小泉平次郎一個人沒有走,還在那裏和山田麵對麵的站著,因為他還有事情要向山田交代,這是他弟弟交給他的一項特殊任務。
山田確實沉不住氣,居然馬上主動問了起來:“長官,小泉中隊長的確實走得太急了,你們的來這裏的事,我的根本的不知道,他的事先根本的沒有向我的交代,也沒有正式的下達命令,所以,讓部下感到千分的突然。究竟怎麽接待各位長官的,山田的不明白,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是好!”他沒有說“十分突然”,而是改成了“千分突然”,借以表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和突然性,同時也是為了從側麵表示自己的不滿。
小泉平次郎好像早就知道山田會這樣說話,提前準備好了應對的辭令:“山田君的不要著急,你們小泉中隊長的因為軍務緊急,走得匆忙,他的已經告訴我,讓我的向山田君的表示歉意。他的原本是想等山田君的回來,可山田君的出去時間的很久,他的事情很多,不能耽誤軍務,就隻能急忙的走了。”
其實,小泉平次郎說的全是假話,小泉純太郎突然離開,故意把人扔給山田,又事先不告訴他,而是采取“先造成既成事實,然後逼著山田不得不接受”的下作手段,故意擺了山田一道。小鬼子曆來都是這樣,下三濫的事情比比皆是,就連對自己人也是如此。
山田領著人上去裝車的時間並不長,即使加上他回辦公室“欣賞”那20根金條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半個多小時,怎麽就說是時間長了、等不及了呢?這不是故意尋找借口嗎?
實際上,山田走後,小泉純太郎就把實情告訴了這五個家夥,他說:“諸位長官,這裏的山田小隊長的雖然是我的下屬,可他資格的比較老,他的是跟著黑龍會的進中國來的。這個人的脾氣的比較倔,不合他的意的事情,總是是愛打橫。你們的真實身份他的根本不知道,如果他的知道了,他的可能會拒絕你們的來到七裏屯的隱藏。所以,我的準備采取先斬後奏的辦法,先把你們的拉過來,造成了既成的事實,然後給他的留下一封信,也算是我的一道密令,他的不執行都不行了。”
何野雄次郎疑惑地問道:“這裏的可沒有紙張和筆墨的,你的拿什麽的給他寫條子,我們的也不能的上去找……”
“中佐的放心,這事我的早就準備好了的。昨天晚上我的回到家裏,就把信的寫好了,裏麵的不但包括一些的客氣話,還隱含著下達命令的形式,山田的一看就應該的明白了,他的推脫不了的,他的也不敢推脫。山田的在我手下的好幾年了,我的對他的脾氣的一清二楚。”小泉純太郎說完,馬上從上衣兜裏掏出了那張紙,遞給了自己的堂兄,“大哥,這就是我的寫給山田的紙條,上麵的透露了你們的真實身份,一會兒的等山田回來時,你的把這個紙條的交給他的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跟他的費口舌,他的不敢不服從的。”
“那樣我的就放心了!我的原本是怕這個老小子的突然來了牛脾氣的,他的臉的一拉,然後加以拒絕,那就麻煩的大了。所以,我的先給了他20根的金條,先把他的嘴的堵住了,把他的財迷心的迷住了,然後才告訴他的真實情況。就像支那人說的那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他的既然收了我的金條,就得替我的辦事。”小泉純太郎非常得意地說,“縣城那邊的我的還有些急事,需要趕緊的返回去,大哥一會兒的把這張紙條交給山田的就行了,今天晚上我的就不和他的見麵了,免得節外的生枝,無意中的再生出麻煩的事來。”
“好!這裏事情由我們來應對,你就放心走吧。縣城那邊要緊,你確實不能離開太久了。另外,中國人的目光都盯在你身上,你要是繼續留在這裏,說不定反而會給我們帶來危險;如果你離開了,這裏的目標就不顯眼了,我們也就安全了。”小泉平次郎說的,看上去都是大實話。不過,這裏麵還有一個目的他們都沒有說出來,就是趕緊避開山田這個老鬼子,免得他故意生事。
當然,這些秘密勾當,山田根本不知道,他是一個被人蒙在鼓裏的傻瓜蛋。
由於不知道這五個人的來曆,山田隻得繼續追問下去,他想馬上把情況弄清楚,看看小泉中隊長交給自己的五個人究竟是什麽貨色,來自何方?
他一直懷疑,這五個人可能就是關東軍總部的參謀軍官之類的家夥,說不定就是關東軍特高課的,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弄得那麽神秘兮兮的,因為特高課血債累累,中國人深惡痛覺,一旦抓住,肯定就是一個字:殺!
不管他怎麽猜測,就是沒有猜到這五個人是731部隊的高級人員。
看著小泉平次郎手裏拿著紙條,山田試探地問道:“長官,為了諸位的安全,也是為了讓山田的照顧好各位長官的生活,山田的鬥膽問一句,幾位長官的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來自關東軍的總部?”
小泉平次郎根本沒有回答山田的問話,反而傲慢地一笑,順手就把那張紙條遞給了山田:“山田君,你們小泉中隊長的有一道命令的留在我這裏,他的讓我的把這個的交給你,你的一看就明白。”
一聽到這話,山田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小泉小子,居然這般的耍弄我。有話不直接跟我說,有命令不直接給我下達,而是讓外人來轉交給我,這算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還是沒敢對小泉平次郎發脾氣,而是“哈伊”一聲,兩腳跟一並攏,來了個立正帶哈腰,然後鄭重其事的伸手接過了那張紙條。
山田打開紙條一看,還真的是山田中隊長的親筆信,不過,他才看了頭兩句,心裏頭的怒火馬上就上來了,兩邊的臉巴子更是憋得通紅。
而站在對麵的小泉平次郎居然冷冷一笑,轉身就走了,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往**一倒,就開始閉目養神,把山田一個人扔在那裏,氣呼呼的看著紙條上的內容。
小泉的紙條上是這麽寫的:
“山田君,縣城裏的有急事,八路軍、遊擊隊的可能馬上要進縣城,我的隻能匆匆的趕回去了,實在的歉意。我的帶到七裏屯的皇軍據點的五位‘客人’,身份的極為特殊,為了不讓你的感到擔心,我的事先沒有把他們的真實身份的告訴你,還請你的多多的包涵的有。他們五位長官的都是大日本皇軍的精華,不論是對大日本帝國的還是對該死的支那人的,都是非常的要害。他們的不是日本關東軍的軍官,更不是日軍的駐唐山軍部的軍官,而是關東軍的駐哈爾濱的731部隊的高級人員,他們的是:小泉平次郎大佐、佐藤榮幸大佐、何野雄次郎中佐、山口臧洋中佐、大平正二中佐,其中小泉大佐閣下的是我的堂兄,也是他們的一行的首領。由於中國人的目標的是我,而不是你的,共產黨、八路軍的適中的把我的當成死對頭,把你的當成我的屬下看待,他們的根本不會注意你,也不會為難你的。相比之下,七裏屯的比縣城的更加安全,如果繼續的把他們的留在縣城裏,確實是大大的不安全,我的隻好把他們的轉移到七裏屯的,交給我的最信任的部下山田君的照顧。這是一項特殊的軍事任務,也是我的一道命令,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將來,請山田君的務必堅決執行這道命令。五位長官的安全,就交給山田君了。請山田君的務必象對待我本人的一樣,好好的隱蔽他們、好好的保護他們、好好的照顧他們。有關他們的生活保障的費用,我的會加倍的給山田君的,過幾天的等局麵的安靜下來了,我的再親自的給山田君的送去10根金條。關於五位長官的轉移到七裏屯的據點的事,請山田君的務必保守秘密,這也是一條軍事紀律。這件事的千萬不要讓外人的知道,七裏屯據點的人,包括大日本帝國的人和支那人在內,除了山田君你的和酒井八林、玉條小郎三位軍官之外,其他的人一般的不能讓他們的知道,可以安排酒井八林的和一名軍曹的負責他們的生活料理。切記切記!中隊長小泉純太郎少佐即日留言。”
“混蛋!”山田剛剛看完紙條,忍不住大罵了一句,轉身就走了,一邊走心裏還一邊罵道:好啊好啊!你他媽的小泉純太郎這個小王八蛋,居然敢這樣耍弄我,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關東軍的731部隊是什麽?那是細菌戰部隊,他們的行為都是違反《日內瓦公約》的,都是國際戰犯行為,這五個家夥都是國際戰犯,以後肯定都是要上斷頭台的,你把這些該死的東西推給了我,把匿藏戰犯的罪名推給了我,這不是想讓我替你背黑鍋嗎?這不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嗎?一旦中國人知道我這裏藏著五個731部隊的高級軍官,他們第一個就不能饒過我,第一個就會把我殺了,小泉啊小泉,你這個癟犢子,你也太狠了。
他馬上把這件事告訴了剛剛到外麵匿藏毒氣彈回來的酒井八林,並命令他和已經出發去騾馬大院查看皇協軍中隊地牢的那個曹長大島三葷,專門負責這件事。
很可惜的是,那個外號叫做“大島喪魂”的曹長,已經成了徐莊遊擊隊的俘虜,再也不能回去“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再過一會兒,他的鬼魂就要回到日本本土,向他的父母親報到去了,或者馬上進入靖國神社,去一享“榮耀”去了!
淩晨打伏擊
現在讓我們回過頭來,看一看二蛋隊長和郭榮天他們趁著天亮之前,進七裏屯騾馬大院皇協軍中隊倉庫搶奪武器的情況。
按照他們兩個人原來的安排,徐莊遊擊隊和偽軍中隊的80個人分頭秘密進入屯子之後,馬上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趁著郭榮天和遊擊隊別動隊小栓子他們進入騾馬大院之前,二蛋隊長指揮手下的人快速前進,迅速隱蔽的來到了騾馬大院北麵的三條街道上,秘密埋伏了起來,他們專門攔在鬼子炮樓和騾馬大院之間,主要目的就是警戒鬼子炮樓方向,防止小鬼子發現有什麽不對,突然撲向騾馬大院,打郭榮天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以此來保障這次搶奪武器行動的成功。
二蛋隊長把自己率領的35人分乘三個班、五個組,每個班攜帶一挺歪把子機槍,作為主要攔截火力。三個班分頭把著三個街口,槍口一致朝北,全部對著鬼子炮樓方向,隨時準備開火。其中埋伏在中間那個街口的力量最強大,由11人組成,機槍班長徐滿倉擔任這個點的指揮員。
炮樓與騾馬大院之間,距離有一裏多地,夾在中間的民房大部分都是空的,居民們都讓鬼子給趕出去了,他們說是為了軍事需要,硬是強行趕走了祖祖輩輩在這裏居住的老百姓,使他們流落它地,有些敢於反抗的人,因此被當作抗日分子被抓被殺。
把老百姓趕走之後,小鬼子和趙大麻子他們就對這裏進行了“改造”:拆除了三處比較高的建築,理由是擋住了炮樓的視線,實際上是因為他們無法直接監視到騾馬大院附近街麵上的動向,讓鬼子感到很忌諱,必須拆除了。
他們還把主要院套之間的通道也封閉死了,說是為了防止八路軍、遊擊隊潛伏到這裏來打皇軍的伏擊,或者打了伏擊之後,秘密隱藏在這裏很難搜查得到。
這樣一來,從鬼子的炮樓通往騾馬大院方向,就隻剩下由小鬼子自己選定可以通行的三條由南向北朝向的街道了,其中東麵一條是主街,這條街臨著鬼子炮樓和羅馬大院的東牆,由北至南順過來。今天晚上(應該說是昨天晚上了,因為現在都快天亮了)“九斤八兩”他們往外運送毒氣彈,還有小栓子和大豹子打伏擊,收拾夜巡隊的四個鬼子,都是在這條主街上幹的。
其中一條從騾馬大院北牆中間直通鬼子炮樓南麵通道中線,是平時小鬼子從炮樓趕往羅馬大院的主要通道。這條小街原來不是直通的,街麵也比較窄。鬼子霸占這個地方之後,人為的進行擴道,把橫在街道中間的一個小牌樓拆掉了,又把沿街凸出來的六套住房進行砸牆縮進,把街道兩旁拉直了,也就變成了當今的直線街道。
另一條就是西邊那條短街了,這條街南頭直接從羅馬大院大門口通過,一直延伸到南麵的出屯口大道,街道不是很直溜,鬼子也沒有在這裏進行強製性改造過,基本上還保持原來的樣子,而且小街兩旁都還居住著原來的居民。
二蛋隊長帶領隊伍進入騾馬大院北麵之後,馬上就控製住了這三條街的借口,借助裏麵的廢棄空房子,潛入幾個製高點房子的樓上,把機槍架好了,遊擊隊員和20名偽軍弟兄,全部槍出鞘、子彈上膛,手裏捏著手榴彈,隨時準備戰鬥,全力掩護郭榮天他們進入南麵的騾馬大院搶奪武器。
二蛋隊長的指揮位置,就在中間那條短街南頭的一個破屋子樓上,這裏可以觀察到鬼子炮樓下麵的動靜,也可以觀察到自己隊伍的各個埋伏點,位置非常選得非常好,因為他以前經常潛入七裏屯進行偵查,對這個地方再也熟悉不過了。
跟在二蛋隊長身邊的,隻有爆破隊的3個遊擊隊員,他們都是拎著三八大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直盯著背麵炮樓底下的動靜。他們的主要任務,除了保護自己的隊長之外,就是負責傳遞命令。
二蛋隊長拎著大匣子,先看看炮樓四周是不是有什麽動靜,再左右掃視一下自己這邊埋伏在五個點上的人員,心裏似乎很輕鬆,因為它完全有把握堵住小鬼子的進攻。不過,現在天還沒有亮,幾個遊擊隊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而已。
就在他們剛剛埋伏下來不到5分鍾,一個拿著望遠鏡、專門負責觀察炮樓附近動靜的遊擊隊員就低聲報告:“隊長你看,有三個小鬼子過來了,他們是直接衝著騾馬大院來的。”
二蛋隊長接過望遠鏡瞅了一眼,馬上低聲命令:“你馬上過去,告訴對麵樓上樓下的弟兄們,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盡量不要開槍,以免驚動了炮樓裏的其他鬼子,引來一場大戰。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掩護郭隊長他們搶奪武器,鬼子小隊等白天再收拾他們。告訴他們盡量用刀子殺鬼子,不要弄出什麽聲響來,一會兒我也下去看看。”
“好的,我馬上下去!”那名遊擊隊員轉身就下了樓,趕緊傳達命令去了。
其實,埋伏在下麵的遊擊隊員,也看到了從炮樓裏走出的三個小鬼子正在遠遠的走來,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在七裏屯響起槍聲,根本不足為怪,這裏駐著日軍一個小隊,駐著皇協軍一個中隊,附近各個村莊都有遊擊隊,不遠處還有曾經差點被徐莊遊擊隊全部滅了,後來又通過補充兵員恢複了建製的國民黨抗戰先遣團九連,周圍的山上還有好幾個土匪綹子,屯子裏有些大戶人家和日本人,手裏也都有槍,槍聲在七裏屯算是家常便飯,山田老鬼子就沒有太在意,他還以為是八路軍、遊擊隊的偵查人員潛入進來,在騾馬大院附近搗亂。
可是,當他剛剛躺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九斤八兩”他們是順利的回來了,可自己派出去的夜巡隊四個人,現在究竟怎麽樣了?他一看表,已經快到淩晨四點鍾了,這應該是他給夜巡隊規定的報告時間了,可是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夜巡隊晚上巡邏時,走在大街上踩出的“唰唰唰”的腳步聲也聽不到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所以,他又從**下來,穿好衣服,挎著戰刀和王八盒子,大步走出了房門,大聲招呼住在對麵的“一條小狼”:“玉條君,你起來一下,去看看夜巡隊回來了沒有,順便到騾馬大院看看有什麽動靜?”
其實,“一條小狼”也是剛剛躺下,正在合計著如何在這個緊要關頭控製住皇協軍中隊的事情,聽到山田招呼,外衣都沒有穿,就馬上開門走了出來:“隊長的命令,我的馬上執行。我的馬上去問問門口的崗哨,看看夜巡隊的回來了沒有,然後去騾馬大院的看看。”
說完,“一條小狼”馬上返回屋裏,穿好衣服,挎著戰刀和王八盒子,就出發了。
他首先來到鬼子士兵的住處,把一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上士班長推醒了一問,得到的答複是:夜巡隊根本沒有回來。
他又來到大門口的崗樓,向當班崗哨打聽,也得到了同樣的答複,不過,那個愛拍馬屁的哨兵居然笑著安慰他:“長官的不要著急,夜巡隊的可能走得遠了點,一會兒的就會回來!”
聽到這話,“一條小狼”不但沒有感到高興,心裏反而有點抽緊了:這夜巡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事了?剛才在騾馬大院那邊響起了槍聲,是不是和皇協軍中隊的人發生了衝突,開槍殺了他們的人,讓他們纏住了回不來?
他從來不擔心夜巡隊槍殺皇協軍的人,隻擔心皇協軍起來反抗,把夜巡隊的四個皇軍統統幹掉,那樣就麻煩了。所以,他馬上決定再跑一趟騾馬大院,親自到那邊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條小狼”根本沒想到,他走出炮樓,就開始踏上了通往鬼門關的道路。這個惡棍利用機槍班那個老兵油子來監視李隊長,最後又合夥謀害了李隊長,早已罪行昭彰,趕緊送他下地獄,一點都不冤。
看到三個小鬼子走了過來,埋伏在正麵的機槍班長徐滿倉及時指揮手下的四個遊擊隊員和六個偽軍弟兄,早就做好了準備:“等他們到了咱們跟前,我們突然從兩邊撲上去,走在一左一右的兩個小鬼子,就不要留著他們了,就用刀子捅死他們,中間那個‘一條小狼’,一定要抓活到,可以先把他打昏了,不讓他有掏槍反抗的機會,然後把他抓住,交給隊長審問!”
“好!就這麽辦!”四個遊擊隊員馬上抽出鋒利的匕首,一左一右閃到了街道兩旁,徐滿倉則從身後背著的包袱裏抽出了一根半米多長的“擀麵杖”拿在手裏,準備用來敲打“一條小狼”的腦袋,先把他弄昏了再說。
這根“擀麵杖”是用老榆木的幹樹杈做的,非常堅硬,加上徐滿倉粗壯力大,使起來就像鐵棒似的,要是照著腦袋狠狠地一“擀麵杖”下去,腦袋肥開花不可。
不過,一般情況下,尤其是在抓俘虜的時候,徐滿倉絕對不會使滿勁兒的,究竟下手到什麽程度,他會根據實際需要,拿捏得很準,絕對不會失手誤事。
別看這個家夥表麵上大大咧咧,粗剌剌的,可幹起精細活兒來,還真有一套,否則,也不會讓他長期擔任預備遊擊隊的隊長了,那可是一項絕對不能含糊的細致活兒……
而在此時,幾個偽軍弟兄則把槍上的刺刀卸了下來,握在手裏,準備隨時支援五個遊擊隊員,一起捅死小鬼子。因為他們早就恨透了這些一直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畜生,尤其是那個作惡多端的“一條小狼”,害死了李隊長,大家早就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馬上把他亂刀捅死,碎屍萬段。
就在他們完全準備好了的時候,三個小鬼子也來到了跟前。大概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徐莊遊擊隊的大隊伍已經潛入七裏屯,更沒有想到皇協軍中隊已經暗中嘩變,與遊擊隊合兵一起,共同對付他們了。
所以,“一條小狼”也是警覺性不高,領著兩個手下依然像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這就正好方便了徐滿倉他們出手殺敵,一舉成功。
就在三個小鬼子即將進入伏擊位置時,徐滿倉在黑暗中一揮手,埋伏在街道兩旁的四個遊擊隊員和他一起,五個人同時出擊,閃電般的出現在三個小鬼子的身邊,還沒等他們看清楚是誰,四把匕首已經捅進了護衛在“一條小狼”兩邊的兩個小鬼子身上,他們的嘴也被遊擊隊員伸手捂住了,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已經倒地身亡。
不過,他還沒有死,武功不錯的徐滿倉,捏拿得很準,出手很講究分寸,這個看上去粗喇喇的徐莊漢子,確實有細心的一麵。看來,徐莊遊擊隊真是人才濟濟,前途不可限量,海水不可鬥量。
“你們幾個把死了那兩個小鬼子拖進破院子,扔進那個垃圾坑裏去,讓臭水好好親親他們。這幫狗東西,也就隻配去那個地方‘安息’了,那可是個‘好地方’啊!”徐滿倉馬上低聲對跟著撲上來的六名偽軍弟兄招呼道。
“好咧!我們聽徐班長的。”六個偽軍弟兄把兩個小鬼子拖到垃圾堆旁,覺得很不解恨,同時舉起刺刀,每人往小鬼子屍體上捅了兩刀,然後拽著鬼子的胳膊和小腿輕輕一悠,就把它們扔進了垃圾堆下麵的臭水溝裏。
大力士徐滿倉就像拎小雞一樣,抓住“一條小狼”的一條胳膊就提了起來:“走,我們把這個小鬼子交給隊長處理!”
“滿倉大哥,你們幹得漂亮!”徐滿倉剛剛走出幾步,二蛋隊長就迎了上來。他看了看依然昏迷的“一條小狼”,鄙視地說:“把他綁起來,抓把爛草塞上他的嘴巴,一會兒我們撤出時把他帶走。這個家夥肯定知道裏麵的所有情況,一會兒我讓栓子和三子他們兩個好好審他,肯定能從他嘴裏掏出很多東西來。”
“好的!”徐滿倉把“一條小狼”往地上一扔,然後對跟在身後的兩個遊擊隊員說:“這個家夥就交給你們倆了,就按隊長說的做,給我綁好了,塞上他的臭嘴,不讓他叫喚!”
“是!班長,我們這就把他拖進破屋裏去。”
等兩個遊擊隊員把“一條小狼”拖走後,二蛋隊長低聲命令道:“滿倉大哥,你們還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埋伏起來,一直到我下令撤離為止!”
“是,隊長!”徐滿倉及時回身,帶領手下回到了原來埋伏的地方,二蛋隊長也重新返回了自己的指揮位置。
豹子雄威
在徐滿倉他們幹掉兩個小鬼子、抓住“一條小狼”的同時,騾馬大院裏麵也在進行著一場特殊的戰鬥——搶奪武器和清除幾個趙大麻子的走狗。
郭榮天帶領偽軍中隊和徐莊遊擊隊別動隊,重新返回屯子裏後,也做了明確的分工,40人的隊伍分成了三夥:
第一夥30人,由郭榮天和小栓子率領,從後門進入,直奔武器庫,專門負責搶奪武器。
第二夥5人,由大豹子小豹子和三個偽軍組成,一個偽軍班長領頭,豹子兄弟換成了偽軍衣服,一起去夥房,幹掉擔任夥房頭領那個趙大麻子的遠方叔叔。
第三夥也是5個人,由馬龍飛、小三子和一個遊擊隊員、兩個偽軍士兵組成,馬龍飛領頭,他們不進大院,直接奔西南方向的大院大門,準備在那裏收拾那個給小鬼子和趙大麻子當密探,專門幹告密勾當,合謀害死了李隊長的機槍班班長“老兵油子”,這個家夥罪惡到頭,也該送他進地獄了。
分工完後,大家馬上行動,第一波出發的,就是馬龍飛率領的五人小組,他們距離比較遠,需要先走,也需要先在那裏動手,否則那個家夥一旦發現院子裏有動靜,馬上就會開槍,及時向小鬼子報警,那樣可能就有麻煩了。
小栓子手裏有騾馬大院後門的鑰匙,那是翻譯官太太林嵐語交給他的。他們剛才進入地牢救吳翻譯官時,已經來過一次了,再次重返,路子很熟,栓子馬上就把後門打開了,郭榮天率領弟兄們一擁而入,直奔武器庫方向。
現在在武器庫門前站崗的兩個偽軍,其實分屬兩派:一個暗中忠於李隊長和郭榮天,不過外人看不出來,隻有郭榮天和馬龍飛兩個人知道;另一個則是趙大麻子的親信,也就是最早被趙大麻子和小鬼子安排在武器庫門前站崗的那個愛抽大煙、瘦得象根麻杆的家夥,這是公開的,誰都知道他就是趙大麻子的哈巴狗,這個小子也因此牛逼哄哄,耀武揚威。
為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往裏走的時候,郭榮天和小栓子臨時一合計,就演出了一個“抓了個八路探子”的鬧劇:從後門進去之後,郭榮天故意安排兩個手下,架著一個遊擊隊員走在前麵,大家一起向武器庫走去,而其他遊擊隊員則跟在後麵,借助黑夜的掩護,隱蔽身份,不讓那個趙大麻子的狗腿子認出來,以免那個小子發現問題,馬上開槍向小鬼子報警。
跟在後麵的小栓子等人,手裏都叼著飛刀,隨時準備出手,取那個小子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如果偽軍隊伍中還隱藏著趙大麻子的走狗,他們也好在後麵監視,隨時出手解決麻煩。
而最後進入騾馬大院的豹子兄弟等五個人,剛進大院就馬上向右邊閃去,快速衝向夥房,準備先收拾那個老東西。
此時,天快亮了,正是人們最疲勞的時候,也是年輕人睡覺睡得最香的時候。相比之下,老年人覺就比較少一點了。
夥房前麵的小房子裏,三個夥夫還在“呼呼”大睡。不過,那個老東西平時警覺性就比較高,而且是個練武之人,自然就敏銳一點。
“門外是誰呀?”他們幾個剛剛來到夥房門前,裏麵就傳出來了那個老東西的聲音。
武功高強、聽力絕佳的大豹子聽得出來,老東西突然從**坐起,正在急著穿衣服,已經下了地,趿拉著鞋往外走。
老東西隔著窗戶往外一看,門口站著的確實是劉班長,這人他很熟悉,而且態度不左不右,表麵上和趙大麻子還不錯,那都是郭榮天故意安排的。
由於天還很黑,後麵的四個人是誰,他就看不太清楚了,不過,那一身“黃狗皮”那是清清楚楚,所以,他也就相信了。
“劉班長,你等著,我馬上給你開門!”老東西趿拉著鞋,悠哉悠哉的來到了門口,拉開了門閂,打開了房門,就把劉班長迎了進來。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去往裏走的時候,豹子兄弟二人已經閃電般的掩了上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老東西的身後,兩個人手裏的匕首一左一右同時刺出。
也許是老東西感覺到了什麽,馬上回身,就要出招,不但已經來不及了,反而把自己的胸口送到了匕首跟前,豹子兄弟的兩把匕首同時擊中目標,大豹子的匕首正好刺中老東西的左胸心髒部位,小豹子的匕首則刺進了老東西的右胸。
由於用力很猛,兩把匕首進身都超過五寸,而且全部刺中要害,當時就把老東西定住了身形。豹子兄弟二人一個出左手一個出右手,搭在老東西的兩個肩頭上,突然受到強大的內力控製,使這個家夥絲毫動**不得。
劉班長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老東西,惡狠狠地罵道:“老狗,你也有今天!這幾年來,你仗著趙大板牙、趙大麻子和小鬼子的威勢,作威作福,橫行霸道,幹盡了壞事,趙大麻子幹的壞事,有一大半都是你這條老狗出的主意,你害死了多少人,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這時,另外兩個夥夫被驚醒了,慌慌張張的來到了門口。劉班長對他們一笑,算是打了招呼。這兩個人是馬龍飛暗中安排的,也是李隊長一夥的,他們的任務就是監視和製約這個老東西。
臨死之前,那個老東西瞪著一雙惡毒的眼睛,看著劉班長,惡狠狠的說;“你……你這個小子,居然……居然算計了我,我侄兒絕對不……不會饒過你,他一定會……會給我報仇的!”
大豹子鄙視地一笑:“讓趙大麻子給你報仇?那就免了吧,你下輩子也等不到了,趙大麻子比你先去見了閻王爺,告訴你吧,他已經死在了地牢裏,是我親手用飛刀殺的,你想不想過去看看?”
小豹子幸災樂禍的說:“哈哈,他確實很想過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因為他就要斷氣了!”
“你……你們是什麽人?出手居然這……這麽辛辣!”臨死之前,老東西驚愕地問道。
大豹子把匕首往裏推了推:“我要讓你死個明白,不做糊塗鬼。我們是徐莊遊擊隊的,你大概也聽說過,徐莊遊擊隊裏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吧?我們兄弟就是其中的兩個。”
“你猜得不錯,我就是大豹子,他是我弟弟小豹子,我們是一個母親生下的親兄弟!”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字還沒說出來,老東西頭一歪就死了。
大豹子小豹子同時拔出匕首,輕輕一推,老東西就向後倒去,屍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這個作惡多端的漢奸、惡棍,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下了地獄,去見了閻王爺。
曾幾何時,他仗著小鬼子和自己的堂弟、縣保安大隊大隊長趙大板牙,還有七裏屯據點的漢奸、侄兒趙大麻子撐腰,狗仗人勢,不但對皇協軍中隊的偽軍弟兄們沒個好臉,非打即罵,對七裏屯達的鄉親們,更是犯下了累累罪行。今天殺了他,也算是惡有惡報!
凡是出賣國家的賣國賊,還有為惡鄉裏、魚肉百姓的流氓地痞、土匪惡棍,都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否則,老天爺就太不公平了。
劉班長看了看屋內的東西,馬上吩咐兩個夥夫:“趕緊拿幾個麻袋出來,把能吃的東西全部拿走,一點也不要剩下,尤其是已經做好的熟食,還有儲藏的幹糧,燒酒,通通帶走,大家折騰了一夜,都已經餓了,拉出去用來填飽肚子,順便籀兩口酒,提提神。院子裏正好有幾輛小推車,一會兒用小推車往外推。”
“好,你去拿麻袋,我去開鎖,把藏幹糧的櫃子打開,我們一起裝袋子。”那個歲數大一點、個頭很高的夥夫,轉過頭來對歲數小一點的夥夫吩咐道。
屋裏的七個人馬上分成兩夥,豹子兄弟跟著大個子夥夫進左麵的小庫房去裝幹糧,劉班長則帶著另外幾個人滿屋子的搜羅,把剩下的高粱米飯、饅頭、大米、高粱米、苞米茬子,還有生地瓜、蘿卜、土豆,甚至大缸裏的鹹菜疙瘩,都撈了出來,隻要是及時能吃的,或者馬上煮熟就能吃的,通通裝進麻袋,一起帶走。
裏麵的幹糧儲備櫃裏,幹貨還真不少,整整裝了三麻袋,有軍用餅幹,有軍用罐頭,都是成包成箱的,都沒有開封。還有一些炒麵和炒熟的黃豆,並從老東西的床底下搜出了三壇子燒酒。。
大個子夥夫告訴大豹子:“這些東西都是前幾天山田老鬼子偷偷從炮樓那邊弄過來,私下交給這個老東西保管。他們這是為了防備萬一,如果炮樓被八路軍打下來了,他們也不怕沒吃的,這幫小鬼子夠狡猾的了!”
大豹子樂趣地說:“不過,輪不到他們來吃了,他們又當了一回後勤保障!”
前前後後一“打掃”,還真是收獲不小,整整裝了八麻袋,其中就有半袋大米、一袋高粱,他們一一扛出門外,放在了推車裏,準備往外運。
說完,哥倆伸手一摳,就用手指捏著大鐵鍋邊沿,一起拎了起來,幾個偽軍弟兄看得目瞪口呆:這兄弟倆真是大力士!
惡貫滿盈終到頭
就在豹子兄弟和劉班長等人推著小推車來到大院中間時,其他兩夥人也已經得手,而且兩夥人基本上是同時動手的,也基本上是同時把趙大麻子的兩個親信幹掉的。
先說說馬龍飛他們五個幹掉那個老兵油子的過程吧!
馬龍飛帶著兩個遊擊隊員和兩個偽軍弟兄,順著騾馬大院南麵牆根,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西南角的大門口,就發現機槍班的三個偽軍還在門口“站崗”。不過,說是站崗,其實也就是在應付差事,三個人雖然都還在那裏,可似乎都像睡著了一樣。
老兵油子靠著大門門檻,正在那裏呼呼大睡,鼻子裏打著呼嚕,聲音十幾米遠都能聽到。睡夢中,這個家夥還時不時的舔一舔嘴巴,就像小貓睡覺舔臉一樣,大概是他正在做著吃喝玩樂的美夢。
睡著睡著,這個家夥還稀裏糊塗的說著夢話:“趙……趙隊長真他媽的夠……夠哥們意思,皇軍對我真……真他媽的好,居然幾次賞給我大……大煙土,這玩意兒太……太他媽的夠勁兒了,抽足了大煙,不趕緊去找娘們泄……泄火去,實……實在忍受不了……”
另外那兩個偽軍弟兄,也沒有一個是睜開眼睛的,一左一右靠在大門兩邊,抱著槍呼呼大睡,估計也是早就進入了夢鄉,做起了美夢,因為他們的臉上也是一片祥雲,看上去樂嗬嗬的。
天亮之前是人最困的時候,軍營的崗哨睡覺,似乎是一種正常現象,幾乎經常都能看到。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因為附近的八路軍、遊擊隊,這個時候往往也在睡覺,在這個時候出來偷襲鬼子和偽軍據點的次數,也是極少極少。所以,那些鬼子和偽軍崗哨,在這個時候都很鬆懈,警覺性很差,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八路軍和遊擊隊淩晨打上門來。
不過,這都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實際上是不是那麽回事,那就不好說了。這不,徐莊遊擊隊這次就打破常規,下半夜出來偷襲七裏屯,一直到現在,依然把七裏屯圍得水泄不通。淩晨之前,他們沒有一個在睡覺,都在進行緊張的戰鬥或者進行戰鬥準備。
這次趁著淩晨短暫的黑夜掩護,徐莊遊擊隊的人和七裏屯偽軍中隊的弟兄們合成一股,一起進來搶奪武器,就是一個鐵的例子。
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可是,進來之前徐隊長已經交代,這次行動最好能夠悄無聲息的幹,不要驚動鬼子,先把武器搶出來再說。整個行動過程中,最好不要開槍,能用刀子解決問題的盡量用刀子,以免把炮樓裏的鬼子引出了,那樣就可能影響郭隊長和小栓子他們搶奪武器庫的計劃。
所以,他還是暫時忍了下來,沒有馬上開槍射擊,也就沒有馬上驚動了老兵油子的好夢。即使他們來到了跟前,三個崗哨依然都沒有被驚醒。
跟著二蛋隊長學了不少歪歪本事、一貫做事有點歪門邪道的小三子,在大門台階下麵剛剛站住,就用手指著靠在門檻上睡覺的那個瘦猴一樣的家夥,低聲問馬龍飛:“馬隊長,這個家夥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害死了李隊長的老兵油子?”
馬龍飛咬著牙點點頭,低聲回答:“還有誰?就是他!我舅舅被鬼子殺害,就是這個王八蛋告的密。我舅舅平時把他當好人待。我舅舅前幾天去唐山辦事,連我都沒有領著,卻領著他出了門,讓他跟著下館子,吃香的喝辣的;又讓他跟著一起住上等旅館,過舒適日子;他們家有困難,老爹老媽日子快過不下去了,我舅舅專門讓手下的弟兄出門,趕著大媽撤走了幾十裏地,給他們家送去了三百斤糧食、五斤豆油;他父親來七裏屯時得了重病,也是我舅舅安排到縣醫院治好的,花了幾十塊大洋,也是我舅舅給他弄來的。哪想到,這個惡棍居然恩將仇報,就因為我舅舅看到他愛抽大煙容易誤事,就一直沒有提拔他當班長,這個癟犢子因為這件事情就懷恨在心,居然吃裏爬外,出賣我舅舅,給日本鬼子當起了密探,專門監視我舅舅的一舉一動,成為日本鬼子安插在我們中隊裏的一顆釘子,最後還死了我舅舅,我真想馬上就一刀宰了他,為舅舅報仇雪恨。”
“馬隊長,你先別著急,我來宰他,你就看我的吧!”小三子邪惡地一笑,就飛身撲上,輕盈的落在了門檻邊上,居然沒有弄出一點聲響,可見三子的輕功實在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