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CHAPTER 08
我的形象明顯轉好
拿到籃球，我準備中午找機會送給江佐，我知道他今天的課要上到中午11點半，於是在11點10分的時候，我準時抱著籃球走到了他的教室門口，從後麵的門玻璃望去，他正在做著筆記，還時不時的翻看手機。
我給他發了條短信：我來啦。
他很快看到，然後回頭看到我的大臉，衝我笑了笑。
早餐吃的飽，心情就是好！
我為第一筆勝利感到開心，回給他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不一會兒，他給我回了條短信：馬上下課了，你等我一會兒。
我抓住機會趕緊巴結，回複：嗯哪嗯哪，別說等一會兒，等兩會兒也行啊！
其實我想說等到地老天荒也行啊，後來一想太惡心了，不像我的作風。
終於到時間了，江佐很快收拾了東西走出來，看到我抱著個大籃球就是一愣。
我笑的跟白蓮花似的，款款走上前去，將手裏的籃球遞上去，“送你的禮物。”
我正在思考今天是什麽國際節日。
江佐愣了愣，接過籃球看了看，然後臉上蔓延出驚喜和疑惑。
我撒謊道，“這是我一個表哥以前送給我的。我知道李錦是你的偶像，就想送給你。”
江佐更愣了，眼神裏還流露著一點感動。
我大為驚訝，原來這廝還會感動！
“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送我禮物？”他的眼神裏閃著某種期許。
我發揮我的大腦潛能，腦細胞更風火輪兒似的轉啊轉，都快轉抽風了，終於想到一個雷人的節日。
於是我脫口而出，“今天是世界知識產權日！”
我把自己的雷的渾身僵硬。
他也好僵硬的感覺。
見他不解，我趕緊又解釋，“我每天在你身邊學習，越來越覺得知識的重要，這個節日對我們來說，應該意義很大吧？”
我當時的表情嚴肅認真謹慎莊重。
他聽了我有些無厘頭的解釋後，沒有識破我圖謀不軌的小心思，而是高興的拍拍我的腦瓜，說道，“終於懂點事了。”
不！還不夠！我還要再接再厲！
於是，我抬起頭說，“師傅，中午我請你去外麵吃飯好嗎？”
“啊？”
“你就給我一次請你吃飯的機會吧！上次你給我買了衣服，我還沒有回報你呢！”
於是，沒等他同意點頭，我不由分說的把他拉到了學校附近的小餐館，點了雙人套餐，還貼心的問他飲料要涼的還是熱的。
他似乎還沒適應我突然的轉變，口吃道，“都……都行……”
點完餐，我們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我已經準備好麵對他投來的疑惑眼神。
他看著我的樣子有些莊重，剛剛明明還溫和的臉，突然又開始緊繃起來。
我心裏在打鼓，莫非哪個環節有漏洞？
江佐低著頭，似乎有些謹慎的問，“對對，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將早已在心中準備好的演講稿運輸到大腦神經，然後深情款款的表演起來。
“師傅。”我柔情道，“我知道，那天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去招惹男同學，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這幾天看你一直生氣，我心裏也好難過，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嗚嗚嗚。”
演著演著太激動，我那眼淚跟大串珠子似的竟還真掉了下來，連我自己都嚇著了。
江佐手忙腳亂，拿紙巾往我臉上糊，“別哭啊！”
我繼續賣力的演出，“嗚嗚，師傅難過，徒兒的心裏也好難過，師傅不要討厭徒兒好不好？嗚嗚。”
你討厭我，我就沒法跟你宿舍聯誼啦，阿門！
我一邊演戲一邊開小差。
江佐有點慌了，估計沒想到我能痛哭流涕的。
“別哭了對對，我不怪你了。”
他好像真有點著急似的，估計沒見過說下就下的雨，驚著了。
我見好就收，停止演戲，問道，“那你不生我氣了？”
他見我不哭了，終於鬆了口氣，說道，“不氣了。”
我開心起來，正好服務員把我們的套餐送來了，我抓起一個大漢堡就往嘴裏咬，“那我從現在開始跟你好好學習，不辜負你的希望了！”
大漢堡太香了，香的我當時一臉幸福狀。
江佐驚訝於我此刻的學習態度，“我沒聽錯吧，你要好好學習？”
我諂媚的點著大腦袋，“徒兒要跟著師傅好好修複學業，寸步不離，好嗎？”
他愣了愣，然後伸手幫我撣掉我嘴邊的麵包渣渣，笑道，“好。”
啊哦！這樣，過不久，我就可以以學業為由要求宿舍聯誼了，哇哈！
我實在是聰明的太和適宜了！
幸福來得太快讓我的飯量明顯大增，很快一個大漢堡進肚，我招招手，衝服務員喊道，“美女姐姐，再給我來一份單人套餐，兩對雞翅一個蘋果派好嗎？”
服務員錯愕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其實她不必如此，有一次我因為結識了一個帥哥哥，高興了跑到肯德基自己吃了一個全家桶。
那還是我剛上高一的時候，有一天下雨，我沒帶傘，放學的時候正好路過一輛山地車，我立刻跳上去，還把身體埋進了那個家夥的雨衣裏。
“你是誰啊？”當時那家夥衝我大喊，我聽出來是個男生。
於是我可憐巴巴的說了我的遭遇，央求他把我送回家，因為實在太冷了，我隻好蜷著身體摟住他的腰，直到下車，我跟他道謝的時候才發現他是個帥哥哥。
然後我立刻心情大好，告訴他我叫賴對對，第二天就跑去肯德基化興奮為食量。
隻是可惜，我忘了問他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學校哪個年級，以至於後來也慢慢忘記了他的樣子。
“想什麽呢？”江佐的話突然打斷了我的回憶。
“哦！”我抓抓頭皮，脫口道，“忽然想起高中下雨天時遇到的一個男生。”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他是不許我多接觸男人的啊！我得好好學習給他掙學分啊！媽媽爺子，剛開始有轉機的計劃就要被自己毀了。
我恨的掐了大腿一下，趕緊解釋，“那個，我不是想男人了，我隻是突然想起，那個……不影響我好好學習，我不會托你後腿的！”
神啊！你為何派來江佐這個禍害，毀了我半生正常！
不過他這次意外的沒有生氣，還笑道，“是什麽男生呢？”
我發現他和平常不太一樣，眼中帶著溫柔，看來是送籃球請吃飯的作用了。
原來學霸也不免落俗嘛，切。
我吞吐道，“隻是下雨天搭過車的一個男生嘛。時間太久了，我都忘記他的樣子了！”
他低頭攪拌了幾下咖啡，笑道，“這麽久了，難為你還能記得人家。”
額……天雷滾滾的轉變。
我被江佐如此輕易被討好的局麵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有多麽難對付，也不過如此嘛，我舉著第二份漢堡，開始了撕咬。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從這天開始，江佐對我的態度明顯不同了，他不再陰冷冷的警告說不許動歪腦筋脫離他的掌控，而是經常笑眯眯的看著我，而我對他的諂媚也繼續堅持了下去。
輔導的時候，我經常沒問題也製造問題，提升我愛學習愛鑽研的光輝形象。
“喜馬拉雅高還是珠穆朗瑪高？”我問了一個挺白癡卻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他耐心回答，“喜馬拉雅是一個山脈，不是一座山，珠穆朗瑪峰是喜馬拉雅山脈眾多山峰中的一座，而且是世界最高峰。所以他們兩個不能放在一起比。”
“哦……”我拉長聲音，故作崇拜，“你懂的好多哇……”
學霸大概都喜歡聽到這種奉承，江佐先是勾勾嘴角，然後拍拍我的大頭，“快做作業。”
想必，此刻我在他心裏已經變成了一個好孩紙。
終於，英文交流會馬上要召開的消息貼到了學校告示上，而一個美國交換生即將來到的消息也在校園裏傳開。
除了我，沒有人會知道，這個交換生其實是個美籍華人，而且是個翩翩少年，俊朗溫和，幹淨隨性……
我想，是我該向江佐提出宿舍聯誼的時刻了，可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
於是，在告示貼出的第二天，我找到他，提出了我的請求。
“你就同意了吧！”我買了一大堆零食，大包小包的堆到他眼前。
他蹙蹙眉，“你為什麽不找你同年級的宿舍聯誼呢？”
“不麽不麽。”我白蓮花模式啟動，“我想跟師傅在一起。”
這句話我現在回憶起來，實在是太有深意了，當時我怎麽就一點沒察覺呢，難怪江先生當時神情不自然的發怔，臉上還飄過紅雲。
“求你了，好不好？”我又開始啟動賴皮模式。
江佐猶豫道，“可是之前我們班也有女生跟我提出過宿舍聯誼。”
“不許你答應他們！”我急的哇哇亂叫，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的胳膊肘啊！我的玻璃蓋啊！我的腰間盤啊！全都疼啊！
“為什麽？”他看我著急的樣子似乎心情大好，笑的跟豬八戒似的！
想到我要失去接近心上人的機會，想到心上人會被其他女人近水樓台，我這骨頭架子跟要散似的，各種不高興。
我哭喪個大臉，為自己的幸福奔喪。
“我就是不願意她們和你宿舍聯誼！為什麽她們行，我就不行！”
眼淚啊，快落下來吧！
洶湧些！不要客氣！
江佐似乎就是有折磨人的嗜好，看著我死去活來的難過，他臉上那叫一個春風滿麵啊！
白巴結他這個忘恩負義不近人情的吊絲！
我凶狠的睜開眼，吼道，“反正就是不許你答應她們！”
嗓音太大，一下就把江佐給鎮住了。
他捂著耳朵，點點頭，哭笑不得道，“我答應你了還不成？”
好消息突襲，我的心情也跟‘看我七十二變’似的陰轉晴，連多雲都省了。
“賴對對，你的心情一直這麽起伏不定嗎？”
看著瞬間開始手舞足蹈跳西藏舞的我，江佐不淡定了。
“沒有呀，這是第一次呀，巴紮黑。”我跟大鴨子似的。
然後，我就錯愕的發現，他第一次，第一次，露出了一個超級無敵陽光的笑容。
和江佐宿舍聯誼的事情定下來，我心情很激動，趕緊回到宿舍宣布這個好消息，還讓她們閉緊嘴巴，對我愛上了新來的美男子的事必須保密。
她們還是很靠譜的，我作為宿舍長一年多，還是把她們訓誡的非常聽話的。
“你別高興太早。”蔣小小在我最快樂的時候，又迎頭一盆涼水，“剛才我經過教務室，聽說上學期期末考試有掛科的學生，不能參加這次交流會呢。”
額……聯誼，是為了一起參加交流會的分組。
如果掛科的不能參加，我豈不是拿個空頭支票幹不了實事兒了……
這是哪個破領導定的破規矩，我不就是考試之前睡過頭了嗎，我不就是掛了個英語嗎，至於連婚姻大事都因此而受損麽……
我又瞬間晴轉陰了。
“一會兒開學校大會，肯定會說這件事。”
下午，我蔫頭耷腦的走進學校會議室，正好看到江佐，他衝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心情萬分低落。
“怎麽了？”
我將蔣小小告訴我的事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
“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參加交流會了！”
我的尾巴骨啊！我的朝天蓋啊！我的扇風耳啊！全都疼啊！
江佐聽了蹙蹙眉，“這不是還沒確定嗎，一會兒看看怎麽說，沒事，有我呢。”
我看著他堅定的正義表情，忽然覺得這廝也挺帥的，是個gay太可惜了！
出於對自己的惋惜和對他的惋惜，我揉揉眼睛，說道，“我們咋這個命啊……”
江佐笑笑，安慰我，“沒事的，放心。”
他話雖這麽說，我還是視死如歸的坐到了班級區域裏，果不其然，校長宣布上學期期末有掛科者，無權參加此次交流會。
真想把校長拖出去找個大娘調戲一下！
這次交流會是我們學校舉辦的，邀請了很多大學參加，其中包括英文歌劇，英文演唱會，英文電影原景再現等主題，如果學渣上陣的話，會影響學校的燦爛形象……
其實學渣們肯定也不想參加這種活動，除了我這個心懷不軌的家夥……
其實我不是學渣，我隻是藝術生而已……
校長宣布完消息後，很多學渣都挺興奮，我癟著嘴看了一眼前麵坐著的江佐，然後震撼的一幕發生了。
他竟然舉起手，對校長說，“校長，我不太讚成。”
校長掃了一圈，看到舉著手的學霸，銳利的眼神才添了幾分和藹。
“為什麽？”
江佐站起來，說道：“校長，我是大一一位學妹的課外輔導員，通過最近的輔導，我的小學妹其實進步很多，而且通過對她的接觸，我了解到並不是學習不好就代表一無是處。罷免他們的參加資格，可能會提高學校的整體英文水平，但是同時也削弱了他們對學習的熱情。
如果一個學生，不再有自信，又如何去進步？這不是與學校宣揚的學習精神相悖嗎？”
一席話結束，全場很安靜，我的手心都在冒汗。
不得不承認，學霸發起威來是閃閃發光的，跟五星紅旗似的。
若不是因為他是gay，我都快愛上他了……
暈，我這個博愛狂。
校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嚴厲說道，“有什麽問題，私下找我來談。”
哦……他確實不該如此大張旗鼓的挑戰校長的權威。
“那散會後我去校長室找您。”說完江佐就坐下了，而且氣勢絲毫不弱於校長，但是字裏行間的用詞又畢恭畢敬，讓人挑不出錯！
學霸就是學霸啊！
他為我向校長挑戰，我都要感動了。
他坐下後，回頭看看我，給了我一個撫慰的笑容，然後用唇語對我說，“別怕。”
嗚嗚……我抹了抹眼睛，太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