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浪蕩

表姐帶他們去了十裏外灘，4A景區果然名不虛傳。目之所及，都是人，人與人之間小小的縫隙閃著細沙的金黃，男士隻穿短褲，在沙灘與海水中穿梭，在海裏遊累了就躺在沙灘上享受陽光的沐浴；女士則抱著遊泳圈戰戰兢兢在海裏衝浪；還有很多幾周歲的孩子在沙裏打鬧、奔跑，有的在爸媽的指揮下挖人工運河，有的築起了沙城堡，小小的建築師盡情發揮著想象力。他們玩的多麽投入，多麽認真。稍遠處還有一排衝浪艇，大部分是旅遊項目，但他們都肩負一個任務，那就是為搶救溺水人員，隨時待命。

看著海水，一浪拍打一浪，心中躍躍欲試。表姐沒下海，在岸上照看衣服手機等，他和祺祺下海遊泳去了。第一次下海，不太會遊勉強在淺灘處刨幾下水，總想去更深處試探海底，一個海浪猛地打過來，嗆了一大口海水，真的鹹！小時候家裏附近有人工水渠，村裏通過水渠灌溉農田，老家的夏天，酷熱的常中暑，中午時分，他常和哥哥抱著父親撿回來的破輪胎，衝向水渠，從橋的上遊漂下去，再走上岸又漂下去，玩的忘了吃午飯。這時可以聽見父親在後院喊著我們的乳名回家吃飯了，這才戀戀不舍地拾起衣服匆匆回家吃飯，沒上學的時候，就是放牛或者在農田幹活，在芒種和豐收季節能去玩水是多麽奢侈的事。

海邊飄過一片烏雲，下了一陣雨，他們躲了一會雨，再下海耍了一會就回家了。

第二天，表姐說：“妹，今天就不陪你們玩了，帶你同學玩開心哦。”

他們先去了一個哥家裏，之後才去玩。哥在玩電腦，迎他們進來後，給他們倒的茶。哥問他來幾天了，玩的怎麽樣，他淡淡地回複了，畢竟他不願意去回答之前回答過的問題。

稍聊了一會，哥就打開網頁給他們看了，關於南山的曆史以及未來的發展前景，簡單地說，給予南山的優惠政策，加大投資，利用好天然的地理優勢促進南山的發展，還講解了X計劃在南山的重要性及合法性，很多部門都在配合X計劃的進行，一些調控手段和措施，真假需辨。然而這些對於他來說，就像在學校聽英語課，不是對方說的不好，而是沒狀態，在這樣一個新的環境，學校的一切慢慢淡出腦海，在南山找到了最初的感覺。

接下來的幾天，偶爾還聽見關於X計劃的隻言片語，但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們倆在外麵玩，不是在海邊、景點就是奶茶店度過的。早上吃完早餐，朝陽透過海邊再灑進窗戶許久，兩人又騎上電動車出去玩，景點，沙灘都留有他們的背影。他教她騎電動車，他坐後麵，那麽悠閑，經過海邊，海風吹拂她的長發，那麽多浪漫，吃喝玩樂，都提前步入老年期了。

一天晚上，他們去了一個阿姨家裏，家裏有個小女孩，叫小蘋果很可愛，是阿姨的外孫女，阿姨的白發裏摻著幾根黑發，身體很健朗，看上去也很精神。有時候聊到南山，有時候聊家常，或多或少提到南山的X計劃。

“來這快一周了吧，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呀。”

見他敷衍的回答，阿姨又說道：“你所看見的這百來萬的外地人，其中隻有百分之十是遊客，也許結束旅程第二天就買好票奔下一個城市，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幹同一件事，就是X計劃的參與者。很多人自己沒有主見，聽別人說讓別人判斷，覺得騙人，有的膽小半夜三更跑出來的，連行李都不帶，有的還是五大三粗的漢子還不如我們女人的膽量。話說回來，我來這兩年多了，看的東西比較多，見的人也多，我兩個女兒也參與了X計劃，快成功了，已經買了車買了房”，阿姨一邊聊著，一邊打開相冊給他們看她女兒買的車和房子，生怕他們不信。

收起手機，給他們續了杯水，接著說到：“你們去防海港沒，有時間可以去那邊玩玩，那邊有在建最大港口，邊境貿易很頻繁”，阿姨轉過頭對祺祺說著：“你看看現在還有票嗎，南山就那麽大，玩了幾天也沒啥好玩的，明天就可以帶你同學去那邊玩。”

“嗯嗯，我一會看看。”

他們再聊了些其他的，就回家休息了。

晚上比其他時候休息的早，第二天要早起。

後來才知道那個阿姨叫緣順，她兩個女兒都買了海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