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真實的春夢

第二天一早，陳碩醒來之後，頭腦仍有些昏沉沉的，仿佛宿醉一般。他抓到枕邊的襯衣，驚訝地發現扣子幾乎全都掉落了，顯然不是一顆顆解開，而是蠻力拉扯的結果。為何會如此，他毫無印象了。隻是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美妙至極的春夢。

他愣了幾秒，掀開被子一看，床單和被子上果然畫滿“地圖”。陳碩感到有些羞恥，他從高中之後就沒有夢遺過了，這到底是……回春湯。他倏然想起了這件事。沒錯，他的確是喝了幾口回春湯，當時，歐陽玲似乎還在他身邊。可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他全然想不起來了，隻恍惚記得，自己做的春夢，似乎跟歐陽玲有關……陳碩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細想下去。他到浴室衝了個澡，穿好衣服後，走出房門。

現在是早晨九點過，陳碩來到酒店的餐廳準備吃早餐。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用餐的許晨和流風，走了過去，問道：“許晨，你病好了？”“嗯，打點滴好得快，沒事了。”許晨說，“你昨晚這麽早就睡了？我七點過回來，敲你門沒人應，打電話也沒人接。”陳碩撓著腦袋說：“昨天晚上有點奇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好像莫名其妙就睡著了。”許晨問：“那回春湯，你喝了嗎？”陳碩說：“喝了呀。”“味道怎麽樣？”“挺好的。”“……這就完了？”陳碩不好意思把做了春夢和夢遺的事告訴他們，便含糊其辭道：“嗯，反正挺好喝的……我去拿吃的了。”許晨和流風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陳碩的反應有些奇怪。對於昨晚的事，他倆毫不知情。

陳碩拿了一些麵包片和沙拉，回到餐桌。這時，歐陽玲和帝寰宇也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餐廳。流風一眼看到了他們，招呼道：“師父、寰宇哥，這兒！”陳碩抬起頭來，跟歐陽玲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陳碩想起了昨晚的春夢，歐陽玲想起了昨晚的**戲碼，倆人的臉一起紅了，並暗自吃驚。

歐陽玲想的是：難道陳碩對昨晚的事有印象？他的舉動，並非全是那回春湯所致？

陳碩想的是：為什麽歐陽玲會臉紅？難不成昨晚的事並不是夢？不不不，這絕無可能。如果我敢對她做出非禮之事，以她的武功，非當場殺了我不可。

倆人一邊思忖，一邊遮掩不自然的情緒。落座之後，流風詢問師父要吃什麽，幫忙拿菜去了。帝寰宇也尋找各種話題打破沉悶，化解尷尬的氣氛。

“歐陽，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兒呢？”帝寰宇問道。

歐陽玲反問道：“你呢？你這次到重慶來，就是為了賺這三千萬吧。現在錢已經到手了，你又有何打算？”帝寰宇笑道：“我的人生信條，就是一邊享受，一邊賺錢，同時在這個過程中發掘和研究各種美食。昨天剛到手一千五百萬，當然要好好享受一番。不過常規的享樂方式，已經無法滿足我了。倒是你們要做的事，讓我很感興趣。”歐陽玲望向他：“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麽？”帝寰宇說：“流風昨天跟我說了——你們想重現傳說中的‘終極菜式’，對嗎？”歐陽玲沉吟一下，說：“沒錯，怎麽，你對這事感興趣？”帝寰宇說：“當然感興趣！曆代廚神，誰不想得知‘終極菜式’的秘密？可惜的是，你們能找到中神通嗎？還有東邪和北丐那兩個老頑固，又豈是那麽容易被說服的？”“不試試看，怎麽知道結果呢？”歐陽玲借用陳碩的話。

帝寰宇一拍桌子：“好！我決定了，跟你們一起走！我們一起挑戰這個終極任務！”陳碩和許晨聞言，十分興奮。這正是他們所希望的。拋開中神通不說，南帝加入之後，四大廚神就集齊一半了！

流風也很高興，拍掌歡迎帝寰宇加入他們的行列。帝寰宇揉了他的腦袋一下，問道：“東邪和北丐兩個人，先去找誰？”歐陽玲說：“我也不知道，你覺得呢？”帝寰宇說：“我跟東方淨（東邪）的關係還不錯，打個電話問問他，看他現在在哪兒。”說著便摸出手機，同時起身離開，走出餐廳去打電話。許晨和流風分別去拿水果和飲料，隻剩陳碩和歐陽玲坐在餐桌旁。

陳碩覺得有些尷尬，說了句“我去倒杯果汁”，正欲起身離開，歐陽玲說：“你別走，我有事要問你。”“啊……什麽事？”“昨晚的事，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嗎？”陳碩心中一驚，他倆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麽事？難不成那場春夢，竟是事實？他越想越心虛，不免為之汗顏，支支吾吾道：“我……記不起來了。”歐陽玲盯著他看了半晌，說道：“你還真是不擅長說謊。要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怎麽不問問我，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呢？”陳碩的瞬間紅到了脖子根，雖然他無法確定昨晚發生了什麽，但歐陽玲這樣一盤問，便鐵定是跟她有關了。而自己多半做出了越禮之事，正欲道歉，歐陽玲說道：“你別緊張，我並不是要追究或怪罪，隻是想問問你……”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整張臉也漲得通紅。陳碩納悶地望著她。半晌後，歐陽玲羞怯道：“你的所有行為，都是那湯所致嗎？”陳碩並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但聯係到那春夢，也大概能猜個七七八八，心中自然是大大的不安，趕緊解釋道：“對，歐陽姐姐，都是那道湯惹的禍，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有所冒犯，還請你大人有大量……”說到這兒不敢繼續下去了，因為對麵的歐陽玲臉色越來越難看，臉色從緋紅轉變成鐵青，顯然這並非她想要的回答。可陳碩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聽什麽。總不能說“對，我就是想侵犯你”吧。這確實不是他的本意。一時之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緘口不語。

這時，許晨和流風端著水果和紅茶回來了，歐陽玲不好當著他們的麵發作，陳碩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帝寰宇也返回餐廳了，一臉的喜色。他坐下來說道：“我跟東方淨通過電話了，他現在在雲南的鶴慶縣，非常歡迎我們去做客。”說完這話，他見歐陽玲毫無反應，鐵青一張臉，問道：“歐陽，你怎麽了？”“沒什麽，”歐陽玲不再意氣用事，恢複常態，說道，“你說他歡迎我們去做客？可是以我對東方淨的了解，他可不是那麽好客的人。”帝寰宇說：“他最近剛研究了一道新菜，正想找人品鑒一下。你說這世上還有比你我更適合的人性嗎？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歐陽玲說：“品鑒新菜沒問題，但東方淨這人事兒太多，要吃他做的菜，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流風從未見過東邪，更沒品嚐過他做的菜，聽到師父這樣說，不免好奇道：“師父，品嚐菜肴會有多難？莫非還要完成任務，才準品嚐？”帝寰宇笑了：“這倒不是。但正如你師父所說，要吃東邪做的菜，還真不是一件輕鬆隨意的事。我這麽跟你們說吧，東邪這派是五大廚神中最特殊的——吃菜的人，恐怕比做菜的人還要累。”流風露出驚訝的表情。陳碩和許晨更是聽得如墜雲霧，不明就裏。吃菜的人比做菜的人還累，什麽意思？難不成東邪做的菜都有幾公斤重，得捧在手裏吃？

毫無疑問，陳碩等人的好奇心都被點燃了，對於東邪這個人和他烹製的菜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流風說：“那我們什麽時候去雲南？”“今天就去呀，”帝寰宇摸出手機，點開旅行軟件，豪爽地說道，“我來訂機票，請你們坐頭等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