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訪雲南

在三年前左右，他們確實處理過一個案件，就是關於一個女孩的，但是在報完警後，兩姐弟就不知所蹤，戶口本也沒拿。他們當時之所以拿了戶口本，是因為雲南德宏那邊有人報警說有兩個小孩失蹤了，就是他們兩個，原本他們準備把兩姐弟遣返的，但人不見了隻好作罷。他們還根據女孩提供的肖像很快破了案。

搶劫的那個男的第三天在娛樂場所喝酒鬧事，被送到警察局，和畫像一對比，他們就把他給控製了，而且該人還是慣犯，但錢已經被他揮霍將近一半。

還反映月溪用的卡是一個叫楊敬的男孩，卡並沒有被劫犯搶走，嫌疑人用刀威脅月溪將錢取出給他後就走了。他們通過銀行拿到了楊敬的信息，也很快聯係到楊敬，男孩說是給月溪用的，還往卡裏又存了一筆錢進去。

為了找月溪兩姐弟，楊敬還和他們呆過一段時間，可至今也沒找到他們。

拿到楊敬的電話，撥通那邊的號碼。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楊敬嗎？”

“我是，你是——？”

“我是上海公安局的張軍。”

“你是公安局的?”

那邊的他口氣有點質疑。

“是的，就是你認識李月溪麽？”

“你找到小溪了嗎？”

他沒回答還反問，有點激動。

“沒有，沒找到，隻是有他們一些消息。”

“什麽消息？”

“就是他們一年前在山東活動。”

“在山東哪知道麽，我人就在山東。”

他顯得很是急切。

“在菏澤，還有我想向你谘詢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你的銀行卡開通信息提醒嗎？”

“是的，兩年前她往卡裏存過兩千塊錢，是在上海存的，之後又過了8個月左右，她在山東取了兩千，至今都沒有信息，所以我人在山東繼續找他們。”

聽了楊敬那麽說我猶豫了，那說明在一年多前她就開始在山東活動了，說不定會更早，可現在她還在那麽。

“對了，我兩年前見過他們兩姐弟，但他們已經淪落為乞丐。在上海街頭乞討，我聽他們說，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到上海，本來準備去山東的，結果走錯路到了上海。”

“你說什麽，淪為乞丐，笨女人，不知道我又給她存了一萬塊錢麽！”

他的口氣聽起來很是憤怒，但我知道那是深深的擔心，並且還夾雜著其它感情在裏麵。

掛了電話後，我決定走一次雲南德宏。

三天後我到了月溪出生長大的地方雲南德宏的畹町，當地派出所武警小趙，帶著我去她家，本來是何所長準備親自帶我的，結果臨時接到上麵的通知要開什麽緊急會議不能來。

月溪家的房子是兩層樓的磚房，有前後院，很寬，前院搭著藍色的彩鋼瓦大鵬。進門左側用青磚隔開，半人高，像個小包房，包房裏堆了很多桌子椅子，上麵積滿灰。右側是廚房，正麵房子一樓是客廳，擺放著一套大麵積脫皮的皮質沙發和一張大理石茶幾。看得出來，這家人以前是做餐飲的。

進門後，月溪的父親李剛迎出來，給我和小趙發煙，我沒接，小趙見我沒接也不敢接，我很少抽煙，除非在想問題的時候，會點上一支煙。

月溪的父親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穿著寬鬆的白襯衫，配著黑褲子，很是得體。月溪的繼母翠玲，人長得還算白淨，臉型有點尖嘴猴腮的，以我的經驗判斷，這女人應該不是什麽善輩，還有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應該是翠玲所生，長得像月溪的父親。當我提到月溪兩姐弟的時候，翠玲很是厭煩，直說他們兩姐弟是小偷。然後轉身出門，說是有急事要去辦。

而李剛卻很是淡定，他點了根煙抽著，隻是問我：

“他們找到他媽媽了嗎？”

“我不知道，我目前得到的消息他們在山東。”

“哦，他們過得怎麽樣？”

說著他猛吸了一口煙。

“我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淪為乞丐了，一路乞討北上。”

“是從那次被搶開始麽？”

“嗯！”

說著我拿出手機翻出當年拍的那張照片，還好一直存著。

他接過看後，表情從震驚到心疼，還隱隱帶著一絲後悔。

“我的孩子，他們很善良，很單純的，他們怎麽做乞丐了，他們應該好好待在家裏的，不應該去找他們媽媽的……”

月溪的父親看著照片，嘴中囔囔自語。這男人看得出其實也愛他的孩子們，但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麽逼得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踏上千裏尋親的艱辛曆程。

感覺從他們身上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我和小趙出來再街頭拐角的一家麻將鋪看到了翠玲。之後讓小趙帶我去找另外可能熟悉月溪的人——她的小學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