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匿名舉報
一九九一年,我從天津的武警指揮學院畢業,就被安排到上海公安局的刑偵科工作。由於工作突出,用了十年的時間,我從一個民警做到現在的中隊長。
除了正常的刑事案件外,我更多的時間是放在販賣兒童婦女的案件上,之所以會選擇這樣的人生,因為我也有個失散了將近10餘年的妹妹,也是因為妹妹的失蹤我才會選擇做人民公仆這條路,想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找到妹妹。可是這麽多年過去,妹妹仍是了無音訊。
我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我妹妹是被人販子給帶走的,因為有目擊者看到有一輛車把她帶走的。曾有人和我說過,說不定我妹妹已經遇害。可是我總是有種預感,她還活著,還在這個地球上的某個角落好好活著,在等著我去找她!
由於販賣兒童婦女的案件通常是跨區域性的,所以我經常在全國各地來回奔波,更多的是西南、華東還有華北這些地區。很多兒童和婦女就是被從西南販賣到華東、華北的。
這次我得到了一絲關乎妹妹的線索,於是我迅速趕往山東的菏澤,可是到了那後,我的希望再次破滅,被解救的那個女人並不是我的妹妹。即使我那麽多年沒有見過妹妹,但我還是一眼能辨認出她不是,而且我妹妹左耳跟處有一顆紅痣。
我即將離開菏澤公安局時,去局長辦公室找嚴局辭別:
“嚴叔,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所以來看下您老!”
“要回去了?小張。”
嚴局已臨近60歲,因為以前經常一起出案,時間久了彼此都熟絡。
“嗯,那邊局裏還有事我得趕回去。”
我回答道。
“這次真不好意思了,讓你大老遠跑來,結果……唉——!”
說到這,嚴局長歎一聲。
“沒事,就當來看看您,咱兩起碼也有2年沒見麵。”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
“對了,你們這段時間以來似乎偵破了很多案件。”
嚴局一拍大腿,說道:
“說來也奇了,前段時間,我們經常收到匿名舉報。就是這個舉報者提供的線索。”
“匿名舉報?”
我不確定,對於匿名舉報我們都很熟悉,很多人不想被曝光,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都是采取匿名的方法提供線索,除非有獎金,才會提供真實姓名,然後警方會幫他保密,我們這一舉措也是為了保護舉報者的人身安全。
可是關於舉報或者提供線索人口販賣的,隻要一經核實,我們都會給予一定的獎勵,但這個人卻不要,而且似乎還提供了很多條,我心中有所不解。
嚴局也似乎看出我此刻的疑惑,就說道:
“是這樣的,大概1年多前,我們經常會接到舉報人的電話,而且還是個女的,她還要求我們到她打電話的地方拿嫌疑人的畫像,她在畫像背後還會注明嫌疑人的動向,所以我們拿到畫像後,回到局裏對比,很快就能鎖定犯罪嫌疑人並破案。”
“去取畫像的時候沒見到提供線索的人麽?”
我追問。
“沒有,她都是用公共電話打來的,去的時候都不見人了,畫紙她都會用一塊石頭壓在那。我也調過監控查看,但不是很清楚,而且距離又遠。”
“那能猜出那女的大概幾歲麽。”我問道。
“嗯,我猜她大概應該有25歲以上,還是一個藝校畢業的學生,因為我看了她畫的那些畫像,都是素描,人物肖像畫得惟妙惟肖,那功底沒個十年八年是練不出來的。她的畫像連小劉都自歎不如。”
嚴局說的小劉我知道,就是負責根據舉報人提供犯罪嫌疑人特點進行人物肖像還原的小劉。那小劉的畫工我見過,他的畫工在警界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每次畫的都能與本人八九不離十,為此我曾挖過角,可惜嚴局不放人。
連小劉都要自歎不如,看來舉報人的繪畫功底真不簡單。
嚴局繼續說道:
“和你說,這女孩似乎還有個習慣,在畫紙右下方都會畫上一朵蓮花,而且隻有五個瓣。”
嚴局說到這,我心裏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隻是我沒抓住。
接著又聊了一會就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坐在飛機上,我閉目養神中不禁想起昨天與嚴局聊天的內容。
“每幅畫上都有一朵蓮花,一朵五瓣的蓮花……”
我囔囔自語。
“一朵……五瓣的蓮花……五瓣的蓮花五瓣蓮花。”
突然間我想到了,五瓣的蓮花我見過,就在兩年前左右,可是那女孩隻有14歲,現在也就16歲左右,不可能是嚴局說的那個人,但我有點想追根刨底,她是我救助過的一個女孩,她當時就從我眼皮底下溜走的,就像人間消失一樣。
一下飛機,我就趕緊給嚴局打電話,要他把那些畫像傳給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