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劫降臨
白曉亦長舒了一口氣，眼中噙著淚水，道：“汪師哥，這一世我欠你的太多了，但願下一世能夠還你。”
汪依風笑道：“曉亦，你說得這是什麽話？再這麽說我可要生氣啦。”白曉亦笑了一下，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嚐不知道汪依風對自己的心意？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是絲毫勉強不來的。她愛的是凡白羽，對汪依風卻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她的心裏雖然感到無比愧疚，卻也無可奈何。
凡白羽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一動。這時他已經知道白曉亦為了救自己而甘願進入九世輪回鏡的事情，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一直以來白曉亦對他的愛慕之情他是能夠感覺到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白曉亦對他的這種感情已經超出了同門情誼，也超出了喜歡亦或是崇拜，而是刻骨銘心的愛戀！
想到這裏，凡白羽朝著白曉亦看去，正巧白曉亦也看向凡白羽，四目相交，白曉亦臉上一紅，把頭別了過去。凡白羽見她俏臉生暈，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更增韻致，心中一動，忍不住說道：“曉亦，謝謝你！”
白曉亦報以一個甜甜地微笑，道：“師哥，咱們出生入死的大戰不下百場了，現在才想到要謝謝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凡白羽一時語塞，因為他發現自己欠下白曉亦的實在太多了，而他所回報的也隻是一句“謝謝”而已，除此之外，他還為她做過什麽？
這時候夏侯洛等人已經清理了戰場，把九世輪回鏡和吸魂石拿了過來一起交給凡白羽，道：“掌門，這兩件都是稀世奇寶，尤其是吸魂石，林憶雪姑娘的魂魄還在裏麵，請掌門妥善保管。”
凡白羽收下兩件寶物，見林憶雪的魂魄在吸魂石中安然無恙，有驚無險，心下大慰。
眾人清點了死去弟子的人數，一共有十七人遇難。眾人把這十七人埋葬了，又立了墓碑，拜過之後才離開這裏，向著蜀山進發。一路上眾人都在問凡白羽為何知道天合眼藏在哪裏，當下凡白羽向眾人述說了他在九世輪回鏡中的經曆。
原來凡白羽從九世輪回鏡中出來之後，回想起在鏡中的生活，依稀記得眾猿猴藏身的那個深洞離陰風洞不遠，而他在鏡中幫猿猴放在巨臉上的那枚“眼睛”正是天合眼。如果千百年來天合眼沒有被人發現過，豈不是至今還在那個山洞之中？
想到這裏，他決心前往那個山洞中去看一看。無比幸運的是，天合眼果然依舊在那個山洞的巨臉之上。他拿到天合眼後立即折回到陰風洞中，恰巧在危機時刻解救了眾蜀山弟子，又利用天合眼消滅了穀辰和鳩盤婆。
眾人聽後無不嘖嘖稱奇，都說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果不是進入到九世輪回鏡中誤打誤撞知道了天合眼的下落，就這樣找下去還真不知找到何年何月去，眾蜀山弟子也勢必會死於妖屍之手。
但凡白羽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他在九世輪回鏡中時曾經住在昆侖山腳下一個小農舍中，那裏有他的“母親”，但是他從很小便是孤兒，跟隨著長眉真人學藝，如果鏡中是現實世界的殘影，怎麽會忽然多出一個“母親”來？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便不再去想這件事。反正隻要找到了天合眼，這些細枝末節大可以後再慢慢追究。
鳩盤婆和妖屍穀辰伏誅，又在天劫前半便找到了天合眼，眾人心情大好，一路上觀賞風景，並不急著回去。行了幾日，才行到昆侖山腳下，遠遠望見一隻大猿猴在朝著眾人揮手。
凡白羽見這隻大猿猴十分的熟悉，依稀便是鏡中的猿猴首領的模樣，又想起長眉真人那句話來：無心無念，前途莫問。悠悠天地，亦幻亦真。
凡白羽走到大猿猴麵前，那大猿猴似乎認得他一般，抓起凡白羽的手來在臉上蹭來蹭去，顯得十分親密。凡白羽抱住大猿猴，拍了拍它的肩膀，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半個月之後，眾人回到了蜀山。凡白羽先是撤去了蜀山的禁法，讓眾弟子先回到山上，然後才來到林憶雪所居住的農舍前，把她的魂魄從吸魂石中引了出來，回歸到軀體內。
林憶雪醒了過來，一下撲入了凡白羽的懷中哭了起來。凡白羽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這不都安全回來了嗎？”
林憶雪哭啼了好一陣，才道：“我的魂魄被鳩盤婆勾去之後，我在路上已知道你麵臨很大的危險了。我真恨我自己，為什麽是一個凡人，為什麽不能像你們一樣禦劍飛行，和你們共同抵禦敵人。”
凡白羽柔聲道：“凡人也有凡人的好處，做劍仙太累了，倒不如凡人無憂無慮的好。”他忽然間又想起“仙凡殊途”的古訓來。難道劍仙真的不可以和凡人相愛嗎？仙人和凡人，難道真的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嗎？
林憶雪打斷了他的思路，道：“凡大哥，這一路上我雖然在吸魂石中，但是聽你們有說有笑，真的十分羨慕你們。你能讓我拜入你們蜀山門下嗎？”
凡白羽眼前一亮，道：“對，等到明年蜀山派廣收門徒之時，你可以參加比賽，隻要通過了便可以成為蜀山門下弟子了。到那時候，就不存在仙凡殊途這一說了！”
林憶雪也是十分高興，道：“明年蜀山就會廣收門徒嗎？真是太好啦。我真恨不得現在就穿越到明年呢。”
凡白羽笑道：“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抵禦天劫的侵襲。等天劫過後，我會盡快推行招收門徒的事宜。所以你就再等等吧。”
林憶雪道：“我等，你要我等多久我都願意。”
凡白羽和林憶雪找到了解決“仙凡殊途”的辦法，都是十分欣喜、高興，兩人幸福地靠在了一起。
林憶雪靠在凡白羽肩上，道：“凡大哥，天合眼如此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鳩盤婆和妖屍滅掉了，能讓我仔細看一下是什麽樣子嗎？”
凡白羽猶豫不決。他知道天合眼法力太過強大，凡人很難屈駕的了，他不確定是不是適合把天合眼拿出來給林憶雪觀看。
林憶雪見凡白羽不說話，道：“看一下又有什麽關係，又不會弄丟了。”
凡白羽心想也是，總歸是自己太過謹慎了，於是從懷中掏出了天合眼，遞給了林憶雪，鄭重地囑咐她道：“天合眼法力太過強大，凡人很難屈駕，因而你千萬不可對天合眼動什麽意念，否則有害無益。”
林憶雪點了點頭，接過天合眼，見裏麵有彩光氤氳流動，十分惹人喜愛，拿在手中不住地把玩。這時恰好夏侯洛有事情來找凡白羽，於是凡白羽便走出農舍去見夏侯洛了。
林憶雪獨自拿著天合眼，越看越是喜歡，突發奇想，心想這個天合眼具有如此威力，不知能不能測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是不是真愛？她童心大起，一時忘了凡白羽的囑咐，對著天合眼道：“天合眼呐天合眼，你能不能測一測凡大哥是不是真心愛我？”
她這句話剛剛說完，天合眼中氤氳流動的光芒忽然間大盛，緊接著又快速地黯淡下去，最後消失不見了。林憶雪見天合眼沒有絲毫回應，失望之極，也沒有在意天合眼的光芒消失了，心想：這法寶也有些欺負人，凡大哥用時光芒四射，我用時連亮都不亮了。
她忽然想起凡白羽囑咐過她千萬不要對著天合眼動用意念，暗叫一聲：“哎呀，不好。把凡大哥的囑咐給忘了。”
恰在此時凡白羽回來了，她把天合眼遞給了凡白羽，道：“好啦，我看夠了，還給你吧。”
凡白羽接過天合眼重新放入懷中，道：“天合眼乃是女蝸娘娘留下的一滴淚水流落凡間幻化而成，女蝸娘娘是創世之神，不知為何竟也會流淚。”
林憶雪沒敢對凡白羽說她向天合眼動念之事，隨便搪塞道：“神仙也是人嘛，肯定也會有七情六欲，那有什麽稀奇的。時間不早啦，你也該回去了。”凡白羽初回蜀山，俗務繁忙，便告別了林憶雪，回蜀山去了。
自此之後，全體蜀山弟子勤修苦練，以應對半年後的天劫。凡白羽也經常下山去看林憶雪，但是他發現自己對白曉亦的感覺也起了明顯的變化。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愛上了白曉亦？
但他很快便打住了這個念頭，把全身心的精力投入到應對蜀山天劫的工作中去。
時光荏苒，轉眼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屈指算來，這一天正是蜀山天劫來臨之日。 一大早，蜀山眾弟子便擺開降魔陣法，嚴陣以待，蜀山上下充滿了嚴肅、凝重的氣氛。
這一天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卻連一點天劫的跡象都沒有。過了正午，眾人的神情剛剛有所鬆懈的時候，忽然間天空中烏雲密布，遠處風聲呼嘯不斷，眾蜀山門人知道天劫將至，精神一振，重新擺開陣法。
忽見烏雲之中有無數個長龍時隱時現，又有千奇百怪的怪獸爭相盤旋交錯，極盡凶殘之象。凡白羽麵色凝重，手持白羽劍站在高台之上，大聲說道：“天劫已至，你們所見到的種種現象，耳邊聽到的種種聲音，都是天劫所為，俱是虛幻，千萬不要為其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