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Patty個屁啊！？你沒看見客廳哪裏躺著2個死人嗎？！”瘋子指著趙博的鼻子吼道。
“什麽？死人？”趙博的腦子反應是絕對快過身體的，在身體行動起來跑向客廳的時候他的腦子已經在瞬時的壓力下高速運轉起來了，“是誰？為什麽這次是2個？”再沒看到現場前很多事情是不能妄加揣測的。
現場血肉橫飛的場麵比前幾次更甚，由於大水晶燈的猛然墜地導致了底麵能夠下腳的空間不多，畢竟都被各種細碎的水晶玻璃炸和裝飾物都鋪滿了。趙博的眼睛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搜尋屍體，而是出神的望向了地麵，那仿佛無人踐踏過的地麵上他發現了一小塊一小塊經過掩飾的走過的痕跡。其他人顯然是不太想走進去看碎屍的，楊誌明顯沒救了，自然也不會有人走進，會走進又刻意掩飾的人－凶手。趙博腦海立刻給出了定論。
其實後來看趙博的回憶錄時，他曾經說，“我並不聰明，也從來沒有聰明過。之所以能夠解開這個謎題的原因主要都得益於我的靈光一閃，就好像有個解密精靈一直住在我腦海裏，在我龐然若失的時候，它總會不經意的出現，然後給我指點迷津。”
他小心的不去碰那麽些痕跡，用手機照例拍下照片，循著一點點的空位走到吊燈哪裏，燈斷的不是很幹脆，明顯是有人用大力把它拉斷的，這真是匪夷所思，這得多大的力氣。而且當著被害人那麽努力的拉繩索不會引起被害人懷疑嗎？他繞著吊燈轉著，繩索啊……，不見了？還是一開始就不存在？嗯？這是什麽？
他用九牛二虎之力搬開燈架的其中一個支座，下麵壓著一段鋼線，鋼線的材質顯然不屬於吊燈，顏色也很怪，是黑色，而且不會反光，很暗的黑。多神奇的鋼線，他從兜裏撕下一片布條費勁的去解那截鋼線。等他幹完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眼睛被汗水給淹沒了，伸袖子一擦，睜眼時才發現門口又聚集了很多人。我去，這可怎麽解釋？
“小兄弟已經不滿意解暗號了，開始充當偵探了呢。嘿嘿。”
“你這就是瞎胡鬧~這是變態殺人案，知道嗎？變態！”
“王峰先生是怎麽確定這是變態幹的？”趙博的表情很淡定，已經沒有多餘的波瀾，他定定的看著瘋子問道。
“這，這還用問嗎？連著殺那麽多人，不是變態是什麽？”瘋子的眼神確實和瘋子很像，圓型的血紅色，總是充血的狀態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過精神疾病。
“我是說，王峰先生是怎麽確定這麽外人作案，而不是內有暗鬼？”趙博的眼神低垂，他心裏想著那截暗黑的線，那種很不好的預感一直縈繞不散。
“內鬼？你瘋了嗎？你瘋了吧！瘋了，他瘋了！”瘋子跳起來尖叫。
“我沒有瘋！不管是一開始是沈小河先生還是宋嬌嬌女士，就連楊誌先生也是，被策劃好殺死的。不是內部的人怎麽可能做到砍斷沈小河先生的頭不被我們懷疑，不是內部的人怎麽做到事先下毒不被我們察覺，不是內部的人怎麽可能會用鋼線這種手段去殺楊誌先生！就算不是山莊內部的人，也一定就在山莊不遠處。不，我認為這個人應該就是在座的各位中的一位。”
“不要信口開河！你有證據嗎？”夏雨顯然是怒了。她杏目含怒，櫻口微張，連頭發都因為憤怒而飄揚了起來。
“不，我沒有。我隻是提醒各位，盡量在一起就能有效避免凶手趁人少時動手。”趙博感覺心累，不光是要和凶手鬥，外在的不信任的壓力也讓他很不適應。他疲於應付這些不擅長的人際關係也讓他接下來的行為出現了偏差。
其實他要是繼續搜查下去會有更有利的證據出現，但當時被眾人熱議、調侃、辱罵的結果就是讓他的取證過程早早收尾了。
遺憾的結局也因為如此而徹底的被決定了。隻有凶手在暗處得意的笑著，一切，都很順利。這孩子隻能是小小插曲罷了。
下午陽光很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有一種很治愈的感覺。趙博覺得可能是最近接連幾次看見屍體的關係，在看見被碎的更徹底的楊誌時竟然很反常的沒再覺得惡心，反胃的情況也已經多少能控製了，唉……這種超強的適應性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仰頭看著天花板，實在不願意去想什麽線索，隻願意和小美麗好好聊聊。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來了，是誰？”趙博一麵問一麵已經在暗自期待是小美麗了，那溫柔的眼神和和煦的笑容是這裏唯一能讓她安心的存在了。
門打開的時候趙博吃驚的發現是周長發。
“周……老板。”趙博想了半天才決定叫他老板。
“嗯，你現在有空嗎？”周長發總是喜歡盯著別人眼睛說話，這其實是個讓趙博很不喜歡的特質。哪種自以為會看穿別人所有的動作讓趙博討厭。
“有，您請進。”
周長發慢慢走到屋子中間，然後緩緩抬起頭：“你對第二暗號是怎麽看的？”
“第二次的暗號？我告訴您了啊。”
“不，我想要知道它具體是什麽，在哪裏。”
“周老板，不是我不想告訴您，是我現在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我隻是臆測，不肯定。”
“告訴我，為了你好。”
“是嗎？為了我啊……那能麻煩您回答我幾個問題再告訴您嗎？”
“什麽問題？”
“周老板和楊誌先生一開始就認識吧？怎麽認識的？”
“什麽？你。”
“我發誓我不告訴別人，我隻是想要知道，我感覺大家互相都認識，這是真的嗎？”
“不用發誓，這不是什麽秘密。我們都認識彼此。”
“果然啊，能告訴我嗎？周老板，拜托。”
“宋嬌嬌她們那夥人我不太熟，據說以前就是專業的探寶獵人。王平川和楊誌比較熟，買賣上的關係，我聽楊誌說起過，雖然自己也畫畫，但賣的一般，不過，”他說到這裏就可疑停了一下，他用手搭在趙博肩膀上，另一個手指向遠處的一幅畫接著說：“他畫的贗品卻很逼真，幾乎亂真。賣的價格很高。”
“什麽？”趙博刷的一下蹦了起來，他的眼珠在劇烈抖動，瞳孔不自覺放大，雖然他猜到了一點點，但沒想到事實卻更殘酷。
“別激動。他手下最賺錢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盜墓團。”
趙博唰的一下從周長發的手臂中分離出來，他感覺第一次看見沈小河頭顱時的心跳又回來了，盜墓賊的頭頭？天哪，難怪，他身上的味道，看來是為了遮掩古墓的味道而刻意為之。早該注意到的，不，注意到也不會朝著這個方向去想，太聳人聽聞了。
“他，他怎麽會和楊誌熟悉？”趙博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楊誌家是富豪階層，他是最小的，你應該知道豪門都重視長男吧？他不用繼承家業，自然不被重視，所以直接接替了自家門下的酒店和畫廊。還用我多說嗎？”周長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他負責聯係買家出售？”
“明擺著的。”
“那，那你又是為什麽和楊誌很熟？”趙博用舌頭舔了舔發幹的嘴唇。
“你確定要知道？知道的太多可不太好啊。”周長發眼睛裏有一些暗意在湧動。
“嘿嘿，哈哈。都到現在了，我再知道的多一些或少一些還有區別嗎？”趙博聳著肩膀大笑。
“嗯，好吧。給你個提示。我是開藥廠的，他是開酒店的。”
“你，你不會說你生產搖頭丸吧？”趙博想起楊誌那看見女人就好像獵人瞧見獵物一樣的眼神時，心裏就有過這種念頭，他一點不用在乎女人的想法，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感覺，果然是先要讓人無意中嗑藥啊。
“嗯，為什麽不可以呢？”
“你，你們。難不成連周正先生和楊巨帥先生也？”
“哦，他們也是老相識。周先生醫術高超，想找他看病不先包個幾十萬的紅包是沒戲的，而且醫生和藥廠的關係是千絲萬縷，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吧？至於楊巨帥嘛，那更是不能沒有的好夥伴，像我們這種人天天官司纏身，沒個律師豈不是笑話？”
趙博腦袋被狂轟亂炸了半天已經處於麻木狀態了，他索性就自言自語的說：“那宋嬌嬌和周正之前吵架，就應該是和他有關係吧，聽起來應該是男女朋友之類的。”
“哦？嗬嗬。有這回事？嗯，那一定不可能是認真的。周醫生的品味我最了解，那種女人最多就是玩玩，哈哈哈。認真的話宋嬌嬌一定會痛不欲生的，嘿嘿。”
“那沈小河先生也是你們一起的？”
“那小子是哪路的我不清楚，但也絕不會多幹淨。和周正他們有點瓜葛，參加過2次我們的聚會而已。現在我們可以交易了吧？”周長發鷹一樣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趙博，仿佛隻要把趙博撬開就能從中發現寶藏一般。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趙博沒有拖延時間，因為他知道拖延時間也不會給他帶來好處，那第二次解開暗號的功勞讓給周長發也是不錯的選擇，起碼可以把一些不友善的眼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他不喜歡招惹是非，一直都是能躲就躲。
從三樓下去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幾個人，但有周長發在那些人也是不會特別不知趣的貼上來的。
一樓布置最華麗的就是餐廳，但空間最大的是會議室，從門廊往左邊一拐就是會議室，會議室是召開和宣布一些重大事宜時才會用到的場所，本來第一天晚餐後就會用到，但誰想到沈小河的頭顱把一切都打亂了，所以直到今天會議室的門才被真正意義上的打開。
周長發四麵掃射了一下會議室說：“就在這裏？不容易被察覺的地方？”
“不是的，主辦方說的不容易被察覺並不是指這個會議室，而是整個會議室這個空間。會議室這個地方一開始應該是我們使用最頻繁的地方，但因為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故所以被遺忘是無意間造成的，也就使得主辦方這個謎題無意間變簡單了。您注意看。”趙博說著就指向了會議室其中的一麵牆壁，牆壁上貼著花紋凹凸起伏的暗壓花紋，應該是某種絹布製成的牆紙，感覺不光很豪華，而且有種金碧輝煌的味道。
“你到底叫我注意看哪裏？”周長發非常疑惑。
“發現了嗎？即使我要你注意看你都不能把視線集中起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容易被忽視的地方，這個牆紙真的是意義非凡！”趙博用手摸索著牆紙語氣裏帶著深深的感歎。
“什麽？”周長發這才努力拋開哪些金燦燦的各種閃光去搜索這間會議室的獨特之處，但問題是，他看了半天也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眉頭越皺越深，不由得望向看牆紙看的發呆的趙博。
“如果沒有這牆紙也不是就特別容易發現，但有了這牆紙感覺是特別不容易被發現了，主辦方那句容易被忽視的地方不光是提示更是一種心理暗示，你聽見這話會更加不由自主的去搜索邊邊角角的地方，而加倍忽略這種大麵積的空間。”趙博現在基本是自言自語的狀態，他壓根沒看著周長發，隻是在自己分析。
周長發現在感覺是在大浪淘沙，他猛地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很不錯，如果能收為己用，難怕是收為養子都是合算的，但他也知道不可能，因為他能明確的感應到他對於犯罪的敵視。不能收為己用，留著又危險，不如……就在周長發設計未來的時候，趙博繼續說了。
“一般豪富之家什麽樣我不知道，但估計您是看慣了，而且主辦方邀請的都是有錢人，也都不是一般的有錢，所以估計都會下意識忽略，他們也沒能想到會有個窮小子來做攜伴吧？哈哈哈。周老板看上麵，那個裝飾劍，不不，後麵那個，不覺得看著挺別扭嗎？”
“別扭？啊！是啊，這劍鞘怎麽感覺有點歪？”
“嗬嗬，周圍這些金光閃閃很影響視線，看多了還會不舒服。這才是真正的容易被忽視啊。後麵那個估計不是劍，而是偽裝成劍的，您一直都在找的太陽的權杖！”
“就是這個嘛。太好了！這次的獎勵讓給我，我給你2百萬！”
“錢啊！”趙博的眼睛似笑非笑。
“好，那你說要什麽？”周長發也是立刻意識到錢其實真的很不能打動他。
“沒想好，但如果我需要用到這第二次獎勵，你不能拒絕！”
周長發沉吟了一會兒就點頭了。
等裝飾劍被摘下來放到眾人麵前的時候大家都是目瞪口呆的，因為很多人都跑去倉庫和地下室，甚至去牲口圈的都有。誰會想到權杖就那麽大大方方的掛在了大會議室的牆上了啊。不少明白人都用眼睛試探著詢問周長發，但都被周長發巧妙的避開了。
來山管家也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看趙博又看看周長發，因為發現搬凳子摘劍的就是他，但趙博也明確說了，這是周老板找到的，自己隻是幫忙摘。趙博說到這份兒上了，來山管家當然也不好反駁，所以獎勵的事情就自然給了周長發。
“嗯，和上次一樣。獎勵是2百萬現金和一把可以隨身攜帶的電鑽，隻能選一個。”
“又來啊？”楊巨帥忍不住笑了。
“不過這次是2百萬！”瘋子添著嘴唇渴望的望著前方。
“是的，如果選擇要物品，那錢就會累積。”來山管家解釋著。
“喂喂，電鑽可不是什麽稀罕貨吧？”周正眼皮耷拉著，但語氣很是不友好，看得出耐心快磨光光了。
“電鑽不新鮮，但這個電鑽卻很新鮮。馬力不光強勁，而且還附帶震**探索機能，如果對前方岩層裏是否有寶藏存有疑惑，隻要一按開關……”
不等來山管家說完，周正就吹了個口哨“帥啊！周老板。好運氣，比哪個防毒麵具強多了，實用！”
“嗬嗬。”周長發心情也是很不錯，這次的獎勵出乎意料的有用。他心情很好的說：“這次都是誤打誤撞，我年紀大了，很多地方去不得就來這裏隨便逛逛，誰知道，哈哈哈。如果我憑著這個機器找到了寶藏，放心，每個朋友我都會分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