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整個下午都是在小美麗的抽涕聲和各種打掃、包紮、換藥中度過的。其實剛剛錘完牆的時候,趙博胸口裏有一股熱氣一直頂著他,所以當時隻有麻木感和一種說不清的熱浪炙烤著的感覺,但等他徹底冷靜下來後他才發現他的左手小指已經不能動了,輕輕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奶奶的,逞什麽強啊!”他的眼淚不自覺在眼眶裏打轉。心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媽媽的樣子,每天回家後媽媽從廚房的方向望向他時那溫暖的笑容,一定會抱怨他不及時換鞋子,一定會拿熱毛巾給他擦臉,一定會用手掌輕輕撫摸他的臉龐,那充滿愛意的眼神一直是他前進的動力。他的肩膀**著。
“還是很痛嗎?”一個溫柔的聲音,好像從天國傳來的天使的聲音。
“哦,沒有。晚上沒睡好,有點困,打個哈欠,你看。哈~~”趙博的精神在聽見小美麗說話的時候瞬間被治愈,他下意識的伸展手臂箱展現他本來就不存在的力量,結果是更糟的引動了他的傷口,害的的他一陣的呲牙咧嘴。
“別亂動,待會兒把傷口撕裂了怎麽辦啊?”小美麗著急的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被按到的地方有種和剛才不同的暖流傳來,並且伴隨著陣陣芳香,顯然不是香水,是她與生俱來的體香,趙博不由的深吸口氣讚道:“嗯,好香。”
完了,這下害的小美麗大囧。她立刻就跑開了,邊跑邊說:“我,我做的水開了。來,來管家幫我照顧他一下。”她精致的小臉紅的仿佛火焰在燃燒,就連白皙的皮膚裏都透出了瑩亮的粉紅色,非常誘人的色澤,看的趙博一陣目眩神迷。
管家重新幫趙博纏緊了夾板,“小姑娘就是不舍得用力,這樣骨頭不容易矯正到位,我來幫您重新纏一下。”說著就解開了小美麗綁的繩子,果然是重新纏了一遍,不得不說確實是很有效果,但力氣上的效果更甚,趙博不敢出聲喊痛,就咬的一口鋼牙都要碎了。他心有戚戚焉,有些窘迫的望向來山管家,心中不免悱惻,這人不會是對可以當女兒的小美麗……不敢繼續往下想,他索性直接站起來鞠躬表示感謝就直接回房了。
從房間往下望已經看不見小船的聲影,如果有魔法多好,我就拿著魔杖一揮,然後小船就出現了,然後再帶著小美麗……嘿嘿,趙博陷入了無限的妄想中。
這時他激靈了一下,魔杖——權杖,要舉起這個權杖當然不可能是在哪裏舉都行啊,那到底是要在哪裏呢?這個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太小,到中央有一座山,不爬上3、4個鍾頭怕是沒可能到山頂的,應該是這島最高的地標了,有去爬一下的價值,看看周圍的環境。趙博心裏下定決心後就從行李箱裏拿出露營的用具背在了身上。
下午爬山實在不是一個好選擇,但一旦決定了就一定會貫徹到底的性格也早就了他說幹就幹的性子,不拖延。鼓鼓的行李包上麵還為了以防萬一加了睡袋,可以伸縮的登山杖和帽子都顯示出他的細心,不過人都是有兩麵性的,這方麵細心可不代表他所有方麵都會細心,比如這家夥就沒帶幹糧。
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受不了了,餓的他前胸貼後背,自打來了這個鬼地方就沒吃過一頓飽飯,天天罐頭,罐頭之前是人頭,我靠,想起來就一陣反胃。趙博索性站起身來做了一個深呼吸,好舒服的感覺,這附近空氣很滋潤,每一口吸氣都能帶來清爽和清醒的雙重效果,這附近一定有瀑布,他暗自想著,隻有瀑布附近的空氣才會有這種效果,他追尋著空氣的清新度尋找著水源。
果然不多時就發現了一個大瀑布,“隆隆”的聲響非常的壯觀。突然一種豪情充沛到他的胸中,他深吸口氣像人猿泰山一樣“啊~~~”的嚎叫起來,胸中的煩悶之氣隨著嚎叫一起散發了出去,這些天來的憋悶也隨之消失了。緊接著他就把自己脫的光溜溜的,一個猛子紮下去遊水捕魚了。
不過趙博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的森林中,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一直在觀望他,深深的瞳孔裏射出的是深深的敵意。
這些當時趙博自然是不知曉的,他那時隻是惱怒一隻手怎麽也捉不住那滑溜的魚兒,就仿佛那狡猾的凶手的觸角一般。折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結果,他餓的更是徹底了,索性就拿起自己的那頂草編的防曬帽撈起魚兒,他一動不動的站著,看著魚兒靠近就用帽子一撈,成功率竟然也不錯,十次中總是能中個一兩次。他得意的架起炊具。收拾起魚來。
“這可比山莊住的舒服多了啊!星空、晚餐,主要是能安心睡覺啊!再來一個美人,給多少錢也不換!哈哈哈。”趙博心情別提多舒暢了,這麽多天第一次吃到正經食物,第一次能欣賞美景,第一次能做夢。
半夜等趙博睡著的時候,瀑布後麵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就仿佛是吃人的怪物在享受玩耍獵物所帶來的快感,那陣陣悲戚的哭聲沒能喚醒沉眠中的趙博,卻讓遠處的山莊變的燈火通明。
“哢嚓,轟隆!啊~~!”半夜,山莊裏響起了恐懼的不詳之音,同時也砸碎了所有人本就不深的夢境。
“什麽聲音?怎麽回事?”
“好像是一樓傳來的。”
“快下去看看。”
“燈呢?開燈啊!”
一樓大廳,大廳上麵的主燈已經不見了,不,不能說不見,還在,隻是,它沒有呆在該在的天花板下,而是整個掉在了地上,巨大的、華麗的水晶燈,整個掉在了地上,客廳裏四處滾落的都是水晶的碎片和各種細小的裝飾物,在各種閃耀著光彩的水晶飾品中間是哪個巨大水晶燈的支撐架,幾百斤的支撐架從5、6米的高空狠狠的砸了下來,砸在了楊誌那本就不強壯的身軀上。之所以能認出是楊誌,不是因為頭顱還在,而是他的衣服、飾品、鞋子、身高和身材。沒辦法,因為其他特征都被……砸爛了。
“呀啊!”周雪柔在認出是楊誌的一瞬間就聲嘶力竭的嚎叫了起來,她尖尖的、裝飾的很美麗的指甲深深的扣住了自己臉上白嫩的肌膚,幾條血痕隨著她的抓撓出現在了臉上,然後,就在所有人都注視著楊誌的時候,她猛的向著牆邊的桌角撞去,隻聽“乓”的一聲巨響,所有人的神經都是一抽,隻看見周雪柔真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柔柔軟軟的倒下來,鮮血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散布開來,就是這麽一瞬間的事情,大家都仿佛傻了一樣,怎麽都反映不過來了,呆呆的站著,在等著,好像一會兒之後她就會抱怨著、淒婉的瞪著楊誌站起來似得。超級不真實的感覺填滿了每個人的胸腔,誰也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就一個晚上,連續兩個人死掉了,就在眼前。
恐懼是一種散播很快速的毒藥,幾乎所有人都站不穩了,他們彼此靠著,又彼此排斥,彼此依賴,又彼此警惕。
“走,走。都去餐廳。不要再分散了。餐廳,一起呆著!”周正聲嘶力竭的喊著。
“有什麽用?這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一把斧子就把我們都砍了!”瘋子怒吼著。顫抖著。
“那你是覺得你一個人幹的過這個變態?”
“人一多,他殺起來更方便!還是你打算用我們當墊背的?”
“別吵了!”
“停!聽老夫一言。”周長發瞪著眼睛,扯著嗓子叫了一聲,但馬上就因為喉嚨吸到了多餘的冷空氣而導致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別吵了。先清點一下人數,為了安全聚在一起比較好。把門窗都鎖起來,不要給哪個變態任何可乘之機。輪流守夜,兩人一組。女士,就算了。”周長發看了一眼夏雨,又看了下哭的有些喘不上氣的小美麗,打消了女士守夜的念頭。緊接著他就發現不好了,“嗯?哪個小男孩呢?叫趙博的。”
“趙……趙……趙”小美麗哆嗦著,口齒一直捋不順。
這個話聽在周長發耳朵裏就是“找……找……找不到”的前音節。他也不明白為什麽這會兒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但哪個孩子他就是本能的欣賞,很像他小時候呢,他嘴唇有些發抖,指了指窗外說,“我去看看。你們鎖好門。”
和屋內烏雲密布不一樣,屋外是月朗星稀,一片晴空。周長發扯著嗓子喊了一會兒便覺得這個行為很傻,而且喉嚨火辣辣的疼,也讓他早早放棄了繼續尋找。
當早晨的陽光再次光顧的時候,趙博身穿野外探險的裝備,一臉精神奕奕的出現在了餐廳。餐廳的現狀隻能用淒慘形容,幾個大男人很沒形象的,橫七豎八的躺在桌子上麵。女士們則或坐或臥在窗簾和椅子上麵。他放下露營裝備很納悶的看著眼前的這幫人,這是什麽情況啊?昨晚Patt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