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滿皇都

這裏是十年級。

期中考試在即,漸治平和班裏人鬧翻了。

雖然他似乎找了個對象,但對大家依然是條瘋狗的脾性,不知是因為人生的失敗,還是**的無奈,總之對班裏的同學各種尖酸刻薄,令人深惡痛疾。

桶裏的火藥已滿,就差點燃導火索,在某個清晨,14班炸了。

南禕在那天上午的預備背書時間編了一段順口溜:

晨起眾生困嗬,賤人罰操場嘿。

五圈精力竭嗬,依舊在笑場嘿。

口號喊不響嗬,班旗不飄揚嘿。

瘋狗又病貓嗬,歇斯又底裏嘿。

寢室出問題嗬,女留男生走嘿。

不知誰起頭嗬,傻逼喊響亮嘿。

回班拉出審嗬,帶頭無人認嘿。

自己不服人嗬,服從怎叫人嘿。

字條方式爛嗬,無果真難堪嘿。

大罵學生爛嗬,爛人在扯淡嘿。

早課全罰站嗬,自己去吃飯嘿。

沒有所以然嗬,統統寫檢查嘿。

傻逼沒枉叫嗬,奴隸起來反嘿。

我輩最輕狂嗬,老班去你媽嘿。

“不準罵人!”念筱菀憨笑了半天,聽到最後一句又嚴肅起來。

“那個人好像一條狗耶!”南禕反駁。

“你怎麽能罵狗呢?”寧子虔轉過頭接了一句,南禕會意大笑。

“哎呀,你們哪!”

“我們又不是聖母。”

“念子,善良也分對象嘛!”

念筱菀不再言語,可憐之人確有可恨之處,早上漸治平還罰她們全宿舍的同學做了50個蛙跳。

周圍的同學確實反了。

兩個女生不服懲罰,甩頭離開操場。

兩個男生在被“提審”時幹脆與漸治平發生了口角。

全班同學拒絕寫檢查。

這種情況下,班長李彥帶著全體班委,跟漸治平辭職了。

李彥早就受夠了漸治平,他成績差毛病多,本身就不討漸治平認可,漸治平倒利用他班長一職對班級發號施令,搞一些在大家看來不仁不義、無情無理的要求和審核。為了班裏大局,本是直性子的李彥一直忍氣吞聲。

這回,他忍不了了,因為大家忍不了了。他做班長的,代表著的是大家的利益。14班同學團結一心,班長帶頭,班委全體辭職。

李彥親自擬了一份辭呈,搞得有模有樣的,陳述了班裏對漸治平的不滿和班委請求辭職的要求,所有班委都簽了字。辭呈的第一句話寫著:“我們是全世界最失敗的班委,因為我們有著全世界最失敗的班主任。”

說是辭呈,其實更像是通告,班委已經決定辭職且罷工了,無論漸治平什麽態度。漸治平以前對寧子虔有句名言:“你是班裏同學選出來的,辭職要找大家”,這次李彥吸取了教訓,直接對漸治平說全班同學已經同意他們辭職。

漸治平依然故作姿態,表示他沒意見。

失壓的效果當然是達到了,雖然漸治平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但連他自己都知道出了大事。同學情緒激烈,班委全體辭職,14班已經無組織無紀律可言,大家還故意延續和放大這種混亂。南禕對寧子虔說了一個詞:“擺爛”,後者搖頭冷笑,道了句:“真不給力,別他媽當班主任了,讓我當吧。”

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這場風波可能就要鬧到校領導那裏了。

念筱菀為班裏心急,這樣子下去不是辦法。她心想,大家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自是不肯輕易低頭;漸治平又不肯示弱,就算委曲求全,以後他在大家麵前也抬不起頭。對,需要找個中間人,給對立雙方都找一個台階下。

這個中間人,唯一的人選——寧子虔。

“寧大班長,該你重新出山了。”

“別,千萬別,我可不想收拾這個爛攤子。”寧子虔是想過拿出大哥哥的勇氣,拯救班級於水火,也拯救老班於危難,但他知道自己和漸治平處不來,家中又有變故,實在不想多有瓜葛。上次意外做了班長後,上下兩難,案牘勞形,這次他要堅定信念,不做就是不做。

“隻有你能平衡對立雙方,平息這場風波。”

“地球離了誰它都照樣公轉自轉,我沒那麽大能耐,也不想有那麽大能耐。”

“你又這麽自我,危急時刻,你就不能為班裏多做些擔當嗎?”

寧子虔收起笑容,眉頭緊鎖,目光空靈。南禕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也不知所措,其實他的立場和寧子虔一樣。

念筱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想起自己說過要對寧子虔多一些寬容和理解的。“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不是自我,你有你的選擇,我尊重你的選擇。”

寧子虔冷笑了一聲。南禕看到念子委屈地小聲道歉,頓生憐愛,而寧子虔置之不理,怒火中燒,他正要發作,卻看到念子對他搖了搖頭,也就此作罷。

就這樣,十四班沒有了班委,漸治平也沒說重選班委。但此後的幾天,他基本時時刻刻都在班裏,一人承擔了所有班委的職能,大家覺得他可憐,大都配合他的工作,也不再惹是生非。

壓抑沒到爆發點,反倒成為一種平靜,大家在這種極端的班級氣氛裏,認真地備考期中考試。

念筱菀和南禕仍和寧子虔在一起,隻是大都按照他的節奏,每天吃飯的路上,都是寧子虔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念筱菀和南禕有說有笑地跟在後麵,就像剛開學那晚三人回宿舍的場景。

接下來的兩天半便是期中考試,三人分別在不同的考場,考試結束後都會在相約的地點集合一起去吃飯,慢慢地,關係又恢複了之前的談笑風生、親密無間。

4月結束前兩天,大家告別了期中考試,也告別了學校,迎來“五一勞動節”三天假期。

漸治平跟大家說,下周末全年級各班都要開家長會,就大家的學習生活增加家校互動。

中午就已經放假,寧子虔、念筱菀和南禕三人各自回家,稍作收拾修整,一起來到了花州火車站,乘車前往附近的另一座城市。

這裏煙柳絕勝,牡丹風流,他們要在此玩兩三天。換一個環境,就換一種心情,來到外麵新鮮開放的大世界,能讓人走出內心封閉的小世界。尤其是念筱菀,好不容易才說動父母同意自己出來,條件就是保證期中考試取得班級第一。

不過三人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去看當晚周傑倫的演唱會。這對於念筱菀來說,答應爸媽任何條件都在所不惜。

演唱會8點左右開始,三人不到6點就已經到了體育場門口。

傍晚的春天,天空有些發暗,體育場四周的路燈卻全都亮了起來。通往入口的路上,到處是歌迷或職業小販擺出的地攤,賣什麽的都有,燈牌,熒光棒,貼紙,背包,T恤,帽子等。當然,所有的商品都與今天的主角,周傑倫有關。

念筱菀看到這些小玩意兒連路都走不動了,蹲在一個攤位前精挑細選,不一會兒就收獲了一大堆,最後還非要把商家贈送的貼紙貼在寧子虔和南禕的臉頰上才算滿足。

7點多一點,體育場的入口門前就已經聚集了一大批歌迷等待入場,排隊經過安檢之後,三人也順利地進入到場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激動啊!馬上就要見到我男神了!我的生日願望沒白許!”

“這就是你的生日願望啊。”

“嘿嘿,我的願望還有好多好多,我還要嫁給周傑倫!”

“庸脂俗粉!哎,你們說他一會兒會不會抽到我們點歌,我最懷念《七裏香》。”

“你猜。我覺得要點也是前排的VIP吧,不過如果點到我,我就點《晴天》!”

“你們倆偽歌迷都醒醒,傑倫是我的,我才是真愛粉!到時候我一定要聽他現場唱《楓》,因為據說這首歌調太高,他從來沒唱過現場,哈哈。”

“有這麽坑偶像的嗎?”

時間在三人的閑聊與調侃中很快過去,燈光完全取代了日光,場內觀眾紛紛打開了座位上歌迷會準備的粉紅色熒光棒。

“以前隻在網上看到粉海的圖片,今天終於能親手為他組成一片粉色汪洋了。”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舞台上所有燈光都熄滅了,白色幕布被拉開,現場觀眾的嘈雜聲也在尖叫之後立馬停了下來。

第一個音符聲在現場響起,仿佛一顆炸彈引爆了觀眾所有的熱情,是的,好戲開始了。

這是周傑倫第四次大型世界巡演,由於看過其他場次的歌單,念筱菀知道這次的開場曲是來自第九張專輯《魔傑座》中的《龍戰騎士》。但出乎意料的是,耳邊傳來的旋律並不是《龍戰騎士》的前奏。

周傑倫怎麽可能讓你猜透?在這段相對來說較為舒緩的音樂中,舞台上出現一道追光,緊接著一個巨大的周傑倫的投影出現在觀眾麵前。

“我的天呐,他是神仙嗎?”

投影中的周傑倫一襲白衣,仿佛天神般在空中旋轉,俯瞰著身下他的音樂帝國的臣民與這片汪洋的粉海。接著音樂曲風一轉,他手中又出現了一把白色的吉他,此刻的他仿佛用旋律操縱著世界,他就是今天這場演出的主宰。

熟悉的《龍戰騎士》的旋律終於響起,舞台上出現了一枚巨蛋,蛋殼破裂,周傑倫手握話筒出現在觀眾的麵前。念筱菀覺得自己已經被周圍的尖叫聲刺得耳朵發痛,於是她叫得更大聲。寧子虔和南禕雖然沒有她的反應那麽大,但也是緊緊握著熒光棒,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上那個會發光的人影。

如果說檢驗一個粉絲是不是真愛粉有很多標準,那演唱會能不能全程合唱一定是其中之一。從《跨時代》到《蛇舞》,《我不配》到《黑色幽默》,無論曲風如何變化,現場觀眾總能以萬人合唱的氣勢陪台上那個男人一起唱。

演唱會過半,終於到了萬眾期待的點歌環節。周傑倫在舞台上慢悠悠地逛圈,試圖在全場上萬名觀眾中挑選今天的幸運兒。念筱菀心都要蹦出來了。

“就是你了!”大屏幕將鏡頭給到一位舉著燈牌的歌迷,這位妹子似乎還不敢相信自己擁有這麽好的運氣,懵懵地站了起來,直到工作人員將話筒遞給她時才反應過來。

“我想點一首《說好的幸福呢》!”

周傑倫走到鋼琴邊,十指落下,音樂如行雲流水般傾瀉出來,點歌的歌迷聽到著旋律激動地雙眼含淚,怕哽咽的聲音溢出而用手捂住嘴。

上次去KTV,念筱菀還唱過這首歌,她把兩個男生的頭拉過來,大喊了一句:“這是我的青春啊!”

另一個點歌的機會被現場一對情侶獲得,熱戀中的情侶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秀恩愛的機會,於是接下來一首《浪漫手機》也仿佛讓體育場的空氣中都充滿了粉紅色的氣泡,不知道是愛情更讓人甜蜜,還是向偶像點歌的權利讓人覺得更幸福。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演唱會轉眼間接近了尾聲。

大幕又一次落下,現場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觀眾向出口走去。

突然舞台上的燈光再次亮起,隻見萬眾期待的周傑倫又一次出現在了舞台上。

“原來這就是網上說的安可環節啊,還好我們沒有急著回去。”念筱菀十分驚喜。

剛才走向出口的觀眾聽到音樂聲也佇足回望,不知道是不是慶幸自己走得慢了一點,沒有錯過這重新開始的狂歡。

兩首安可曲目過後,時間也真的不早了。

“這次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給我們一次驚喜。”

“管他呢,反正你不走,我倆就不走。”

與念筱菀想法一致的還有現場許多觀眾,意猶未盡的觀眾用自發組織的節奏大聲地呼喊著周傑倫的名字,有些嗓音已經沙啞,就幹脆用手中的熒光棒擊打著前排的座位,發出像鼓點一般令人振奮的聲音。

不過縱使千呼萬喚也沒能將偶像再次召喚出來,體育場的廣播中傳來主持人嗓音渾厚的提示:“各位觀眾您好,本次周傑倫超時代演唱會已經正式結束,請您有秩序退場。”

此時的觀眾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強行無視已經開始拆卸舞台的工人,紛紛退場,不知道他們是否理解了“煙花易冷”。

寧子虔和南禕保護著念筱菀從場中出來,走在散場後不算擁擠的人群中。

“哎,你去哪?”念筱菀又朝著地攤走去,兩個男生快步跟了上去。

念筱菀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在看他們賣東西,沒想到散場後那些周邊的價格會便宜那麽多,我今天可是虧大了!”

“對了,那個你裝東西的袋子呢?”

“啊,完了完了,好像落在場內了。”念筱菀一臉心痛,兩個男生則攤攤手、聳聳肩,其實他們在自責。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再買一次!哈哈,反正便宜!”寧子虔和南禕麵麵相覷。

買完紀念品,三人精神依舊亢奮,肚子已然在叫。

於是打算在附近找家酒吧,要些吃的喝的。念筱菀沒有來過酒吧,她一直以為這裏是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地方,本來有點抗拒和害怕,但有兩個男生作伴,也不想辜負了外麵世界的新鮮感。

來到酒吧,她才發現,這裏的確是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地方。兩個男生要了調伏特加,給念筱菀要了果汁,另外還要了些薯條、雞米花等。酒吧歌手正聲嘶力竭,立馬吸引了三人的興趣。

“還記得我們說過要組個樂隊嗎?”南禕舉起酒杯。

“不是我們,是你。”

“切,別理他。當然記得,‘庸脂俗粉’!”三人碰杯自飲。

“好羨慕這些酒吧的駐唱歌手和街頭的流浪歌手,他們把音樂當生活,把熱愛變才華,他們的人生**、自由。”

“嗯嗯,我真的很喜歡‘旭日陽剛’唱《春天裏》,還有‘西單女孩’任月麗。”

“但他們的生活其實很不容易,背後是太多的苟且和壓力。上帝為你打開一扇窗子,就會為你關閉一扇門。人生總是一邊得到,一邊失去。”

“他們還年輕嘛,年輕的時候就應該去追逐夢想,去從事熱愛的事業。”

“那失敗了呢,老了呢,就要向生活妥協?你的邏輯出發點就是現在的瀟灑和未來的妥協,這是對未來不負責的、幼稚脆弱的觀點。”

“你就不能活在當下嗎,未來不可期,何必拿莫須有的煩惱當作當下的壓力,這是作繭自縛!”

“活在當下就是在預支未來!”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君子和而不同,你們倆長崩了,總是一討論就吵!生活的最好狀態就是冷冷清清的風風火火!”念筱菀打斷他們兩個極端,來了個平衡的觀點。

這時候酒吧正響著《Que Sera Sera》,念筱菀便跟著唱了起來:“Que sera,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兩個男生則碰起了酒杯。

“對了,期中考試的作文你們怎麽寫的?”剛又聊了半天她的周傑倫和剛才的演唱會,念筱菀咬了根薯條換了個話題。這次考試的作文話題是張愛玲的一句話:人生有一種路非自己走不可,這就是年輕時的彎路。

“我覺得張愛玲說的是廢話,人生所有的路都是非走不可的路。阿三說,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對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事;不管事情開始於哪個時刻,都是對的時刻。就像今晚我們三個來到這裏。”寧子虔首先說道。

“有點宿命論的意思,我覺得這可以是心態。”

“我不太這樣認為。我倒是覺得路能選擇,就像我和你們就道不同。當然路上的風景和遭遇確實沒法選擇。不過我覺得自己走過的路都是對的,沒有什麽彎路。”南伊一接著說道。

“你不會就是這樣寫的吧?”念筱菀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哈哈,那倒不是,你說讓我好好學習的,我這次也好好寫作文了,按照命題人的觀點傾向。”

“那就好。”

“再往後走就說不定對錯了,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青春大概就是這樣,汪國真的詩歌《回首》中說:‘真想把還沒有走完的青春,重新再走一遍,便知該如何珍惜,每一抹黃昏,每一縷霞光’。”

“呐,你覺得走過的路都是對的,又沒什麽遺憾的,怎麽亂感慨?”寧子虔調笑道。

“我覺得以後肯定會有後悔的事情。”

“你們兩個啊,一個設想未知的將來,一個設想遺憾的過去,都是奇葩!幹杯!”三人碰杯飲盡,又要了三杯雞尾酒。

“我們三個將來肯定會遺憾,我們終將離散,或是即將。”南禕開始煽情。

“我肯定也舍不得。不過,不要忘了我們可是約好暑假一起去南方看海的喲!”念筱菀噘起嘴,又眉飛色舞起來。

“對對對,還有三十年後,都跟我去內蒙古放羊,遠離世俗,避世隱居!”

“南二,你是不是喝多了。大男人這麽舍不得,君子之交淡如水嘛!”寧子虔笑言。

“我們都是小人!”南禕認真地反駁道,另外兩人也陷入沉默。

“而且,念子隻有一個。”南禕補充道。

“二貨,你說什麽呢!”念筱菀臉都紅了。

“哈哈,讓給你,讓給你!”

“滾滾滾,都滾!”

“哈哈哈,喝酒。”

三人喝到稍有上頭,就回到酒店休息。他們在迷迷糊糊中,聊當下也聊未來,聊人生也聊愛情,還談到了各自的家庭,但卻是幾分壓抑的話題:寧子虔父母鬧離婚,南禕單親家庭,念筱菀則感覺太受父母壓迫。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但是幸與不幸,也隻是一念之間吧。

第二天上午在酒店房間,三人看了一場NBA比賽,是西部第一馬刺隊和第八灰熊隊的首輪第六場比賽。令人震驚的是,年輕氣盛的灰熊衝垮了馬刺那些老骨頭,上演了“黑八”奇跡,掀翻常規賽的西部冠軍。馬刺盡顯老態,一個王朝隻剩下了背影。

“再見GDP,再見一個王朝。”

“你別詛咒人家。今年失利,以後聖城還會卷土重來的。”

“恐怕不行,GDP已不複當年之勇了,現在NBA馬上將迎來我大韋德的熱火王朝!”熱火隊剛在之前一天大比分4比1戰勝了對手76人隊,晉級下一輪。

“馬刺都能被‘黑八’,你熱也不一定就能贏得總冠軍。”

“哈哈,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