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勢不兩立
人，什麽都不可怕，什麽都不恐怖，唯獨恨最可怕，也隻有恨最恐怖。
人生七情六欲，不愛不恨最難。隻要有愛，相對便就有了恨！
書接上一回，話說白淨風突然起意，要以無上大法，讓小雪和雲曦的前世今生來個了結。他此舉究竟是有私心的，凡是與‘奇貨可居’這一類故事沾親帶故的，他這名門正派的仙人，也不能免俗。
“尋尋覓覓千年，終於找到‘乾坤斧’了。混沌，你等著，我們的故事，會因此更加精彩。”
乾坤斧，又名盤古斧頭，因為盤古開天辟地定乾坤，打敗混沌，所以命名為乾坤斧。
白淨風想集齊上古神兵利器，以便昆侖一派地位穩固，永久做地仙領導者。
十大神兵利器，有軒轅劍、東皇鍾、乾坤斧、煉妖壺、昊天塔、鳳凰琴、神農鼎、崆峒印、昆侖鏡和女媧石。
在上古混沌時期，十大神兵利器，曾經與仙劍六月雪交鋒——各自為戰，大敗虧輸。如今六月雪雖然淪落人界，卻終於回到人皇後裔之手，要不怎麽會有萬幸一說？
因果，是諸般起因，必然結果！一如太極，周而複始！
話說，六月雪要沒有一點能耐，怎能夠與上古十大神兵利器並駕齊驅，亂世之際爭鋒六界？
故事其實很簡單，白淨風乃是軒轅黃帝後裔，遇上人皇後裔，就應了一句話，一山不容二虎。上古時期，軒轅黃帝就沒有爭過人皇伏羲，因為伏羲有八卦、伏羲琴、後來又與仙劍‘六月雪’因緣際會——寶貝多了也是奢侈，輾壓軒轅劍沒商量，誰叫你窮？
所以軒轅氏後裔發誓，要集齊十大神兵利器，打敗六月雪，一雪先人前恥，找回軒轅血統的榮耀。可惜了，名列十大神兵利器中，鳳凰琴也是人皇伏羲一族的，他們難道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八卦、仙劍六月雪為何沒有榜上有名？我回答不了，那就要伏羲來回答了。
小雪今非昔比，再不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女鬼了。“你怎樣？痛嗎？”擁抱著虛弱的蘇好奇。
“怎麽不痛？他雖然擁有我們人皇的血脈，終究是凡胎肉體。”蘇打虜道：“你是女鬼，可是不知道的。”
君莫愁道：“我不陪你們玩了，我去也！”
蘇打虜道：“等等我，我們一起走。”
蘇好奇的靈魂飄飄而出，“你們走了，我怎麽辦？”
君莫愁回頭道：“兩世為人，卻牽連累世恩怨，我算是看明白了。”
蘇打虜驚異道：“怎麽？你要——”
蘇好奇道：“他要做什麽？”
君莫愁哈哈狂笑，惡狠狠道：“我要做什麽？我能做什麽？我做了幾世的好人，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麽？世人又回報了什麽？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他這是積怨成恨了？蘇好奇大吃一驚，痛心疾首道：“你墮落了？”
蘇打虜道：“豈止墮落，他自從與我們相遇之後，就經曆種種驚險故事。凡胎肉體如何承受心智大變，不走火入魔就奇怪了！”
小雪放下蘇好奇的軀體，來到蘇打虜身邊，“你們不好好的同心同體，這是要為哪般？”
蘇打虜愛憐的執著她的手，道：“小雪！”
小雪撤手道：“昔日種種，我已經放下了，你們也該放下才是。”
蘇打虜大吃一驚，“小雪，你？！”
上官雲曦傻笑道：“放下好！放下好！”
上官六仙女圍在蘇好奇身邊，也不知怎麽辦了。
莊媛媛也是一般無助，呼喚奄奄一息的蘇好奇道：“小師叔，你醒醒啊！”
瘋道人與白淨風惡鬥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
全真七子繼續運行天罡北鬥大陣，不為外界影響，企圖拚盡一切法力，也要拉回蘇好奇、蘇打虜和君莫愁的魂魄，使其三元歸一。
龍達、老猿、應柏梅、火鳳凰、馬良等人圍在珠璣罌粟身邊，虎視眈眈，警惕她再生事端。
珠璣罌粟冷笑道：“螢火之光，也敢跟皓月爭輝？”
白淨風不愧是軒轅後裔，實力果然非同一般，上官辟邪不得不與瘋道人聯手，才不至於落敗。
嬰樂瘋瘋癲癲道：“上官辟邪，伏虎容易，放虎難。如今放我出來，休想再欺騙我了。”
上官辟邪道：“我既然醒過來了，我既然敢放開你，就不打算要挾你了。你羅嗦什麽？好好的關照眼前大敵才是。”
嬰樂笑嘻嘻道：“沒問題。白淨風，你欺負我徒弟，不給我交代一下嗎？”
白淨風貓爪糍粑——脫不了手了，後悔自己料敵不明。修煉千年，還是不能勘破紅塵，失敗啊！
“生死存亡之際，你們居然熱衷內鬥，真是愚昧無知。”蓮花大士姍姍而來，“誰最樂意看到我們人界地仙自相殘殺？”
數人異口同聲道：“魔界！”
仙女姐姐也飄飄而來，仙音來自天際似的，“沒錯！牛魔王最喜歡看見你們，這些自詡為人界仙人內鬥了。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哪裏有危險，哪裏就有仙女姐姐出現。大家快點讚！
原來是司琪，這丫頭歸位仙班後，又裝模作樣的，高深莫測起來了！
天罡北鬥陣運行在緊要關頭，頻頻出現——不速之客！全真七子也不知道怎麽辦了。難道是提早為人皇逆天改命，觸犯天條，驚動了某位大神？
“臭道士，雜毛道士，別拉我，快放手。”蘇打虜掙紮不休。“君莫愁逃離了，我要去找他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蘇好奇同樣感覺一股五行之力在束縛著自己。明知道掙紮無用，卻依然要掙紮幾下，乃是人的本能。
“不好！”仙女姐姐看了看蘇打虜和蘇好奇，“七個毛道士，人皇三魂跑了一魂，已入魔界，你們還做什麽法？”一揮手，蘇打虜一聲尖叫，頃刻之間就與蘇好奇合而為一了。
全真七子失敗了，就垂頭喪氣，再沒有了仙家大勢。任由天罡北鬥大陣四分五裂，不予理會。
君莫愁跑了，今後的故事，他成仙或是入魔，就在一念之間，誰能左右他？
“我還是來晚了。”仙女姐姐眉頭一皺，不悅的看看在場諸位，“奉女媧娘娘令，人皇逆天改命，有違天條，著爾等即刻停止這不切實際的幻想，回歸正道。”
又是天條？哪來那麽多天條？就不換一個說辭？天條真是金科玉律，管的寬，居然插手到人界來了。誰叫人家神仙勢力大呢？你不服也沒轍。我算是服了！
眾地仙聞言，立刻恭敬肅穆的齊聲道：“尊法旨！”
不服都不行，眼下六界，神和仙依舊是霸主，是想當然的領導者——除非人界崛起，打破慣例，爭奪領導地位，實現偉大的複興夢，強人夢。
有可能嗎？
上官辟邪不予理會，仍然與白淨風纏鬥不休。瘋道人是個武癡，有得對手，還不鬥得不亦樂乎，更待何時？三位鬥得平手，一時三刻不能分出勝負，繼續下去何時是個頭？
蓮花大士看著珠璣罌粟有幾分驚異，在眉目之間一閃而過，即刻古井無波，“你好！”
珠璣罌粟笑道：“你有很多疑問吧？”
蓮花大士道：“你說。”
珠璣罌粟歎息道：“被齊天大聖幽禁在無底洞多少年了，本來想借助六月雪脫困，奈何陰差陽錯，你最終還是把王誌鴻送到我麵前了。不管你是有意無意，我都得謝謝你！”
“孽徒！”蓮花大士道：“他學了你的顛倒黑白大法？”
珠璣罌粟拍掌道：“不愧是鄰居加知己！”搖頭，抬頭看看上官辟邪，“我要去找巫行雲，你可別阻攔我。”
蓮花大士點頭道：“告誡你，齊天大聖雖然不問世事，但他依然是嫉惡如仇的齊天大聖。”
珠璣罌粟笑道：“要不是女媧娘娘背後使壞，毛猴子豈能幽禁我？”
仙女姐姐聞言，“珠璣罌粟，謹言慎行！”
珠璣罌粟才不怕她一個小小仙女的威脅，“怎麽？”但是小小仙女來頭不小，靠山不是一般的大仙。“我走了。”此時不走，難道等著天兵天將來抓自己？我傻啊！
仙女姐姐不為己甚，眼見魔界妖界無異動，便道：“各位好自為之！”
眾地仙目睹仙女姐姐腳踏祥雲遠去，各懷心思，圍觀三個家夥武鬥。因為圈內鬥得難分難舍，就有想插手分解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蘇好奇終於是醒來了，第一句話說：“蘇打虜已經返璞歸真，世上再無蘇打虜了，隻有我蘇好奇！”
上官六仙女聽得莫名其妙，莊媛媛也是一知半解。
小雪過來扶起蘇好奇，對她溫柔一笑，“好了！”
蘇好奇道：“你說你放下了前世，是願意接受今生嗎？”
小雪點頭道：“傻瓜！”
蘇好奇傻傻一笑，擁抱小雪，“我好開心！”
蓮花大士與七個弟子皆為小雪高興！
白淨風眼見不是個事，避開上官辟邪雷霆一擊，虛晃一招後，就欺到上官雲曦身邊，伸手就挾持了她做人質，“誰也不要輕舉妄動。”語音中氣不足，顯然是受傷不輕，“人皇要是有本事，就到軒轅台來救這女娃娃。”轉身便逃之夭夭！
上官辟邪打傷了白淨風，現在本有幾分後悔了，誰能想到他那麽做是在幫女兒？但是他白淨風現在又來這一出，剛剛升起的歉意，即刻灰飛煙滅了。“放下我女兒！”虛影一晃，就追了下去。
珠璣罌粟也追了下山去，遠遠道：“等等我！”
蘇好奇看看上官辟邪遠去的背影，兩人的千年糾葛，用積怨成恨來形容也不為過，但是他知道眼下情勢，不可能報仇得逞的。
六仙女看不見上官辟邪的尊容，自然就感覺不到祖先的威風，對於凡胎肉體，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蘇好奇追了幾步，伸手欲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沒有抓住，便虛弱無力的坐在地上。
小雪來到他的身邊，“沒事的！我在劍體裏的時候，就跟隨白淨風好幾年，他雖然行事出人預料，但卻是本性純良。”
蓮花大士道：“師兄作為軒轅後裔，順承祖宗遺訓，壓力山大，修煉千年依然無法正道。換做他人，早墮落成魔了。”
老猿終於能說話了，“我——”
可是蘇好奇回頭就打斷他的話，道：“蘇七八呢？哪裏去了？”
馬良聞言，立刻搶了台詞，緊張道：“對對對——我的乖徒弟呢？老猿，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老猿遲疑道：“我——”尷尬了好一會兒，“我們在迷魂林走散了。我對不起，我有錯，我悔過！”
“迷魂林？”“迷魂林？”……眾仙人都聞言變色。
“不過，他與慕容家的小丫頭在一起。那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機變百出，想來他們不會有事的。”老猿連忙解釋。
“慕容？”龍達道：“姑蘇慕容？”
應柏梅道：“就是哪個擅長山寨武功仙法的慕容世家，慕容成龍，慕容老家夥的小丫頭？”
謙卑大師、妙慧師太、溫開河、古淩風都知道姑蘇慕容成龍，擅長山寨一切武功仙法，居然叫他別具一格的功成名就。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大名，弄得人盡皆知，著實了不起！
要想江湖生意達到廣而告之目的，找到慕容成龍，你才沒有白費心機。
蘇好奇依然不放心，道：“我與小雪去救他們。”他朋友不多，難得遇到一個肯真心待自己的，所以格外珍惜！
火鳳凰道：“我陪你們去。”
莊媛媛道：“小師叔，我也要去？”
“迷魂林裏有什麽危險，我也未知，所以就不能帶你們去了。”蘇好奇看看六仙女，對莊媛媛道：“你幫我送她們回杭州去。”
六仙女與蘇好奇這一路走來，所遇諸般故事，皆是驚心動魄。但是蘇好奇的成長，一天一個變化，身份與她們越來越懸殊。她們現在的感覺，需要仰視蘇好奇，才能說上話。原來的蘇好奇，上官仙女們可以吆五喝六的蘇好奇，已經不複存在了。
上官六仙女今天遇著兩個上官雲曦。一個癡呆，不可救藥；一個女神一般的存在，讓人一比，即刻自慚形穢，連平視都無法做到。
這世界怎麽了？居然有兩個三妹？上官六仙女明白不了了，誰能告訴她們這驚世駭俗的答案？
瘋道人眼見無事，便道：“王屋山有你們在，魔界——”話未說完，就搖頭而去。瘋道人向來行事如此，在場眾人並不奇怪。
蘇好奇攜手小雪，告別諸位大仙，聯袂下山，火鳳凰亦步亦趨。
蓮花大士忽然想到一事，便在葉素問耳邊說了幾句話，此女便招呼六位姐妹禦劍飛天而去。
上官六仙女看見，羨慕妒忌不已，我們何時才有這般高深莫測的武功仙法啊？
妙慧師太察言觀色，便知道上官家的小女兒，想學習武功仙法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了，心一動道：“上官家的丫頭們，就正式拜在古師妹門下，可好？”
古淩風笑道：“好得很！”
莊媛媛見上官六仙女反應如此遲鈍，不由替她們著急，“你們還不趕緊的拜師！”
上官小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牽手妹妹們，拜倒在古淩風腳下，齊聲呼喚：“師尊！”
古淩風笑道：“不壞！不壞！”
謙卑大師、溫開河都替古淩風高興，“好！”
在場諸位大仙連連道賀，恭喜古淩風又添幾位佳徒！
……
話說蘇七八與慕容追月被困在密林裏，都有十幾天了，想盡辦法，出不去，就是出不去。
迷魂林，乃是魔界與妖界接壤之地，二人誤打誤闖進來，之後就是這樣了。
回想起，二人那日追逐西宮，倒了人、妖、魔交界之處，便失去了敵人的蹤跡，自己也掉入陷阱，羈絆至今。在這裏，道術仙法皆是無用武之地，好比老虎拔牙似的，任憑敵人擺布。
好不容易走到一處開闊地方，二人已經精疲力盡了。
高山流水，小橋人家，竹林翠綠，鳥語花香。傳說是迷魂林，外人避之不及，但是誰能想到，此處乃是不可多得的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一位老人，須發雪白，微步而出，在二人麵前道：“居然闖破了我布下的結界，小夥子，有本事啊！”
一個小姑娘突然從老人背後伸頭道：“你們是外邊來的？”
蘇七八雖然覺得小姑娘問話矛盾，但還是實誠的點了點頭，誰叫自己闖到了人家地頭。
慕容追月道：“小妹妹，有吃的嗎？”
小姑娘惡作劇似的道：“你們吃老鼠嗎？”
蘇七八還沒有覺得惡心，慕容追月已經反胃了。
老人家呢，眉頭一皺，道：“我們一家人，幽居深山老林，常年粗茶淡飯。隻有款待遠方來的貴客，才願意拿出這山珍，可惜沒有海味，否則——我好想看看大海是個什麽樣子。”
小姑娘也是一臉向往神情。然後……然後，“我的地盤我做主，二位別不知好歹。”
蘇七八看一眼慕容追月，這二位來曆不明，莫不是什麽山精妖怪？
慕容追月點頭，拿出攝魂鈴，這裏雖然不能使用道術仙法，武功還是可以有的。當二人擺開架勢，要——海螺突然嗚嘟嘟響了起來。
蘇七八激動道：“快接話！是小奇找來了。”
老人家與小姑娘聽得異聲，連連後退幾步，警惕的看著蘇七八。
慕容追月不予理會，急忙拿起海螺喊話：“好奇哥哥，好奇哥哥，快來救我們……”
蘇好奇在海螺那頭緊張道：“終於與你們聯係上了，可急死我了。你們在哪裏？”
蘇七八向海螺喊話道：“羅盤亂了，方位不明。”
蘇好奇聞言，頭痛道：“如何是好？”
小雪道：“你們抬頭看天，借日月星辰指引方位。”
蘇七八聞言一喜，便看見日出東方，高興的喊道：“我看到了，我們在坎離位。”
火鳳凰風風火火的道：“我先飛進去救他們出來。”
蘇好奇連忙阻止道：“我們不能讓你孤身犯險！”
小雪道：“我們共同進退！”
火鳳凰感動得有些過分，擁抱小雪道：“我的好閨蜜！小雪最好了！我愛你們！”
蘇好奇率先開路，明白了方位，找尋起來就不那麽沒頭沒腦了。
蘇七八看著眼前一老一小，“你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老人笑道：“怎麽？來了幫手了？”
小姑娘同情道：“這迷魂林裏多是樹精藤怪，可不是誰都能進得的。你那朋友，可是被你害死了。”
蘇七八聞言一驚，回想起自己的經曆，三番幾次遇險，要不是小月機智過人，拿攝魂鈴**樹精藤怪，他早被食人花吞了。急忙拿起海螺喊話：“小奇，小奇……小奇，請說話，不能進來……”
慕容追月也著急的喊話：“小奇哥哥，小奇哥哥，不能進來……”小姑娘要哭了。雖然與蘇好奇認識不久，但是她十分珍惜這個友情！自逃出家門以來，所交的第一個，能真心待自己的朋友，彌足珍貴！蘇七八不算——誰叫自己愛上他了呢！
海螺突然啞巴了，聯係已經中斷……
蘇好奇走前頭，小雪走中間，火鳳凰隨後在空中飛，這陣勢，陸空結合，天下無敵。
突然，一條藤蔓飛來，纏繞蘇好奇——蘇好奇重傷未愈，反應遲鈍，說時遲那時快，一柄巨斧斬落，哢擦！藤蔓痛苦的嚎叫一聲，迅速的撤退。“不可能，不可能。你作弊——使用仙法。”
小雪儼然高大上，威風八麵的擋在蘇好奇麵前。她哪裏使用得仙法？皆因砍柴——砍柴也是一門高深的技藝！“我作弊？真好笑。我這是砍柴的大斧頭，專門克製你這些樹精藤怪的。”
“食人花！”火鳳凰嬌喝道：“看我的。”一張鳥口，三昧真火吐出，但見一團火球飛向一個喇叭花，迅速落入深幽幽的花口——
為什麽這鳥能使用仙法？錯了，她那不是仙法，是與生俱來的三昧真火。誰叫它是火鳳凰呢？
“哦嗚！”食人花上當受騙，誤吃火團，痛苦至極，滿地折騰，無情的輾壓著小草。“我……不……甘……心——”最後忍無可忍了，才不得不爆炸開來——灰飛煙滅。
火鳳凰得意的大叫：“仙鳥在此，山精鬼怪快快放了我家小蘇蘇和慕容小丫頭出來。”
蘇好奇看著滿地焦黑的小草，食人花是灰飛煙滅了，可是也殃及池魚。
小雪道：“小鳳凰，別大意了，快走！再晚了，道士就做了妖怪的點心了。”
火鳳凰拍拍翅膀道：“正是！我去也，你們隨後來。”
蘇好奇眼見火鳳凰沒頭沒腦的，“小心！”它不知道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嗎？
小雪二話不說，斧頭脫手飛出，斬向源頭——一個龐然大物。
火鳳凰聞警，抬頭就看見大網，三昧真火不要錢似的吐出去，大怒道：“一隻不知死活的蜘蛛精，居然在本大仙麵前班門弄斧？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蜘蛛精慌神的八爪齊動，企圖躲避神兵利器——盤古斧。可是剛躲避了這要命的斧頭，三昧真火已經燒到眼前了，慘叫得一聲，便剩下一堆渣渣。
蘇好奇看到蜘蛛精出沒的地方，已經堆積了無數具骷髏，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小雪道：“走！”伸手從樹木上取回斧頭。仙法用不了，就不能在這多做逗留。
蘇好奇在想，自己能遇見這些山精鬼怪，蘇七八——期望你不要有事。
在來的時候，附近的村民就告誡：莫要進那迷魂林，裏麵危險，有食人花、蜘蛛精……
現在所做的事，除惡即是行善！殺傷了可惡的樹精藤怪，也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火鳳凰經曆剛才一事，不再得意忘形了，小心謹慎的打著前哨。
蘇七八既然能破解老人所布下的結界，就不懼老人是何方神聖。
結界，是陣法一種，懂得原理，覓得生門，不用仙法，常規武功也可以破。
當蘇好奇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在老人家府上做客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人笑臉相迎：“你就是人皇——蘇好奇了！”
蘇好奇見對方如此熱情好客，也不好意思對蘇七八興師問罪了。“是！”
小姑娘聽得蘇好奇的聲音，心神激動，掀開門簾，伸出頭來，“是你！”
蘇好奇也是驚訝：“是你！你——是男子還是女子？”
小姑娘咯咯笑道：“我龍佑仙是男是女，皆在你一念之間。”
蘇好奇一鞠躬道：“感謝你！當日若非你出頭相助，我早被朱家父子害死了。”
龍佑仙搖手道：“小小微勞，不足掛齒。”
火鳳凰圍著小姑娘團團看，“嗯！一臉正氣，不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呢。”龍佑仙道：“我與師叔是來捉妖怪的。剛布下結界，不想被這個毛頭道士破壞了。”連忙拉過老爺爺，“我師叔，華山十二星官，楊羊。”
楊羊道：“要不是看出毛道士是馬良的徒弟，豈能輕易放過？”
慕容追月吐吐舌頭，“老爺爺原來忌憚你師父！你好威風啊！我一不留心，就沾你的光了！”
楊羊哼道：“慕容成龍那老滑頭的毛病也不少，你這丫頭好的不學，淨學腳底抹油的功夫。老人家老了，可跑不過你了！”
原來，他們在蘇好奇進來之際，進行了一項打賭，就是跑步。結果——慕容追月贏了龍佑仙和楊羊。拿自己的短處，與慕容追月的強項比？不輸才奇怪了呢。
小雪見無法搭話，也就不言不語，安安靜靜的看風景。
楊羊經曆千年人事，本古井無波了，但是聽了龍達那老家夥說起，終於找到了人皇後裔之時，同樣高興了好一陣。現在依然滿心激動！但是再看見小雪的盤古斧之時，突然跪了。
龍佑仙莫名其妙，“師叔，你這是為何？人皇是蘇——”
在場的人皆是不明狀況，老頭突然跪小雪，卻是為哪般？
故事峰回路轉，但聽楊羊哭泣道：“斧頭啊斧頭，你叫我找的好辛苦！”
眾人這才釋然，原來如此。
小雪再怎麽矜持，也長長吐了一口緊張氣，她可不希望老人家無緣無故的跪拜自己。
楊羊神情變幻莫測，突然惡狠狠道：“小丫頭，你哪裏得來的盤古斧？”
蘇好奇擋在小雪麵前道：“前輩，你待怎樣？”
楊羊本是修煉千年的地仙，堂堂十二星官，任何物事皆不能影響他的情緒，但是眼下看來，得有多少傷痛，才能使一個老仙人怨天恨地啊！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二0一六年十二月八日星期四夜裏10:38:55秒郫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