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分身乏術
書接上一回，話說峨眉風景如畫，甲秀天下！
真實的描述如此，雲鬘凝翠，鬒黛遙妝，真如螓首蛾眉，細而長，美而豔，故名峨眉山。
峨眉是蜀山派一支，蜀山聯盟，推峨眉馬首是瞻！屹立江湖的中流砥柱！
“人界仙山，蜀山與昆侖並駕齊驅！”嬰樂道：“你現在已是蜀山峨眉弟子，有必要了解，蜀山派與峨眉一些曆史。蜀山派是一個統稱，其麾下包括峨眉山、貢嘎山、天台山、西嶺雪山、樂山、四姑娘山、青城山、華鎣山。除青城山與蜀山不和，絕世而獨立外，其它山上，都是蜀山同門。”
蘇好奇坐在蒲團上，聆聽師尊講起自己的門派，口齒清楚，思維明晰，不由眼睛發亮——瘋道人居然不瘋了！
“本來是八仙聚義，奈何有人獨行其道。哎！算了！不提青城山。”嬰樂搖頭，接著道：“其它山頭且不說，就說峨眉，也分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沒有仙緣的，都在山下清修。一年期滿，考核一次，優等弟子，才可以上山入內門繼續學習。”
蘇好奇道：“峨眉派的師兄師姐，我見過兩位了。”
嬰樂點頭道：“我大師兄天機算，隻有謙卑一個弟子；二師兄收有妙慧、陽青嵐、古淩風、溫開河。就峨眉派主要山峰，有金頂、綏山、西皇山、花山，由妙慧、謙卑、古淩風、溫開河四個人分別主持。我這人比較懶散，不善教徒弟，所以門庭冷落！直到今日，你與我有緣，才破例收徒。做了我這瘋道人的徒弟，你也不要覺得委屈，後悔。”
他把大師兄逐出蜀山的不肖弟子，達文兵忽略不計了。可見蜀山有多麽不待見這個星宿海的老怪。
蘇好奇搖頭笑道：“師父，我最討厭古板的人。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嬰樂聞言哈哈大笑，開懷道：“你這小娃娃，有意思！好！很好！合我脾氣！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我要的就是這種境界！你既然想到了這層，也應該做得到！”
蘇好奇道：“楊青嵐是上官老太君？”
嬰樂看來是難得如此高興，人逢喜事精神爽！“是的。”
師父收徒，選擇徒弟。徒弟拜師，選擇師父。
這一老一小，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見對的人，怎能不開心！修仙不論年紀，達者為師。一番話，嬰樂已經拿蘇好奇亦徒亦友了。
“師叔，妖界狐族來使者了。”謙卑大師進門道：“說是接她們小主回去的。”
嬰樂長身而起，接過拜帖，署名狐族女王座下母妃。“知道。小奇，那狐狸，是妖界狐族小主？”
蘇好奇道：“我不知道啊！”
嬰樂道：“她帶著綠卡，能通行六界。我一直懷疑她的身份來曆，未曾想她居然來頭不小。”
蘇好奇道：“我隻知道，三年前，在我的家鄉，她被一個山野道士捉住，便好心救下了她。那時我還不知道六界之事，隻奇怪她會說人話，沒給嚇死了。前段日子我能看見以前不能看見的，也聽了七八述說，才明白世間不止有人界，還有別的世界。看到她化身人形，我也不再怕，但是也沒有多問她的事。”
嬰樂點頭道：“凡夫俗子怎可能明了這世間奇異之地？你也是體質與眾不同，隻要機緣到了，便能看到常人不能，也害怕看到的，就是世界另一麵。”
說話間，三人便到了殿堂，但見莊嚴之地擠滿了人群。
胡麗在和那個妖豔的女子說話：“我不想回去嘛！母妃姐姐，你放過我好不好？”
女子道：“出界這麽長的時間了，老祖宗很是擔心你，所以才要我拿了使貼，拜訪峨眉仙長。然後帶你回去。妹妹，別為難姐姐，好麽！”
胡麗道：“我要守在恩公身邊……我要照顧他。”
火鳳凰切道：“自己不用被人照顧，就算很不錯了。還好意思說照顧別人？”
胡麗跳腳道：“呆鳥，不周山來仙人，請你回去了。”
火鳳凰道：“臭狐狸，別罵我呆鳥，我不是呆鳥。”
胡麗嗬嗬道：“果然不是——呆鳥。自己還叫自己呆鳥。”
蘇好奇笑道：“你兩個冤家，不吵架，今天就不過了。”
眾人看到嬰樂和蘇好奇一同來，都喊“仙尊、師叔、小師叔！”
狐族女子道：“仙長！有禮了！”
嬰樂道：“無量壽佛！狐族小公主居然在峨眉做客，怠慢了！”
胡麗笑嘻嘻道：“仙長，我隻是恩公身邊的丫頭，可不是什麽公主。別聽這個來曆不明的妖女瞎說。她誆大家的，想把我騙去賣了。”
“小主子，你就是我的克星！”母妃被小主這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賣你？你不賣我，我就謝天謝地了。”回頭看看蘇好奇，“恩公，你勸勸胡麗，讓她跟我回青丘。老祖宗舍不得她。”
眾人都向蘇好奇看過去，看他如何處理這事。
蘇好奇拉著胡麗道：“乖乖的，跟這位姐姐回去，代我問候老祖宗。如果老祖宗同意了，你再來人界找我們好不好？”
胡麗聞言，這才展顏一笑，“我聽奇哥哥的。”心情即刻大好，拉了姐姐便走。
蘇好奇送到山門，看到她們幻化而去，才回轉。
火鳳凰冷哼道：“我也走了，你不必相送。”幻化做一道火光，消失在空間中。
蘇好奇張口結舌，自己沒說要送啊！
蘇七八道：“鳳凰定是怪你厚此薄彼了。”
蘇好奇道：“我有嗎？我早把她看做最親的夥伴了。”
火鳳凰突然道：“是嗎？我好開心！臭狐狸，敢搶我主人的人，沒門了！”
蘇好奇吃了一驚，四處找尋聲音來源，卻感覺自己頭上頂著一個東西。
蘇七八笑道：“鳳凰又在調皮了。女孩子家家的，騎到人頭上去了，成何體統？”
蘇好奇感覺不到重量，“她——騎到我頭上了？怎麽輕飄飄的？”
蘇七八道：“她變化做雀兒了。”
蘇好奇哦了一聲，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是不雅觀，尷尬道：“你快下了，不然，我們不帶你玩。”
峨眉眾弟子，三三兩兩的圍觀蘇好奇。一代弟子，看到這麽年輕的師叔，不覺得怎麽樣；二代弟子，卻要叫蘇好奇為師叔公，年長的難免有些尷尬。
可是，蘇好奇已經領了仙界身份證。雖然是下仙身份證，輩分比他們也高出不止一星半點。人小輩分大，眾人再尷尬，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可是——這個小長輩頂個鳥兒，在秀哪般帥氣造型？
蘇好奇本來心虛，但是經過嬰樂這個瘋道人的醍醐灌頂後，精、氣、神才浩然磅礴。現在做起長輩來，果然有板有眼，狐假虎威——也是威風！
峨眉女弟子多，男弟子少，蘇好奇一路走來，都在與女弟子打招呼，自言自語道：“鴻俠不在金頂？”
蘇七八道：“劍已到金頂，人當然在了。估計是不好意思見你。”
“小師叔，你找我？”
“哎呀！”蘇好奇嚇了一跳，“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
“修仙的人，一定階段後，走路還有聲音的話，就不用修仙了。”鴻俠見蘇好奇頭頂鳥兒，不由抿嘴笑道：“小師叔，你這造型好特別！以火鳥做頭飾，當真與眾不同。”
“鳳凰，你快下了來。”蘇好奇笑道：“你隱藏得好深啊！”
“你什麽意思？”
“我說僵屍大戰那晚，你居然裝弱，騙過了所有人。”
“不是沒有危險嗎？要是我當時表現太高明，你還有機會表現英雄救美嗎？”
蘇好奇被她的話繞住了，“你是修仙的嗎？修仙的不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嗎？”
鴻俠回頭就走。
火鳳凰幻化人形，“我當時也看走了眼。這個人深藏不露，很是危險，小蘇，你要當心點。”
蘇好奇道：“在峨眉，她還不敢作怪吧？”
蘇七八道：“一個死心眼的人，隻要不被人操控，應該不會無故的為難小奇。”
火鳳凰道：“信不信在你們。看到小蘇安定下來，這裏也就沒有我的事了。我真的要走了，上昆侖山，保護小雪去。”
蘇好奇也覺得小雪需要保護，點頭道：“你們在一起，要小心點。”
蘇七八道：“蓮花大士性情不定，做事難免偏激。昆侖派，門徒眾多，良莠不齊也是有的。小雪雖然年長千多歲，卻是天真無邪。在我們身邊之時，還能關照她一二。現在住昆侖山上，沒有親朋好友，就是孤魂野鬼一個，靈力又不足以自保。鳳凰去了，小雪就有依靠了。”
蘇好奇道：“有什麽消息，就傳回峨眉，讓我們知道，也好放心。”
火鳳凰跳腳道：“知道了！兩個呆子，婆婆媽媽的，就知道關心小雪，就不知道照顧一下我這幼小的心靈。忘恩負義的家夥！”
蘇好奇和蘇七八哈哈大笑。蘇七八道：“你的三昧真火那麽厲害，誰敢惹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隻要你不去虐待他人，就算他人造化了。我先替某人祈禱三呼吸吧！”
火鳳凰氣鼓鼓的飛走了。但見天際一個火點消失。
蘇好奇道：“一個個走了。你也要走嗎？”
蘇七八道：“暫時不走。”
蘇好奇道：“老猿會走嗎？”
老猿過來道：“既然找到了真主，我不離不棄。”
蘇七八道：“誰是你的主人？”
老猿看了看蘇好奇，“腳踏十二星的人。”
“啊！”蘇七八大驚小怪。“小雪有火鳳凰。小奇有老猴子。我什麽都沒有，太可憐了。”
蘇好奇看他誇張的樣子，好笑道：“有這麽可憐嗎？”
老猿本想說什麽，卻是說不出口，人皇後裔現世，乃是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小不忍則亂大謀。
廊下一人走過來，“小師叔！”不是莊媛媛，還有誰？
“有事？”
“沒事——有事。”莊媛媛語無倫次。
老猿拉著蘇七八，“我們走，別在這裏礙眼了！”
蘇七八道：“老猴子很懂人情世故啊！給你點個讚！”
等二人走遠，莊媛媛還是不好意思先開口，在那裏扭捏不已，盡顯小女兒態！
蘇好奇笑道：“沒事，我回房間了。”
莊媛媛看著蘇好奇遠去的背影，不由生氣敲自己的頭，“我真沒用！想得好好的話，怎麽就是說不出口呢？”
蘇好奇住處沒有變，七仙女卻被安排到金頂山下麵的接引殿。
七仙女本是陽鴻俠的俗家弟子，妙慧師太還是讓那個死心眼教導。雖然順理成章，隻是七仙女的前途堪憂，再堪憂！
蘇好奇不知不覺又走到舍身崖，他在想，自己答應了老太君保護雲曦，就得說到做到。
“你在這裏，我把雲曦給你送來了。”鴻俠道：“你好好照顧她。”
蘇好奇道：“你這個人，現在越發神出鬼沒了，不知道背後出聲，很嚇人的好不好？前麵是懸崖峭壁，萬一我驚慌失措掉下去，你就沒有小師叔了。”
鴻俠道：“你這麽容易死，早就死了多少回了了。現在依然活著，說明福大命大造化大，要不然，怎麽一下子就做了我的長輩呢？”
蘇好奇道：“聽你的意思，很不服氣？”
鴻俠道：“不服氣的大有人在，你好自為之！”丟下話，丟下雲曦，這姑娘又走了。
“都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就甩個難題，自己走了，真是的。”蘇好奇頭痛道：“孤男寡女，怎麽好共處一室？”看見莊媛媛遠遠跟著，便招手，“媛媛，你過來。”
莊媛媛巧笑嫣然的過來，道：“小師叔，有事？”
“你住哪裏？我這個朋友，就和你住一起了。”蘇好奇道：“不許拒絕！”
莊媛媛聞言，即刻歡喜道：“可以。”這樣一來，小師叔不就能經常到我那邊走動了？小心思裏打著如意算盤！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十足的充分，真佩服自己！
蘇好奇不疑有她，“雲曦，你和媛媛住一起，我放心。”
上官雲曦眨巴眨巴眼睛，點頭，她從來就不多話。恬靜的女孩，誰都喜歡。蘇好奇也不討厭她，現在開始憐憫她了。
莊媛媛道：“小師叔放心，我照顧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很好！”蘇好奇道：“廚房在哪裏？”
莊媛媛驚訝道：“小師叔，你不是還沒有吃飯吧？”
蘇好奇道：“怎麽啦？”
莊媛媛疑問道：“我送到你房間的飯菜，給誰吃了？”
“你送飯菜到我的房間？”蘇好奇道：“我不知道啊！”
“該死的小偷。”莊媛媛氣鼓鼓道：“我收碗筷的時候，還以為你吃了飯，還很喜歡吃我做的飯菜呢。不曾想，小師叔現在還餓著。都是我不好，我的錯。”
蘇好奇道：“你有心了！我很感謝你！現在不是追究小偷的時候，我想吃飯。”
要想留住他的心，先保住他的胃，莊媛媛嘀嘀咕咕的念叨，師父說的這話很有道理。
蘇好奇不懂女兒心思，不知道她打什麽注意，眼下隻想白米飯。“你也沒有吃午飯吧？你帶路，我們一起吃飯去。”要去牽雲曦的手。
“我吃過了。”莊媛媛一手拉著雲曦，一手拉著蘇好奇，向廚房走去。
雲曦也不反對，任由她牽著走。
莊媛媛道：“吃飯的時辰已經過了，我們偷偷過去，別讓師兄師姐師妹師弟看見了。”
蘇好奇好奇道：“為什麽？”
莊媛媛道：“我可不想他們認為我貪吃。女兒家的，讓人誤會成饞嘴貓，就不好了。”
蘇好奇道：“好！”也不知道好什麽。
廚房很大，容納百十人吃飯，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關著門，裏麵沒有絲毫動靜。
三人輕手輕腳的走到後門，四處看看，沒有人發現。雲曦雖然心智不高，也覺得這樣好玩，笑嘻嘻的。隻要能呆在蘇好奇身邊，她都笑嘻嘻，開心的不自已。
門反鎖著，這也難不倒莊媛媛，隻見她取下雲鬢上的發釵，口念咒語：“開！”那發釵從縫隙裏穿梭進屋，挑動門栓，果然開了門。
“你這樣也行？他們也會嗎？看來我的房間不是很安全了，得想法子改換門庭。”蘇好奇道：“保不齊，有人半夜夢遊，到我房間，就不好了。”
“那是我讓出來的房間好不好？”莊媛媛一時急了，“我要是想去，熟門熟路……”說漏嘴了，怎麽辦？
“啊？”蘇好奇的心漏了一跳，“我說呢，滿屋女兒氣息。還以為是師太的房間呢。”
“我有那麽老嗎？”莊媛媛急急道：“你是大夫，有望、聞、問、切的本領。難道聞不出來？”
“小娃娃，做賊還這麽大聲，吵死了。”一人端個盤子，正吃的津津有味。
“啊！”被人逮住現行，三人心虛要跑，蘇好奇回頭一看，“師父，你也偷吃？”
嬰樂道：“別大聲嚷嚷，招來他們就不好了。我餓了，一時興起，就來吃了。”
莊媛媛睜大眼睛看著師叔祖，瘋道人就是這樣特立獨行？究竟哪一個才是他的本尊？“師叔祖，小師叔房間的飯菜，也是被你吃了？”
嬰樂道：“女娃娃太小氣了。那點飯菜，還不夠我塞牙縫。”
莊媛媛無語了，從小到大，她隻聽說瘋道人的名頭，無緣見到本尊。今次近距離見到本尊，卻是在這般情況下。幾個人不為別的，就為誌同道合的偷吃。
嬰樂道：“要想討好我徒弟，就要慷慨大方一點。”
莊媛媛聞言，嬌羞不已，“師叔祖，你別胡言亂語。”見老小孩好相處，膽子漸漸大了，也放開了。
蘇好奇道：“我……”
嬰樂熱情道：“來來來，這素菜太好吃了，你們不必客氣。”主人歡迎客人一般讓進屋，全不當自己在偷吃。也是，他是峨眉老祖宗，自己地盤我做主。
隻是要麵子，不想在峨眉眾弟子麵前，因為貪吃丟份。表率很重要，是不是？
偷吃小插曲就告一段落了。
解決了雲曦住宿問題，蘇好奇也輕鬆了，與師父一同回到臥雲庵。
老猿與謙卑大師在接引殿談經論道，一弟子急匆匆的進來，緊張道：“師尊，師叔祖瘋了。”
“什麽？”謙卑大師聞言驚起，峨眉自從經曆大變故後，連日來諸事不順，現在大家都在休養生息，不能再出事故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走，上金頂。”
老猿道：“到底怎麽回事？”
那弟子道：“山上消息傳下來，師叔祖在教導小師叔練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就吵起來了。吵得不可開交，就打起來了。後來，那個毛山弟子，也進去了。本來是三個人打架，後來出現第四個人。第四個人最後眼看打不過，就跑了……”
謙卑大師和老猿聽得雲裏霧裏。謙卑大師道：“三個人打架，怎麽跑出四個人？”
老猿道：“沒有親眼看見，傳言十九有不實。”
謙卑大師加快腳步，“要不是老和尚元氣大傷，至今沒有恢複多少。真恨不得飛上去。”
老猿道：“你怎麽不早說。”從懷裏拿出個八卦鏡，默念咒語，二人便踏上去，飛走了。
弟子手搭蓮蓬，遙望天際，羨慕不已，“有朝一日，我也要飛。”
山頂廣場上，人群雲集。圈子裏三敗俱傷。
“掌門來了！”
“掌門！”
妙慧師太也不明情況，隻看著受傷的三人一籌莫展，幹著急。
謙卑大師和老猿下了八卦鏡，“師妹，究竟是什麽情況？”
老猿收回法器，看著三人血跡斑斑，精神萎靡，“老和尚，別廢話，快拿你的丹藥救人。”
謙卑大師連忙從懷裏拿個葫蘆，倒出三顆金燦燦的藥丸，“還魂丹。”
三人傷勢雖然不輕，卻是無性命之憂。
老猿道：“不過是元氣損耗過度，服下還魂丹，就沒事了。”
妙慧師太道：“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嬰樂仙法高深，還魂丹一服下，便醒轉；蘇七八年輕，筋骨經過馬良千錘百煉，服下丹藥，也片刻即醒。蘇好奇特殊體質，又明藥理，醒的晚一點，也總算醒了。
嬰樂一醒，就睜眼大罵蘇七八，“臭小子，給你一搗亂，這下好了，蘇好奇身體裏的惡靈跑了，江湖上從此多事了。”
“惡靈？”謙卑大師和老猿異口同聲道：“那是個什麽東西？”
蘇七八還不服氣，“我怎麽知道？你又不早說？”
“臭小子，還嘴硬。”嬰樂伸手敲他頭道：“正在緊要關頭，你就沒頭沒腦的闖進來了，我來得及說麽？馬良這老鬼，教徒弟教得如此死心眼，我也是服他了。”
蘇七八道：“我當時以為，你會對小奇不利呢？誰知道。我關心則亂好不好！”
嬰樂怒道：“說什麽胡話？啊！我會對徒弟不利。”
蘇七八道：“因為你是瘋道人啊——”
嬰樂頓時啞口無言，這個外號讓多少人誤會，他不記得了。
眾人把三個傷員抬回房間休息。
蘇好奇才說明事情的始末。“我從小到大，一直不知道自己身體裏，有這麽一個惡靈。這個東西是什麽，我也不清楚。師父在傳授我功課之時，發現了，就要拿出來滅掉，以絕後患。師父說，惡靈這東西會腐蝕人的正義心神，慈悲心腸。如果不早早扼殺其於萌芽狀態，後果不堪設想。——可是還是功虧一簣，讓他跑了。”
謙卑大師、妙慧師太、老猿、蘇七八等人終於是明白了。
所謂惡靈，就是人的惡念、邪念。
“師叔用了分身乏術裏麵的‘抽絲剝繭’大法，幫師弟脫胎換骨？”妙慧師太動容道：“峨眉無上大法，最耗元氣了，門人是不肯輕易用的。”
嬰樂道：“我瘋道人好心辦壞事，以為用無上大法，就可以滅了蘇好奇的惡靈。豈料這一弄，弄巧成拙，惡靈終於擺脫了蘇好奇的束縛，還帶了上官雲曦離開峨眉。”
“啊！”眾人又是吃驚。
上官小倩道：“峨眉不是有結界嗎？也擋不住惡靈？”
謙卑大師搖頭，“結界——師叔，弟子們沒有用。”
“結界？”嬰樂冷笑，“不增加自身修為，習得上乘仙法，卻一門心思倚望這些附加手段。我堂堂峨眉現在居然淪落到要依靠結界庇蔭，也真是難為弟子們了。”
謙卑大師吃齋念佛久了，都死心眼了，依舊故我說道：“師叔教訓得是！但是目前，眾弟子的修為確實不足以自保。結界是祖師爺留下來的，神聖不可侵犯，弟子不能任其殘破而不予修複。”
“迂腐！算了，由你去吧！”嬰樂歎息一聲，對這和尚真是無語了。
妙慧師慚愧太道：“結界漏洞，一時沒有修補過來——就算修補，也需要時間。”
“就算結界完好，也是擋不住惡靈的。是我沒考慮周全。”嬰樂道：“大錯已鑄成，現在怨這搗亂的臭小子也於事無補。好在小奇無事。”
蘇七八後悔死了，發誓道：“天涯海角，我都會捉到他，滅了，為天下生靈除害。”
嬰樂道：“惡靈初生，形態薄弱，雖然逃離峨眉山，一時還不敢現身作惡。你既然誓言坦坦，就和小奇下山去捉來滅了。這東西，隻有他的宿主才能感應到。”
茫茫人界，要找這麽一個東西，猶如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我也去——”莊媛媛輕語道。害怕被人拒絕似的，“我保證不會連累大家。”
“我們也去。”六仙女異口同聲道：“上官家的女兒被挾持，上官家不能坐視不理。”
嬰樂向謙卑大師、妙慧師太點頭道：“放她們下山曆練曆練也好。袁天罡，你陪他們一起去。”
老猿認了蘇好奇為主，自是義不容辭。再說他一心想收蘇七八這個傻小子為徒。這個惹事精，下山之後，沒有我老猿關照，丟了性命都不會自覺的。
他這次惹事，惹大發了！隻有祈禱吧！希望惡靈還不具備攻擊人的意識。
嬰樂道：“小奇，不是危急關頭，不要輕易使用功法。那惡靈的攻擊能力，與你的能力大小有關。你隻有行醫救人，才能消除惡靈的戾氣。”
蘇七八總算是放心了，“有我和老猿保護，小奇用不著親力親為。”
濟世活人，消除業障！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