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多重人格(一)
人的大腦究竟有多大？有人說無限大。
心有多大？有人也說無限大。
人有多大？人如滄海一粟，宇宙裏一微塵。
渺小的人為何擁有如此巨大的心靈與大腦？
記憶是留在大腦裏還是心靈中？
這是聶星辰在小時候無法解釋的一些疑問，逍遙鬼不是不想給他解釋，不過這些問題在當時確實是沒辦法解釋的。
聶星辰至少弄清楚了一個道理，想事情是用大腦想的而非心靈，因為他現在試圖濾清思緒的時候他的頭就很疼，心卻不痛不癢。之前在劍神莊園有四道迷線現在已有兩道可以解釋了：
一、接官府榜文捕捉盜金光→被一流高手追殺→得出閻王簿——這一條打勾。
二、百寶齋老師傅長孫齡與其徒弟王九莫名被殺→凶手身上的香氣→因為香氣被引入劍神莊園→飛仙劍派與武當派的兩個弟子被擁有這股香氣的人殺死——打勾。
三、偶遇南宮無衣→得知南宮無衣劍挑天下英雄的消息→圍繞南宮無衣的決鬥，賭局展開——打半勾，畢竟“賭局”還沒有得到有力線索支持。既然南宮無衣有可能是“青衣人”的人，那麽他的決鬥就有了多重的複雜的理由！可是反過來想，要是南宮無衣與青衣人沒有聯係呢？那就更令人猜不透了。而圍繞著南宮無衣的決鬥開展的“賭局”又是怎麽回事呢？
四、莫小歌與劍神的女兒結婚卻不知何故延遲了婚辰→得知莫小歌是為了得到“劍神決”才與顧騷騷成親→莫小歌被人陷害——打叉，隻能打叉，究竟莫小歌是出於什麽原因必須在婚宴當天離開是一個不解謎團，而陷害莫小歌的人用了什麽手段讓他甘心離開呢？
這兩條未解開的謎題被聶星辰放在了心中一個很深的位置，因為不是現在可以解開的。
他現在有兩條迫切要解決的謎題：
一、昨夜冒充“都未寒”殺死“水月花劍樓”二十七人並指點聶星辰劍術迷津的紅衣劍客是誰？
這個人的劍術高絕，內力強厚，放眼天下能夠擁有如此身手的劍客絕對不超過十個人！
其次，這個人戴著的是紅色的麵具，與青衣人一樣都是戴著“麵具”的，這裏麵是不是有貓膩？他是青衣人的下屬，還是有其他的關係？
最後，這個人為何要指點聶星辰劍術？
大膽地想一下，這個人會不會是之前在劍神莊園冒充莫小歌的人？
二、青衣人給聶星辰準備的“解心工具”裏，不僅將解心的地點寫得非常清楚，還明確注明解心的“時間”，這是個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如何能夠推算出幾天後所要解心的人會如此“準時”出現在“指定”的地點裏？“白玉峰”準時出現在“醉鄉思酒樓”前，“穀默然”準時地坐在蘇州城外“紅楓亭”裏，而“都未寒”又準時出現在“三元坊滄浪亭”裏！雖然這三個人都有各自必須出現的理由，但是也太過巧合！
聶星辰揣測是不是有人“暗示”他們必須在規定時間出現在規定的地點呢？
聶星辰暫時沒有解開“都未寒”在《閻王簿》上的秘密，他還是決定把心情緩一緩。
他首先去了水月花劍樓二十七名女子的土墳前。
聶星辰握緊長劍，道：“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我一定找到真正的凶手給你們一個交代！”
盜金光打著哈欠，道：“真不知道怎麽說你，你非得把每個擔子都扛下來才會安心嗎？”
聶星辰走路時明顯沉重了許多，可是他的笑容仍在，道：“沒辦法，我這個人就這樣！”
盜金光笑道：“改改？”
聶星辰道：“能改我一定改，偏生改不了！”
盜金光忽然很嚴肅地道：“我能改你為何不能改？”
聶星辰停下了腳步，道：“你改什麽？”
盜金光吞了口唾沫，道：“我要是改邪歸正，一輩子不再偷盜東西了，你能不能也改改？”
聶星辰眨著眼睛，笑道：“你真能改？”
盜金光點著頭，道：“關鍵是我改了，你能不能改，你若不改改，我改了有什麽用？”
聶星辰笑著用拇指掃著眉心，苦笑道：“你先改改看，我也試試看！”
盜金光搖著頭，打著哈欠走了出去，道：“都未寒的秘密也不開封，叫你改改性格也不幹，我還是回客棧睡覺算了！沒勁！”
聶星辰看著漫天紅葉中盜金光漸漸走遠的圓圓的可愛的身影，喊道：“我還是要謝謝你！”
盜金光點著頭，喊道：“謝我做什麽，要謝就謝你‘錢大爺’吧！”
聶星辰道：“什麽錢大爺？”
盜金光摸出了銀票，笑道：“這就是錢大爺！”
聶星辰笑道：“之前的一萬零二十五兩五錢算是一筆勾銷，這把劍又是多少錢？”
盜金光笑道：“這可是‘吳幹鑄’的鎮店之寶，價格自然不菲！你猜猜？”
聶星辰道：“二十兩？”
盜金光道：“二十兩買劍鞘都不夠！”
聶星辰吞了口唾沫，道：“不會是兩百兩吧？”
盜金光道：“兩百兩就夠買劍鞘上的鱷魚皮！”
聶星辰看著劍，劍鞘上的那顆心形寶玉閃爍著美麗的光芒，聶星辰汗水都流了下來，道：“兩千兩？”
盜金光拍著手，笑道：“哈哈，兩千兩就隻能買劍鞘！”
聶星辰握劍的手沉重了許多倍，他拔出了劍，劍身映寒，寒光迫入心間，他不由打著顫，道：“不會是兩萬……”
盜金光跳著走向聶星辰身邊，笑道：“其實也不算太貴，就兩萬兩千兩！”
聶星辰連忙回鞘，道：“你要我怎麽還？你把我賣了得了，能湊個幾兩就是幾兩！”
盜金光笑道：“你要是賣給別人一個子兒也不值，可要是賣給那個人一定值大錢了！”
聶星辰道：“賣給誰？”
盜金光道：“賣給那個喜歡你腿毛的人！”
聶星辰臉一紅，苦笑道：“現在腿毛都沒送，你就這麽相信她會喜歡？”
盜金光胸有成竹地道：“那我們又打個賭！”
聶星辰道：“賭什麽？”
盜金光笑道：“假如她喜歡你送他的禮物，你就還我四萬四千兩，假如她不喜歡你送的禮物，你欠我的錢就一筆勾銷！”
聶星辰右手一橫，無名指與大拇指扣在一起，對著空中輕輕一彈，一片紅楓便隨著這股勁道直直插進了樹樁裏，聶星辰道：“定板不動！”
盜金光雙手交叉，他的左右手食指與拇指同時彈出，紅葉竟也插進了那棵樹樁裏！
盜金光道：“定板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