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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救護車風開進門診部的引道,護士和小李推出病床,掉頭衝進了銀灰色的大樓。

“快讓開,快讓開!”小李高聲嚷道,盡量避過兩側進出的人群。迎麵的是兩名年輕醫生,看年齡約莫27,8歲。兩人接過了病床。一人麵色較黑梳著齊劉海,另一人方臉上有道縫合留下的疤痕。

“病人情況怎麽樣?”L接過病床,向著電梯直衝過去。

這兩名中年人為刀傷引起的大量失血,情況較為危急,得盡快輸血進行手術,晚了就來不及了。“小李擦了擦額前的汗,那個小子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後腰的刀傷差點就傷到腎髒了,這小子是救護車中途撞到的,暫時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這樣吧,我和牛醫生帶這兩個中年患者去找老虎,你們帶這兩人先上3樓手術室。”L說。

(老虎是宜川第一附院的虎醫生,曾經兩次搶救了幾近死亡的病人,在醫院內傳為美談)。

“虎醫生在12樓嗎?那我就放心了。”小李醫生和護士推著阿葉和柳亞子走進了轎廂,關上了門。

走入電梯後,L掏出手電照了照柳華盛的眼球,說:“瞳孔已經開始放大,看來時要不行了。”他對護士吩咐道:“你們采集血液樣本了吧,快去定型拿血袋,這患者快撐不住了!”

兩名護士頷首以對,電梯門開啟的刹那,護士匆忙奔向了血庫。

急診直達電梯裏隻剩下了L和柳華盛。他拔開針管頭,L刷卡固定住了電梯,他陰冷笑道:“死了可不要怨我誒,就算我不下手,你也未必能活下來了。”

針頭刺入表皮,白色的**緩緩推入柳華盛體內。針劑注射完成後,L將東西又收回了白大褂裏,他按下了12樓的電梯按鍵。

電梯門打開時,N和搭載風語的病床出現在眼前。N正在固定風語身上的止血帶,血液濺上白大褂,暈染如鮮紅的曼珠沙華。

“搞定了?”L問。

N並沒有搭理L,而是直接對手術室的值班醫生喊道:“快來人,病人需要急救!”

手忙腳亂的虎醫生和護士奔了過來,虎醫生問:“這失血太嚴重了,定型做了嗎?血漿拿了嗎?”

“我已經讓護士去拿了,出血太嚴重,快送手術室搶救。”N目送著柳華盛和風語推進了手術室,眉色恣意而展。

L問:“現在怎麽辦?這就算完了?”

“在醫院人還沒對我們太有印象之前,火速離開這裏。N和L返回電梯,直接按了頂樓的按鍵。

電梯門打開,頂樓是個極為空曠的天台。L說:“馬哥真是多事,這兩人咱們不下手也未必能救活。”他走到樓頂的天棚旁,咕噥道:“這包在哪呢?怎麽找不到誒。”

“快點,還有三分鍾我們必須離開這裏。”N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找到了,L繞到最隱蔽的兩根石柱後,在背陰的角落發現了那隻計劃裏的背包——勞動牌白色運動背包,小巧而破舊,盛產於上個世紀90年代初,因為價廉物美而揚名天下。“馬哥還真是有心計,這包就算有人發現了,也絕不會順走,跟個破爛似的。”L說。

“別廢話了,快走。”N說道,他將帶血的白大褂疊整齊,和L的一起塞進了背包。

“把這個戴上。”N從包的側麵口袋取出兩雙橡膠手套,下樓期間記得放鬆,跟我到住院部側門,馬哥在那等我們呢。

“為什麽要戴手套?”L問。

“手上帶血,太過明顯了。”N回答完,用力拔開了天台的樓梯門,出來後他以鉸鏈纏好又鎖了起來。

“這鎖是誰開的?”L問。

“今天早上馬哥過來開的,住院部人多眼雜,隻有頂樓安靜,還沒有攝像頭。”N說。

“馬哥也太牛了吧,這計劃太巧妙了。”L佩服道。

“廢話,要不然他怎麽能是大哥呢?”N說。

樓梯道傳來皮鞋擊地的嗒嗒聲,兩人一前一後奔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