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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高中籃球館內,二十分鍾內,柳亞子練習完了一組急停跳投。縱然防守隊員都是自己平時無比熟悉的隊友,可五個球裏卻隻進了一個。
火教練捋了捋絡腮胡,而後做了一個中止的動作。他說:“亞子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事,剛才投了五個球你看了四次牆上的鍾,如果真有事,去把事辦了再來訓練。”
柳亞子心煩意亂,和秦安笛的黃昏約見之事反複徘徊在腦海。他打量了球場上的人,忽然緊張道:“教練,陳萌人呢?”
“他今天第一次入社,我讓他先跑圈,他人呢?”火教練問道。
“陳萌說他肚子痛,去後門外上廁所了。”一人應答道。
“秦安笛是不是在後門那邊呢?“柳亞子突然想到了這件關鍵的事。
“ 我讓她去盥洗台洗新隊服了,怎麽了”火教練問道。
“糟了,這小子要壞我事。”柳亞子丟掉了手裏的籃球,大步向後門跑了過去。
火教練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也快步跟了上去。
從後門出來,柳亞子掃視了眼空曠的盥洗台,紫色的隊服掛在晾衣繩上。柳亞子瞥了一眼遠處的楓樹林——翠玉色的葉片簌簌而落,樹幹旁飄出如瀑長發,正是秦安笛熟悉的身影。
柳亞子衝了過去,秦安笛含情脈脈地望著陳萌,突然將陳萌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自己則借力滑進了他的懷裏。
唇相接的刹那,陳萌驚詫地睜大了雙眼,他如同喝了蜜糖般不肯撒手,放肆地將舌頭伸進了秦安笛的唇裏。
望著突然親熱的兩人,柳亞子頓時目瞪口呆。
秦安笛眸中淚珠突然滾落,她一把掙脫出陳萌的懷抱。秀拳捶打了他兩下,掩麵向著柳亞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柳亞子當機橫在她的身前,問道:“怎麽會這樣,安笛?”
秦安笛泫然道:“亞子,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三個人的愛情實在是……”她的話生生讓淚水澆滅了,她奔進盥洗室內。轉首驚鴻一瞥,目色委屈而可憐。
“陳萌,你他媽的這是找死!”柳亞子怒吼如發狂的獅子。
“柳亞子,秦安笛主動吻我你看到沒,你已經輸了……”陳萌的話未說完,柳亞子已撿起塊石頭,砰地砸在陳萌的嘴角。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拳腳交織如兩隻爭食的野獸。
火教練很快發現者一切,他飛起一腳將陳萌踢翻在地,啪的一掌打在柳亞子的麵頰:“你們兩個統統給我住手!籃球部外打架,還要臉嗎?”
“教練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陳萌抓起塊石頭,氣勢洶洶道。
“陳萌,你千萬不能打教練,快停手。”柳亞子吼道。
“柳亞子,我現在就打死你!”陳萌揚起了石頭。
電光火石間,火教練就勢反扣住陳萌的手腕,身形騰轉至他身後拳走如風。陳萌仆倒在地,渾身頓覺酸痛無比,雙臂為火教練反扣身前。
“火教練以前練過中國的詠春拳,我忘了告訴你了。”柳亞子擦了擦麵上的血。
“姓柳的,秦安笛已經接受我了,你不要再找茬了,否則這事沒完!”陳萌嚷道。
清脆的一掌,再次擊打在陳萌的嘴角,他頓時停止了叫嚷。
“兩個男人因為兒女私情大打出手,傳出去也不怕丟人。”火教練沉昂道。
“教練,今天我和陳萌之間必定要分出個高下,它隻能通過打架來完成。”柳亞子說。
“對,他說的對,我們兩個今天一定有一個要橫著離開學校。”陳萌毫不示弱。
“兩隻呆頭鵝!”火教練各給了兩人一個爆栗子,有我在場,你們這場架指定不可能打起來,如果你們真想決出高下,不如用鬥牛的方式。”
“好。”陳萌答應道。他惡狠狠地盯著柳亞子。
“我也同意,這次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但有一點,輸了的人永遠不能再去追求安笛。你敢答應嗎?”柳亞子伸出了右掌。
“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兩隻手掌交擊作響。
“既然你們都同意了,咱們現在就去籃球館,你們絕對不能再打起來了。”火教練看著兩人,返回了籃球館。
盥洗室的門驀然推開,秦安笛躡手躡腳地走進籃球館,她登上看台尋了一個偏僻位置坐下,觀察著場內的局勢。
火教練捧起斯伯丁籃球道:五個球,你們誰先開球?”
柳亞子抬掌道:“弱者先,否則這場比賽不公平。”
陳萌走進了三分線,“小子,不是我看扁你,讓你先發球。”
柳亞子取過籃球道:“你可不要後悔。”
他將球傳給了陳萌,陳萌反掌推給了柳亞子,柳亞子站在三分線外屈膝跳起,雙手揮動如展翼,球滑過一條漂亮的弧線飛向了籃筐。
看台上的秦安笛,唇角泛起了狐媚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