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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羅鎮海曆六十年七月十五日,下午五點十分,博雅私立高中高二(A)班教室。下課的鈴聲一響,心不在焉的柳亞子便奔向秦安笛的座位。一天的課程當中,麵對著冷若冰霜的秦安笛和不斷向她噓寒問暖的陳萌,柳亞子已經幾近抓狂。

秦安笛早已收拾好了書包,和幾名同學從後門離開了。

“安笛,等等我。”柳亞子剛想在後門截住她,陳萌早已橫在了身前。

“小子,今天我已經無數次向你聲明過了,秦安笛他是我的女人,你哪涼快哪呆著去。”陳萌說。

“我也告訴過你了,這三個月來她已經喜歡上了我,你最好給我讓開。”柳亞子針鋒相對道。

“我看你丫的就是欠揍!陳萌一拳打向柳亞子的臉,風子期攔了下來,按著陳萌的肩膀道:“陳少爺,您快消消氣,千萬別動手。”

小黑抱住柳亞子道:“亞子你也消消火。”

“小子你記好了,秦安笛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她絕不可能選擇你的。”陳萌嗔道。

“陳萌你也給我聽好了,安笛她今天上午明確表示她喜歡我,若不是你插在我們中間,她早和我在一起了。”柳亞子怒道。

“你別胡扯,安笛他什麽時候喜歡你了?”陳萌掙脫了風子期,胸脯因為激動而上下起伏。

“就今天上午曆史課的時候,全班同學都聽見了,不相信你問風子期。”柳亞子說。

陳萌一把抓住風子期道:“你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嗎?”

風子期擺手道:“你倆先閉嘴,讓我來說兩句。首先秦安笛她並沒有明確表示她到底喜歡誰,如果她和你們兩人其中一個在一起了,那麽你們此刻的爭鬥將毫無意義,畢竟你們倆得尊重她的決定,我說得對嗎?”

“我同意你的看法,可現在這姓柳的在忽悠人呢,難道不是嗎?”陳萌急了。

“現在的情況是,秦安笛並沒有和你倆中的任何一個在一起。也就是說,你倆現在還是公平競爭,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想盡一切辦法去獲得芳心,而不是在這為難我們。”風子期說。

柳亞子凝視小黑道:“小黑你怎麽看?”

小黑咧嘴道:“我記得一本書裏說過,愛情它就是個謎,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覺得風子期他看得最清楚。”

“小子,現在我要和你公平競爭,不要給我耍陰的,堂堂正正讓安笛來選擇我們中的一個。”陳萌說。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柳亞子回敬道,你可不要天天跑去安笛家裏去逼迫她。”

陳萌將書塞進位洞,拔腿奔出了教室。

“這小子跑那麽快做什麽?”柳亞子問。

“秦安笛是籃球部經理,想必他是跑去籃球館先下手為強了。”小黑攤手道。

“該死的,我是校籃球隊副隊長,怎麽能讓他搶了風頭!”話音未落,柳亞子如野馬般奔出了走廊。

風子期拎起課桌下的Wilson紅色運動包:“小黑誒,萬一他倆打起來把籃球館拆了,咱們剛好路過是不是會被砸死?”

小黑攤手道:“幸虧不是籃球部的,讓火教練好好伺候這兩活祖宗吧。”

“對了,昨天納達爾對錦織圭那場比賽你看了沒?”風子期問。

“我半夜爬起來看的,錦織圭傷病狀態不好,最後納達爾二比一贏了。”小黑和風子期拐進楓樹林旁的小徑,推開了網球場的鐵門。

風子期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我忘了看了,不過今天好像網球部來新人吧,你目測有沒有特別厲害的?”

“這些測試新人的活還不是得我來?小黑狡黠笑道:“你最近天天和經理搞曖昧,到底是什麽關係誒?”

風子期裝糊塗道:“你說仇明月誒,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兼同班同學關係,不然呢?”

“我看沒那麽簡單吧,應該是戀人未滿吧。”小黑插入鑰匙,打開了更衣室的鐵櫃。

風子期突然露出了羞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