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周與梅姨

老周是祁連山下的一名獵戶,住在山腰間,長年以捕獵山中的野生動物為生。老周有一位年過六旬的老母親,他與老母親相依為命。在這個動**的年代,能有一門像樣的手藝維持生活,那是非常值得慶幸的事。

天下的不太平,導致山上的野生動物越來越稀缺,難以捕獲。然而,山下的那些貪婪之輩,並沒有因為生活的不安而減弱對野味的嗜好。反而,變得越來越刁鑽。為了迎合這些貪婪的捕食者,也為了能夠賣得一個好的價錢,老周不僅僅是一名簡簡單單的獵戶,還變成了一名研究野味各種吃法的大家。很快老周把弄這些野味的名氣就傳了開來。正是,這個不光彩的名氣,讓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老周被馬福貴抓走了,變成了馬福貴的禦用廚師。然而,馬福貴又是何許人也呢?

西北這一帶都是由馬氏家族所統治,而馬福貴是馬氏首領的遠遠房,不知道是哪一房的遠親。正因為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屬關係,馬福貴神奇地變成了團長,掌管軍隊後勤的武器彈藥,就駐紮在祁連山之中。

從清末開始,馬家軍稱霸西北近百年。現以被收編,成為了正規軍。自從馬家軍從土匪變成正規軍後,他們一些肮髒做法的叫法也隨之改變了,雖然性質沒有改變。以前,馬家軍進村裏麵燒殺搶奪,叫做掠奪;現在卻叫著征集、征調了。聽起來,是不是文明許多了!是啊!他們現在變成了文明人了,得有個文明的稱呼才行啊!要不然,怎麽大張旗鼓地到處征收呢!然而,那些留存在他們體內的“窮凶極惡外”的劣根性,怎麽可能因為一紙空文,說沒就沒了呢。

馬福貴的群體就是駐紮在老周家不遠處,祁連山中的一隻馬家軍。因為馬福貴身上流存著那一點點的馬氏血脈。所以,他也保留著那種貪婪、殘暴、傷心病狂的本性。但他對老周還是客客氣氣地。所以,在營地裏麵,老周是個有一定地位的人。當然了,這個營地裏還有一個人擁有著同樣的地位,那就是梅姨。而我呢?我不知道算不算這個特殊的群體。如果將這個營地裏劃分成兩類人,那我應該可以劃進老周和梅姨這一邊。除了馬福貴,其他的人是一邊。馬福貴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直到現在,我都不清楚將他分到哪一邊。是老周和梅姨這邊吧?他的那些殘暴行為,又不可能。是另一邊吧?我總是感覺他在那個群體的外圍。算了吧!對於一頭冷血的獸類而言,我又何苦去糾結呢!其實吧,他不像這個營地裏的所有人腳踏實地困在這裏;他不屬於地麵,他應該漂浮在空中,窺視著這裏的一切。他似乎是一個領導者、一個掌控者。

哎,我的糾結症又犯了!算了,還是接著講故事吧!故事回到我的恩人,老周這裏。在我的麵前,老周是個愛講故事的人。對於我講述的這個故事,大部分是從老周的口中得知的。我不知道這其中摻雜了多少老周的個人演繹成分,但是故事的整個脈絡還是正確的。至少,在我能夠看到和理解的層麵上,沒有什麽出入的地方。所以,我一直相信老周。就像老周全意地愛護著我。正是出於彼此間的這份信任,最終在老周的幫助下,我才順利地逃脫,找到了我一直夢想的地方。在那個五星紅旗飄揚的地方,我真正地感受到了自由,真正地趕跑了入侵者、打敗了資本主義,走進了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

我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次見到老周開始,老周就這樣關心我、愛護著我。也許是我的那句“保衛國家”打動了他。他說,我來錯了地方,想要保衛國家不應該來這裏。所以,他一直在想方設法地保護著我,守護著我不被這裏同化。

自從老周來到營地之後,他就不用上山打獵了。他隻管把士兵們每天在上山打回來的野味,做成各種美味,給馬福貴享用就行了。為此,馬福貴還特意成立了一支十幾號人的獵殺突擊隊。馬福貴的口味非常地獨特,他有一個非常傷心病狂的愛好。那就是喜歡生吃這些野味。不知道馬福貴聽了哪位江湖術士的讒言,說山上的野物身上都是有靈氣的。這些靈氣能夠讓人延年益壽、煥發青春。所以,為了更好地將這些靈氣吸收到人的體內,每次老周都要對這些野味進行精心的處理。首先,老周會選擇野味身上最鮮嫩的那部分,經過簡單地消毒處理,以保證肉原有的特性和味道。當然了,這裏必須配備好野味身上那熱氣騰騰的鮮血。這些帶有野味體溫的鮮血,才是靈氣的聚體之所。加上這塊鮮嫩的肉,以血入肉,這樣才能達到極佳的效果。我時常能看到馬福貴用手捧著鮮紅的、滲出血的肉塊,放在嘴裏撕扯著,嘴角和臉上還布滿了血跡。他的吃相好像一頭牲口,在殘食著一頭腐爛的屍體。他一邊咀嚼著,一邊拿起碗喝著野味的鮮血。他的那副罪惡的嘴臉,像極了一頭滅絕人性的畜生。

馬福貴一邊啃著,一邊說:“小甲,你知道世間什麽肉最有靈氣嗎?”

“您現在吃的鹿肉?”我回道。

“怎麽可能呢!這些野味不過都是凡塵之物,哪能跟浮牛肉相提並論呢!即使是女人身體的那塊肉餅,也比不上浮牛村的浮牛肉。”馬福貴感歎道。

“浮牛村?浮牛肉?”我吃驚地說。

“是啊!浮牛肉是超脫凡塵之物,是神仙的美味。改天,帶你去浮牛村見識、見識。”馬福貴說。

再次聽到了浮牛村,聽到了浮牛。這次又多了一個浮牛肉。我好奇,這個浮牛村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地方?馬福貴一提到浮牛村,就表現出那麽一副向往的神情。但這之前,老周卻一直忠告我,不要我去摻和浮牛村的事情。然而所有的事情並不是我能夠左右的。況且,我也幻想著去見識、見識這個被神話的浮牛村。也正是這個浮牛村,才讓我日後有機會逃離這個殘暴的營地。

接下來就是梅姨了,梅姨又是誰呢?梅姨是營地裏麵,唯一一位能夠自由活動的女性。像老周一樣,她在這裏也有著特殊的地位。你們不要誤會,關於老周和梅姨的這個特殊地位都是我加上去的。其實,除了那些被關進囚牢裏的個體以外,營地裏麵的個體都是一樣的。但由於老周和梅姨在這個群體之外,又擁有著群體之內的權利。再加上馬福貴對他倆的態度,大家都默認了這種特殊的關係。當然了,這種特別關係,還建立在老周和梅姨能夠帶給他們許多的歡樂,滿足他們不一樣的需求。

由於這種特殊的身份,梅姨和老周是這個群體裏麵,非常默契的一對。在外人的眼裏,他們就是天生的一對。但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在這裏他們必須選擇孤獨。因為孤獨是活下去,唯一的條件。但是,自從我來到這個營地之後,他們似乎變得不再孤獨了。因為他們找到了一個希望,一個想要幫助、關心的人。

營地裏麵,除了男性,就是女性。而這些女性都被關在囚牢裏麵。囚牢裏麵,沒有一個男性的囚犯。這個囚牢經過了特殊改造,專門關押這些女性。你無法想象,在這個囚牢裏麵將會發生多麽、多麽不堪的事情。而梅姨就是因這群女性,才存在的。她是他們享樂的推手,也是這些女性們唯一值得信賴的人。作為女人,梅姨每天看著她們遭受著淩辱。你能想象到她的煎熬。但在那個時代,她沒有申述的地方。她隻能默默地承受,盡自己的所能關心囚牢裏的女性們。

營地是男人的世界,對於這些饑渴的匪類而言,你們可以去想象,這些被關押的女性,每天將要麵對怎樣的境遇。這裏就不加贅述了。而對於馬福貴而言,他有一些特別的癖好。他不在乎對性的渴求,而享受於對女性的虐待。這些女性的身體上,基本上都會烙下馬福貴折磨後的印記。此外,馬福貴喜好長發飄飄、喜歡胭脂水粉下的漂亮臉蛋。所以,梅姨就出現了。梅姨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給這些女性們精心地打扮。那慘白的臉蛋、淩亂的頭發,經過梅姨的一番操作後,變得嫵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