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公寓五樓
而小魯與光明依舊馬不停蹄地忙碌著。
畸嬰食人案暫拋一邊，因為，短時間內，它們可能不會出沒。現在麵對的是河邊凶殺案，露營者之死案，小賣部凶殺及失畫案，還有蘇小美被掠案，而其中一個共同點，就是都與丹魅有關，蕭夢也屬露營者之死裏，本看不出與丹魅有什麽關係，但是，卻是在丹魅的院子裏，發現了她的屍體，雖然她的死因是斷舌自殺，但很可能是他們迫使她如此，所以，並不排除那幫露營者，都是為她所殺。
去搜山的人回來了，這次去，並沒有發現什麽如老漢說的怪異的人，就這麽搜一下，其實並不一定能找得到，所以，派了幾個人守在那裏。
這時，小魯想起了蘇小美失蹤的那破房子，“你們有沒有看到山頂上有一座很老的破房？”
“有倒是有幾家，但看樣子都那麽破，怎麽住人，而且外麵也很髒，應該沒人住，我們在外麵瞄了幾下，進去也稍稍看了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情況。”
小魯覺得很納悶，“知道了，你們各回崗位吧。”
他們走了後，其中一個很猶豫不決地回來，“我發現其中一個房子的周圍扔著很多動物的骨骸。”
小魯把蘇小美在那失蹤的老房子照片給他看，“是不是這房子？”
“對，就是它。”
“好的，知道了。”
看來，這房子真的有問題，可能那怪人就住在裏麵，小魯把情況反應給了光明，光明派了幾個人，馬上去仔細地搜房子，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而此時，化驗出來，在這兩個麵具的反麵夾凹處發現了同一衣物的纖維，跟丹魅的衣物纖維是一致的，看來，丹魅就是這兩個麵具的主人，而且可能就是掐死守靈人的凶手，但是奇怪的是，死者的屍體又奇異失蹤了，屍體至今都沒有找到，所以，這起謀殺案看起來並不成立。很可能，老漢看到的那個怪人就是這個死而複活的人，或許說，他根本就沒死，當時隻是處於休克假死的狀態。
但是，對於一個休克十個小時，又被那麽多的水蛭所吸血的人來說，就算是當時沒事，窒息後暈了過去，但被那麽水蛭所附身，也會失血過於或染上病菌而死，所以這種假設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而此時，小魯的目光又停留在那小賣部案件的檔案上，他突然想起了季榕曾經跟他說過一件事，那天，他親眼看到凶手出來，那凶手會易容，後來跟蹤在雙雁小區的時候，給走丟了。
易容？
他又跑到了光明的辦公室，把小賣部案件極為仔細地告訴光明，包括季榕的懷疑，他說，“是季榕打電話讓我打開那小賣部的，才發現那裏有凶殺發生，而且倆個死者已死去一段時間了。”
“當時，他在哪裏？”
“他在雙雁小區跟蹤一個人，當時，他並不確定那人是不是案犯，隻是引起了他的懷疑，便打電話給我，當我把裏麵發現死屍的事，告訴他時，他就直接上樓去抓了，但是，他看到的人麵容卻完全跟他所跟蹤的卸過假容的人不一樣，我想，會不會是那凶手又易了容，他就認不出來了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凶手很有可能就住在原來的地方，因為曾經跟蹤過凶手的季榕死了，完全有理由繼續呆在這個地方。而且，我們的主要懷疑對象丹魅，她住的紅房子已經被我們知道，而且在派人監視著，所以，她不會在那裏繼續呆下去的，隻能換地方，對了，那房子，昨晚就自焚了，很奇怪的自焚，當時的現場有人看到過喬磊出現過那，向喬磊問問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那女人並沒出現在紅房子卻爆炸了，估計那女人在裏麵按了定時炸彈，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人，太危險了，易容術對她來說是很簡單的活。”
“對，說得有理，要不，我們去看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或者，幹脆去抓人。”
“我們先去探一下吧，先不要打草驚蛇。”
“好。”
於是他們草草整理下手頭的活，馬上開車去小區，而關於喬磊，他們一時也抽不出時間來問他。
到了小區的門口，找到了物業管理的大伯，物業大伯好象有腿疾，走路一拐一拐的，小魯把丹魅的照片給他看，他搖了搖頭，“這個人我並不認識，不過，最近小區也很奇怪，特別是那幢樓。”
他指了指其中的一幢樓，“前段時間來了個年輕人，住了一段時間，他住的是四樓，後來，搬進了一位老太太，她住在五樓，那年輕人現在都不見蹤影，更奇怪的是，除了這兩戶外，其他搬進這幢樓的人都住不長，說裏麵鬧鬼，沒住幾天就嚇跑了，唉，現在都沒人住進來了。”
他又想到了什麽，眼光閃爍地看了看周圍，把聲音壓得很低，“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啊，否則那樓就更沒人租了，怕那老太太也會被嚇跑。”
光明心想，老太太嚇什麽，估計就是她弄的鬼，他點了點頭，“說吧，我們會保密的”
“那天，我去裝那幢樓道裏換燈泡，因為前兩天那年輕人告訴我燈又壞了，樓道太黑不好走路。那幢樓真是非常奇怪，自從這兩戶住進來後，樓道的燈老是壞，我新裝上去的沒幾天就壞了，於是我就拿了電筒，燈泡與梯凳過去，那樓道還真是陰得滲人，想起前幾天剛搬出去的兩樓住戶，對我說鬧鬼，我心裏真是疙瘩了下，本來覺得他們純粹是神經過敏，你們想，我都在這裏呆了三十多年，都沒見過什麽鬧鬼的，你們一住進來就鬧鬼了，還不是自己折騰自己來著。當我爬上了梯凳，把新的電泡擰上去的一瞬間，分明看到牆壁上懸著一張慘白的臉，還咧著嘴露著白森森的牙對我笑，當時，我嚇得摔了下來，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他拍了拍自己的那條腿，“我的這條腿，就是那天給摔骨折的。”
“原來如此啊。”光明與小魯麵麵相覷，鬱悶著，難道是丹魅那女人在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大伯提起那事，目光裏還閃著恐懼的光，看來，他這一輩子也不想去那幢樓裏了。
他們朝大伯道了謝，就直接往那幢樓走去，走到一半，光明想了想折了回來，“大伯，你有沒住戶的鑰匙？因為這可能關係到一起凶殺案，放心吧，我們不會亂動的，你腿不方便，我們自己去拿。”
“唉，我也都在這裏做了三十年了，很有治安意識，對你們我也放心的，好，我找找，你們拿過去。喂，這電筒，你們也拿過去吧。”
小魯接過了鑰匙與電筒說，邊說邊說，“你說這事奇不奇怪，一個老太太，住五樓，而且能忍受黑暗的樓道，還有，鬧鬼事件竟然對她毫無影響，這樣的破綻也也太明顯了吧，”
光明說，“八成是丹魅裝神弄鬼，嚇住了其他的用戶，然後她自己好為所欲為，這公寓樓，別看有什麽物業，其實是全開放式的，那麽舊了。倒是那年輕人倒奇怪了，他怎麽沒被嚇走，噢，可能也嚇走了，大伯說他這段時間都沒出現了，可是也好象也沒搬，否則那牆上可能會貼著出租的信息，我注意了一下，其他的幾層都在招租呢。”
說話間，已經到了樓下，這幢樓的的下麵，倒是有個鐵門，但很破，鎖早已壞了，一推就推開了，形如虛設，朝上看去，確實是黑乎乎的一片，像無底的黑洞。
小魯把電筒打了開來，但怎麽都弄不亮，光明接了過來，也弄不起來，“該死的，居然把壞的給我們。”於是隨手就放在樓梯口，下樓時再還給大伯。
“用手機吧，我的手機有電筒功能，還是智能型的呢，要勇於接受新事物呀，有百利無一弊，你看，現在就派上用場了吧，還有，你的老諾基亞早該放博物院了。”小魯有點洋洋得意，他的手機雖然比不上電筒，但照明還算夠用。
“看把你美得，這個月薪水發了就去換。”
而此時，不知哪裏吹進來的冷風令他們有點毛骨悚然，現在可是大白天啊，這裏卻跟地獄一樣，伸手不見五指，身後的破鐵門吱呀一聲，自動關上了，把小魯與光明都給嚇了一跳。
一時間不再說話，他們把槍撥了出來，下麵幾層應該都沒人住，被嚇跑了，到了四樓，光明用鑰匙把門打開，然後打開了燈，裏麵是夠亂的，完全一個男人的宿舍，他們開始前前後後左右地搜索，看能不能找到有關這個出租者的信息，最近，人一旦失蹤都沒什麽好兆頭。
光明總感覺臥室的天花板上像是有閃亮的小孔，但是，他並不確定，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電筒，把凳子疊起來，朝上照去，果然，上麵像是有隻眼睛，在一閃一閃，他手伸了上去，摸了下那閃亮的東西，然後使勁往上推，再向下扯著，竟然讓他給扯出一個帶著線的攝像頭，“小魯，快來！”
而此時的小魯還在客廳裏，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福克納的小說集翻了一下，卻看到扉麵好象手寫著幾個字，忙重新翻過來：購於新華書店。喬磊。2009年5月3日。小魯馬上跑了過來，“天啊，這裏竟然是喬磊離家出走後，一直住的地方。”
“啊，喬磊住的？你看，攝像頭，原來喬磊一直被監視啊，住在樓上的老太婆有問題，快上去。”
他們直衝到五樓，卻見有人朝他們邊射擊，邊往天台上跑，他們躲過了流彈，隨即追了上去，竟然看到丹魅與蘇小美，隻見她們站在天台外麵，腰裏係著很粗的繩子，丹魅朝他們哈哈大笑，“我告訴你們這兩個笨蛋，那女孩子是她自己想不開斷舌自殺了，關我們何事，我們還好心把她埋了，還有那個小賣部，我到那裏的時候，遲了一步，人殺了畫也沒了，你怎麽不去問青瞳，別看她裝好人，其實比我們毒多了。”
然後她看了一眼蘇小美，“蘇小美現在受我的控製，哈哈，走。”最後個字剛說完，她們嗖地從繩子上直滑了下去，他們不敢打蘇小美，隻好打丹魅，但都沒打中，她們一滑到下麵，就開始跑，跑的時候還不忘朝他們得意地揚了揚手。
當光明與小魯飛速地跑了下去，哪裏還有她們的影子。
“得，還是上樓看看吧。”
隻見這五樓的房間裏扔著很多假發與人皮麵具，還有各種年齡段的男人，女人的衣服。
小魯皺著眉頭說，“原來丹魅除了紅房子外，在這裏還有窩，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麽她監視喬磊，卻沒有殺了他。還有蘇小美，怎麽跟丹魅如此同仇敵愾了，難道正如丹魅說的受了精神上的鉗製？完全不像是她本人，而且你知道，是她傷害了季榕的愛人，還有這五樓一般人哪能下得去，而且她們的關係看起來非常要好。”
“這事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去青瞳那裏搜搜，那畫到底是不是她給拿了。其實我們也不應該一直指證丹魅，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對了，小賣部凶殺現場有第三者的毛發，有沒跟丹魅的毛發核對過？”
“對過了，不一樣的。看來，我們真的要去找青瞳了，或許，丹魅說的是實話。”
“唉，這老太太，在死之前，應該有過搏鬥的，她死護著那牆上的畫呢，那小撮頭發顯然是斷裂的，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較高。唉，她不該貼在牆上，這樣顯得很招搖。”
“如果對一樣東西太喜歡了，你會天天想看到，時時想看到，隻有看到它，你內心才會平和快樂的。”
“不多說了，累都累得半死了，現在沒時間了，明天繼續去那前不進村後不見廟的鬼地方。”
“那本來就是廟，廟後麵哪還有這麽多廟。”
“不跟你貧嘴了，回去整理一下，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回家好好睡一覺。”
“還得好好吃一頓吧，好幾天沒下館子了，咱們去吃酸菜魚跟稻草鴨吧，噢天，我口水都快出來吧，老大你就請了吧。”
“好，我請客，錢在你獎金裏扣。”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