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仲 春 致命交易（上）
天早已大亮，若非這個房間沒有窗戶，恐怕清晨的太陽早就照在還躺**呼呼大睡的兩人身上。
手機鈴聲忽然傳入耳中，打破了菲菲正在做的美夢。
真討厭！她心裏抱怨著，鬆開摟著齊越脖子的手臂，去摸索手機。拿到手機後，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也沒看清對方是誰，直接滑動了接聽鍵。
“喂，誰啊……”把手機放到耳邊，菲菲睡意朦朧地說道。
一陣沉默。
“你是誰？”沉默過後，聽筒那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菲菲正想告訴對方，可突然一想，不對啊，自己的手機鈴聲似乎不是剛才聽到的那個……
這不是我的手機！菲菲頓時睡意全無，慌忙從**爬起來，看看手裏的手機，果然不是自己的。電話依舊通著，屏幕上顯示著“小熙”兩個字。
怎麽辦？打來電話的這人很有可能就是齊越的女朋友，如果真是，那自己可就闖大禍了！盯著手機，菲菲猶豫了兩秒鍾後，很果斷地把電話給掛斷。
“怎麽了？”這時，齊越也醒了過來。
菲菲捧著自己拿錯的那部手機，說：“剛才有個叫小熙的給你打來電話，我不小心接了……”“什麽？”齊越慌忙拿起手機，查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一個不到二十秒的通話記錄，對方正是小熙。
“你，你說什麽了？”齊越放下手機，臉色有些難看地問道。
“我就迷迷糊糊地問她是誰，然後她問我是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拿錯了手機，所以就……她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齊越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這下可麻煩了……”
“對不起，”菲菲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女孩，“都是我不好，讓你為難……”
“沒關係，”齊越摸摸菲菲的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大不了多費些口舌去和她解釋，你不必自責。”
菲菲看著齊越的手機，心中十分懊悔自己怎麽如此不小心，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說再多道歉的話也沒用，現在隻有幫助齊越盡力補救。
大早晨給自己的男朋友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還沒有睡醒的女人，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懷疑、生氣。如果真的是誤會還好，可現在齊越確實和菲菲有著說不清的關係，想要解釋，實話肯定不能說，那又該找怎樣一個合適的理由呢？
菲菲盯著早已從齊越手中滑落的手機，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她拿起手機，按下關機鍵，把手機直接給關了機。
“你在幹什麽？”看到菲菲如此突然的舉動，齊越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想到辦法了！”菲菲笑著說道。
“什麽辦法？”
菲菲拿起手機在齊越麵前揚了揚，說道：“從現在開始，它不再屬於你，而你也不知道你女朋友剛才給你打電話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齊越望著菲菲的眼睛，愣了一陣，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我的手機丟了，所以我什麽也不知道，對吧！”
“沒錯！現在你隻需要趕快想想你手機是怎麽丟的，然後去找她就好了。”
“完美啊！菲菲，你真是太聰明了！”說著，齊越一臉興奮地抱住菲菲，然後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菲菲紅著臉推開齊越說：“趕緊穿衣服吧！再磨蹭，你手裏的女朋友可就要飛走了！”
“好，好，我聽你的……”
齊越起床穿衣，匆匆收拾過後便和菲菲告別，像以前一樣，穿過暗門，從KTV那邊離開，徑直回了學校。
一進宿舍門，齊越就急匆匆地喊道：“快，快，誰借我手機用一下！”
“怎麽了？”已經醒來，但還沒下床的鄭宇扭頭看向齊越，一臉的好奇。
“說來話長，手機先借我用一下！”齊越催促道。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想好了一番說辭，現在就等給小熙打電話。
“哦，好吧。”鄭宇不明所以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齊越，旁邊的林凱和徐徹也都把目光聚集到齊越身上。
齊越在手機上輸入小熙的號碼，深吸了一口氣後，撥了過去。
“嘟，嘟，嘟……”
“喂，你好。”電話終於通了，聽筒裏傳來小熙熟悉的聲音。
“小熙，是我啊！”
“你……齊越？”小熙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是我！真是倒黴，我昨晚上和舍友出去上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手機給丟了，今天早上準備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手機丟了？”電話那頭的小熙懷疑地說道。
“是呀……我這不給你打電話，想問問你早上有沒有時間，跟我一起去買個新手機，順便補辦張卡。”
“你……”小熙的語氣有些猶豫不決，似乎是考慮齊越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你看我都這麽倒黴了，你就不安慰我一下？”
“可是……”小熙想了想說，“我之前給你打過電話，有人接了，而且還是個女人……”
“什麽？有人接了？”齊越故作驚訝地說道，“那肯定是撿到我手機的那個人！都怪我發現的晚，我發現手機不見了之後，也給我的號碼打電話了，可那個時候已經是關機……唉，遇到這種情況，隻能自認倒黴了！”
“你沒騙我？”
“當然沒有！”
“你要是敢騙我，哼！”
“不會的，不會的……你現在有時間嗎？”
“有……”
和小熙約定好相見的時間和地點後，齊越掛斷了電話。
“這是什麽情況啊？”剛從**爬下來的徐徹見齊越打完電話，於是開口問道。
“聽你說的這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啊！”鄭宇摸著下巴說道。
“這個說來話長，我回來再和你們解釋！手機給你，謝啦！”齊越把手機拋給還在**的鄭宇，正要離開，忽然停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雖然並沒有聞到什麽讓人懷疑的味道，可是畢竟自己和菲菲睡了一夜，現在去見小熙，萬一小熙發現什麽呢。保險起見，齊越還是決定先洗個澡再出去。
齊越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離開宿舍去找小熙。
見到小熙後，齊越把自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行程”十分詳細地講了出來，當然，這個“行程”可是他在離開KTV後苦思冥想出來。
“對了，我記得你好像說你在給我手機打電話時，是個女人接的？”齊越問道。小熙點頭：“是啊，當時我都懵了，還以為你……”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齊越正氣凜然地說道，“對方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小熙回憶著說，“她好像是剛睡醒，隻說了幾個字，就掛斷電話了。”
“那她肯定是昨晚撿到了我的手機，沒關機就放在身邊，你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在睡覺，以為那是自己的手機，就給接了，等她反應過來，立馬就給掛掉！”
小熙點著頭，覺得齊越說的很有道理。
“都怪我隻顧著玩，太大意了……”齊越有些懊惱地說。
“沒事，下次注意就是了！”小熙說道。
見小熙不再深究，齊越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買手機，辦卡，然後和小熙一起去吃飯，直到下午，齊越才回到宿舍。
“回來啦！”正玩遊戲的徐徹看到他進門，打了聲招呼。
“嗯。”齊越無力地點點頭，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靠著椅背，神色有些萎靡。
“這是怎麽了？”鄭宇問道。
“唉……”齊越長長歎息一聲，說道，“我現在是真的很佩服那些同時交兩三個甚至更多女朋友的人，他們真的是太厲害了！”
“難道你也想那樣？”林凱揶揄道。
“不是想，”齊越苦笑道，“是已經成那樣了。”
“啊？”聞言，林凱三人皆一臉愕然。
“你，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徐徹從齊越口中聽到如此“驚人”的信息，以至於他連遊戲都顧不上玩了。
“這種事我怎麽會開玩笑？”齊越說，“今天早上差點兒被小熙發現，還好我機智，把謊給圓過去了。”
“唉，我們都是在為沒女朋友而發愁，你可倒好，在為女朋友多發愁！”鄭宇酸溜溜地說道。
“你以為我想這樣啊！”齊越白了他一眼，“有些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
“切！誰信啊……”
沒人相信，這無所謂，齊越也沒指望別人能真正相信他，理解他。他與小熙在一起，完全就是父親的安排，他真的喜歡她嗎？他不知道。
其實父親曾和他說過，現在不喜歡沒關係，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齊越認同父親的話，但是他不認同父親這種將感情與利益捆綁在一起的行為。
可是，不認同又能如何？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和小熙就這樣平平靜靜走下去，像父親預想的那樣，日久生情，可是，現實總是那麽的奇妙，菲菲的出現，給他原本就淩亂的生活又增添了一些波瀾。
與菲菲初識的時候，齊越隻是想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一個可以陪他聊天的人。因為他發現，與菲菲聊天，會讓他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然而，齊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與菲菲接觸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愛上她。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無法自拔。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做，可是他的心卻支配著他的身體一次又一次這樣做。他幾次下定決心想要斷絕與菲菲的關係，可每次看到她，他就會心軟，就會忍不住放縱自己。
今天的這一突發事件雖說有驚無險，但也把齊越忙得夠嗆。他無法下定決心，隻是想著與菲菲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能拖一天是一天，可現在，似乎無法拖下去了。
他必須做出一個明確的決定！
再次去見菲菲是一周之後。
“上次的事情怎麽樣啊？”菲菲問。
齊越將手臂搭在菲菲的肩上，笑道：“多虧有你的主意，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說實話，當時的情況可真險，”略微頓了頓，菲菲拉住齊越的手，說，“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了。”
“以後啊……”齊越微微歎息著說道。
“怎麽了？”見齊越神態有異，菲菲歪著頭問道。
“以後……”齊越欲言又止。他望著菲菲的眼眸，猶豫片刻後，說道：“我們的以後，會是什麽樣子？”
齊越認真的樣子讓菲菲一怔。
“我真的很想每天都見到你，”齊越凝視著菲菲，拉緊她的手，“每天都這樣握住你的手。”
齊越突然的鄭重令菲菲有些不安，她掙脫齊越的手臂，將頭一垂，說道：“你在胡說什麽呢……”
“我沒有胡說！”齊越重新抓住菲菲的手，說，“我，真的……”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麽我很歡迎你來照顧我的生意！”菲菲猛然抬頭，一臉微笑著對齊越說道。
齊越怔住了，自從兩人熟識以來，菲菲沒有再說過這樣“職業性”的話，更沒有露出過看似親近、實則疏離的笑容。
她是在與自己劃清界限，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隻能有交易，而不能摻雜其他的東西，比如感情。
齊越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
“我想請你當我的女朋友，隻要一天就夠了。”齊越對菲菲說出了自己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這……”菲菲一臉疑惑地看著齊越。
“我無法讓你成為我真正的女朋友，所以隻能請你幫忙……完成我的這個願望吧。”
“你的願望就是讓我當你的女朋友？”菲菲忍不住笑道。
“不是讓你，是讓我真正喜歡的人！”齊越的目光從菲菲的頭發漸漸下移，經過她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盡管這張臉已看過了不知多少遍，可他依舊沒有看夠。
“我是你真正喜歡的人……”菲菲低頭，喃喃道，“怎麽可能呢……”
“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齊越雙手扶著菲菲的肩膀說道。
“那麽……”菲菲垂著頭，沉吟道，“你想讓我怎樣當你女朋友？”
“你同意了？”聞言，齊越一臉驚喜地問道。
菲菲緩緩抬頭，向齊越露出了迷人的笑臉。
“你說呢？”
“那就明天！”齊越一臉興奮地握住菲菲的手，“明天上午八點，我來找你！”
“不用這麽麻煩，”菲菲笑道，“我們在R大校門口見麵就好了。”
“那就這麽定了！”
這將是齊越和菲菲第一次正式約會，也是最後一次。
第二天齊越早早起了床，洗漱穿衣，然後出門，到達約定的地點時離八點還有十分鍾。他以為他還要等一會兒，卻沒想到菲菲已經來了。今天的菲菲和他往日在KTV見到的裝扮可以說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菲菲主動和他打招呼，他可能都認不出來。
菲菲上身穿著白色的長領毛衣，外麵套著一件米色風衣，下身是一條藍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運動鞋。走近之後，齊越才發現，菲菲今天的妝容雖說並沒有往日那麽豔麗，但依舊很漂亮，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睛。
看慣了那個風格的菲菲，此刻突然換了種風格，倒讓齊越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
“怎麽？我這個樣子不好看嗎？”見齊越不說話，菲菲笑著問道。
“好看，當然好看！隻是突然看到你有這麽大的轉變，有些不適應而已。”齊越說。
“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你從前見到的我，並不是最真實的我。”
“那我今天可真榮幸啊，”齊越笑道，“可以見到一個真實的你！”
菲菲笑笑，上前挽住齊越的手腕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你想要怎麽度過這一天呢？”
“嗯……”齊越想了想說，“你餓嗎？不如我們先去吃個早飯吧！”
“好啊！”
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遊樂園，吃早飯時，齊越提起了這裏，說他前些天就準備去來著，但一直沒去，今天剛好可以和菲菲一起去玩。
“正好我也想去呢，可就是沒有人陪我一起。那我們就決定了，上午去遊樂園！”
吃完飯，兩人手挽著手，儼然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說說笑笑前往了遊樂園。
遊樂園不大，遊樂設施也不多，但足夠他們玩。菲菲從未像今天這樣玩得如此開心，齊越也從未見過菲菲露出過這樣燦爛並且發自內心的笑顏。
玩得累了，他們就坐進摩天輪，沐浴著春日裏和煦的陽光，緩緩上升。高大的摩天輪將大地分為兩個世界，一邊是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一邊是一望無際的蔚藍色大海。
菲菲坐在齊越身邊，抱著他的手臂，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享受著此刻的這份寧靜。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啊……”菲菲凝視著遠處大海與藍天相接的地方，如夢囈一般說道。
齊越握住菲菲的一隻手，柔聲說道：“是啊，沒有煩惱憂慮，隻有開心快樂……”
“快樂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我已經很滿足了。”菲菲笑著說。
齊越默默用手指梳理著菲菲垂在自己胸前的長發，默然無語。
“我肚子有些餓了，我們一會兒去吃點東西吧。”菲菲抬起頭，望著齊越說道。
“好啊，”齊越說，“我知道有家餐廳不錯，一會兒我帶你去。”
午飯過後，兩人去海邊散步。今天天氣不錯，午後的暖陽撒在綿軟的沙灘上，微涼的海風不時撫過臉頰，很是舒爽。
兩人攜手走在沙灘上，旁邊就是翻湧的海水，時而湧起，時而退去，泛起朵朵浪花。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兩行漸漸的腳印，一大一小，隨著潮水起落，那泛起的浪花將腳印漸漸衝淡，最後徹底撫平，仿佛這裏曾經什麽都不曾留下。
痕跡雖然被衝去了，但他們曾經來過的記憶不會消失，這段記憶，他們會記住，沙灘會記住，浪花也會記住。
下午，他們去逛附近的商場。女孩似乎天生就帶有逛街這種屬性，不管逛多久，總是精力滿滿。
“我們晚上去看電影吧。”傍晚時分，兩人正在尋找吃飯的地方時，菲菲突然提議。
“好啊，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們可以在手機上看看有什麽電影。”
“我記得有部最近上映的電影，聽說挺好看的，如果還有場次，我們去看吧。”
“聽你的。”
齊越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菲菲說的那部電影，是部愛情片，今晚還有一場，不過時間有些晚。
“晚就晚吧，沒關係的。”菲菲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我倒沒什麽，隻是到時候你一個女孩子回家，我不太放心。”
菲菲笑道：“身為男朋友，你不應該送我回去嗎？”
“送你回去？你確定？”
“那當然了！”菲菲理直氣壯地說道，“既然我已經答應你了，那麽隻要今天還沒結束，我就是你女朋友，送我回家是你的義務。”
“好吧，既然你都發話了，我隻好遵命嘍！。”齊越笑道。
“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了，”菲菲催促道，“我們去哪兒吃啊，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就前麵那家吧……”
吃飽喝足後，距離電影開場還有段時間，於是兩人散著步前往電影院。
電影講述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的愛情故事，前半部分充斥著歡笑與喜悅，可後半部分卻來了一個大轉折，齊越本以為男女主角在經曆了一番波折後會修成正果，可最終的結果卻帶著深深的遺憾。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男主最後說的那句話依舊縈繞在齊越的腦海中。
“年少時，我們以為愛情僅僅隻是兩個人的事；直到長大，我們才會發現，愛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好看嗎？”菲菲問道。
“確實不錯，隻是結局讓人有些意外。”
“本來以為會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吧，”菲菲笑了笑說，“其實這就和我們的現實生活一樣，即便過程再美好，可能結局也會不盡人意。”
“我一直都相信一句話，事在人為！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任何人都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你說呢？”齊越看向身旁的菲菲。
“或許吧……”菲菲望著遠處，頓了頓，突然說，“我準備離開了。”
“離開？”齊越微微一愣。她要離開哪裏？這個城市？
“我要離開KTV，你不必驚訝，我遲早要離開的，隻不過是早與晚的問題。”說著，菲菲把臉轉向齊越，微笑著說道，“今天我以我的真實麵目和你玩了一天，你還會喜歡現在的我嗎？”
“現在的你，比之前的你，更讓人喜歡！”
“這樣啊，”菲菲一臉苦惱地說，“那可怎麽辦？看來以後，我要努力了。”
“努力？”
“是啊，努力讓你討厭我，這樣你就可以和你女朋友安安心心培養感情啦！”
“讓我討厭你？”齊越被菲菲的這番話給逗笑了，“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怎麽讓我討厭你。”
“這個嘛，”菲菲歪著頭想了想，說，“我還沒想好，不過總會有辦法的。”
齊越看著菲菲，微笑著，菲菲的長發在晚風的吹拂下不時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這幾縷發絲不僅撩動著他的臉頰，更撩動著他的心。
“對了，”菲菲忽然想起了什麽，“從今以後，你不必再叫我菲菲了。”
“那我叫你什麽？”
“重新認識一下，”說著，菲菲向齊越伸出右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靨，“我叫蘇雪，你呢？”
中場休息
“蘇雪？”我驚訝道，“這麽巧，她也叫蘇雪！”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夢晴反問道。
“難道說……”這個蘇雪其實就是夢晴所認識的那個蘇雪？我有些難以置信。
“蘇雪是個孤兒，記得她上大學那會兒，經常在外麵做兼職，雖然我們都知道她在做兼職，但當時並不知道她具體做什麽。”
故事中的菲菲竟然就是與夢晴住在同一個宿舍的蘇雪，這確實讓我感到十分驚訝。夢晴曾和我提過蘇雪，我雖沒有見過她，對她也不是很了解，但從夢晴的隻言片語中可以感覺到，她這個人挺不錯的。
我畢竟不了解蘇雪，所以無法在此對她做出客觀的評價。我始終相信，否定一個人或是肯定一個人，不能僅靠他做出的某一件事情來判斷。
一個人決定做某件事，必然會有一個驅使他去做的理由，而蘇雪選擇那麽做原因是什麽，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與其說是不想，倒不如說是不敢，因為那必將是一個令人無奈且心碎的故事。
“之前我一直在想，他們兩個相遇，甚至相愛，完全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他們從來都不曾認識，那麽即便發生了後麵的一係列事情，他們也不會陷入到那種糾結的境地。”
齊越和蘇雪的故事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