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書版

鍾情(高幹虐文)

酒吧桌上,坐著的妖媚的男人,長腿微微展開,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謎樣的魅惑氣息。

敞開的胸膛,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大半,他稍稍俯下身子用手撐在桌子上,衣服隨著他的動作牽出一個有力的皺褶,他的每個呼吸起伏都似乎帶著無窮致命的誘惑。

他的身邊,同樣坐著一個氣質同樣優秀,容貌俊美的男人,隻可惜這個男人今晚心情貌似不佳,精致的鑽表在燈光下一上一下,一杯杯猩紅的烈酒就被灌入喉頭,帶來喉骨的上下滑動。

詹遇宸用手撩撥著懷中女人的長發,看了看蕭桓,他今晚很不對勁,喊他過來自己卻在一旁喝酒,讓他看了也著實鬱悶:“誰惹你了?擺著這副臭臉給誰看?”

詹遇宸笑起來的時候比禍水還要禍水,懷中的女人看了頓時滿眼水光漾漾,勾著他的脖子往下就在他的下巴上吻上一口,頓時那俊美的下巴就給印上了一個曖昧的紅唇印。

女人咯咯地笑,詹遇宸笑罵了一句“小壞蛋”,便勾起她的唇,懲罰性地附上去,輾轉吮吸。

蕭桓煩死了他這個風流滿貫的樣子,一個酒杯甩過去,那酒杯本來就還有一小半的酒,這下子正好通通都撒到那女人身上去了,甚至還有一些濺到了詹遇宸的褲子上,染濕了大腿部位的一層布料。

那女人頓時被背後的刺骨冰冷驚得啊了一聲,她本來就穿的一身露背小背心,被蕭桓這樣一潑,整個背乃至於頭發都遭了秧,詹遇宸低聲罵了一句“靠”,忙推開那女人看著自己被濺濕的褲子,朝著蕭桓罵道:“你丫抽風了吧?找揍還是找抽你給個話,爺兒一定滿足你!”

那本來一直坐在角落裏喝飲料的徐顏夕看到這邊的動靜,知道出事了,忙丟下手中的可樂混雪碧跑了過來,看到詹遇宸一腿都濕了,忙皺起眉抽起一邊提供的紙巾就往他的腿上擦。

“嘶——”詹遇宸不經意間倒吸了一口氣,隻因為剛才徐顏夕太過於匆忙碰到了他某個敏感的地方,忙逮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別擦了,再擦出火來我真的要揍他一頓下火了。”

徐顏夕頓時尷尬地看了看詹遇宸那兒,悻悻地收回手。

她在角落裏看著他很久了,隻見到自打宸哥哥坐下來開始,來搭訕的女人便一個不停地來,她窩著火,又不能發泄出來,隻能恨恨地在角落裏喝著詹遇宸找酒保特調的可樂混雪碧,差點沒把吸管咬碎。

她嘟著嘴,一臉不滿地退到蕭桓身邊,看著蕭桓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來氣,猛地拍了一他的背,蕭桓正看著詹遇宸狼狽的樣子樂著,忽然背後遭襲,一口酒立馬就噴了出來。

“好樣的,小夕為爺兒報仇了。”詹遇宸看著蕭桓咳嗽的樣子立刻給徐顏夕豎了一個大拇指。

“你這隻沒大沒小的丫頭!”蕭桓用手指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回首敲了徐顏夕的頭一下,以示報複。

“喲嗬!你挺大膽的,在我麵前欺負我的人。”詹遇宸挑眉,一把把徐顏夕拉到自己跟前來,借著燈光察看她的額頭,發現那上麵紅紅的一片,頓時皺起眉倒吸一口氣,“你怎麽那麽嫩啊,稍稍敲一下就這樣?”

徐顏夕感受到詹遇宸的手在自己額頭上輕揉,頓時眯起眼睛小笑了,再疼也頓時覺得沒什麽。

詹遇宸看著小女生傻不拉幾的模樣,頓時歎了一口氣,再風流倜儻的樣子此刻也裝滿了無奈,再看著兄弟趴在桌子上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樣子,覺得太陽穴頓時刺刺地疼,真的想兩邊都不管就去快活去。

好不容易哄走了小丫頭,詹遇宸踢了蕭桓一腳,後者抬頭看了看他,然後兩人默契地拿起手中的酒杯轉入了包廂。

“今個兒受什麽刺激了?一晚上壞我不少好事。”詹遇宸“嘖”一聲坐在包廂沙發上,不滿地抗議。

蕭桓斜睞了他一眼,隨即煩躁地躺下,扯了扯有些窒悶的前襟,呼了一口氣:“在想入股鄭氏的事——老頭子那邊我還沒說,不過估計瞞不了多久,想著到時候肯定要挨揍我就膽寒。”

“屁!真的就為這點兒事?”詹遇宸喝了一口酒,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估摸著是為了你那小媳婦兒吧?你說這幾年來你有哪回不被她氣完後就這個死樣子?我看你這個樣子都快八百輩子了,還不是那副傲嬌到欠操的德性。”

蕭桓“嘶”地倒吸了一口氣,臉色頓時難看極了:“你能閉肛嗎?”

說罷就狠狠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詹遇宸自然是知道魏家那寶貝女兒的能力的,要不那個一向能忍,在外被人得罪了都隻會想著怎樣在那人背後報複的蕭大少在這幾年來生氣的次數多到連詹遇宸都數不清麽?

他一想到蕭桓在訂婚宴上的前幾晚那個遇神殺神的模樣就怵:“說真的,你就那麽束手就擒了?”

“嗬,我能選嗎?”蕭桓豎起眉頭冷笑,一聽這話題就來氣,“魏家那麽大方地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作了嫁妝,這要是放平常家裏,老頭連眉頭都不會挑一下,偏偏這次提出聯姻的是魏家,老頭和魏叔的糾葛你又不是沒有聽說過,頓時就二話不說把我賣了。”

“你真不值錢。”詹遇宸說到這個真替他可憐,說到蕭魏兩家曾經的恩怨他也大概聽說過那麽點,當年魏長雲和蕭庭為了爭同一個女人而鬧得滿城風雲,蕭庭還差點沒把整個蕭家都搭進去,於當時來說可謂是盛世大新聞,“蕭叔真幼稚。”

詹遇宸歎息著做出總結。

蕭桓則看著手中的酒杯發愣。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他從一開始的對這樁左右他自由的婚姻的排斥,再到現在慢慢地接受。

那個女人,在他一側眼就能見到的位置上就那麽不知不覺度過了六年。他是討厭她的,因為她和那些願意服從他的女人都不一樣,她囂張,不羈,難以馴服。

他從來就不喜歡這種女人。

直覺地就不喜歡。

揉揉額頭,他仰起頭喝掉最後一口,一股刺鼻的酒氣就湧上大腦,帶來片刻的麻痹。

他想起今天她說的那個賭注。

還有她說這句話時,那隱隱帶著希冀和隱忍的目光。

她是為了什麽而這樣看他?

從來都是這樣,他是不是地就會在她眼底看到這樣的眼神,但是當他想要認真去看清時,她便又會一副很欠的樣子,豎起一身的刺來對付他。

看不懂,他看不懂這個女人。

所以,他需要時間。

內心的尊嚴讓他直覺地想要剖析她的一切,她平常的模樣就總讓他想把她所有驕傲粉碎踩在腳下,這樣的女人你很難說清楚對她是怎樣的感覺。毀滅?或奪取。似乎都不是,不過他就是想知道她是憑什麽能一次次地讓他生氣、惱怒,到想要掐死她的地步。

……

徐顏夕看著眼前的門,眼底是翻騰的掙紮和難受。

她已經站在這裏十幾分鍾了,繃著手腳,卻遲遲不敢敲門。

她一向有勇氣的,但是今晚,當她站在樓梯口,親眼見到她的宸哥哥摟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跌跌撞撞的進門,多虧她的好視力,還能讓她看見宸哥哥的手正從那女人的身後緩緩向前滑動,掌控那全身最柔軟的一處揉捏,頓時就覺得難受無比,十根手指緊緊抓住欄杆的邊緣,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起一股蒼白的顏色。

她知道,他一定是以為自己早睡了,所以才會那麽毫無顧忌地把女人帶回家。

以往他知道她在家,都不會把女人帶回來的。

因此她便能欺騙自己,他身上那不斷變換的香水味不是出自於肢體的糾纏。

看著他們從門口開始擁吻,衣服也越脫越少,她不傻,知道他們進房後會做什麽。她了解詹遇宸,甚至比對哥哥還要了解。

詹遇宸,他的姓在美國代表著一個強大的家族,傳說中在美國最強大的華裔,多少人因為他的姓而對他俯首稱臣,甘受驅使。

而他,是這個姓的唯一且合法繼承人,隻需他一個眨眼,想要而不得的東西幾乎沒有。

當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末日來了。

第一眼,砰然心動的那刻起,她就知道,這個無論在哪裏都聲名狼藉的男人,在第一次見麵就摧毀了她稚嫩的城牆,狼煙掃過,她的一切還未成形的防備便頓時變成一團廢墟,隻能對這個男人俯首稱臣。

哥哥把她帶到身邊坐下,揉揉她的頭,讓她喊他“哥哥”。

那時的她是怎麽說的?

“我那麽多哥哥,這要是你們都站在一起,我該怎麽叫啊?”

徐顏夕的哥哥徐清驍在美國特種大隊是和詹遇宸一塊兒進的伍,兩人一起參加的選拔,一起參與殘酷的競爭,最後一起站在了軍事生涯的最頂端。後來無論是作戰訓練還是突擊演練,徐清驍都是一貫的熱血奮戰衝在最前麵,而詹遇宸不動聲響地,往往鬼主意不斷地出陰招,兩人一前一後可以說是搭配默契。

而徐顏夕就是在這期間和詹遇宸相識的。

後來不過三年,詹遇宸就退出了特種大隊,回歸詹家的懷抱了。

對於詹家而言,把詹遇宸這個太子爺送到特種大隊去是最適合不過的鍛煉方法之一,詹遇宸從小被殘酷地訓練,什麽血腥的場麵沒有見過,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不過十七歲,那人胸口開花的時候,他甚至還會站在不遠處笑得自得囂張。

三年的殘酷,咬咬牙也就一晃而過,詹遇宸退役的那天依然和三年前一樣,除了勉強可以說曬黑了一點,其餘的似乎什麽都沒變,他還是那個萬人之上的太子爺,依然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站在權力寶座頂端的人。

在這之後徐清驍沒過幾年也退出了美國特種大隊,後來回國以軍事參謀的身份重新入伍。得知他回國,一向自由慣了的自己也不願再在家族的拘束下多呆,便緊跟著回國,在G市詹家的舊址落地生根。

太子,每個人都這樣稱呼他,他是唯一匹配這個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