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轉變的相處

基利安在卜菱離開不久，找到正在進食的小鮫人。

卜菱呢！

嘴巴沾著紅色的血跡，小鮫人東張西望，淺綠色的眼睛四處尋找著。

走了。

小鮫人有些責怪的看著他，基利安沒有理會他的責怪，拎著他潛入海中。

卜菱說她會回來，別讓他跟著，雖然他不清楚那個龐然大物是什麽，但都是容易腐朽的東西，沒有什麽能夠與鮫人鋼鐵般的身軀匹敵呢？

不過他對這個龐然大物的行進速度挺滿意的，小鮫人一直在問他卜菱去了哪裏。

他也不知道，如果她不回來，他會把她找到，帶回來。

期限呢？期限呢？

小鮫人問他。

他不知道，想了好久，之前他看卜菱總是把天空的顏色當成一天的——在他看來是很短的，睡一覺可能就過去了。

他跟著那個龐然大物，大概行進了好幾天，日升日落，不知道卜菱能不能吃到海藻，基利安抿著嘴巴，連小鮫人偶爾的鬧騰和發問都會愣怔一些時間。

後來，他們遇到越來越多的龐然大物，基利安不得不帶著小鮫人在淺海中跟著。

不要與人類接觸。

長老在他第一次離開神殿的時候說過的。

漫長的生活在遇見卜菱開始，用基利安描述不出來的話就是，命運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了。

對於卜菱，他不想殺死或者吃掉，想讓她活生生的待在他身邊，可以慢慢容忍小鮫人的存在，就算他經常在卜菱的懷裏睡覺。

漫長的孤獨之後，乍見光明，起初是不適應的，可已經感知溫暖的基利安卻惴惴不安著，直到卜菱的再次離去。

不知不覺對卜菱產生了同族的依賴，這次她走了，她告訴他她會回來，他會相信，可是心中一點也不想讓她離開。

看著在後麵跟著的小鮫人，他有些想丟掉這個累贅。

小鮫人不知道基利安的想法，還在捉弄一個覓食中的海蛇，他把那條看似柔軟的身體拉在自己的尾巴處，在比較著長度，最後小鮫人的尾巴險勝。

基利安看這這一幕，又想起了所謂滅族之災，便把之前的念頭隱去了。

那個龐然大物駛進一個窄窄的海道，就沒有向前走了。

他剛想跟進一點，卻意識到自己的魚尾是個大麻煩——沒辦法上岸。

納亞就可以。

麥若普斯應該可以讓他擁有雙腿。

跟在後麵的小鮫人看到基利安的突然離去，有些憤怒。

你為什麽沒見到卜菱就走了！

要上陸地需要兩隻腿。

基利安沒有理會小鮫人，徑自朝著一個方向遊過去。

小鮫人擰著自己的耳鰭，泄氣般的拽了拽，還是甩著尾巴繼續跟著基利安。

雖然他很凶，可跟著他能找到卜菱。

反正卜菱對他很好。

跟之前普拉達對他很好不一樣，普拉達是他的母族。

是基利安告訴他的，他其實快沒印象了。

小鮫人再次感歎，卜菱真的不跟某一些鮫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