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借酒消愁對你是沒有作用的

關卿從來沒有想過,何霜繁那個堅定說絕對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讓她意外、驚嚇,甚至讓她慌亂得有些不知所措,內心煩亂得像是揪在一起的一團亂麻。

就連自己是怎麽離開酒會,又是怎麽回到公寓的都不清楚了。

忙得一團亂的顧安靜等發現關卿不見了已經是在酒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了,得知關卿是追著何霜繁出去之後,大概也想到後麵會發生什麽。

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關卿剛好洗完澡,窩在沙發上消化著何霜繁前麵說的那些話。

在知道了何霜繁的這些情況之後,說實話,當時的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所以才會在最後的時候避開了何霜繁的問題,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那我知道了之後呢,從那裏回來的時候,她想了一路,一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

從小到大,她就是班上的尖子生,所有的問題總是能夠找到答案來解決,但是這件事情讓她有些苦惱,她不是何霜繁,不可能用一句我清醒了過來,打發自己對他的愛。

可是,自己真的能夠麵對那樣的何霜繁嗎?她不清楚,甚至說,手足無措。

她煩躁地一蹬腿,結果又踢到了麵前的茶幾上,疼得她差點驚呼出來。

“卿卿,你沒事吧?”顧安靜難得大發善心地安慰,讓關卿心裏莫名一暖。

有事嗎?還好吧!

“沒有,我隻是不小心撞到了……”關卿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顧安靜不安地喊道:“怎麽回事,怎麽酒杯全在動啊?”

關卿這才反應過來,她這邊居然也在小幅度地震動,就在她詫異地想著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聽見顧安靜那邊好像有個人喊著“地震了”。

她整個人一個激靈,地震?為了確定消息是否準確,她隻好先把顧安靜的電話掛掉,主編的電話就緊跟著打了過來,主編說得很簡短,大概意思就是距離B市有差不多七百公裏外的外省某個地方發生地震了,目前震級和準確地震源都還不清楚,但是記者應該先跟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關卿給顧安靜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不是B市地震之後,又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關媽媽竟然還詫異地問道:“剛才我被震了嗎?我剛從了樓下跳完廣場舞回來,還沒有緩過來。”

關卿聽著那邊節奏感極強的聲音,自我安慰道,沒事就好。剛打算掛電話,就聽見裏麵關媽媽呼喚道:“你是不是要跟過去啊?”

“不然呢,難道要我坐在這邊看新聞嗎?”關卿無奈地反問道。

“也不是不可以。”關媽媽不屑地說,然後提醒,“我知道攔不住你,但是我這兩天做的夢都不是怎麽好,你自己小心一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關卿被她逗笑,看了看時間,迅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直接朝報社那邊趕過去。

根據主編的描述,現在先和別處的一些記者一起集合,等明天天一亮就直接趕過去,畢竟以現在的情況來說,能夠在遠在七百公裏外的B市都有震感,那邊的情況可想而知。

何霜繁是在從關卿那邊回去等紅燈的時候,感到的震感,他的第一感覺就知道是地震,甚至來不及細想,本能地掉轉車頭,又朝著關卿的家開去。

車子剛剛開到樓下,關卿就從樓上走下來。見到關卿背上的那個大包就知道,她可能要去地震現場,明明心裏很擔心,但是卻不能夠有任何的行動,甚至連一句路上小心都不行。

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何霜繁下意識地伸手摸著自己左胸口,眼神黯然。

何霜繁一直看著關卿上車,看著她下車,看著她進了報社的那棟樓,才掉頭回去。

他其實不止一次在這樣的晚上將關卿送到家裏,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他會覺得胸口這樣悶,悶到喘不過氣來。

陸懷從顧安靜那裏回到醫院的時候,發現何霜繁竟然偷偷把自己藏在辦公室最隱蔽處的紅酒拿了兩瓶出來,一個人在那兒猛喝。

看著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紅酒就這樣被何霜繁糟踐了,內心是崩潰的,明明味覺係統不完善的人,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浪費自己好不容易從老爹那裏偷來的兩瓶好酒。

他衝過去,搶過何霜繁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喝光之後,飛快地抱起桌上還剩了不到半瓶的紅酒,警惕地看著何霜繁,質問道:“既然喝什麽都是白開水的味道,這種好比瓊漿玉液般的珍品你為什麽還要浪費?”

看了看何霜繁的表情之後,陸懷嫌棄地說:“你不會想用失戀來作為理由吧,我失戀也舍不得喝這個啊,我都是喝二鍋頭的呢。”

何霜繁盯著陸懷懷中的紅酒,淡淡地說:“還沒有到達失戀這個地步,我不過就是覺得這裏難受。”說著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言語,加上何霜繁手上的動作,陸懷會覺得何霜繁好像是在和自己撒嬌。

這樣的感覺讓陸懷打了一個冷戰,雖然平時自己覺得板著臉的何霜繁比較好玩,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何霜繁不會是……打算放棄關卿,來找自己吧!

得知這個答案的陸懷不免覺得四周涼風乍起,搖了搖頭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之後,立馬正襟危坐地坐在何霜繁麵前,對他說道:“借酒消愁對你是沒有作用的,你倒不如去圍著B市跑上一圈,然後看看會不會虛脫到休眠,到時候我隻要定位一下你的手機,然後找到你把你抬回來就可以了。”

說完陸懷覺得自己的方法簡直完美,然後看了看手中的紅酒,暗自在心裏對它說道:放心的,爸爸一定會保住你們的。

何霜繁看了他一眼,然後風輕雲淡地說道:“沒用的,你不是沒有看到我的車子嗎?我剛剛是從家裏跑過來的,用時兩個小時不到。”

聽到他的回答,陸懷就差沒有把下巴掉到地上了,尷尬地舔了舔嘴唇,艱難地抿嘴一笑,心想:爸爸已經很努力地想要保住你了,但是對手好像太過強大,你告訴爸爸,現在應該怎麽做?

就在這種時候,顧安靜打來電話,語氣迷迷糊糊。

這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進陸懷的耳朵:“虐貓狂先生?你可能要來警察局一趟,這邊有個人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虐、貓、狂?陸懷不解地看著手機,明明顯示的是顧安靜的電話號碼啊,他給自己的備注居然是這個?

想到這裏,陸懷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去好好地和她探討一下,自己是一位偉大的醫生,救活過多少小動物,怎麽能夠這麽隨隨便便地就侮辱自己名聲呢。

陸懷現在完全顧不得懷中的紅酒,將它往桌上一丟就直接衝了出去,飛快地衝上車就朝著警察局開去。

他一走,何霜繁就拿過桌上的那瓶酒,朝陸懷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拿過來,毫無壓力地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見到顧安靜的時候,發現顧安靜正抱著警察局的椅子叫著各種男人的名字,時不時地拿著陸懷和他們比較。陸懷聽著隻覺得一股火就直接冒上了心頭,想著一定要撿一個完全沒有人的地方,好好地和她解釋一下。

衝過去將顧安靜從椅子上提起來,拉著就往外麵走,他還沒見過每次喝醉都會往警察局跑的人呢。

顧安靜還不知道拖走自己的人是陸懷,雙手雙腳硬拉著椅子不肯放手,嘴裏喊道:“韓俊,你不要這麽魯莽,就算我拒絕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對我這麽粗魯,說好的君子風度呢?喝酒就喝酒,別給我耍花樣。”

韓俊?誰?

陸懷不解地盯著眼前的顧安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叫了兩個警察過來幫忙,將她扛上了車上。

被毫不溫柔地丟到車上之後,顧安靜又不滿地埋怨道:“該死的李勤,不要以為我就會屈服在你的**威下,我都說了我們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做酒肉朋友的,來,幹一杯。”

李勤?又是誰?

陸懷不管顧安靜,坐在駕駛室糾結著,到底是幫顧安靜找個酒店,直接扔過去,還是將她送回家,可是她家又在哪裏啊?

陸懷毫不客氣地拍了拍顧安靜的臉:“喂!你家在哪裏啊?”

隻聽見顧安靜將身體坐直,然後大聲喊了一大長串的地址後,又癱軟在了座位上。陸懷不滿地皺了皺眉,幫顧安靜綁好安全帶,開車去了那個地方。

幾經周折,終於將顧安靜送到了家裏之後,剛想離開,就發現好像腳上馱著一個千斤大石一樣,完全邁不動腳,一轉頭就看見顧安靜趴在地上,正抓著自己的腳。

這時候,顧安靜叫喚著:“來,我們再喝一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

陸懷無奈地想著自己來明明是為了解釋證明自己清白,怎麽會到最後變成了這樣的狀況。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蹲下去抓住顧安靜的肩膀,發現她一直在喋喋不休。

“安靜,你給聽好了,我是一個充滿愛心的醫生,請你不要隨便侮辱我。”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不要叫得那麽親切,我會誤會的,要不我們再喝一杯?”顧安靜伸出手推著他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臉煩躁。

自己隻是想叫她安靜一點,難道這樣嚴厲地說出來的話還會有親切一說,這簡直……

陸懷無奈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女人喝了酒就是這樣子嗎?完全和一個瘋子一樣。他打算轉身就走,心想,這種時候自己解釋再多她也未必會聽進去。

結果轉身還沒走兩步,就聽見顧安靜蹲在地上,大聲地哭喊著,要找人喝酒,說著已經開始翻箱倒櫃,然後攔在陸懷麵前,舉著手中的酒問他要不要一起喝。

本來已經打算拒絕的陸懷,看見了顧安靜手中的酒之後,頓時眼睛一亮。雖然他平時不是很喜歡喝酒,但是看到顧安靜手中的酒,比起被何霜繁喝掉的酒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可是,她是侮辱自己職業素養的女人呢!

在美酒和尊嚴之間糾結了一會兒,又想了一下自己犧牲的那兩瓶酒,不知為何明明已經打算邁出去的腿,因為那瓶酒硬生生地給轉了回來。

第二天,顧安靜頭痛欲裂地醒過來,完全沒有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一件讓她悔恨終生的事情。

那時候關卿秉著離開之前也要打個電話慰問一下的原則,給顧安靜打了個電話,本來前麵都還是好好的,隻見顧安靜說口好渴要去喝水,結果就聽見那邊忽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

“何霜繁,你竟然想要謀殺我。”

關卿猛地愣住了,何霜繁?陸懷,想到這裏,關卿下意識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的是早上六點不到,這種時候,他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莫非……

“顧安靜,你好像有些事情需要解釋一下。”

這時候旁邊的陸懷完全沒有意識到顧安靜正在和關卿打電話,下意識地想說什麽,結果被顧安靜翻身直接壓在身下,捂住嘴巴。

關卿隻聽見手機裏傳來的聲音中,除了顧安靜在那慌張地解釋這裏一切正常以後,竟然還夾雜著男人的悶哼聲。

想到顧安靜居然背信棄義,背著自己找了一個男人。關卿生氣地將電話一掛,心裏不滿地想著,何霜繁拋棄她就算了,現在連最好的朋友都有事情瞞著她了,這個世界就不能多一點點真誠,少一些謊言嗎?

而身處另一邊的顧安靜,在關卿掛完電話之後,煩躁地捶著眼前的男人,嘴上埋怨道:“都是因為你,害得關卿已經懷疑了我對她的忠誠。”

被顧安靜壓在身下,捂住嘴巴的陸懷,艱難地搖著頭,在顧安靜放開自己之後,好心地提醒道:“你難道還想玩火自焚?”

顧安靜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和陸懷,迅速扯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慌張地解釋:“我告訴你,現在生米都煮成了熟飯,別以為我是這麽隨便的人,我……”

還不等顧安靜說完,就被陸懷打斷:“放心,我會負責的,哪怕昨天的事情,主觀情況上看,我也隻是受害者。”

“睡都睡了,你居然還有臉推卸責任,你不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嗎?說得這麽勉強好像是我逼著你要對我負責一樣。”

“難道不是嗎,是誰抱著我一個勁地叫著別人的名字。”

“都說我叫了別人的名字,你竟然還對我做這些,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陸懷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要是給我取一個好一點的稱呼,我也就不會千辛萬苦從醫院跑來這裏,還失了身,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呢!

不過看到顧安靜那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他就想,難道都這樣了,還想有人會這麽什麽都不留下地離開嗎?於是,他幹淨利落地起身,穿好衣服。

“你不會真的打算想要對我始亂終棄吧!”顧安靜看著陸懷的動作,詫異地問道。

陸懷無奈地說:“難道你打算我們這個樣子去領證?”

領證?領什麽證?結婚證?

想到這裏,顧安靜果斷地拒絕:“不要,我還不想這麽快就結束我的青春。”

陸懷好心地提醒:“先不說我們需要一個正當的關係來解釋這一切,萬一我們還發生什麽意外,你是想要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還是說你以為我是那種吃完了擦嘴就走的人嗎?”

說著陸懷轉身離開,在顧安靜整個人還是蒙著的情況下,從家裏拿來了戶口本,扯著顧安靜就去了她爸媽家裏,直截了當到顧安靜聽著那些話都覺得臉紅。

沒想到顧家二老聽陸懷說完之後,立馬拍手叫好,高高興興地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戶口本交到了陸懷手裏。

甚至要陸懷把父母叫出來,領完證之後好高高興興地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