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既然明明喜歡我,那你為什麽非說不能再聯係了呢。

“你就算是拒絕我,也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對方詫異地看著關卿,剛才自己不過是談到一次本來已經談妥的方案,卻被忽然毀約,導致自己損失了幾十萬的事情,她這是……說什麽啊?

見對方一直沒有回答,關卿才猛地驚醒,想起自己這是在采訪中,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解釋道:“抱歉,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為了向顧安靜證明一定不能為了何霜繁那個神經病在那兒說的那些話,而變得不成人樣之後,關卿開始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結果,非但沒有證明自己其實活得很好,反倒是把采訪弄得一團亂。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被何霜繁那麽直接地拒絕之後,關卿就覺得自己生活變得一團糟,先不說會時不時地想到他之前幫自己的樣子,就連采訪的時候也都經常出錯。

就連主編都好心地過來問關卿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要是有不適,可以準假的。

想到一向專業的自己,三番五次地在采訪的時候沒頭沒腦地問那種問題,已經嚇得好幾個人好像自己會吃了他們一樣看著自己,真是……

采訪結束後,關卿終於舒了口氣,打算去公司樓下喝杯下午茶,算是慰問一下自己。結果一坐下,就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何霜繁的情景,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幸好今天沒有穿裙子。

反應過來的關卿小聲啐了一口自己,打算先看看筆記。

結果在包裏麵翻出了一張紙,發現上麵不知道是自己在什麽時候竟然寫了那一頁滿滿的何霜繁。關卿煩躁地將那張紙扔進垃圾桶,端起桌上的咖啡,猛地灌了一口,被苦得連連吐舌頭,不滿地埋怨道:“他怎麽喜歡喝這麽苦的東西啊?”

孟梓燁已經站在窗外盯著關卿看了很久了,看著她點了一杯最苦的咖啡,看著她從包裏麵掏出一張寫得滿滿的紙,最終卻丟到了垃圾桶裏,看著她喝了咖啡之後吐舌頭的樣子。

他發現最近關卿每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像是被人奪了心魂一般。

“關卿姐,有心事啊?”孟梓燁點了一杯味道比較甜膩的熱咖啡放下之後,順勢坐了下來。

關卿這才朝麵前的孟梓燁微微點了點頭,解釋道:“沒有,一些感情的問題,怎麽,我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孟梓燁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很明顯。”

聽到孟梓燁這樣說,關卿整個人忽然癱軟在椅子上,撇了撇嘴,悶悶地說道:“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偽裝?”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和我說說,總比一個人憋著強。”孟梓燁將麵前的咖啡推到關卿麵前,關切地開解道。

關卿看著眼前的孟梓燁,其實早在很久的時候,她就知道對方可能對自己有意思,但是,因為對方比自己年紀小的原因,也就沒有和他有過多接觸。

但是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難得有個人願意和自己坐在這裏談心,哪怕明知道對方可能居心不良,但是……關卿想了一下之後,一咬牙問道:“你說,一個男的對一個女的說不要再來找我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表麵意思吧!”孟梓燁想了想,誠實地回答,末了,像是在問又像是很肯定地說道,“上次忽然出現在敘利亞的那個?”

關卿煩躁地拿起前麵孟梓燁推過來的那杯咖啡,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他後麵的問題,然後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知道這是表麵意思啊,但是我想要的是更深一點的,就是那個……”

“你想問他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孟梓燁見關卿說了半天也說不到正點上,忍不住說道,“我想應該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難言之隱?怎麽之前自己沒有想到呢,關卿想到最後一次見何霜繁時候的樣子,臉色蒼白,不會真的有什麽不治之症吧,可是明明陸懷沒有和自己說這些啊。

那何霜繁到底在和自己隱瞞什麽啊!

就在關卿將自己關在家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何霜繁到底在隱瞞什麽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訪客,讓關卿嚇了一跳。

關媽媽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女婿吃了頓飯之後就這樣不見了,直接開車殺到關卿的公寓,氣憤地揪著她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地訓道:“你是不是欠收拾,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要你,你居然都沒有抓住。”

關卿隻能無奈地順著關媽媽的力道,防止自己受傷,咧著嘴哭訴道:“人家就是一陣風,你讓我怎麽抓住。何況,你女兒就真的非要貼著他嗎?”

聽她這麽一說,關媽媽也覺得她說得好像有道理,但是想到關卿前麵二十幾年的經曆之後,立即轉回來說教道:“不需要貼著那是你媽我的資本,想當年追我的人可是排隊都能從你外婆家門口排到你奶奶家門口呢,但是你就不一樣了,畢竟隻有他一個人承認過願意做我家的女婿,你還不好好抓住,就等著一封家書讓我們就此斷絕母女關係吧。”

關卿撇了撇嘴,不滿地小聲嘀咕:“明明中間都是空的,就隻有我爸一個人,還好意思拿出來說。”

“你說什麽?”關媽媽頭一轉,眼神凜冽地看過來。

關卿心虛地舔了舔嘴唇,怯怯道:“我說我哪能和你比啊。”

關媽媽這才滿意地從包裏麵掏出一遝鈔票,交到關卿手上,語重心長地說:“好好把自己打扮打扮,我可是和隔壁的張阿姨打了賭,你要是比她女兒後嫁出去,我可是要輸幾百塊出去呢。”

看著關媽媽瀟灑離開的身影,關卿真想問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要是不是的話,請把我還回去。

看著手中的一遝鈔票,又覺得還是不要還回去吧,至少作為失戀的慰問。將錢收好之後,關卿歎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無神地看著前方。

顧安靜電話打來的時候,關卿剛好起身打算去找何霜繁問清楚,至少不能被他就這麽隨便給糊弄了過去,接通顧安靜的電話,立即沒好氣地說道:“喂!什麽事情快說。”

“卿卿,我放在你桌上的那張酒會請柬看見了嗎?”

什麽?酒會?請柬?

什麽酒會?什麽請柬?

關卿的目光順時針地轉了一圈之後,這才注意到茶幾上放著一張暗紅色的請柬,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之後,憤憤地對顧安靜吼道:“顧安靜,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進我家裏嗎。”

“誰叫你這幾天都在失戀期,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影響你的情緒嘛。”顧安靜特意將手機拿遠了一點,等關卿發泄完之後,才不慌不忙地解釋著。

不好意思影響我的情緒,這話聽得關卿隻想出去吐一吐,她就沒見顧安靜對自己這麽好過,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前幾天顧安靜還裝作一臉好心地問她是不是需要繼續相親,哪裏有一個好閨蜜應該有的樣子。

哼!真是氣死我了。

“那至少應該通知我一下吧!”關卿不滿地埋怨。

“你自己沒看到,還要怪我沒有通知,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別廢話,穿得好看一點,別給我丟臉。”顧安靜職業化地通知了這些事情之後,完全不顧關卿是不是同意就直接掛了電話,等關卿憤憤地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正在通話中了。

關卿將手機往旁邊一丟,看著請柬上麵的時間,隻想把顧安靜拽出來捏死,都已經隻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才通知自己有酒會。

她急急忙忙地隨便在衣櫃裏找了一套禮服,帶上後直接去找了顧安靜。

隻是沒想到,到了那邊之後,還沒有找到顧安靜,反倒是先見到了何霜繁。

當時,關卿抱著很大一堆東西去找顧安靜,結果和何霜繁迎麵碰上。

關卿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做,畢竟現在算起來,他們好像已經不是朋友了,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但是他畢竟救過自己的命,不打招呼好像又過意不去,總是要說聲謝謝的。成功地幫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找何霜繁說話,但是她那句何霜繁還卡在喉嚨裏,就看見何霜繁已經轉身繞了條遠路。

看著何霜繁決絕的身影,關卿頓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

明明可以從這裏經過的,可他卻寧願繞遠一點,還是說,他也害怕和自己見麵,難道今天孟梓燁說的是真的,他其實真的有難言之隱?

就在這時候,一個工作人員從一旁經過,可能也是因為手上的東西太多,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路中間的關卿,就那樣直直地撞了過去。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會撞到人,在聽見驚呼的時候,立即慌亂地放下手中的東西,忙說著對不起將關卿扶起來。

見到關卿手肘受傷時,那人賠禮道歉的模樣更顯真誠,就差沒有跪在關卿麵前磕頭謝罪了。

關卿隻是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撿起來,對那人微微一笑,然後直接去了顧安靜事先訂好的房間去了。

顧安靜聽說關卿受傷之後,慌張地過來查看傷勢,聽說是不小心和人撞了後受傷的,立即激動地站起來作勢要衝出去,凶狠狠地說道:“說,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現在就去扒了那個人的皮。”

說到扒皮,關卿立即想到那個撞到自己之後,連說著對不起的小夥子,敷衍一笑,說:“何霜繁。”

顧安靜本來已經伸出去的腳立馬縮了回來,順勢在關卿的旁邊坐下,一邊檢查著傷勢,一邊解釋道:“何霜繁的皮肉長得還算可以,我們還是發發善心,不要這麽殘忍的好。”

關卿鄙視地看了一眼顧安靜,一交損友誤終生這個道理果然是對的,想到何霜繁剛才離開時冷漠的臉,關卿莫名地像是聽到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忽然,一陣疼痛讓關卿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發現顧安靜正相當生疏地幫自己處理著傷口。

“顧安靜,你要是不會弄就讓它這樣晾著吧?”關卿條件反射地在顧安靜再次舉起棉簽的時候,將手往後麵一躲。

顧安靜狡黠一笑,眯著眼睛問道:“你剛剛在想什麽?”

“沒什麽。”關卿撇了撇嘴,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不過,何霜繁怎麽也在?”

“當然是……”顧安靜故意拖長了語氣,享受地看著關卿一副想要知道但是又不知怎麽開口的表情,最後才得意地說道,“我爸邀請的,好像是這次新品交流會的時候,順便幫我爸做了一下翻譯吧。”

顧安靜總不會說是自己去找的吧,原來,因為上次將陸懷送警察局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後麵賠禮道歉的時候,發現竟然是何霜繁的好朋友,於是這次千辛萬苦終於讓陸懷同意來之後,把何霜繁也帶來了。

“哦。”得到答案後的關卿也不管會不會碰到傷口,直接往後躺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就在顧安靜想著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同情在她旁邊睡下的時候,她忽然猛地坐起來,問道:“我到現在還搞不懂我是怎麽被拋棄的,你說是不是很失敗?”

顧安靜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一躲,然後點頭安慰道:“沒事,你可以很堅強。”

關卿鄙視了一眼顧安靜,翻過身不想理她,但是沒想到一轉身就碰到傷口,驚得直接從**彈起來,煩躁地揉了幾下頭發之後,對顧安靜說:“把你那什麽專業化妝師什麽的都請出來,今晚我要驚豔全場。”

本來關卿也就這麽說說,但是她沒想到顧安靜竟然真的會請過來,還對著化妝師說“一定要把她給我弄得美豔動人”。

在整個化妝的過程中,顧安靜一直在念叨著,在何霜繁麵前,你就算穿著抹布出來,他要是喜歡你,就不會裝作看不見。

就在關卿疑惑地想難道顧安靜已經脫下了資本家的外衣,決定做一個慈善家了的時候,顧安靜將她帶到一旁的媒體區,她真想戳瞎自己眼睛,果然不能被表麵現象給迷惑。

關卿沒有想到的是,顧安靜給她安排的位置恰好是何霜繁的旁邊,餘光完全可以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看見顧安靜得意揚揚地挽著陸懷的手進來的時候,關卿愣在那裏,一臉呆滯。這又是什麽情況啊,他們又是什麽時候摻和在一起的啊?

看來自己有必要適時地思考一下是不是要重新換個人信任了,居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暗度陳倉,真是太不把我看在眼裏了。

“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啊?”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關卿本能地開口去問了一旁的何霜繁。

過了許久也沒有聽見回答之後,關卿才反應過來,坐在身邊的已經不再是曾經的何霜繁了,尷尬地咬唇起身準備換個位置。

可是就在她起身的時候,何霜繁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不滿地抱怨道:“總是這麽不讓人放心。”

關卿詫異地看向何霜繁,發現他指的是自己手肘上的傷口之後,下意識地想將手抽回來,沒想到何霜繁抓得更緊了。

“我沒事。”關卿故作堅強地說道。

何霜繁隻是看了一眼關卿,並不理會,直接起身拉著她就離開。

即便他已經極力地無視關卿了,可是在兩人遇到的時候,還是害怕自己會控製不好情緒,才會故意避開,在關卿摔到的時候,差點就忍不住要衝過去了。

所以再次遇見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關卿的手臂,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麽敷衍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不是明明看著她進了客房了嗎。

就不能讓自己避開她的時候能夠狠得下心一點嗎?就不能驕傲地活得更好一點,至少不會讓自己不放心嗎?

關卿隻感覺何霜繁捏著自己的手越發緊了起來,忍不住皺著眉頭提醒道:“何霜繁。”

何霜繁隻是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但是手上的力道明顯地減下去了。

“開門。”何霜繁在房門處停住。

關卿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掏出房卡將房間打開,心裏疑惑何霜繁怎麽會知道顧安靜訂的是這間房間的。

看著何霜繁認真且嫻熟地幫自己處理好傷口,甚至為了防止蹭到,還特意用紗布纏好,關卿不免想到在敘利亞的時候,何霜繁也是這麽認真地幫自己揉的腳踝。

她記得當時她震驚地讚歎何霜繁居然還有這種才能的時候,何霜繁好像是相當自戀地回答說:“有些才能是與生俱來的,就像你總是不讓人放心一樣。”

那現在他是不是也是因為不放心自己,所以說,他不可能對自己沒有感覺。關卿忍不住問道:“何霜繁,我們明明沒有發生什麽誤會,為什麽就不能繼續做朋友了呢。”

“我們一開始不就是一個誤會嗎?”何霜繁抬眼看了一眼她,給關卿係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蝴蝶結之後,起身離開。

望著何霜繁的背影,關卿憤憤地朝旁邊的櫃子踢了一腳,櫃子倒是沒事,自己反倒是疼得差點掉眼淚。

關卿一咬牙,等腳稍微好一點的時候,追了出去,結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何霜繁,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熟人,拉著就問:“何霜繁呢?”

陸懷上下打量了一下關卿,看見她胳膊上紗布最後的蝴蝶結時,不免勾起嘴角,心裏鄙視道:既然這麽放不下心,為什麽硬是說不能夠在一起呢。

他伸手指了指外麵:“你現在衝出去或許還追得到,他說有事先走了。”

關卿微微點頭道了句謝就直接從正門出去,果然照著陸懷說的,在門口的時候攔下了何霜繁的車。

何霜繁的車速一直很快,所以當關卿出現在車前麵的時候,他猛地踩住刹車,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都覺得手腳有些發抖。

雖是這樣,他還是板著臉怒斥道:“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要是有個萬一我……關阿姨會傷心的。”

“何霜繁,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關卿問道,眼神堅定地看著何霜繁。

何霜繁隻覺得心髒猛地被撞了一下,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忽然被大人拆穿了自己的謊言。

眼神閃躲透露了的心思,為了不讓關卿發現,他不得不將臉別到一邊,稍微緩和了一下之後,轉過來想要否認。

“既然明明喜歡我,那你為什麽非說不能再聯係了呢?”關卿沒有給何霜繁開口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問道。

“關卿!你清醒一點,我們是不合適的。”何霜繁看著關卿的眼睛,認真地說道,“當時是我鬼迷心竅,既然現在清醒了過來,那就應該斬斷所有不應該的念頭,當作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關卿抬起頭來,幽怨地看著何霜繁,淒愴地問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我們明明就互相喜歡不是嗎?”

何霜繁盯著關卿看了好久,久到關卿以為時間都凍結了一般,何霜繁才終於冷聲緩緩道:“可是我不想做一個正常人了,以前我以為也許對我而言你是特別的,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才覺得我是在以一個正常人的樣子生活著,但是,現在我不需要了。”

又是這樣的話,難道站在我麵前的何霜繁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嗎?

聽到何霜繁又用這樣的理由來拒絕自己,關卿隻覺得怒火直接衝上腦門,瞪著眼睛問道:“又是這樣的理由!何霜繁,你把我當什麽,三歲小孩嗎?當初說做朋友的時候是這個理由,上次是,這次還是,就算是狼小孩的故事裏麵也沒有人會不厭其煩地聽你說三遍的。”

何霜繁忽然很認真地解釋道:“關卿,我沒有騙你,我們是不一樣的,從出生開始就注定的區別。”

關卿固執地覺得那隻是何霜繁的借口,於是逼問道:“好,就算是不一樣,那你說我們到底哪裏不一樣了?”

見她這麽執著,何霜繁隻好一把拉過關卿的手貼近自己胸前:“你聽到了吧,是不是覺得我的心跳比你慢?不在你麵前的時候,我連心跳都感覺不到,現在知道我們哪裏不一樣了吧,這樣像行屍走肉一樣的身體,連它到底是什麽狀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會不會下一秒就死了,你覺得這樣我們還能夠繼續下去嗎?”

關卿當然感覺到了何霜繁平緩的心跳,平緩到還不到正常人的一半,整個人怔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何霜繁一直沒有和自己開玩笑,他和我們是不一樣的,甚至說,很不一樣。

她呆愣愣地看著何霜繁,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呼吸都靜止住了一樣,讓何霜繁有些後悔自己告訴關卿這些,猶豫要不要把關卿的這段記憶刪除掉。

忽然,關卿淡淡道:“我知道了。”

一句我知道了,讓何霜繁本來打算放在關卿額頭上的手,不由得縮了回來。

望著關卿失望離開的背影,何霜繁隻覺得胸口悶得很痛,像是吃了大蒜之後,壓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一樣,甚至差點忍不住邁出步子想要去挽留她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