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陸懷就算是醫生也是阿貓阿狗的,你去那能頂什麽用?

可是,就在關卿以為相關部門應該查到YU企業的時候,關卿得到消息說是因為對方公司擅自使用廉價的印刷機,導致了嚴重的輻射。

主要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對方公司,加上YU的公關做得那麽好,自然會隨便給一個理由就給繞過去了。

關卿坐在咖啡館裏,萬念俱灰地麵對著何霜繁,不滿地說:“你說我們都做了那麽多了,明明已經知道了原因,也已經查到了相關的東西,但是因為隻能報道事實,就隻能夠看著事情這樣發展?”

何霜繁將她麵前的那杯咖啡拿到自己麵前,一口氣喝掉之後,安慰道:“回去好好睡一覺,誰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呢。”

關卿詫異的看著何霜繁喝下那一杯黑咖啡之後,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你不覺得苦嗎?”

何霜繁被問得一愣,淡淡地回答道:“還好。”總不能說,自己隻是渴了吧,反正都是白開水的味道,喝什麽都一樣。

聽見何霜繁這麽回答,關卿隻能伸出大拇指點了個讚,她要不是因為太煩了絕對不會點黑咖啡還沒有加糖,隻是何霜繁的舉動,著實讓她驚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喝黑咖啡喝得那麽爽快的。

第二天,關卿就接到消息說:好像是那個印刷廠的老板已經將YU告上法庭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刻,關卿就給何霜繁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去說了什麽。何霜繁隻是說自己還有一大堆東西需要處理,沒有空。

關卿鄙視了一下何霜繁,心想真是一個傲嬌鬼,然後拿起相機直奔現場。

隨著事情的深入,YU的老板好像也預感到了好像是有人想要故意整垮自己一樣,開始命人暗中調查關卿的報社。

一天晚上回去的時候,關卿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懷著不安的心情,她緊握著手機,看著通訊裏麵的顧安靜和何霜繁,不知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打給了何霜繁。

電話一接通,關卿旁敲側擊地問何霜繁在哪裏,何霜繁立即察覺到了關卿今天的舉動有些異常,連忙問關卿是不是出事情了。

可是關卿剛想說什麽,就發現周圍直接圍上了一群人,為了不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通電話,關卿下意識地將手機藏到了身後。

隻見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上來就將關卿的手機搶了過去,發現正在通話之後,直接一用力,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關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機被摔在地上,心痛地呼喊了出來,心裏盤算著要寫多少條報道才能夠買一部新手機。

何霜繁感覺關卿出了事,連忙將手上的工作放下,連外套都忘了穿,拿起車鑰匙就朝外麵衝去。

關卿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心裏盤算著對方的目的是劫財還是劫色。

那些人開始慢慢地逼近關卿,她隻能一步步地往後麵退,直到背撞上了牆。

看著他們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關卿伸出手在周圍亂舞著,尖叫著:“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劫財還是劫色你們說清楚,我好考慮考慮。”

隻見那些人似乎並不動容,專業得像是特意花高價錢請來的打手,掃了一眼關卿的全身上下之後,二話沒說直接一把搶過關卿手中的包。

關卿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從來哪裏冒出來的傻氣,居然硬是死拽著那個包不肯放手,事後她和何霜繁說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後怕。

何霜繁擔心關卿出事,開著車起碼飆到了一百八十碼地衝過來,一路上,在敘利亞聽見爆炸聲的那種感覺好像又回來了一樣,緊張到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生怕關卿會出事,甚至連心裏都開始祈禱。

這種感覺在看到關卿和那些人對峙的時候,像是爆出來一樣,直接下車,不管不顧當時的情況,直接跑過去就是朝那個拉著關卿包的人的臉上就是一拳。

那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種時候會冒出來一個人,所以也沒什麽防備,結結實實地挨了何霜繁的一拳,捂著臉摔在地上。

這時候的關卿已經被何霜繁給擋在了身後,隻能探頭出來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手死死地抓著何霜繁。

幾人顯然沒有意識到在這種時候會突然冒出一個人,對視了幾眼之後,紛紛從包裏掏出了短刀,一切都像是預先算計好的一樣。

關卿一見他們掏出了刀,嚇得立即小聲問何霜繁:“怎麽辦?”

何霜繁安慰性地朝關卿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慌張,雖然現在他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勝算,但是至少不會讓她受傷的。

隻見其中一個人揚了揚手裏的刀,好心提醒道:“我們並不打算要你們的命,隻是有人讓我來這裏拿一樣東西,你們要是願意老老實實交出來,我們就立刻放你們走,這筆交易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吧。”

拿一樣東西?關卿立即想到今天下午的時候,采訪環保局的其中一個文員不小心說漏嘴的事情,當時關卿問他你怎麽看這件事情時那個人你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說YU是我市的精英企業,肯定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關卿趕緊追問你怎麽能夠那麽肯定這件事情YU會沒事,那人可能也是腦子一熱,說“上頭領導吩咐的”,說完後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趕緊含含糊糊地給糊弄了過去,表示說YU一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後來,關卿再問什麽對方就是咬死不說一個字。

何霜繁顯然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詫異地看著關卿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些信息。關卿隻好十分為難地小聲解釋:“下午的采訪,應該是YU派來的人。”

就在何霜繁剛打算說什麽的時候,關卿拉住何霜繁小聲地問道:“要不我把東西給他們吧,我們兩個人是對付不了他們的。”

何霜繁看了看關卿然後不確定地問道:“你確定我們給了他們之後,他們就會那麽簡單地放過我們,我剛剛好像還打了他們一拳呢。”

聽到這裏,關卿才回憶起前麵發生的那一幕,縮了縮脖子,搖了搖頭。

何霜繁不再和關卿廢話,直接將關卿擋在身後。那人見他們並不打算將東西交出來,一耍狠,紛紛舉著刀朝他們這邊砍過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關卿嚇得隻能連連尖叫,將包死死地抱在懷裏,到處躲藏著,生怕那些東西砍到自己身上,同時也害怕自己會拖累了何霜繁。

關卿躲在一旁,看著何霜繁朝那些人揮拳頭的樣子,心裏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當時給何霜繁打了電話,不然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想到這裏,關卿更加抱緊了懷中的包。

就在關卿愣神想這些的時候,一把被何霜繁踢飛的刀意外朝著關卿的這個方向過來。

關卿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明明意識告訴自己應該快點離開這裏,甚至應該移動一下,至少讓那把刀不會傷到自己,可是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完全做不了任何動作。

她急得差點哭出來,這時候,一個身影擋住了所有的光線,直直地朝她撲過來。不知為何,這樣的場景讓她覺得異常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樣。

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四周好像很混亂的樣子,各種聲音雜糅在了一起,然後好像也有這樣一個人將自己抱在懷裏。

可是,自己腦海裏明明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印象啊,怎麽會……

關卿費力地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臉,以及周圍的環境,但是除了腦子有些難受之外,並沒有任何作用,為什麽會那麽的熟悉,卻又找不到任何記憶。

那些人似乎並不想鬧出人命來,於是在看見何霜繁受傷流血之後,嚇得連手中的刀都握不緊,將手中的刀往地上一丟,一溜煙逃得沒了影子。

看著那些人走後,關卿才意識到是何霜繁幫自己擋下了那一刀,慌張地想推開何霜繁看看他傷到了哪裏。

但是,她費力地推了幾下何霜繁,見他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死死地將自己壓在他身下。

“別動,讓我歇會兒。”何霜繁將關卿壓在懷裏,冷聲說道。

何霜繁一說話,嘴角流出的血就直接滴在了關卿衣服上,甚至滲過衣服,讓關卿明顯察覺到一股濃濃的腥味充斥著周圍,讓她一驚。

“何霜繁,你是不是被傷到了,嚴不嚴重?你還好吧?”

意識到何霜繁已經受傷,而且傷得好像不輕,不管何霜繁還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趕緊微微推開他,然後伸手往衣服上摸了一下,鮮紅色的**在晚上光線不足的時候而顯出昏暗的顏色。

這時,何霜繁已經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關卿馬上注意到何霜繁嘴角流出的血跡,衝過來開始尋找著。

何霜繁當然知道關卿是在找什麽,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傷口到底有多深,所以不敢讓關卿知道。當關卿繞過去到他身後的時候,何霜繁條件反射地往後麵一躲。

這樣的動作更加讓關卿意識到好像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立即扯過何霜繁,隻見身後那把刀要是再插深一點,就已經沒到了刀柄處了,如果關卿沒有記錯的話,好像那些人手上的刀並不是很長。

關卿幾乎要伸手捂住嘴,才能防止自己不會驚呼出來,扶著何霜繁,慌張地去掏他的手機,連著掏了幾下都沒有掏出來,急得都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對何霜繁說:“你堅持住啊,我現在就給醫院打電話,馬上就好,你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我會內疚死的。”

何霜繁還是第一次看見關卿這麽慌張的樣子,原來她著急起來是這個樣子。何霜繁不免勾起嘴角,將自己整個身子壓在關卿身上,搶過關卿手中的手機,半開玩笑地說:“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了也會回來找你的,畢竟我是因為你而死的。”

關卿顯然不能理解到何霜繁在這種時候還有精力開玩笑,下意識地伸出拳頭朝他胸口一拳捶過去。

完全沒有防備的何霜繁被關卿這麽一捶,就差沒有岔過氣去,立即咳嗽了起來,甚至連連吐了幾口血。

這下關卿更加慌了,扶著何霜繁想要伸手去他手中拿手機,結果卻被何霜繁給躲了過去,她煩躁地罵道:“這種時候還在這裏開玩笑,你把手機給我,我給你叫救護車,我一個人就快要扶不住你了。”

何霜繁虛弱地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說:“我的車就在旁邊,先把我扶到車上再說。”

還是第一次見到何霜繁這麽倔,關卿沒有辦法隻好將何霜繁扶進車裏麵,照著何霜繁的意思把他扶在副駕駛上。

這時候,何霜繁開口道:“去陸懷那裏。”

“你都傷成這樣啦,去找陸懷做什麽,你應該去醫院。”關卿想也沒想地反駁道。

何霜繁顯然有些堅持不住,聲音更加虛弱,像是喘氣一樣:“陸懷是醫生。”

陸懷就算是醫生也是阿貓阿狗的,你去了能頂什麽用?

這話關卿當然沒有說出來,隻是一腳踩在油門上,就朝著B市最好的醫院開去。沒想到何霜繁居然在這種時候費力地撲過來,扯住方向盤,死活不讓關卿開去醫院。

為了安全,關卿隻好停車,瞪著何霜繁罵道:“何霜繁,你瘋了是不是?你現在這種情況隻能盡快去醫院,你在這裏跟我發什麽神經?”

何霜繁隻覺得喉頭一腥,為了不讓關卿擔心,隻能硬生生地全部吞進去,緩了緩對關卿道:“我讓你去找陸懷你就去,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語氣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說完後將手機交到關卿手上,“給陸懷打電話,就說我受傷了。”

關卿瞪著何霜繁,看見何霜繁眼裏的固執之後,隻能憤憤地一把拿過他手中的手機,給陸懷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陸懷居然也對她說,把何霜繁送到他那邊去。

她將手機還給何霜繁,看見他滿意地枕在一旁像是在休息之後,雖是滿心的懷疑,但是也隻能照著他們的話去做,將何霜繁朝著陸懷的醫院送過去。

關卿還是第一次開這麽快的車,一路加著油門到了陸懷醫院的時候,還有些驚魂未定,沒想到車子一到,就看見陸懷從一旁敲了敲車窗。

陸懷開了車門之後,忍不住開著玩笑打擊道:“沒想到居然還能看見你這個樣子的時候,真是讓我意外。”

到了醫院之後,何霜繁也轉醒,不滿地對陸懷抱怨:“放心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我也不會走在你前麵。”

“還能開玩笑,看來還沒有什麽大事。”說完,陸懷將何霜繁拖出來,直接拖著就進了醫院,看得關卿目瞪口呆。

望著兩人往裏麵走的身影,關卿在想,剛才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不然怎麽會把何霜繁送到這裏來,確定不是送何霜繁去尋死嗎?想到這裏,她不免覺得後怕,心想何霜繁要是真有什麽三長兩短不會真的不會放過自己吧。

這時候關卿注意到一旁留在座椅上的血跡,嚇得往醫院裏麵奔去。

“哎呀!”關卿經由一個小護士的指引,朝著陸懷前麵來的方向走去,沒想到陸懷剛好從裏麵出來,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關卿揉著自己的鼻子,聽見陸懷笑著一臉禮貌地對自己說:“何霜繁那邊我會好好處理的,你要是想等的話,就去旁邊的休息室吧,好了之後我通知你。”

關卿點了點頭,擔憂地跟著陸懷去了一旁的休息室,在陸懷轉身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喊道:“那個,何霜繁的傷嚴重嗎?”

陸懷寬慰地對她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畢竟我給人看病的次數不多。”

望著陸懷離開的身影,關卿想了半天才消化完陸懷剛才話裏麵的意思,嚇得連手上那杯陸懷倒過來的水都掉到了地上,心想,自己這樣不會真的會害得何霜繁出什麽事情吧!

雖然何霜繁每次見麵總會找幾個打擊自己的點,雖然他在自己麵前總是驕傲得像隻公雞,還管著自己,不是不準和別的男的說話,就是不準自己隨便亂跑,但是在他剛才衝過來為自己擋下那把刀的時候,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想到自己和何霜繁之間的事情,以及他臉色蒼白地躺在車上的樣子,關卿越想越害怕,忍不住給顧安靜打了個電話。

顧安靜顯然沒有猜到關卿會在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一接電話,就抱怨道:“關卿,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覺,總是騷擾我做什麽?”

“顧安靜,何霜繁好像為了我受傷了。”

聽到這個消息,顧安靜明顯怔住了,過了一會兒之後,不確定地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何霜繁受傷了之後還硬要來陸懷的醫院,你說他會不會死在這裏啊。”

“放心,我看過的,陸懷好像還是臨床醫學的研究生,不用在意的。”顧安靜聽到後並沒有感到詫異,反而安慰道。

“要是他死在這裏,你說我是不是逃不了幹係?”

顧安靜這才意識到,關卿是在訴苦,無奈之下,她隻好聽著關卿在那邊自言自語,直到關卿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之後,才強忍著睡意說了句“再見”。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要找個地方好好地說一下,在掛了顧安靜的電話之後,關卿這才發現自己手裏的那杯水已經倒在了休息室的地板上。

關卿連忙在桌上扯了很多紙,蹲下去想要擦幹淨,然而她還沒有這樣做,就聽見有人說道:“何霜繁已經沒事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還是說你開他的車子回去?”

一聽何霜繁已經沒事了,關卿立即跑過去,但是沒想到一腳踩上地上的那攤水,直接失去平衡朝前麵撲過去,幸好陸懷眼疾手快扶住她,問道:“沒事吧?”

關卿搖了搖頭,再向陸懷確認了一遍何霜繁是不是真的沒事之後,提出說要去看一下,卻被陸懷拒絕了,說何霜繁現在不方便探視。

無奈之下,關卿隻好說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你盡快把報道做完吧。”就在關卿上車的瞬間,陸懷說道。

關卿詫異地回頭,隻聽見陸懷笑了笑解釋道:“何霜繁讓我說的。”

她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迅速上車,驅車回家打算今天加夜班把報道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