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何霜繁，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你也不可以……
因為和那個同事晚餐被何霜繁無情地打斷，第二天去上班的關卿，發現本來每天都是笑著和自己打招呼的同事，今天竟然裝作沒有看到自己。
想到那麽一個良好的可以打探情報的機會被何霜繁破壞，關卿隻覺得頭疼。
重點是，從此以後，那個男的看見關卿就直接冷哼一聲，揚起下巴，恨不得將關卿親手撕了。
覺得以後恐怕再難找到突破口的關卿，決定踏上征程去茶水間探探情況。
就在關卿堅持了一個星期之後，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次，還沒等她走近，就聽見那邊好像有人在說話，關卿趕緊躡手躡腳地湊到一旁，將手機錄音打開。
“你在公關部情況怎麽樣？”和自己一起進來的？關卿疑惑地皺著眉頭，由於來的時候接受過一些培訓，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夠議論公司的任何事情，這也是為什麽關卿進來了這麽久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原因。
“天天喝酒吃飯，我都覺得自己好像胖了一圈了。”
“老板可是很重視你們部門呢，你們可是我們公司最重要的部門。”那人頓了頓，又接著說，“老板不也很關照你們嗎？花在你們身上的錢可不少呢。”
關卿覺得差不多了，輕咳了一聲，然後昂首闊步地走過去，接了一杯水，走過他們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們倆，一個是公關部的，另一個是行政處的助理。
回到座位之後，關卿一想到他們的對話就覺得奇怪，要說公關忙也說得過去，但是YU的公關好像比任何一個企業都要忙碌，而且忙的還是喝酒吃飯。
公關部……
梳理得到的一些情報之後，關卿覺得在YU公關部確實才是最受重視的。
下班後，關卿給何霜繁打了個電話，大致意思就是讓他去一下咖啡館。何霜繁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哪怕其實他桌上現在還擺著很大一遝資料需要翻譯。
關卿早早地到了咖啡館，一見何霜繁進來趕緊將桌上的咖啡推到他麵前：“不好意思，這麽晚找你出來。”
“你要是不來找我，我倒是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了。”何霜繁拿起桌上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大口之後，問道，“不過，你想找我幹什麽？”
關卿忽然湊到何霜繁麵前，神神秘秘地說：“偷東西，去不去？”
“不去。”何霜繁果斷地拒絕，“我可從小就是三好學生，思想品德考滿分的，就算我答應過幫你，但是我沒說要做這種違法的事情。”
聽到何霜繁的回答，關卿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他竟然和自己解釋這些。按照何霜繁的正常情況，不應該是問偷什麽，才比較符合他一貫的作風嗎？
何霜繁好像很滿足看到關卿這副樣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關卿，問道：“你想要我去‘偷’什麽？”
關卿知道自己被何霜繁耍了之後，才不悅地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回答：“我仔細分析了一下這件事情，按照常理來說，一家藥劑製造企業，一般來說，花在哪個方麵的資金最多？”
“原材料。”何霜繁想都沒想，果斷地回答。
關卿搖了搖頭，“不，YU可不是花在這上麵，而是，公關。”
“所以……”
關卿笑了笑，得意地說：“我想要什麽，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
何霜繁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問道：“什麽時候？”
一說時間，本來關卿還想說和何霜繁商量一下的，但是想到他剛剛這樣耍自己，忽然玩心大起，笑了笑，挑釁地問道：“要不就今晚？”
何霜繁將杯中的咖啡一次性喝完，在關卿詫異的眼神中，起身對她說：“走吧。”
這麽簡單就答應了？看著何霜繁的舉動，關卿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個耳光，早知道就不要在這種時候開玩笑了，重點是，他怎麽什麽都不問就答應了呢，真是太草率了。
就這樣，兩人什麽都沒有準備，關卿就被何霜繁拖著又回到了YU，整個過程中，她看何霜繁的眼神都是幽怨的。
到了目的地之後，何霜繁燦爛一笑，問道：“怎麽，覺得委屈？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關卿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是隨口說說，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眼神中閃過的一絲調皮嗎？”
“抱歉，我有點近視。”何霜繁一臉無辜地解釋。
關卿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是近視，何況兩人還在敘利亞“同居”了那麽久，也從來沒見何霜繁戴眼鏡。
“別想騙我了，你從來就不戴眼鏡。”
何霜繁笑了笑，淡定地說：“50度，醫生建議不需要戴。”說完，何霜繁就得意地下了車。
看著他那副樣子，關卿煩躁地揉了揉頭發，不由得感歎：他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剛見麵的時候，明明就沒有這麽幼稚啊。
關卿躡手躡腳地走在前麵，這還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之前就算是暗訪也隻是偽裝成消費者，或者是谘詢什麽，怎麽今天好像要攀岩走壁，運用十八般武藝了呢。
和關卿不同的是跟在她身後的何霜繁，隻見他風度翩翩，優雅得體地站在她身後。關卿進來這麽久，一直攀岩走壁似的，但是何霜繁卻悠閑得像是在散步一樣，讓人看著就不爽。
關卿煩躁地回頭問道：“你怎麽一點敬業精神都沒有？”
隻聽見何霜繁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回答：“剛剛去警衛室關監控的時候，不知道誰在說我怎麽這麽厲害的呢。”
回憶起剛才，本來關卿是打算就這麽進去的，但是硬生生地被何霜繁扯著衣領給拉了回來，朝著一樓的警衛室走去。
看到何霜繁把自己帶到警衛室，關卿不耐煩地問：“來這裏幹什麽，這裏又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何霜繁敲了一下關卿的腦門，不耐煩地解釋道：“關監控，我還不想頂上小偷這樣一項職業。”
望著何霜繁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會覺得他異常高大。關卿搖了搖頭，趕走了這種奇怪的情緒，謹慎地跟上何霜繁。
出來的時候，關卿忍不住誇了他一句，沒想到他竟然用到現在來羞辱自己。
瞧著關卿恨不得在地上爬著走了，何霜繁好心地提醒道：“起來吧，連監控都關了，難道還有人會看見，昂首挺胸地走，又不會有人發現。”
關卿憤憤地轉過頭瞪了何霜繁一眼，然後掙紮著想要起來，結果裏麵剛好走出一個人，嚇得關卿立刻慌亂。這時候，隻見何霜繁直接將她摁在懷裏，拖到旁邊的安全通道裏。
嚇得半死的關卿，在那人進了電梯之後，趕緊拍著胸脯，長舒一口氣。在她還沒有緩過來之際，何霜繁已經邁開步子直接往裏麵走去，關卿下意識地觀察了一下四周，快步跟上去。
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關卿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先從哪裏查起？”
何霜繁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淡定地回答道：“按照事先說好的來。”
還不等關卿說什麽，何霜繁就已經邁開步子朝前麵走去了。關卿隻好跟上去，不解地問道：“你怎麽知道公關部是那邊啊？”
何霜繁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說：“剛才關監控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
望著何霜繁的身影，關卿隻覺得今天自己完全沒有來的必要了，怎麽什麽事情都讓他一個人做了，明明自己才應該是個領導者的啊。
為了節省時間，進去後，兩人就開始分開行動，關卿去自己部門找相關的東西，至於何霜繁則是去財務部和公關部。
等關卿回來的時候，何霜繁剛好在利用財務部那邊的電腦進入了公司的財務係統，關卿在後麵看到何霜繁手中的動作之後，不禁感歎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會這種東西啊。”
何霜繁盯著前麵的數據看了半天之後，疑惑地問道：“你們采購部每年的開銷是多少？”
“我們那邊好像大概也就三四百萬的樣子。”關卿回想了一下剛才在那邊了解到的情況，回答道。
何霜繁聽見這個答案之後微微皺了皺眉，不對，為什麽最近公關部的錢都快要趕上他們了，而且……他繼續問道：“YU近年來在生產哪一種藥劑？”
還沒回答，關卿就看見門口有一個人走進來，嚇得她直接拖著何霜繁就躲進了後排的電腦桌下麵，隻聽見那人嘀咕了一聲“怎麽連電腦都忘記關”。
關卿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透過桌子之間的縫隙看見那人走到電腦前。關卿微微轉過頭，直直地瞪著何霜繁，眼神裏像是在說：你不是說沒有人會發現嗎？
意外。何霜繁微微張嘴，眼神閃躲地解釋。
意外！意外？前麵進來的時候，不是裝得挺厲害的嗎，要不是自己擦亮眼睛，這下被發現了，恐怕就百口莫辯了。關卿鄙視著何霜繁，忽然發現兩人居然挨得這麽近，條件反射地想往後退開，結果被何霜繁眼疾手快地摁在懷裏。
那人聽見動靜，疑惑地回頭，問道：“有人嗎？”
關卿知道自己闖禍了，歉疚地看了眼何霜繁，將頭埋得很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閉著眼睛在心裏默念著千萬不要看過來。
那人疑惑地又問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人之後，嘀咕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
聽見那人離開的腳步聲，關卿才睜開眼睛，發現何霜繁正在通過桌子間的縫隙看著那個人，看見他離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關卿。
關卿怒視著何霜繁，見何霜繁一直看著自己，才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愣在那裏一下不知道要幹什麽。
何霜繁還是第一次這樣看她，讓關卿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靠得那麽近，近到連心跳的聲音都可以聽見，不知為何，關卿會覺得緊張，甚至連心跳都快了幾分，重點是何霜繁居然還朝自己湊過來。
什麽情況？關卿下意識地往後退，結果卻被何霜繁拉住，關卿隻好看著何霜繁，眼睜睜地等著何霜繁湊過來，有些手足無措。
四周似乎都洋溢著燥熱的因子，讓關卿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重點是，何霜繁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嚇得關卿隻好一把推開他，坐到地上做著深呼吸。
“何霜繁，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你也不可以……”關卿一緩過來就紅著臉瞪著何霜繁，但是說出口的語氣倒是沒有一點怒氣，反倒是有些……害羞？
“不可以怎麽樣，你難道你以為我會怎麽樣對你嗎？”何霜繁冷著臉打斷，伸手整理關卿頭上剛才被她自己弄亂的發絲。
看著關卿因為自己的話尷尬地紅著臉起身離開，不禁覺得好笑，要不是你剛才推開，恐怕連我都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呢。
兩人從那裏出來坐在車上的時候，氣氛顯得一場尷尬，好幾次關卿都想開口，但是不知道怎麽說，隻能作罷。
最後還是何霜繁先開的口：“重複之前的問題，YU最近在生產的是哪種藥品。”
關卿詫異地看向何霜繁，確定他在問自己之後，才想了一下，迅速回答道：“好像是一種抑製雜草生長的激素，好像是因為提取困難，所以需要你們公司購買的試劑來提取。”
“向我們公司購買的試劑是什麽？”何霜繁不確定地接著問道。
關卿將自己剛才去采購部拍的那些東西拿給何霜繁看。
何霜繁看了之後，一個不怎麽好的答案從他腦子裏蹦出來。
根據關卿給的資料上看，那些試劑以及原材料，用他所有看過的知識來解釋的話，卻是能夠提煉出關卿說的那種材料，但是還有另一個難題就是會產生大量的放射性元素，處理不好就會泄露，如果從業人員長時間待在那種環境中會產生很大的身體危害，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麽近半年的時間裏來，YU一直在大量地換工廠的員工了。
何霜繁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關卿聽到後，也就理解了為什麽他們會把大量的錢花在公關上，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嚴重的事情，政府一直不知道。
“看來我好像卷進了一個不怎麽好的圈子裏麵了。”在最後關卿看著何霜繁無奈地感歎。
何霜繁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難道我不是？”
說完，兩人對視著相視一笑，驅車離開。
雖然現在差不多已經將事情弄清楚了，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沒有一個合理的切入點還是不能夠將這件事情完整地挖出來，所以關卿隻能等，等著什麽時候機會一來就可以迅速地反應。
而這段時間，關卿特意在工作上出錯，導致上頭的領導因為憤怒直接將她從YU開除。離開的時候，關卿故意裝作好像很惋惜的樣子。
一從YU離開，關卿就打電話將顧安靜叫了出來，意思是自己現在已經被開除了，所以急需安慰。
顧安靜怒斥著關卿，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錢包之後，還是半推半就地付了款。
隨後的一段時間，根據何霜繁之前給的一些提示，關卿開始去查了一下那些被YU開除的那些員工。
就在關卿為那個導火索而開始苦惱的時候，關卿從那些人口中得知，另一個工廠裏死人了，這時候，警察那邊的線人也打電話通知了一下關卿。
一了解，才知道那個工廠恰好和YU的製藥廠在同一個工業園區，更重要的是，YU的生產殘留處理處緊挨著那個工廠，就連排汙通道都是同一個。
出了那樣的事情，工廠好像也有些惶恐，給員工安排了一場規模大，而且比較仔細的體檢，檢查結果，居然發現有大量的員工存在細胞中的血紅素異常，有少部分竟然存在各種癌症，最終判斷為放射性物質輻射過量。
那邊的領導慌了，要知道他們簡單的一個印刷廠，除了機器運作時產生的一些輕微的輻射之外，完全不存在輻射過量一說，哪裏會有放射性物質。
可既然已經鬧出了人命當然會有相關部門下來檢查，結果一查，發現該地方好像真的存在一定的放射性物質。
關卿也開始趁機利用這個事情作為由頭，寫相應的文章報道出來，心裏盤算著，什麽時候事情一結束，就請何霜繁好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