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的紅色調味料
1.尋找即見庵
“小妹妹,這個烤乳扇多少錢啊?”
“這個話梅是特產嗎,酸不酸呀,我很怕酸的哦……”
薄荷背著雙肩包,戴著太陽鏡,站在大理古城的街頭,快要被紫外線烤化。
小井卻還在跟擺攤的少女眉來眼去。
唉,到底是哪個蠢貨提議帶上小井裝成觀光客的樣子,回去一定要扣他工資!
按照利久良冰給的地址,良冰的老媽應該就隱居在洱海邊的一座即見庵裏。
但他們沿著古城的地圖走了幾圈都沒有找到上山的路。
薄荷累得隻想癱倒在大理的青石板路上。
除了累,肚子也咕咕叫得震天響。
薄荷覺得自己如果再不補充一點食物,這副喬也的軀殼就要被自己餓死了。
但古城裏的美食都黏糊糊的很不合小井的胃口。
他這也不肯吃那也不肯吃。
薄荷:→_→喂,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為什麽你比我還挑食?)
小井:(^_^)/~~挑食的人才長得帥哦!)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KFC,薄荷迫不及待地衝進去。
“雞翅漢堡薯條可樂一個給我來十份!後麵那個栗色頭發的蠢貨付錢!”
小井T_T )
“對不起,這些都賣完了!”
“有沒有搞錯!全部賣完了?”
“嗯。”
“那我怎麽辦,我會餓死的!”
“還有最後兩份兒童套餐,先生您要買嗎?”
小井(^_^)y錢包保住了)(薄荷→_→回去再找你算總賬)
“( ˉ▽ˉ;)好吧,請給我們兩個兒童套餐,後麵那個蠢貨付錢!”
勉強墊了點肚子之後,薄荷繼續拖著小井,小井拖著兩個兒童套餐送的大玩偶,在古城亂竄,尋找知道去即見庵的人。
一路上,薄荷對小井的嫌棄到達了頂點。
這個家夥,長得有幾分顏值,嘴巴又甜,走了一路撩妹撩了一車。
不管是火車上賣盒飯的大媽,還是古城邊賣楊梅的少女,都被他那兩個巨大的酒窩欺騙,不是同樣的盒飯菜比別人多了一倍,就是賣楊梅變成喂他吃楊梅!
怎麽不把楊梅塞到他那個該死的酒窩裏去!
薄荷鄙視得鼻孔朝天。
小井也不在意,繼續占著大媽和少女的便宜。
過了一會兒,小井突然“喲”的一聲發現手機欠費了。
幸好古城裏有一家小小的營業廳。
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唯一的營業廳今天居然停止營業!
營業廳的客服經理在門口抱歉解釋。
原來是營業廳不小心有一點業務糾紛,有一個客人賴在營業廳不肯走,故意拖延時間。
小井:“那我們怎麽辦?”
客服經理:“非常抱歉,隻能明天再來辦理了。”
小井:“不行,如果欠費了就沒有網絡,那我還怎麽跟MM們聊QQ。”
客服經理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小井:“就不能把那個故意搗亂的無賴轟出去嗎?”
客服經理:“非常抱歉,我們公司的宗旨是你虐我們千百遍,我們待你如初戀,客戶就是上帝,我們是不能趕走上帝的。”
小井:“那對方要是一直不走怎麽辦?”
客服經理:“那也沒辦法,隻能讓櫃員一直陪著他,因為開始他說了,隻要櫃員起身或者離開他就立刻投訴。”
小井又好氣又好笑地推開客服經理,直接朝營業廳走去。
一進去,小井就看見櫃台前坐著一個斜眉歪眼的猥瑣男,歪躺在旋轉椅上,蹺著二郎腿,一臉小人得誌的表情。
櫃台裏麵,一個圓臉的大眼睛姑娘低著頭,臉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哭P啊哭,要哭回家哭,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猥瑣男和圓臉的姑娘看著小井一臉不解。
小井嘻嘻一笑,露出兩個大酒窩。
“這是我老婆,不太懂事,這位老板怎麽稱呼啊?”
“陳……友……”
“陳老板啊!”小井用盡全力照著猥瑣男的肩膀一拍!
“啪!”
猥瑣男被他拍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對麵的姑娘破涕為笑。
“陳老板啊您大人大量!我老婆沒教好,惹您生氣了,我在這裏幫她賠個不是,但是呢我家孩子餓了,已經過了她交班的點一個多小時了,您看是不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讓我老婆先回家喂個孩子怎麽樣?”
“你們家的時間是時間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嗎,她慢手慢腳辦個業務耽誤了我十幾分鍾時間,我現在就是故意拖著她,讓她知道幹等是什麽滋味!”
小井對著對麵的姑娘眨眨眼睛:“快跟陳老板說對不起。”
“對……不起……”
猥瑣男:“這還差不多,但說句對不起就完事了嗎?你可是耽誤了我十幾分鍾啊。”
“光說對不起太沒誠意了,畢竟耽誤了您這麽長的時間。怎麽著也得陪您喝兩杯賠罪不是。”
小井“啪啪”從隨身帶的背包裏甩出兩瓶五十六度的二鍋頭。
“怎麽樣?你一瓶我一瓶?”
“你瘋了啊,這麽大一瓶白酒下去會死人的!”
“那你不喝也行,我一瓶幹完,就當賠罪,你也不能再為難我老婆。”
“你倒是喝。”
小井笑嘻嘻一仰頭,三十秒氣都不換一個,一整瓶咕嚕咕嚕下肚!
此處溫馨提示:十八歲以下請勿模仿,十八歲以上請在家長的陪同下改喝可樂。)
圓臉姑娘和猥瑣男都驚呆了。
畢竟這是一整瓶二鍋頭!
薄荷扶額:這瓶在火車上買的摻了四分之三白開水的山寨二鍋頭終於派上了用場。)
小井喝完之後臉不紅心不跳,對著營業廳的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猥瑣男看了看空空的酒瓶,又看了看小井,憋著一口氣離開了……
“慢走,不送。”
猥瑣男走後,小井一屁股坐在旋轉椅上,又開始顯擺他的酒窩了,該死!
“這位哭得眼睛都腫了的Lady,現在可以幫我辦理話費業務了嗎?”
“謝謝你。”姑娘臉圓圓的,笑起來也有一個小小的單邊酒窩,仿佛一顆香氣四溢的大蘋果。
“舉手之勞。”小井挑了下眉,“況且,幫助美女是我的天性。”
“嗯,這是您的繳費單,已經辦好了。”
“你看你這樣笑著多好看。這麽快就辦好了啊,謝謝美女,我走了啊。哦對了,看你上班也挺辛苦的,送你一個玩偶,拜拜。”
小井高高興興從營業廳出來,交了話費,又處理掉了KFC送的那個醜死了的娃娃感覺輕鬆多了。
2.她臨走前,留下一封信,說是給第一個來找她的人
在古城轉了第三個死圈之後,薄荷和小井都接近崩潰了。
地圖上明明是這麽標的沒錯啊,為什麽走來走去總是走回原點呢?
問了幾次路人,大家不是說不知道,就是一臉警惕地避開。
薄荷覺得有點蹊蹺,卻又問不出所以然。
正一籌莫展,小井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你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你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傻逼扣扣提……”
半條街的人都詫異地看著小井。
薄荷:下次再帶你出來我就是傻逼!老臉都給你丟光了!)
小井:這是一首德國兒歌好嗎!很紅的!)
“喂,請問是井楓先生嗎,我是剛剛那個櫃員,我叫西子。”
“(⊙v⊙)嗯?”
“中午的時候,謝謝你。”
“小意思啦。”
“我聽說,你們在找上山的路是嗎?”
“(;°○° )對!你知道嗎?”
“嗯,你們拿著街上買的地圖是找不到那條路的,那個地圖是專門給遊客看的,當地人擔心遊客上山會打擾到神明,故意做了一份專門有所保留的地圖。”
“( ˉ▽ˉ)太狡猾了!哦不,太奸詐了!哦不,太神秘了。那你知道怎麽找到進山的路嗎?”
“嗯,也不用重新買地圖,你們隻要將自己的地圖向著西南方轉15度,然後沿著河流走,看到一個巨大的馬尾杉就是進山口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找進山口?”
“嗯……你們已經在這個街上轉了一天了,又不進店也不購物,肯定就是來找進山口的。”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剛剛你交話費的時候,我偷偷抄的。”隔著話筒都能感覺到姑娘的臉紅。
薄荷:總算這個蠢貨發揮了一點作用!)
小井:是關鍵性的作用,關鍵!OK!)
有了西子的指導,薄荷和小井很快找到了上山的路。
往山上走了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就看到路邊有一座小小的尼姑庵。
即見庵。終於到了!
這輩子就沒走過這麽長的路,好想在這碧綠的草地上打滾啊!如果不是邊上有個蠢貨的話。
薄荷瞥了一眼小井,心裏陰惻惻地想。
臨進去前,兩人都有點緊張。
畢竟不請自來,看利久良冰那麽怕他老媽,這位阿姨應該蠻凶的吧。
兩人在門口正你推我我推你,都想讓對方先進去的時候,一個穿著青布衣的少女走了過來。
他們說明來意後,少女噔噔噔,拖出來一個穿著主持衣服模樣的人。
薄荷內心:這就是良冰的媽媽嗎?感覺很不像啊!)
小井內心:看來良冰長得像爹思密達。)
“你們是來找藍玉的吧。”
薄荷內心:啊原來良冰的老媽叫藍玉。)
小井內心:幸好不是這位,差點以為良冰基因突變。)
“你們來晚了,藍玉已經不在了。”
…(⊙_⊙;)…愣怔臉。
“但她臨走前,留下一封信,說是給第一個來找她的人。”
3.或許,問題的答案正等著你們去一一揭開……
嘎瑪:
你好!
我知道你一定不叫“嘎瑪”,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請原諒我自作主張為你取的這個稱呼。
“嘎瑪”在藏語裏是天上的星星。
我曾經和你的母親一起躺在最綠的草地上看夜空裏最亮的星星。
也曾經和你的父親一起在星空下虔誠許願。
所以我想,你一定有雙像星星一樣明亮的眼睛。
你一定很奇怪,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又知道你是誰。
你的父母死於非命,而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想你成年後一定會來找我的,對嗎?
在我告訴你,你最想聽到的事之前,請允許我這位罪人,先講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畢竟,我已經病入膏肓。
很多事,都需要有一個樹洞,將之封存。
好了,故事開始了……
從前在西湖的湖邊,有一家世代經營的旅店。
這家旅店很小,小得隻有十間客房,但它的價格卻比周圍很多五星級的酒樓還要昂貴。
雖然價格昂貴,但這家旅店的生意十分之好。
好到,房間都要提前半年預訂。
很多人千裏迢迢來到這座城市,就是為了能在這家旅店住上一晚。
聽到這裏,你一定想知道這家旅店有什麽過人之處吧。
這家旅店的裝修非常簡樸,也沒有什麽引以為傲的特色服務。
唯一與其他旅店不同的是,這家店的廚師做東西非常好吃,好吃到無數人專程前往,隻為品嚐那幾樣招牌美食。
更有傳說,說不僅僅是人,就算是路過的妖魔鬼怪也會被所做食物的香氣所吸引。
也有一些人說,這家旅店的東西之所以這麽好吃,是因為廚師是個妖怪,烹飪的食物都是用的人油。
這些傳說更讓這家隱藏在鬧市邊緣的旅店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旅店的老板跟廚師一輩子都是很好的朋友。
旅店的老板有一個女兒,從小就聰明過人,又生得一副好麵孔。旅店的老板四十歲才有這個女兒,對她百依百順,視若千金。
含著金湯匙的姑娘從小就在寵愛中長大,在她眼裏世界上任何東西,隻要她想要,她都能得到。
十六歲以前,她都不知道煩惱是什麽。
在小姑娘五歲的時候,旅店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廚師帶回來了一個八歲的小男孩。
有人說那是他的私生子,也有人說廚師沒有老婆,這個孩子是他領養回來養老的。
無論外麵的人怎麽議論紛紛,廚師這個悶葫蘆也不做一丁點解釋。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但對於這個旅店的小姑娘來說,她的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多了一個哥哥。
這個她生活裏從來沒有過的生物。
小哥哥長得非常好看,她從小生活在旅店裏,南來北往的旅人看過無數,沒有一個人的眼睛比這個小哥哥更亮。
在廚藝方麵小哥哥更是展現了驚人的天賦,自己的父親和廚師叔叔都很喜歡他。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哥哥對她非常好,什麽好吃的都要留給她吃,什麽好玩的好看的第一時間也隻想到她。
旅店裏的人都說,廚師帶回來的少年是個天才,十歲起就能做出讓老廚師都驚歎的美食,很多人預計不超過五年,這個少年的廚藝一定會超過廚師,也一定會有更高的成就。
大家還說,這個少年跟旅店老板的女兒青梅竹馬,長大後,一定會娶她為妻,繼承這個旅店,兩人相敬如賓,長相廝守,傳為佳話。
大家說得多了,小姑娘也就當真了。
在她心中,她的人生,如一輛花林中穿梭的火車,轟轟隆隆,軌道清晰,目標明確,沿途都是絕美的好風光。
她會無憂無慮地長大,她會嫁給這個少年,他們會一起接管父親的旅店,等到很久以後,孫子孫女承歡膝下。她再跟少年在歲月中老去。
她猜中了這個開頭,卻沒有猜到這個結局。
她十六歲的時候,旅店來了一個背包客少女。
跟她年齡相仿,在旅店住了一周。
如果說旅店老板的女兒是一朵嬌豔的玫瑰,那這個背包客少女則是一朵沙漠裏的曼陀羅。
少女皮膚曬得黝黑,綁著一頭利索的牙買加髒辮。
髒髒的破洞牛仔褲,配上軍綠色的工字背心,U形的領口處若隱若現。
充滿著危險性和**性。
旅店老板的女兒從小就在這個城鎮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不過是鎮上的集市。
背包客少女則不同,她才十六歲,已經走遍了十五個國家。
夜空下,少女頭挨著頭並排躺在一片紫雲英花叢中。
背包客少女給旅店老板的女兒講旅途中有趣的經曆。
講著講著就睡著了,廣闊的天地中隻剩下她們和一輪明月。
一周很快過去。
背包客少女要繼續自己的旅程。
旅店老板的女兒很舍不得,雖然隻有一周,但在她心中少女已經有了很重的地位。
但她留不住背包客,她隻能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一個金絲絨錦琺琅鑲邊的紅盒子,盒子裏麵有一隻天然水晶的小鹿。
“送給你,希望你看見這個小鹿就能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愉快時光。”
背包客少女高興地收下了禮物,並真誠地跟旅店裏的每一個人擁抱道別。
輪到少年的時候,少年卻一反常態。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少年咬著嘴唇:“我不想跟你道別,我要跟你一起走。”
這輕輕的一句話,仿佛平地的一道驚雷。
所有的人都炸開了鍋。
但誰也比不上旅店老板的女兒聽到這句話時內心的衝擊。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是我聽錯了嗎?”“一定是我聽錯了。”“不是說好的以後要娶我的嗎?”“你們走了我怎麽辦……”
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一旦開始發酵誰也攔不住。
一個是要下雨的天。
一個是要離開你的人。
很顯然,旅店老板的女兒誤會了一件事,廚師的養子對她隻有兄妹之情。
這場青梅竹馬的戲,從來都隻有她一個女主角。
怪隻怪她入戲太深,明白得太晚。
從她五歲見到少年起,至今已經有十一年。
人生有幾個十一年。
聽到這裏,我想你們應該早就猜到了。
那個旅店老板的女兒就是我。
而廚師的養子就是你們的父親。
你們的父親,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一個這麽好看的人,我怎麽能輕易放手呢。
於是我以死相逼,希望他能改變心意。
我的父親甚至低聲下氣地懇求他,隻要不走,整個旅店遲早是他的。
但他卻一意孤行。
最後他的養父站了出來,跟他說: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要離開,但沒想到這麽快。
你雖然不是在這裏出生,但這個旅店教會了你做人的道理,你不能如此忘恩負義。
如果你真的要離開,必須進行一場廚藝上的較量,如果你贏了,你想做什麽我再也不攔你。
我以為廚師說的這場較量主角是他和少年。
但廚師卻對我說,藍玉,幸福不是哭哭啼啼,是要靠你自己去爭取。
我從小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我生長在這個以美食成名的旅店,卻從未下過一天廚房,我甚至分不清料酒和老抽的區別。
但為了喬一辰,也就是你們的父親,那一個月裏,我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其餘的時間全都泡在廚房。
我手上被濺出來的滾油,燙出了水泡,手指上更是有七八道傷。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我逼著自己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變成一個可以做滿漢全席的一流廚師。
但我還是輸了,喬一辰拿出了他全部的實力。
我潰不成軍。
喬一辰離開後,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願走出家門。
我不想看見父親心疼的眼神,也不想看見其他人欲言又止的目光。
我甚至開始有點恨喬一辰。
他為什麽可以走得這麽幹脆。
我們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十一年,那些好聽的話都是假的嗎,那些點點滴滴的事他都忘了嗎?
三個月之後,我也離開了旅店。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我的心中充滿了求而不得的仇恨。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我因為一場廚藝比賽輸掉了喬一辰,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一個更好的廚師,拜他為師,有朝一日在廚藝上打敗喬一辰。
離開旅店後,我從雲南出發,途經緬甸、老撾、越南、印度尼西亞、澳洲……最後在北美洲的蘇必利爾湖邊我認識了寇裏。
他是一個瘋狂的生物學家,也是一個美食愛好者。
我與他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愛。
但我不是真的愛他,我肯定。
我離開蘇必利爾湖時,他拿出了一罐紅色的調味料作為離別的禮物。
我以為那隻是某一種蘑菇粉或者小茴香粉。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那是一種非常非常奇異的調味品。
它本身沒有任何味道,但隻要一點點,就能讓客人為之瘋狂。
我靠著這罐神奇的香料,在異國他鄉站住了腳。
我在多倫多開了一家中餐館。
每天有無數的人爭先恐後,排長隊來品嚐我做的美食。
但好景不長,有一些客人吃了加了調味料的飯菜之後,出現了暈倒的現象。
導致有一對華人夫妻,在行駛過程中,老公突然暈倒失去知覺,小車撞到護欄,車門擠壓變形,無法開啟,車頭發生爆炸,夫妻倆被活活燒死在車裏。
雖然警方沒有查到任何跟我們食物有關的證據。
但我心裏清楚,是調味料的問題。
因為內疚,我關閉了多倫多的中餐館,並領養了那對華人夫妻八個月大的兒子——利久良冰。
我帶著良冰回到國內,想要找個安靜的古城,開一家小小的餐廳,平靜地過下半輩子。
但當我選好地址準備開張時,才發現花街的另外一家餐廳老板竟是喬一辰和紅頁,也就是你們的爸媽。
世界那麽大,我選了那麽久,竟然選在了喬一辰祖業的對麵!
哦對了,忘了說,喬木有期是個有百年曆史的餐廳,但生意一直都不盡如人意。然後他們這代的管理人就想出一個辦法,將自己八歲的長孫送去一家知名的餐館學廚藝,他們選來選去最終選定了我父親的旅店。
他們利用了人性的善良,讓廚師在回家探親的路上“撿到”這個乖巧的男孩。
從一開始起,喬一辰的出現就是一場陰謀。
隻是這盤棋下得太大,傷人一百自損八十。
我不知道喬一辰當年的執意離開,是一個逃離謊言的借口,還是真的為愛而去。
我很想問問他,有沒有一點點愛過我。
又或者在我們朝夕相處的漫長的十一年中,他是否也曾有過哪怕一丁點的心動?
但當我看見紅頁隆起的小腹時,我把這些問題都一個一個地咽了回去。
我開始用心地經營我自己的餐廳,我為它取名“冰火樓”,認真地打理它。
我想讓喬一辰知道,我不再是當年那個輸給他的愛哭鬼。
總有一天,我會把自己輸掉的尊嚴都贏回來。
最後說一個你最想聽的問題。
你父母死於非命,但我並不是凶手。
那罐調味料,在我收養利久良冰後再也沒有使用過。
寇裏也在一次化學實驗中爆炸身亡。
我不知道還有誰知道這種調味料的來源。
或許,問題的答案正等著你們去一一揭開……
4.那隻能丟硬幣來決定了
薄荷:“( ˉ▽ˉ;)呼……終於看完了。”
小井:“信好長,阿姨好能寫。”
薄荷:“突然好同情良冰,有個這麽囉唆的老媽。”
小井:“(→_→)話說,良冰他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嗎?”
薄荷:“應該不知道吧。”
小井:“那我們應該告訴他嗎?”
' – ' )(' – ')默默相對思考該問題的薄荷和小井……
薄荷:“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小井:“會。”
薄荷:“那我們就假裝沒有看到那一段吧。”
小井:“嗯!”
' – ')(' – ')默默相對無言的薄荷和小井……
薄荷:“但……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會不會更殘忍?”
小井:“會!”
薄荷:“那我們還是告訴他吧(上麵那個‘會’你隻打了句號,下麵這個‘會’你打了感歎號,感覺你更認同這個啊!)”
小井(抓狂):“我隻是隨便打了個!你不要這麽任性好不好!”
薄荷:“那隻能丟硬幣來決定了。”
小井:“(T_T)這麽嚴肅的事用這種草率的方法真的好嗎……”
薄荷:“少廢話,你押字還是花,誰押中就聽誰的!”
小井:“花!花!花!”
硬幣被彈起,又迅速落下……
哎呀呀呀,硬幣……滾到溝裏去了。
ˉ □ ˉ )腦中一片空白……怎麽辦……
【喬遲日記】
10月26日 天氣:晴朗
喬也不在家,小井也不在,餐廳的氛圍變得一片祥和。
終於再也沒有人雞飛狗跳了,但女顧客好像少了很多,這是怎麽回事?
10月28日 天氣:多雲
下午餐廳客人不多,放了大家半天假。
刀爺和榮林手挽手出去逛街去了。
這兩人自從一起合作了一份招牌牛肉麵後,感覺就變得好奇特。
時而親密,時而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翻臉。
下午沒事,我想要做個草莓馬拉卡蛋糕。
準備了草莓、澱粉、淡奶油、吉利丁、雞蛋、戚風蛋糕、巧克力和糖酒液。
開始第一步洗草莓。
預計選了十五顆中等大小的草莓,將它們一一洗淨。
一顆、兩顆、三顆、三顆、三顆、三……
洗著洗著突然發現,為什麽洗了半天碗裏隻有三顆?
突然一個毛茸茸的白嘴巴出現在我後麵……
比巴卜!
渾蛋!你晚上沒肉吃了!
比巴卜:嗚——)
10月29日 天氣:陰
入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比巴卜最近食量大增,每天半夜都要溜進廚房去偷吃。
哼,蠢貨還以為我沒發現。
我隻是不想跟它計較罷了。
每當我用鄙視的眼神盯著它刨狗糧的時候。
這家夥都用一種,“怎麽了,我在養膘”的眼神回應。
在這一點上,喬也是明智的。
貓雖然討厭,但至少不會吃窮你。
比巴卜:嗚——)
10月30日 天氣:晴
本想出去買一點食材,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碰見了白婭和良冰。
不知道為什麽,從雲南回來後,白婭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
雖然還是一天到晚變換發型和美瞳,但身上那股子張牙舞爪的勁消失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麵對白婭的時候,她眼神有一點躲閃,這可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
我們三人麵對麵地坐著,相對無言。
後來不知道誰提議打撲克,輸了畫臉。
最後,我和良冰一盤沒輸,白婭被畫得滿臉都是,像熊貓一樣哭著跑了出去。
雖然他們沒說,但我知道他們是想你了。
其實喬也,我也有點想你。
10月31日 天氣:晴朗
又到了每個月最可怕的日子——月底結算。
每到這一天,榮林的臉,就會從曹操變成李逵。
一下白一下黑。
如果喬木有期倒閉了,爸媽應該會氣得從墳裏跳出來吧,這麽想想好像也不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