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點檔鬧劇一場 金蓮綻光華如水
第五章 十點檔鬧劇一場 金蓮綻光華如水
“導師，我在給您創造機會啊！見不著鳳靈殿下，說的話一切都是空的。等您見著了鳳靈殿下，好歹親身說教，以您的口才，穩成！您記得當初剛開學時，您推銷的火凰牌電動魔法掃帚！才半天功夫啊，那四百多把掃帚就被搶購一空！”
她也買了一把呢！
可是拿回家，才發現電池老舊，掃帚的把手不是正宗的梧桐木。
結果，用著沒兩天，那掃帚就光榮地斷成兩截，去見偉大的創世女神了。
布魯依瞥了她一眼：“廣告你也信啊，我說搶購一空，你就真信了搶購一空？四百多把掃帚，我就賣掉了一把，其餘的都躺在貨倉裏落了厚厚的灰！”
敢情，敢情他就賣出了一把，冤大頭還是她啊！
藍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剛要發飆。
布魯依落寞歎息：“我推銷了那麽多年的東西，那是我第一次賣掉的一個掃帚！雖然隻有十幾塊錢，可帶給我的意義真的是非同小可啊！真遺憾，我當初忘記問那個買東西的傻冒到底是誰。明顯質量不合格的東西嘛，她居然還樂得屁顛屁顛地買了回去。蠢到這個地步，真不容易啊！”
火冒到嗓子眼，生生壓下。
傻，傻冒？
蠢？
如果承認買掃帚的那個人是自己，不就說明自己是傻冒嗎？
藍羽天雷轟頂，地雷霹靂，整個人都被炸焦炸糊了，一愣一愣地重複著他的話，言不由心地應和道：“是……是挺蠢的！”
她回想當日情景，一個洛腮胡的男人揮舞著掃帚，在烈日炎炎下揮灑汗水，買力地宣傳著自己的掃帚。
他說自己的掃帚買了四百多把，好用的不得了。
他說自己的掃帚質量上佳，用個百八十年，都是傳世的東西。
他說……
可回頭一想，如果真賣掉四百多把，他身後怎麽還有小山一樣的掃帚鋪在地上。如果真是質量好，她當時手隻是微微一捏，就聽見木紋開裂的聲音。
她，分明是被忽悠了！
藍羽話音方落，一個輕微的嗤笑聲傳入眾人耳中。
克萊渾身一凜，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當下一個標準的軍禮：“殿下！”
金楓林中，茂密的樹叢裏，花葉幾動，隻見那淺白色襯衫的金發少年唇角勾出一抹輕笑，他長身玉立，宛如湖水中央的水蓮，扶枝而立，風華出塵。
藍羽見著他，立刻拉著布魯依行禮。
少年抬眸微微點頭，算是回禮，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掠過藍羽，笑道：“隻見過罵別人蠢的人，自己說自己蠢的，我倒是頭次見著。”
“殿，殿下……”
藍羽尷尬地扯了扯唇角，幹笑。
他該不會知道自己就是買了那掃帚的人吧？
當初她買掃帚時，旁邊似乎有人。有什麽人她記得不太真切，鳳靈殿下在，還是不在？就在她想破頭也沒想明白時，金發的少年的目光掠上布魯依。
克萊立刻上前兩步，為他引薦。
“這位是魔法學院藥劑係的導師布魯依。”
“導，導師！說話啊！”
布魯依一見鳳靈，當下瞠目結舌，眼睛都看直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藍羽心下著急，連忙去拽他的衣角。
玖月鳳靈，靈界最美麗的少年。
他的美，淩駕於性別之上，不辯男女，比最精致的寶石還要耀眼。
第一次見著鳳靈的人，往往會看得失神。
藍羽開始拉布魯依行禮時，就隱隱發現向來粗枝大葉的導師有些失態，可現在，他居然看直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簡直是丟臉到家了！
藍羽急了，鳳靈的性子古怪異常，他萬一動怒，大家都要倒黴。
她拚命去拉布魯依的袖子，偏臉上維持著尷尬的微笑。
那模樣，看起來分外搞笑。
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告戒著布魯依。
“導師，醒醒啊！您在夢遊嗎？不要盯著殿下，您知道自己有多失禮嗎？”後者置若罔聞，仿佛壓根沒聽見她的話。
“導師！！！”
她加重語氣。
“導師，您八點檔看多了嗎？這是鳳靈殿下啊！我知道您想說服殿下答應留下近衛軍，可是這個方法真的很慫耶！”
藍羽愁苦著張小臉，可憐兮兮地去拽布魯依的衣角。
真，真的好丟臉！
她可不可以不承認自己是他的學生啊？
鳳靈好笑地睇了眼垂頭喪氣的她，心情竟然大好。
什麽表情都寫在臉上，那張臉，表情真是豐富無比。明明是這樣一眼可以看穿的女孩，偏偏喜歡固守陳規，一板一眼的表情總在一個瞬間，忽然被某件事、某個人給擊潰。
這種感覺，讓鳳靈覺得非常有趣。
雖然，她長得不夠漂亮，有時候又迷糊得讓人生氣。
布魯依跪了半天沒人回應，他愣了愣，忽然間一骨碌爬了起來，退後兩步，狠狠抹了把臉，轉了腦袋瞪向藍羽，粗聲粗氣地反駁：“什麽八點檔，明明是十點檔！一看就知道你不怎麽看電視的，真土。”
真土？
藍羽嘴角幾下**，額角一滴冷汗。
拜托，導師，您在說笑吧！
一點也不好笑。
幹出那麽古怪舉動的人，明明是你自己好不好？
她十分鬱悶，卻不知布魯依在看到鳳靈的那一刻，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是早已消失的鳳凰族人的氣息。如果鳳靈真是鳳凰族人，那麽他的身世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長老院和鳳靈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他還是乖乖的回學校裏賣掃帚好了。
克萊目光一閃，不動聲色將鳳靈護於身後，他語氣明顯淡漠下來：“既然見著了殿下，閣下可以親自詢問殿下是否需要近衛軍。若殿下拒絕了，以後還請閣下不要再來相擾。”
克萊的話，真合布魯依魔導師的心思，他當即笑著打起了馬虎眼，“哎呀，看殿下那麽強壯的模樣，哪用得上啥近衛軍。是我逾越了，不該唐突，我這就回學校複命了。殿下再見。”
用強壯這兩個字來形容鳳靈，無疑是藍羽聽見最搞笑的話了。
鳳靈的身形頎長如玉，整個人如清晨猶沾晨露的一株新竹，挺秀而自成風骨，和強壯兩字壓根是半點也扯不上幹係。
他溜得飛快，根本不等鳳靈回答。
克萊的目光一直膠在他身上，直到金楓林再不見他的身影，才轉身朝鳳靈，他轉眸看見藍羽依然站在那兒，欲言又止。
藍羽這會兒可機靈了，她從懷中掏出一卷泛著神秘氣息的古卷，不由分說塞進鳳靈懷中，涎著臉幹笑連連：“殿下，導師他整天神神鬼鬼，你不要見怪啊。我替他向您陪不是，這本手劄可是靈界至寶，送給您壓驚。對，壓驚！”
壓驚？
這理由有趣，虧她想的出來。
鳳靈似笑非笑勾起唇角，伸手接下手劄，手劄甫一到他的手上，萬道絢目的金光驟然從書中爆射而出，宛如一朵金色的蓮花層層綻放，華麗不可言語。
光芒中心的少年，手持一卷手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