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色獅子座1

孿生兄弟因為基因相似度的問題,所以第六感要比一般正常的兄弟姐妹之間大的多。因為陸新宇母親在分娩的時候出現意外,所以陸新宇的哥哥出生後是死胎,但是他們之前曾經有過在母體共存的現實,所以在陸新宇的腦子裏一直都有哥哥的印象。

有人說,世界上隻有三樣東西無法掩飾,愛情,貧窮和打噴嚏。自從杭州旅行回來後,我明顯感受到梅香對我的關心和溫柔。在這之前,我和梅香幾乎沒有任何交集,我們隻是因為封門村的事情才便的熟悉起來,後來又參加了一個旅行團而已。但是,感情的事情是誰也無法左右的。

今天梅香一共打了十個電話,她約我到上次和秦偉們一起喝酒的酒吧見麵。雖然我百般拒絕,但是最後還是來了。

酒吧裏人不多,服務生和老板坐在吧台輕聲說著什麽。對麵角落坐了一個男人在低頭喝酒,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風雨如書告訴我的故事,他的故事就發生在一個酒吧。那天晚上,我和風雨如書喝的大醉,第二天醒過來後他便離開了。我給過他幾次電話,但是他都沒接。

“阿城。”梅香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我對麵。

我沒有說話,微微笑了笑。

梅香穿了一件玫紅色的大衣,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在曖昧的光調下顯得格外嫵媚。我端起眼前的酒杯剛準備喝酒,對麵的梅香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阿城,我喜歡你。”梅香的眼裏是火辣辣的光芒,像蛇一樣蠱惑著暴躁不安的心。

“梅香,你喝多了。”我皺了皺眉頭,推開了她的手。

“不,我沒喝多。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因為你像我的男人,你像極了他。不管是你的性格還是你對事情判斷的邏輯思維,你太像他了。”梅香說著站起來坐到了我身邊。

對麵吧台服務生看了一眼,輕笑了一下,轉過了頭。

“你別這樣。”我推開了依偎過來的梅香。

這個時候,酒吧裏進來了一個人,看見他我慌忙喊了起來。

他是周遠,那個曾經告訴我紙人咒故事的警察。

讓我意外的是周遠竟然認識梅香,他鐵青著臉拉住梅香,卻被梅香推開。梅香指著他罵罵咧咧的說,“滾,都是你害死了浩奇,都是你,你個混蛋。”

在我和周遠的攙扶下,梅香被帶出了酒吧。周遠把梅香扶到自己的車裏,然後拉著我一起上了車。

“梅香是我同學的表姐。”周遠點了根煙說道。

“這麽巧?”我不禁愣住了。

“梅香的丈夫林浩奇是被我抓的,後來判了十九年,林浩奇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在監獄裏自殺了。”周遠深深吐了一口煙。

“那,他犯了什麽錯?”我疑惑的問道。

“其實,林浩奇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一年前,這個城市的華聖堂貴族學校曾經發生過幾起學生失蹤案,警察做了很多調查卻沒有任何結果。後來,有一次我和林浩奇在酒吧喝酒,他喝醉以後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故事。”周遠說著皺緊了眉頭,仿佛又陷入了那個故事中一樣……

2009年的夏天,葉小凡的生活開始變得生動起來,每天晚上她都會準時收看湖南電視台看最新的快樂女聲。眾多的選手裏麵,她喜歡的選手是一個獨立特行的女孩,曾軼可。當然葉小凡令喜歡她的原因是一首歌,因為那首歌的名字和葉小凡的星座一樣,獅子座。

葉小凡喜歡研究星座,因為她相信數千年前那些發明星座的希臘巫師一定運用了畢生的巫術,所以才讓每個星座的文化都和屬於它的人的性格絲絲入扣。所以每天在醫院,葉小凡總喜歡問旁邊的人關於星座和性格的問題。

今天3號病房7床來了個新病人,護士長讓葉小凡負責。當葉小凡推著醫護車來到3號病房門口的時候,同事鄭玉一把拉住了她。

“小凡,你可得小心點啊!這個病人很可怕的。”

“可怕?他不會是精神病吧?”葉小凡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聽說他白天和正常人一樣,到了晚上就會咬人,像吸血鬼一樣。反正你留點神啊!”鄭玉說完戴上口罩離開了。

帶著疑惑與好奇,葉小凡走進了病房,然後她一眼看到了7號床的病人。讓葉小凡有些意外的是,那竟然是個男孩,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麵容清秀,他坐在**正在翻看一本書。

“陸新宇,該吃藥了。”葉小凡把配好的藥拿起來,放到了病床旁邊。

陸新宇抬眼看了葉小凡一眼,翻身轉到了另一邊。

“快點吃藥。”葉小凡又喊了一次,聲音有些響。

“你能摘掉口罩嗎?”陸新宇把書放到旁邊說話了,他的聲音有一種溫和的磁性,聽起來特別舒服。

葉小凡皺了皺眉頭,把藥放到桌子上,轉身推著車子向前離去。

“美女,你是獅子座的吧?這麽高傲,敏感,開個玩笑也不至於不管我吧!”陸新宇又說話了。

“怎麽,你對星座有研究?”葉小凡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

“當然,一個人的性格代表一種星座。看你剛才那樣子,真是典型的獅子座性格。還好你遇見我,要是別人投訴你這種對病人的態度,我看你不被炒魷魚。”陸新宇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藥放到了嘴裏。

葉小凡還想說什麽,病房外麵走進來兩個人,為首的竟然是一名警察。陸新宇看到進來的幾個人,臉色頓時一變,把手裏的水杯往桌子上一扔,轉過來身。

“陸新宇,你配合點好不好?”身後一個男人厲聲喊道。

“這裏是醫院,你們別影響其他病人,說話可以輕點嗎?”葉小凡皺了皺眉頭,瞪了那個男人一眼。

“不好意思,我們有些急了。”那個警察歉意的笑了笑,然後走到了病床邊。

“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們不用問。如果你們問,就去問劉佳吧!”陸新宇沒有等那個警察說話便開口了,聲音冷漠而尖銳。

“你這孩子,想要急死我們啊,劉佳不是死了嗎?你要不說清楚,你會有大麻煩的。”剛才那個大聲喧囂的男人生氣的說道。

“好了,看來我們也問不出個什麽。不如先回去吧!”那個警察無奈的站了起來。

“你好好想想啊,你要真願意當殺人凶手,我看你到了地獄怎麽見你爹你娘。”那個男人搖了搖頭,跟著那個警察走了出去。

葉小凡看了看陸新宇,他躺在**默不作聲,對於剛才的話無動於衷。葉小凡忽然很想知道在陸新宇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小凡是在晚上值夜班的時候知道了陸新宇的故事,雖然以前葉小凡非常不喜歡鄭玉和其他護士嘰嘰喳喳坐在值班室裏麵八卦,但是這次卻完完整整的聽完了她們的話,同時她也了解了在陸新宇身上發生的事情。

陸新宇是南城大學的一名大學生,因為他的性格乖巧,對人冷漠,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孤僻的性格讓他離人群越來越遠,但是他卻和一個叫劉佳的女孩關係非常好。劉佳是外語係的校花,長得非常漂亮,每天都會有很多男生向她示愛,但是劉佳從來不會正眼看他們一眼。

陸新宇和劉佳的關係自然遭到了一些男生的妒忌,於是他們在一天晚上找到了陸新宇,對他進行了憤怒的侮辱與群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陸新宇在受到欺負的時候,整個人像是一個發了瘋的惡魔一樣,他衝向為首的幾個男生,張嘴向他們的脖子咬去。

根據當時隨後趕來的保安的描述,陸新宇死死的咬著一個男生的脖子,嘴上的血滴落下來,他的眼睛閃著野獸般的光芒,簡直就是一個吸血僵屍。所有的人都嚇呆了,那個被他按在地下咬著脖子的男生,甚至嚇得都尿褲子了。

從那以後,整個南城大學開始流傳陸新宇的流言,說的最多的便是他是一個吸血僵屍,很多人甚至看見他都在躲著他。隻有劉佳依然像以前一樣和他在一起,全然不顧別人的眼光和看法。

三天前,劉佳被人殺死在學校的水房。目擊者稱他們看到是陸新宇殺死了劉佳,因為當時陸新宇正在咬著劉佳的脖子,當然經過後來警察勘查,劉佳並不是陸新宇殺害的,他隻不過是在劉佳死後咬了劉佳的脖子。

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學校再也容不下陸新宇,於是借機把他送到了醫院。這也是陸新宇來這裏的原因。

“真是個恐怖故事啊,你說陸新宇會不會是西方流傳的卟啉病,據說這種病就和吸血鬼一樣喜歡吸食鮮血。”聽完鄭玉的話,一個護士說話了。

“不會吧,卟啉病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再說卟啉病的病態最主要是膚色慘白,你看陸新宇的臉色挺健康的呀!”另一個護士提起了反駁意見。

“好了,你們別說了,晚上小凡還要給陸新宇吃藥呢!”鄭玉瞪了她們一眼,站了起來。

葉小凡沒有說話,走出了值班室。她沒有想到陸新宇的故事竟然如此詭異,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小說。不過她更理解陸新宇,一個性格孤僻,還有奇怪病症的男生在學校不願意和其他人在一起,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道一起的朋友,又出了意外。

此刻是夜裏十點多,整個住院部很安靜,大都病人已經睡著了。葉小凡來到了3號病房,推開門她看見陸新宇竟然沒在病**。

“美女,你找我?”正在葉小凡疑惑的時候,陸新宇從旁邊陽台走了出來。

“我還以為你跑了。”葉小凡笑了起來。

“怎麽會?我很喜歡這裏,再說我要跑了,你不是該挨罵了?”陸新宇說著轉身向陽台走去。

葉小凡跟著他走了過去。

3號病房的陽台可以看到醫院外麵的景色,遠遠望去,燈火萬家,看起來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這個醫院很多人似乎怕我。為什麽你不怕呢?”陸新宇望著夜色忽然說話了。

“是嗎?也許,她們隻是不了解你吧!”葉小凡不知道該怎麽說,隨口說了一句。

“你了解我嗎?”陸新宇轉過頭,直直的看著葉小凡的眼睛。

“我,也許吧,不過至少我覺得你不是個壞人。”葉小凡笑了笑。

“她也說過這話,可是,可是……”陸新宇的語氣忽然低沉下去,跟著竟然抽泣起來。

“你是說劉佳?”葉小凡試探著問了一句。

陸新宇抬起了頭,他的眼睫毛上沾了幾滴淚花,在光線下折射出銀色的光芒,如同他的故事一樣,讓人沉迷留戀,迫切的想知道結局。

“我一直記得第一次見到劉佳時的情景,那時候我一個人在圖書館讀書。因為一個座位和別人吵了起來,對於爭吵我本沒什麽興趣,可是那次的爭吵卻驚動了老師。後來是劉佳幫我解的圍。”陸新宇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劉佳長的很漂亮,很多男生都喜歡他,但是對於那些男生劉佳根本看也不看,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劉佳願意跟我做朋友。有時候,我甚至想她是不是喜歡我,可是這樣的猜測並不準確,劉佳對我隻是像朋友一樣。”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的,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緣分吧!”葉小凡接口說道。

“是的,劉佳也這麽說,她說任何東西都是看緣分的。如同星座性格一樣。可是,我沒想到後來劉佳會出事。我想都是因為我她才會出事,她一定是被那些男生害死的。我從小就是個不詳的人,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會出事。”陸新宇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抬眼看著葉小凡問,“你怕嗎?”

“陸新宇,這隻是個意外,你不要想太多。劉佳的事情警察在調查,你更應該向警察說清楚,這樣才能把殺害劉佳的凶手盡早找出來。”葉小凡看著陸新宇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說道,說實話她心裏的確有些恐懼,但是她更害怕自己的躲閃讓陸新宇更加仇恨這個世界。

“我已經跟警察說過很多次,那天我接到劉佳的一條短信,說她在水房見個朋友,她怕自己有危險,希望我能來接她。當我來到水房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那,那你為什麽要咬她脖子?”葉小凡忍不住問了一句。

陸新宇猛的轉過了頭,先前柔和的目光頓時變得犀利冷漠,他的聲音也顯得分外憤怒,“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葉小凡有些意外,她沒想到陸新宇的情緒會因為這個問題變得如此強烈,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囑咐他喝藥,最後離開了病房。

這個晚上,葉小凡幾乎沒有休息。鄭玉和其他護士在一邊玩電腦,她則坐在旁邊拿著一本星座書發呆。雖然她沒有問陸新宇的星座,但是從他的事情分析來看,陸新宇也是獅子座,獅子座的人喜歡把事情藏起來,很少和人傾訴。葉小凡相信剛才陸新宇之所以發火是因為她碰到了他心底的痛,也許那就是陸新宇的秘密。

吸血鬼,難道陸新宇真的得了嗜血症?這樣的例子,國內的確有幾例,大都和異物癖屬於同類病,但是那幾例也沒有像陸新宇一樣咬人喝血,他這樣的病症簡直如同吸血僵屍一樣,不但令人恐懼,更是匪夷所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小凡聽見一個淒厲的尖叫聲,整個值班室的人全部驚醒了。她們蜂擁著衝了出去,尋著聲音來到了住院部的衛生間,清潔工人正蜷縮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指著裏麵說,“殺人了,殺人了。”

葉小凡第一個衝了進去,然後她看見一個女人躺在衛生間的地上,白色的病號服上全部是殷紅的血,最讓人恐懼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傷口,那個傷口類似於什麽東西咬開的一樣。

“是李蘭,3號病房的李蘭。”鄭玉認出了地上女人的身份。

“快報警啊,快報警。”人群中有人叫了起來。

警察拉開了一條簡單的警戒線,葉小凡又見到了上次那個警察。他叫周遠,是刑警隊的隊長,之前葉小凡對他的印象不是太好,但是這次她卻改變了態度。

周遠簡單看了一下現場情況後,然後來到了3號病房,他把陸新宇喊到了一邊,顯然,這個疑問不但周遠有,整個醫院知道陸新宇故事的人都有。

陸新宇對此不做任何解釋,即使李蘭的家屬指著他咒罵,他也無動於衷,也許他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漫罵與指責。

因為之前醫院曾經對住院部進行整修,之前的攝像頭也沒有修理,所以並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資料。唯一的目擊證人是3號病房的另一名病人謝明軍,他說半夜的時候看到李蘭和陸新宇因為開水的問題爭吵起來,後來李蘭便出去了。

因為謝明軍的話,讓李蘭的家屬更加懷疑凶手就是陸新宇,他們甚至說陸新宇是吸血僵屍。

“我沒有。”陸新宇的回答永遠是這三個字,然後便是一副莫不關心的樣子。

任何事情講究的是證據,雖然陸新宇的嫌疑非常大,但是卻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陸新宇是凶手。所以,警察隻能安慰家屬,更多的是希望能從陸新宇身上查到什麽。

一直到下午時分,醫院裏麵才安靜下來。對於李蘭的意外,醫院也非常重視。他們更希望警察能早點把事情查出來,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跟病人家屬交代。

葉小凡已經在醫院呆了一天一夜,她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了醫院。葉小凡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他們把房子騰出來讓女兒住,一是他們想去鄉下安享晚年,二是那裏距離葉小凡上班的醫院比較近。

回到家裏,葉小凡往**一趟便睡著了。雖然心裏還是有很多事情,但是疲乏不堪的身體卻已經無法承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小凡被一個手機聲驚醒了,她摸索著把手機拿到耳朵邊,按下了接聽鍵。

“美女,你沒上班嗎?”一個溫和的男聲傳進了葉小凡的耳朵裏。

“誰啊?”葉小凡迷迷糊糊的問道。

“我是陸新宇,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什麽事?”聽到陸新宇這個名字,葉小凡一下蹦了起來,先前的困意一掃而光。

“我收到一個人的恐嚇信,對方說看到我殺死李蘭了,並且拍下了當時的過程,對方讓我準備2萬塊錢,否則便把我行凶的視頻傳給警方。”陸新宇淡淡的說道。

“那,那你到底殺人了嗎?”葉小凡問道。

“廢話,如果我殺人了,我會打電話告訴你這件事嗎?我沒殺人,不過我很好奇是誰拍下了我殺人的過程呢?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看看啊!”陸新宇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害怕別人聽見。

“好啊,如果你沒殺人,我一定幫你作證。”葉小凡痛快的答應了求。

在醫院的後院,葉小凡見到了陸新宇。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單衣,那封信其實是張打印紙,上麵的內容和陸新宇說的一樣。

兩人按照信上的地點來到了醫院後院的鐵門,葉小凡不知道對方搞什麽,要知道鐵門的後麵就是醫院的太平間。雖然作為護士葉小凡對於死人和屍體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美女,你相信我是殺人凶手嗎?”陸新宇忽然說話了。

“廢話,我要相信你是凶手,早報警抓你了。會大半夜陪你來這裏嗎?對了,你是上麵星座的?”葉小凡白了他一眼反問道。

“我,大概是獅子座吧?”陸新宇皺了皺眉頭說。

“還騙我,上麵叫大概是獅子座?我看你是典型的天蠍座,光顧自己的感受,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葉小凡笑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那個人還沒有來。葉小凡等得有些急了,她一會還要回去簽到。陸新宇坐在一邊不做聲,隻是時不時四處看看。

呼哧,呼哧,葉小凡忽然聽到一個粗重的喘氣聲,並且有一股熱氣吹到脖子上,她一轉頭看到陸新宇正靠了過來,他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正準備向自己的脖子咬去。

啊,葉小凡一下跳了起來。

陸新宇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嘴裏的呼吸越來越重,眼睛也閃著野獸般的光芒,他直直的看著葉小凡,仿佛那是他的晚餐一樣。

“你,你怎麽了?陸新宇?”葉小凡叫了起來,她始終不相信陸新宇會這樣,難道殺死李蘭的凶手真的是陸新宇嗎?如果讓別人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的一切都會拍板認定。

“誰,誰在那裏?”突然,鐵門後麵的太平間傳來了一個怒喝聲,是值班的陳大爺。葉小凡剛想說話,對麵的陸新宇卻像兔子一樣轉身竄進了旁邊的走道裏麵,然後很快消失不見了。

“大半夜在這裏做什麽?”陳大爺打開了鐵門。

“沒事,我路過這裏。”葉小凡歉意的笑了笑。

陳大爺沒有再說話,把鐵門關上,轉身向裏麵走去。

葉小凡回到值班室後,徑直來到了3號病房。陸新宇已經躺在了**,黑色的單衣已經換成了白色的病號服。看見葉小凡他微笑著問,“今天來這麽早,美女?”

“陸新宇,你給我裝什麽?”葉小凡看到他一臉沒事人的樣子,簡直氣炸了。

陸新宇看了葉小凡一眼,轉過身不再說話。

葉小凡的聲音驚動了外麵的鄭玉,她拉住葉小凡返回了值班室。關上值班室的門,鄭玉厲聲喊道,“你瘋了,大半夜在病人房裏麵亂喊亂叫?”

葉小凡沒有再說話,她坐到電腦前打開網頁開始搜索,在引擎網頁上打上幾個關鍵字,很快她看到了一個網頁,上麵的內容把她的目光鎖住了。

“卟啉症除了之前定性的怕光,愛吸食鮮血,皮膚蒼白外,患者還會患得患失,間歇性失憶。這種表現曾經在西方一些國家時有發生,甚至天主教認為吸血鬼的最初就是從卟啉病演化而來。”

看到這裏,葉小凡皺緊了眉頭。她回想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難道說陸新宇真的患有卟啉病,他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想起剛才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裝出來的。

第十章 血色獅子座2

最後,葉小凡做了一個決定,她要住到3號病房,她要親自驗證陸新宇到底有沒有問題。

對於葉小凡的到來,陸新宇沒有半點反應,仿佛她隻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倒是旁邊一個病人一直過來跟葉小凡搭訕。

坐在病房的桌子邊,葉小凡拿著厚厚的醫學書讀了起來。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她就經常這樣半夜看書,也正因為這些努力才考到了醫院。

整整一晚上,陸新宇躺在**沒有動,他蓋著一條床單,遠遠看去,如同一具屍體一樣。

淩晨五點半,鄭玉慌慌張張推開了病房的門,她的臉色慘白,拉著葉小凡走出了病房。

“怎麽了?”葉小凡奇怪的看著她。

“陸新宇晚上有出來沒?”鄭玉一臉嚴肅的問道。

“沒有啊!”葉小凡搖搖頭。

“你確定沒有?”鄭玉似乎不太相信。

“確定啊,一晚上他都在睡覺。到底怎麽了?”葉小凡點點頭。

“太平間那個看門的陳大爺死了,和李蘭一樣,也是被人咬了脖子。”鄭玉頓了頓說話了。

“什麽?”葉小凡驚呆了,腦子裏頓時想了個炸雷。

“警察估計還會來問陸新宇,不過這次你倒正好證明這一切不是陸新宇做的。”鄭玉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

陳大爺,就是晚上阻斷了陸新宇傷害自己的那個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整個晚上陸新宇根本沒有出去過,難道他是鬼不成?

鄭玉說的沒錯,半個小時候,周遠來了,和上次一樣,他的懷疑對象依然是陸新宇,隻是這一次他似乎很有把握。

“他整個晚上根本沒有出去,我可以作證。”葉小凡說話了。

“死者死亡時間是夜裏2點左右,你確定這段時間他沒出去?”周遠似乎不太相信葉小凡。

“確定,我是一點半來到3號病房的,整個晚上我根本沒走出這裏半步,同樣他也沒出去過。一直在**睡覺。”葉小凡堅定的說道。

“即使這次不是他做的,但是李蘭的死和他逃不開關係。我們接到一個匿名人的資料,上麵是他殺死李蘭的過程。雖然法庭不認證視頻資料是直接證據,但是他必須得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交代。”周遠說完,拿出一副手銬戴到了陸新宇的手上。

陸新宇沒有說話,麵色坦然的站了起來。

“你說話啊,你到底殺人了沒有?”葉小凡一把拉住了他,大聲問道。

陸新宇抬起了頭,他的眼睛清澈如水,他搖了搖頭說,“我說過,我沒有。”

“那為什麽別人拍到了你行凶的過程?”葉小凡繼續問道。

“美女,你的性格真是太多變了,敏感的太過緊張,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這種表現在星座上可不好劃分啊!”陸新宇說完,然後跟著警察離開了。

葉小凡沒有動,她不知道剛才陸新宇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那句話讓她腦子裏麵的一個疑惑越來愈大,最後凝結成一個畫麵。那個畫麵是她和陸新宇在住院部後院的時候的情景,當時葉小凡問他是什麽星座,他說大概是獅子座。

陸新宇對星座研究很透徹,為什麽說自己大概是獅子座?難道說在後院那個人根本不是陸新宇。

猛的,葉小凡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感覺自己內心一陣激**,也許她找到了這一團團詭異迷霧背後的一點光亮。

這是位於南城西郊的一片工業區,巨大的轟鳴聲幾乎讓人無法正常聽聲。穿過一條坑坑窪窪的小道,葉小凡看見了一排住宅房,牆麵已經有很多脫落,露出裏麵的水泥。

這裏就是陸新宇從小生活的地方,葉小凡依著地址向前走去。根據手頭的資料,葉小凡知道陸新宇從小父母雙亡,一直跟著舅舅生活。陸新宇的舅舅在一家化工廠上班,平時很少在家裏麵呆,大都是老婆料理家事,所以陸新宇應該是從小跟著舅媽長大的。

走進住宅樓,沒有多大功夫,葉小凡便找到了陸新宇的舅舅家裏。

開門的是陸新宇的舅媽,她大約四十歲,臉色有些蒼白,對於葉小凡的到來她顯得很意外,不過還是把葉小凡請進了家裏。

“家裏比較亂,你別介意。”陸新宇的舅媽一邊收拾著桌子上淩亂的東西一邊解釋著。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順便問幾個問題。”葉小凡笑了笑。

“新宇這孩子從小性格乖張,他父母雙亡心裏難免會有些陰影。可是我們也沒想到他竟然變成現在這樣啊,要是他真是殺人魔鬼,他父母該多難過啊!現在人們都說他是吸血鬼,前幾天因為這事,他舅舅還跟被人打了一架。”陸新宇的舅媽一開口便訴起了苦,眼淚都流了出來。

“是啊,我們也不相信陸新宇是殺人凶手。但是很多事情讓我們不得不相信,這次我來也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希望可以推翻他殺人的嫌疑。有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陸新宇他有沒有兄弟?”葉小凡問道。

“沒有。”

“你確定嗎?他確實沒有兄弟姐妹嗎?”葉小凡愣住了,陸新宇舅媽的回答讓她有些失望。

“他就一個人啊,他父母在他三歲的時候出了車禍,我們便把他接了過來。因為我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我們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對了,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你等下。”陸新宇的舅媽剛說完,大門響了起來,然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葉小凡在醫院見過,他是陸新宇的舅舅。

“老羅,我剛想找你呢。”陸新宇的舅媽把剛才葉小凡的問題和事情講了一遍。

“其實,新宇他媽當初懷的是雙胞胎,後來分娩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隻留下了一個。不過,葉護士,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陸新宇的舅舅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說陸新宇的哥哥並沒有生出來?”葉小凡繼續問道。

“當時手術隻能保一個,所以隻有新宇活了。另一個孩子出來就是死胎。”陸新宇的舅舅點了點頭。

葉小凡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她本來以為來這裏探求的答案會是整個事情真相的開始,可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跳進了一個更加詭異的圈子。如果說陸新宇沒有孿生兄弟的話,那麽所有的疑點根本無法澄清,之前她所找到的線索全部斷開。

葉小凡懷疑昨天晚上那個身著黑色單衣的陸新宇,根本不是真正的陸新宇。因為陸新宇對星座研究通透,而昨天遇見的那個陸新宇連自己的星座都不清楚,還有其他一些疑點,加到一起的話,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陸新宇有一個孿生哥哥。可是,現在得到的答案讓葉小凡陷入了迷茫中,如果之前的推測依然要成立的話,那麽解釋隻有一種,陸新宇被自己哥哥的鬼魂陷害。

也許是當年那個和陸新宇一起出來的男孩並沒有死,現在他回來複仇。可是顯然這個想法是無法成立的。

葉小凡離開陸新宇的舅舅家時,天已經快黑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一直在忙碌,身體感覺疲憊到了極點,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下,也許精神好了,才能有更好的精力來尋找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葉小凡這一次睡的很牢。迷迷糊糊中,她還做了個詭異的噩夢。在夢裏她看見陸新宇穿著那件黑色的單衣,笑容詭異的看著自己,就在她疑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陸新宇的時候,他突然張開了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牙齒上還有幾滴殷紅的血……

葉小凡一下從**坐了起來,心裏像是有幾麵鼓在同時雷動。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葉小凡端起水剛喝了幾口,手機便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是葉小凡嗎?”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你是哪位啊!”葉小凡問道。

“我是刑警隊的周遠,有件事需要你來刑警隊一趟。”

“那好吧。”葉小凡正好也想看看陸新宇怎樣了,對於周遠的請求她沒有拒絕。

二十分鍾後,葉小凡來到了刑警隊,並且見到了周遠。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抓到了殺害劉佳的凶手,但是有些細節需要陸新宇配合,可是他怎麽也不肯。最後在我們的努力下他說想見見你,希望你能幫忙配合我們把案子結了。”周遠無奈的看著葉小凡說。

“好,我盡力。”葉小凡點點頭,跟著周遠走了進去。

陸新宇依然穿著一件發白的襯衣,頭發有些蓬鬆,但是麵色很好。對於葉小凡的到來他顯得很興奮,也許是因為有警察在身邊,他的表現依然有些冷漠。

“陸新宇,現在我們把你想見的人帶來了,你到底要做什麽?”周遠衝著他喊了一句。

“我想和她單獨談談。”陸新宇說話了。

周遠看了看葉小凡,然後和其他警察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了,葉小凡坐到了陸新宇對麵。

“葉小凡,謝謝你能來。”這一次,陸新宇沒有喊美女,語氣也沒有之前的調皮。

“他們說抓到了殺害劉佳的凶手,你到底知道什麽?”葉小凡沒有顧得上理會陸新宇語氣和稱呼上的變化。

“殺死劉佳的是劉佳的男朋友杜南平,這個我早就知道。是劉佳囑咐我不讓我說的,因為她愛杜南平。即使杜南平殺了她,她也愛他。”陸新宇平靜的說道。

“那,那天你為什麽要咬劉佳?是為了給警察製造混亂嗎?”葉小凡疑惑了。

“不,不是的。”陸新宇搖了搖頭,同時眼睛裏閃出了一絲溫和的目光,他直直的看著葉小凡說,“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

“是的。”葉小凡點了點頭。

“那你靠近我一點。”陸新宇努力努嘴。

葉小凡往前靠了靠,陸新宇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啊,葉小凡叫了起來,事情發生的太快,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喊叫,陸新宇又說話了,“因為我愛劉佳,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我愛一個人我就想咬他,就像我現在愛著你一樣。可是,我又怕傷害你。”

陸新宇說完丟開了葉小凡,然後他用力錘擊著桌子,大聲吼叫著。

葉小凡呆呆的坐在那裏,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腕上那一排宛若月牙般的齒痕。這個時候,周遠衝了進來。

“我願意配合你們指證杜南平。”陸新宇忽然說話了。

“那麽,李蘭呢?你殺死李蘭的事情願意承認嗎?”周遠說話了。

“我沒有殺死她,我沒有殺人。”陸新宇固執的搖了搖頭。

葉小凡和陸新宇一起回到了醫院,因為沒有新證據,周遠隻能讓陸新宇暫時回去。

葉小凡覺得有些尷尬,她沒想到陸新宇會在警察局向自己表白。她手腕上的齒痕早已經不再疼痛,但是卻一片火辣。

回到醫院,葉小凡沒有再去3號病房。她坐在值班室發呆,陸新宇的表白已經把她的內心世界打亂,她覺得自己所有的邏輯都因為情感無法正常思考。

一直到晚上十點,葉小凡才推著醫藥車往病房走去。一路上她思考著該如何同陸新宇說話,等到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她發現陸新宇竟然不在病房。

葉小凡出來四處尋找了一下,幾乎把住院部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陸新宇的影子。就在她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我在後院太平間,我要親手抓住那個向警察提供資料的人。”

葉小凡這才想起來,整個住院部唯獨太平間她沒有去。要知道自從陳大爺死後,太平間那便沒有幾個人敢過去。沒有多想,葉小凡徑直奔向太平間。

空****的走廊,穿堂風吹在身上冷冰冰的,如同躺在裏麵的屍體一樣,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葉小凡走到太平間裏麵拿起電話撥出了陸新宇的號碼,僻靜的空間內想起了一個手機鈴聲,葉小凡尋著聲音跟了過去。最後,她停在了一個焚屍房麵前,悅耳的鈴聲就是從那裏麵傳出來的。

葉小凡驚呆了,她愣愣的站在那裏,直到陸新宇一把把她拉進來,關上鐵門她才回過了神。

“鄭玉,鄭玉,你怎麽了?”葉小凡叫了起來,躺在地上的鄭玉卻沒有一點反應。

“放心,她沒死。”陸新宇說話了,聲音陰沉。

“陸新宇,你到底怎麽回事?”葉小凡再也無法忍受心裏的憤怒,她大聲喊了起來。

“你很生氣吧?因為你也愛陸新宇?哈哈哈,哈哈哈。”陸新宇笑了起來,他的樣子儼然就是另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葉小凡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我叫陸新晴,我是陸新宇的孿生哥哥。”“陸新宇”微笑著說道。

“不,他的哥哥在出生的時候就死了?”葉小凡搖了搖頭,她無法相信。

“我沒死,我一直活著。我們的出生就是一個選擇,為什麽當初爸爸媽媽要選擇我死他活,所以我要報仇。既然他們那麽狠心選擇殺害我,那麽我也不讓他們活。我記得那天的雨特別大,爸爸媽媽要騎車去舅舅家,於是我便在摩托車的刹車上做了手腳。然後,他們就死了。”陸新晴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葉小凡看著眼前的陸新晴,他真的是陸新宇的哥哥,還是他本來就是鬼魂,他是回來複仇的鬼魂,殺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現在又要殺死弟弟。

“所有愛著陸新宇的人都得死,包括你。”陸新晴眼睛猛的一抬,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可怖的笑容,然後他一步一步向葉小凡走來。

“不要,不要。”葉小凡驚恐的看著陸新晴的身影已點一點向自己覆蓋過來,她伸手向陸新晴用力打去,結果卻被陸新晴狠狠抓住。

葉小凡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陸新晴停下了罪惡的動作,他的眼睛閃出了迷茫的光芒,他的手死死地箍著葉小凡的手,目光定定的看著葉小凡手上的那個齒痕。

那個齒痕,宛若新月。

葉小凡試著想把手抽出去,卻無濟於事。

“我,我怎麽在這裏?”陸新晴身體一軟,癱到了地上,同時鬆開了葉小凡的手。

“你,你怎麽了?”葉小凡此刻已經徹底糊塗了,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誰?難道他真的是陸新晴,還是陸新宇,又或者說是陸新晴附身在了陸新宇身上。

“我頭好痛,我頭好痛。”陸新晴在地上翻滾起來,還沒有等葉小凡反應過來,陸新晴的咕嚕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徑直向外麵跑去。

葉小凡慌忙跟了過去。

現在,葉小凡確定他就是陸新宇,根本不是陸新晴。所有的疑問葉小凡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一切謎底隻有等陸新宇醒過來便可知曉。

所有人都在等待陸新宇的蘇醒,包括鄭玉的家屬,他們恨不得把昏迷的陸新宇生生打死。要知道鄭玉是他們家唯一的獨苗,可是卻被陸新宇害死了。

醫生已經確定,陸新宇的病是一種在孿生兄弟裏麵非常常見的病,確切的說應該稱呼為心靈感應,這是我們人類共同擁有的第六感。孿生兄弟因為基因相似度的問題,所以第六感應要比正常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應大的多。因為陸新宇母親在分娩的時候出現意外,雖然陸新宇的哥哥出生後是死胎,但是他們之前曾經有過在母體共存的現實,所以在陸新宇的腦子裏一直都有哥哥的印象。

這種情況讓陸新宇的精神很不安定,他一方麵活在現實的生活中,一方麵又靠自己腦電波控製,所以才會出現自己幻覺是哥哥的情景。根據葉小凡提供的情況,陸新宇說自己是他的哥哥陸新晴,還有他的父母是他害死的,這些情節根本不符合現實情況。如果陸新宇的父母真是陸新哥哥害死的,當時他才三歲,一個三歲的小孩怎麽會知道摩托車刹車的問題。

當然,對於陸新宇為什麽喜歡咬人這一點,醫生還沒有查到原因。不過之前所有人的疑惑已經真相大白,李蘭的死,陳大爺和鄭玉都是陸新宇在不知情況下,以自己哥哥的身份做下的事情。

晚上九點,陸新宇醒了過來。如同人們所預料的,他對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一無所知,並且沒有一點記憶。

雖然陸新宇的病症已經確認,所有的疑惑也已經真相大白,但是周遠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太平間看門人陳大爺死的時候陸新宇一晚上沒有出來,根本沒有作案時間,這一點葉小凡可以作證,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怎麽作案的?

陸新宇被刑事拘留,並且關在了單獨病房,現在的他已經屬於極度危險罪犯。陸新宇表麵依然平靜安斂,他的樣子讓葉小凡想起在警察局時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那個宛若新月的傷疤也許很快會好起來,但是留在葉小凡心裏的傷疤恐怕永遠也不會好。

這是陸新宇來到明安精神研究院的第四天,他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所以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

對於這個特殊的罪犯,明安精神研究院的醫生想出了很多方案來對他進行治療。但是因為陸新宇的不配合,讓他們很難醫治。

周遠把車子停下來,陪同陸新宇的舅舅一起走了進來。

陸新宇的病房在二樓的走廊盡頭,此刻他正坐在窗戶前,看著下麵奔流匆忙的人群。也許此刻的他正向往著外麵的生活,可是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他是一個罪犯,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無法明白的罪犯。

醫生通過簡單的心理理療讓他回憶起了一些情景畫麵,他甚至還夢見自己殺死李蘭,陳大爺的場景。隻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那樣做,任何事情都會有動機,他的動機是什麽?

不知道是因為舅舅在場,還是因為這幾天的安靜,陸新宇這次很配合。他按照醫生的囑咐,坐在理療室,聽著醫生的話,慢慢進入了理療過程。如同一個回放的畫麵,讓所有人清晰的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麵。

陸新宇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恐怖,他憤憤的說著,“你們想審判我,哈哈,不可能,我出生就已經死亡,我的死亡同樣是複生。你們想知道為什麽會殺死那個該死的女人嘛?因為他侮辱我,侮辱我,她在醫院大聲訓罵曾軼可的《獅子座》,她不知道那首歌是我和弟弟唯一喜歡的東西。所以她該死。”

“那你為什麽要殺死陳大爺?還有鄭玉?”周遠接口問道。

“陳大爺攪亂了我的計劃,你們不知道嗎?我弟弟喜歡葉小凡,作為他的哥哥我當然要看看葉小凡是什麽樣?於是我便她約到了住院部的後院,可惜卻被陳老頭給打亂了。”

“你當初要傷害葉小凡,所以她才驚叫,才把陳大爺驚動了。”周遠提出了不同意見。

“不對,你們都不知道我和弟弟的秘密,我們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都喜歡咬他。不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們不會咬出血,就像劉佳,葉小凡。”陸新宇說到這裏,身體開始顫抖起來,旁邊連接的腦電儀也開始跳動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醫生?”周遠問道。

“對於這點我們也很難理解,他們的行為有點像西方的吸血鬼,類似於吸血蝙蝠。”醫生搖了搖頭說道。

“吸血蝙蝠?”突然,陸新宇的舅舅叫了起來,他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我記得新宇的媽媽在懷孕的時候曾經被蝙蝠咬到過,那種蝙蝠又小又細,當時去醫院檢查並沒有什麽問題。 ”

“難道說因為陸新宇母親懷孕的時候被吸血蝙蝠咬到過,所以才讓他的基因裏麵有了吸血的行動。這一點在醫學裏的確有過先例。”醫生恍然大悟。

“啊,啊,頭好痛。”陸新宇開始掙紮起來,身體跟著劇烈的顫抖著。

周遠還想問什麽,醫生卻把陸新宇身上的儀器線頭去掉了。大的問題基本上已經了解清楚,唯獨鄭玉的死還有一些疑問,不過案子已經可以結了。

周遠拍了拍陸新宇舅舅的肩膀,然後向外麵走去。

快樂女聲開始決賽,那個背著吉他唱獅子座的女孩還是離開了舞台。

陸新宇也離開了。

葉小凡請了三天假,躲在家裏哪也沒去。她手上的傷疤已經好了,隻留下一點粉色的淺印。

昨天,周遠來找到了葉小凡,順便給她帶來了一封信,是陸新宇給她的。信上隻有幾句話,如果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幸福,就是替她遮住所有的風雨,很慶幸,這一點我能你做一次。

那天晚上,在太平間,當陸新宇衝出去的時候,葉小凡並沒有馬上跟過去,她走到了昏倒的鄭玉麵前,然後張嘴向鄭玉的脖子咬去。

現在,陸新宇替她承擔了所有的罪惡,他的愛讓她羞愧不已。他愛她,但是她卻利用他做了一件罪惡的事情。

漆黑的房間,葉小凡的眼淚落到嘴邊,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滲出一絲鹹鹹的**,這種**的味道讓她想起那天晚上鄭玉脖子裏噴出的**的味道。這種味道似乎帶著一股魔力般的**,讓她全身發癢,牙齒打顫。

葉小凡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窗外閃過一道車光,短暫的光亮清晰的照出桌子上的一本書,上麵幾行字清晰的顯示在光亮之下。

“卟啉病症狀從喜好吸食血液開始……”

“葉小凡她也得了卟啉症?”聽完故事,我驚叫了起來。

“不錯,這個是我們無法預料的。但是梅香一直認為是我們的調查讓她妹妹得了卟啉症,對此我們也很無奈。其實,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可以掌握的,如同愛情。我曾經去看過葉小凡,她並不怨恨,相反她很坦然,讓她痛苦的不是卟啉症,而是陸新宇,因為她愛他,愛得如此痛苦。”周遠說完,把手裏的煙滅了。

遠處有人放起了煙花,新的一年就要到了。我知道,那些死去的愛情如同煙火,瞬間綻放,再也無法看到曾經的美麗與絢爛,如同葉小凡和陸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