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可願意？
站在秦府門外，看著那來時渺小破舊，不堪入眼的紅瓦朱門，宋允洳玉手緊握，俏臉上滿是森冷寒意。
“混蛋秦言！沒想到你竟隱藏的這麽深！”
別人或許不知，可宋允洳卻早就聽她那位在雲嵐學府當長老的師尊提起，像秦言這般被人生生斬斷經脈，劍心破碎之人，此生恐難再有大成就。
可看他方才的模樣，哪像一個廢人？
“該死的秦言，就算你走出來又如何，三年時間，你的境界已經跌落穀底，而我馬上就要踏入凝玄中期！任你劍道造詣再高，待我修為突破，我一定要讓你知道，誰才是螻蟻！”
宋允洳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漬，暗淡的眼眸突然亮起一抹神采。
她既然能被雲嵐學府選中，自然有其道理。
修真一途，天賦為重，但道心堅固，方才是成道根本。
隻是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此秦言非彼秦言，有些差距，終究是無法彌補的。
“大小姐…我們…要不要請家主過來，向秦家討個說法。”
在其身旁，那宋家三長老咬著牙，語氣陰森地道。
“不必了！今日之辱，我遲早要親手還回來！”
宋允洳輕呼了口氣，臉上神色重新變得冷傲起來。
“明日我就會去學府中修行，今日在秦家發生的一切，誰也不許傳揚出去！”
“秦言！你竟敢說我配不上你！！”
秦府大堂中。
秦戰神色呆滯地看著堂下那轉身朝他看來的青衫少年，嘴唇輕顫著，卻遲遲不知該如何開口。
若非青石地板上還殘留著一灘血跡，他總感覺今日所見，不過是一場夢境。
“啪啪啪！”
就在此時，角落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拍掌聲，旋即一道黑衣白發的老者身影便是當先從黑暗中走出，在其身後，還跟著一位白衣遮麵的曼妙身影。
“嗯？！你們…你們是何人？！”
秦戰身軀一顫，眼眸中頓時湧出一抹戒備之色。
他雖僅是凝玄境界的強者，但在這濋陽地界，已經是一頂一的高手。
而眼下無論是那白發老者還是白衣少女，竟能輕易地在他麵前遮蔽氣息，可想而知，他們的修為，又該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你叫秦言？！方才差點沒有記起，你就是當初那個被季央一劍斬碎道心，廢掉經脈的雲嵐弟子吧！”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即便隔著白紗，依舊顯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美麗。
“你是何人？！”
秦言眉頭輕皺，目光冰冷地看著那緩步走來的兩人。
從他們身上，即便是他，都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壓力。
這兩人，很強。
尤其是那白發老者，竟令秦言心底無端生出一抹壓抑。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從劍心破碎的魔執中走出來的？！”
白衣少女不答，一雙靈動眼眸上下打量著秦言，眉宇間簇著的那抹疑惑，倒是令後者心底的戒備放下了許多。
看兩人的境界，定是來自青州某些真正恐怖的勢力。
這樣的人物若想殺他，根本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你若把臉上的麵紗摘下來，我便告訴你，我是如何走出來的！”
秦言忽然咧嘴一笑，眼眸中閃爍著一抹毫不掩飾的炙熱。
“你…”
聞言，白衣女子臉上的笑意頓時僵硬下來，隻是旋即，她便掩嘴輕笑了一聲，“秦言啊！你這人當真有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麽？！”
“你確定你能殺得了我？！”
秦言笑著搖了搖頭，眼中不見絲毫顧忌。
“嗬嗬！倒是自信的很！這樣吧，你若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滿足你這個願望如何？！”
“哦？！”
“你若答應拜入我青巒學府，我便讓你看看我的真容，偷偷告訴你，即便是在學府裏，也很少有男子看過哦！”
少女朝著秦言眨了眨眼，眸中流露出萬種風情。
“青巒學府！你們竟是青巒學府的人！！”
隻是還不等秦言回答，一旁的秦戰卻是突然驚呼出聲。
即便身居濋陽這等山城，這位秦家之主也深知，這青巒學府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勢力。
青州之上，有四朝三府二宗一族名震天下。
而這青巒學府，便是與雲嵐學府齊名的，人族最頂尖的修真聖地。
“秦言！你意下如何？！”
白衣少女絲毫不理會秦戰臉上的激動驚駭，一雙美眸死死盯著秦言，仿佛要將他徹底看穿一般。
若非方才感覺秦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她倒真的很難記起，三年前那個被雲嵐學府破例收為內門弟子的山野少年。
隻是據說當初這秦言一入雲嵐，便被如今的雲嵐少主季央一劍破去劍心，從此渾渾噩噩淪為了廢人。
而身為青巒府鼎鼎有名的妖孽，白衣少女自然知曉，一個人道心破碎究竟意味著什麽。
經脈斷裂或許能夠依靠丹藥重塑，可道心破碎，卻仿佛無盡深淵。
一旦跌入，萬劫不複。
“哦！很少有男子看過，就是說，還是有人看過了！算了，我很少勉強別人做不情願的事情，等你哪天想給我看了再說吧！”
秦言搖了搖頭，臉上神色重新平靜下來，他雖愛慕美人，卻也不至於色令智昏。
“你！！！！”
白衣少女神色一愣，旋即眼眸中便是湧出一抹惱怒。
不知為何，此時聽秦言話裏的淡漠，竟令她心底有種說不出的委屈憋悶。
人生第一次，她的道心，竟被一個陌生男子的三言兩語輕易撥動。
“好了，鳶兒！”
少女身旁，那黑衣老者微微搖了搖頭，再看秦言時，眼神裏卻多出幾分玩味。
這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
若當真惹惱了眼前這位小祖宗，恐怕整個青州，也不見得有他的容身之地。
甚至就衝他方才的幾句話，整個青巒學府就會有無數人站出來，將他抽筋剝皮。
不過，一名劍修，理應有此鋒芒。
“你很不錯！這個世間充滿假象，你能從其中掙脫出來，說明你的劍心，定是比以前更加堅韌了！秦言，入我青巒，你會成為青州，最耀眼的天驕！”
“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