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真跡

“什麽?一文不值?”

大家全部都傻眼了,怎麽會是這樣呢?這幅畫看起來很真,不可能是一文不值。

“這幅畫不但一文不值,而且製造這幅畫的人,也是敗類。”

錢家財憤怒的說道。

“不會吧?這幅畫是我花了三百萬從魁幸閣買來的。”蔣慶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而且大家都說這個是真的。”

“錢總,你再仔細看看。這麽多人都說是真的,應該不會太假吧?”

“是啊,我看著這畫很真,各方麵和真畫都差不多。”

眾人奇怪的問道。

錢家財忍著內心的憤怒,對著他們說道:“這幅畫其實也不能算是徹底的假的,應該算是半真半假,但是它比純假的還要可惡。”

“哦?這話怎麽說?”

其他人看著錢家財奇怪的道。

“因為這張畫是從真畫上麵揭下來的。”錢家財氣憤地說道:“咱們都知道宣紙分為三部分,上層為畫心,中層為命紙,下層是背紙。有一些商販為了賺錢,故意把一張畫一分為三。上中層揭出來的畫,咱們也一般都認是真跡,但是下層背紙層墨色較淡,需要人工補色,並且做舊才能拿出來。”

“您的意思是說,這幅畫是背紙補色做舊之後的?”

在錢家財說完之後,馬上有一個人附和道。

“正是。”

錢家財指著畫上麵的幾個細枝末節的地方道:“你看這些地方,每一個都是特意補過色的,雖然筆法和仇英的一般,但因為墨色變淡,墨法出現了變化。一般人不注意很容易被騙。”

“原來是這樣,這種作假之人著實可惡,愣生生把一副好畫給毀掉。還拿這麽一幅畫來哄騙大家,可惡。”

馬上有人就開始罵賣假畫那人。

錢家財能這麽快的分析出這是背紙畫,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當初收藏的那幅畫是畫心和命紙層。

所以一看這個就往這方麵思考了。

眾人雖然罵的是賣假畫的人,但是聲音落在蔣慶耳朵裏卻不是那麽好聽。

一幅通過破壞真畫得到的畫是會被所有收藏界的人鄙視的,還不如一副假畫呢。

他覺得自己花了那麽多錢,肯定不會是買下假的。

“秦叔,你說會不會拿錯畫了。”

蔣慶這個時候對著秦肇源道:“您也知道,兩幅畫的樣子幾乎是差不多的。”

“對對對……沈橋!”

秦肇源現在正無地自容呢,聽到這裏覺得非常有道理,肯定是沈橋拿錯了。

“這幅畫可能是我女婿送的便宜畫,蔣慶送我的應該才是真畫。他自己拿錯了。趕緊回去給我重新拿去,什麽事情都幹不成,丟人。”

看著秦肇源這麽嗬斥沈橋,錢家財感覺自己心髒都在跳動。

這家夥知道沈橋的身份嗎?

要是知道的話,估計他現在也得嚇得趴地上。

“哦。”

沈橋也無所謂,很快就從家裏把另外一幅畫拿了過來。

“您再給掌掌眼,看看這幅畫。蔣慶畢竟是專業的,應該不會看錯的。”

秦肇源白了沈橋一眼,從他手裏奪過畫,展開在了錢家財的麵前。

隻需要一眼,錢家財就知道這幅畫是真的。

因為角落裏自己的戳子還在呢。

這應該是送給沈橋的畫,並不是蔣慶這家夥送的。蔣慶送的應該就是那件贗品。

“我就說我不會送假的,假的肯定是沈橋那家夥送的。那家夥沒有專業的知識,在這方麵極為欠缺。”

蔣慶趕緊把鍋全部都扔在了沈橋身上,如果他作為一個專業從業者竟然買來了假貨,多丟人,多丟自己名聲。

錢家財知道這幅畫是真的,但是不能這麽說。要是這麽說的話,豈不是把鍋全部扔給沈橋了?

人家要低調是人家的事情,但是自己知道了人家的身份,還不幫著一點,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他在人群中巡視了一圈,眼神停留在一個小個子中年人身上。

“老奎,過來。”

錢家財黑著臉對著老奎吼道。

一會兒之後,老奎唯唯諾諾地走了出來,整個人就好像老鼠看到貓了一樣。

“錢……錢先生……”

他被錢家財點出來,就知道肯定是被看穿了。

“你來鑒定一下。”

錢家財拍拍他的肩膀,“稍微的看看到底那一副才是你真正的作品。”

鑒定?

還鑒定個什麽。

錢家財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麽生意的,非得讓自己當眾承認造假不成?

“那個……哎,這個是真的,是畫心和命紙層。”

他也不敢違背錢家財,否則以後就別想在這裏混了。

“真的?”

蔣慶頓時激動起來,道:“我就說我自己買的話怎麽可能是假的,我是有專業知識的人,沈橋那家夥不學無術才會買來背紙層。”

“是真的就好。”

秦肇源嚇得自己腦門出了一頭汗,若這個是假的話,他自己可就得在好友麵前丟盡臉麵了。

都怪沈橋。

“辦事不牢,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能做的了什麽?”他對著沈橋痛心疾首的說道。

沈橋就納悶了,自己乖乖地在一旁坐著,怎麽都能招惹到他們?老子不想惹事,你們還非得過來潑我一身騷嗎?

“哎,我就說嘛,蔣總畢竟是專業人員,是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要不他也幹不了這一行。”

“有真品就好,不過這種背紙可比假畫都可惡,買這種畫的人也不是什麽好人。”

“不能這麽說,人家買的時候也不一定懂。不過不懂一點古玩知識,還真是擔不起老秦的女婿。”

眾人知道秦肇源這幅畫是真畫之後,全部都開始說話了,但是話裏話外總是帶著對沈橋的刺。

老奎現在的臉色才難看呢,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自己看來是不得不說了。

不說的話,錢家財會撕了自己的。

“咳咳……那個……這幅畫是我賣給蔣慶的。”他說話的時候,把身為和蔣慶拉開一大截。

“我知道是你賣的,賣的肯定是這幅真跡吧?”蔣慶很激動地看著他道。

老奎嘴角抽搐了兩下,咬著牙說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