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寒症
酒店裏,無數人發出驚呼。
陳薇薇皺了皺眉頭。
馬歇爾捧著一大束的鮮花,鮮花上,點綴著光彩奪目的細粒鑽石。
“美麗的陳小姐,請允許我將這捧最美麗的鮮花,送到你的手上。”
馬歇爾很得意,嬌嫩的紅玫瑰,嵌上光彩奪目的鑽石,他自信,無論哪個女人,也擋不住這種**。
雖然他打聽到,這陳薇薇是有夫之婦,但那又如何,他好有幾個情婦都是有夫之婦,還不是乖乖跟著他走了。
最好別不識好歹。馬歇爾陰惻惻地暗暗說了一句。
在格蘭國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當紅的女明星,當場拒絕馬歇爾的求愛,甩了臉子,馬歇爾當著無數格蘭國大佬的麵,將女明星扛上了車。
睡過之後,丟在了街上的垃圾筒裏。
馬歇爾抬起頭,等著陳薇薇的動作,說實話,他不在乎這什麽狗屁生意,一個剛起步的公司,能有什麽潛力,堂堂戈恩財團的正脈子弟,能光臨這裏,已經是天大的臉麵了。
陳薇薇有點生氣,“不好意思,馬歇爾先生,你的求愛方式很特別,很遺憾我結婚了。我希望我們之間,還是以生意為主。”
三島碼頭的頭一個大戶,陳薇薇不想失去。
馬歇爾臉色依舊儒雅,將花束越舉越高。
“這束花,其實可以更美麗。”
說著,馬歇爾手動了動,花束裏,一條指甲蓋大的鑽石吊墜項鏈,緩緩浮露出來。
四周已經喧鬧起來,不少女孩子激動得無以複加。
西方的俊俏男子,光彩奪目的鑽石,這一切!太美好了!
“這是意國精心打磨的白鑽,有一個好聽的東方名字,叫美人心,當然,這麽漂亮的鑽石,搭配陳小姐這樣的美女,才會散發它的光彩。”
馬歇爾很自信,這種雙管齊下的魅力,很少有女孩子能抵擋得住!
以往有人送錢,若是按著徐安的脾氣,是照單全收的。
這種傻子太多,往往是前仆後繼。
有人說,在一起越來越久的兩個人,不管性格脾氣,都會越來越像。
所以,陳薇薇淡淡笑了笑,“馬歇爾先生,真要把這些送給我。”
“當然!這就是送給美麗的陳小姐的。”
“這樣啊,趕緊忙完趕緊談生意。”
陳薇薇很幹脆的接了過來,丟在酒店櫃台上。
“徐超,你折算一下,大概能賣多少錢?記住了,給馬歇爾先生也帶一份厚禮。”
徐超一臉愕然,隨即明白,屁顛顛地跑了起來。
馬歇爾目瞪口呆,按著他的劇情,應該是這樣的,陳薇薇感動涕零,隨後以身相許。
這不對啊,看模樣,這鑽石是要打水漂了。
“那個,陳小姐......”
“馬歇爾先生,可以開始談生意了嗎?”
“可以......”馬歇爾咬牙切齒。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這些東西,對女人來講,不是最有殺傷力的嗎?
“陳小姐,我對這次的考察很不滿意,所以決定暫時不投資。”馬歇爾冷聲道。
你拚命地要談生意,我偏不談!
陳薇薇點點頭,“徐超,給幾個客人訂機票,記住,親自送到機場。”
馬歇爾更加發懵,這不對啊,不是說投資商都是牛氣衝天的甲方嗎!這套路完全不對啊!
保鏢不斷在馬歇爾耳邊,重複著受家法之類的話,驚得馬歇爾急忙追過去,約定了時間再談。
三島碼頭海堤上,徐安原本是打算去帝島一趟的,無奈眼下又有了事情。
島人,母親是島人?
島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人?真的隻是與世隔絕的人麽?
“狼哥,有人來查我了。我要不要動手?還有一個問題,順著章寒的線索,他們會查到陳芊芊,再從陳芊芊那裏,查到你那邊,狼哥,你小心一些。那個大佬,聽說是私募了軍隊的。”嶽虎盛的電話,來得越來越頻繁,不過,照著嶽虎盛的說法,那個大佬,似乎真的不簡單。
徐安沉默了一下,掛斷電話,重新撥了一個號碼。
對方一直顯示關機。
非國又出事了麽,羅比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接電話了。
徐安正想著,忽然發現一雙手,環上了他的腰。
“吃飯了。”陳薇薇將頭貼在徐安的背上。
徐安笑了笑,轉過身子,在陳薇薇臉色捏了一把。
“今天的生意談的怎麽樣了。”
“那家夥說來就氣!”
“欺負你了?”徐安皺了皺眉。
“不,是我欺負他們了!”陳薇薇咯咯咯笑了起來。
徐安有點無奈,沉默了一下又問,“雞湯喝了嗎?”
“喝了,不過不好喝,那個調料快用完了,今天沒灑,喝的不慣了,涼涼的。”
天生寒體,沒有隕燧粉的壓製,自然是陰涼的。
可惜,羅比那一邊,已經好久沒接他的電話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雖然陳薇薇眼下沒什麽事情,但隕燧粉一旦用盡,他敢確定,陳薇薇必然會寒症複發。
“我好像記得,富源小區的房子裏,還有小半罐對嗎?”徐安沉聲道。
“原來是有的,後麵被芊芊打灑了,就掃掉了。”陳薇薇答道。
徐安皺了皺眉頭,這陳芊芊真是個禍事精,偏偏這隕燧粉保質期極短,從非國金礦堆裏淘出,加工,到輾轉運到洛城,隻能保質兩個月,過了兩個月後,會自然生成化學反應,從而自燃成普通粉末。
他現在幾乎是精確算計好隕燧粉的用量,算了一下,大概還能撐一個月。
偏偏眼下又是多事之秋!
徐超是個老煙槍,閑下來的時候,會蹲在海堤上,一根接一根地抽。
徐安走來,也蹲下了身子。
徐超遞了一根過去,幫著點上火。
“三爺的傷勢怎麽樣了?”
“好了,就喜歡吊在醫院裏看護士小妹妹呢。”徐超笑道。
徐安沉默了一下,抬起了頭,“記得羅比麽?”
“記得,海上對拳的搭檔。”
徐安點點頭,“他在非國可能出事情了,我希望你去一趟。”
徐超不假思索,將煙蒂彈入海裏,“我今晚動身。”
徐安臉色有點難過,“這一去很危險。”
徐超站起來,伸了伸腰,“燕都有事情,你走不開,否則你不會開口的。徐安,我認你這個人,並不是你多厲害,而是我明白,哪怕有一天你站在了最高的點,也不會忘記我們這些兄弟,你是講義氣的。”
徐安默然,跟著將煙蒂彈入了海裏。
“得了,別婆婆媽媽了,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徐安點點頭,將羅比的號碼講了一遍,徐超很快記住。
“還要幫我留意一樣東西,叫隕燧粉,若是發現了,不管多高的價格,都買回來。”
“放心,我會留意的。”
徐超是個實幹的人,迅速走回房間收拾好行李,帶著兩個洪家供奉,在夜色下,離開了三島碼頭。
很快,三島碼頭靜了下來。
陳薇薇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姐,你感冒了。”陳芊芊難得懂事了一回,踩著拖鞋,屁顛顛地四處找感冒藥。
“芊芊,今晚好像冷了,你記得蓋好被子啊。”
陳芊芊一臉古怪,這明明還是盛夏,怎麽會冷,在屋子裏開了空調,還是悶得難受呢。
徐安站在陳薇薇的棚屋外,臉色不安。
僅僅隔了三天沒吃隕燧粉,陳薇薇就已經有了發寒症的預兆。
若是徐超此去,沒有任何收獲的話。
徐安不敢想,也不能想,他甚至恨不得,立即動身往非國飛去。
有些事情不能拖了。徐安咬了咬牙。